第二卷 縱橫之龍
第一百五十章 搶糧
「中！」劉雲一錘定音。
最主要的是，當民兵不但經常要進行訓練、挖掘地道、打仗的時候還要去擦屁股，而且民兵不管飯吃、沒有軍餉，有當兵義務而無當兵的待遇，這樣一來有不少村民就不答應了，不少生活困難的烈屬，強烈要求政府給一個「指標」，解決子弟的當兵問題。
「同志，你說說鬼子的兵力分佈吧！」李遠強制止住幹部們的議論紛紛，對偵察員問道。「此次的糧食首先由各個村子運到邱鎮集中，然後由鬼子和偽軍帶民夫運到上陽火車站，什麼時候送上火車運走，具體時間估計很快就會傳過來。」
「他們兩人倒是一唱一和，配合得挺好呀！」李遠強無意中感嘆。
根據地兩個主管，辭別滿臉失落的宋意后，順道去觀看漢奸周興濟的特大公審大會。
「好啦好啦！」李遠強打圓場，說道：「兩斤也太少了，就給二十斤！老李快動身吧！」
為了給鬼子心理上致命的打擊，順利的奪取那一批糧食，游擊隊的主要幹部齊集劉雲的草房開會，連新人宋意也有模有樣的找了個地方翹起二郎腿。
原來你們並沒有指望我去打仗？宋意頓時獃獃地看著李遠強頓時說不出話來。
劉雲拿過一隻炭筆，在偵查員的協助下劃出了一張邱鎮的地形圖，又在段強的協助下劃出了上陽車站及其周邊地區的示意圖。
「鬼子有沒有封他當官？」劉雲也跟著問道，只要這個土匪沒有接受鬼子的官帽子，那就還來的說服。
劉雲大手一揮，理直氣壯的說道：「日本鬼子矮得就像侏儒，可他們打仗卻非常厲害！」
李信和黃青海一愣，「原來這個傢伙躲在『維持會』的羽翼下。」李信立刻又問道：「他身邊還有多少人？」
有烈屬大聲痛罵周興濟的時候，因為過於激動而一頭栽倒了下去，場面越來越亂，民兵們紛紛行動起來開始維持秩序。
雖然宋意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但還是被「慘景」嚇了一跳，眼前這些剛剛從民兵「轉正」過來的戰士，好像素質大多很差，雖然武器勉強過得去，但是人員……
「可以和他們換一下行嗎？」宋意指著遠處正在訓練的民兵，開始談條件了。
※※※
……
「拆裝的動作挺快的嘛！」劉雲在身後笑道。
「是嗎？」李遠強滿臉懷疑，「真的中？！」
實際上，獨立團留給宋意的這些人，並不是完全培訓合格的民兵。
這就是中國老百姓的德行？「走吧！別看了！」劉雲有些興趣索然的拉住李遠強的手臂，「去給方雙和段強那一幫人上上課，這段時間正在訓練他們，我琢磨著再訓練個把月就得放他們走。」
沒多久，佐佐木命令附近的部隊立刻增援縣城的時候，又總覺得這裏面有什麼陰謀，可就是說不出來為
方雙一愣，立刻不滿的說道：「這可做不到！不過請營長和政委放心，實在不行我就誡酒。」
劉雲一愣，眼睛在陳容和鍾天祥的身上掃來掃去，越看越不對勁，搞不好他們倆還真是「有意思」了！難怪不搭理老子！好歹老子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
偵察員想了想，說道：「原先呂文豪被日本人圍剿的時候的確損失慘重，走投無路后投靠了他的親戚，一個才當上『維持會長』的漢奸，後來他那漢奸親戚看到他武藝出眾，就出錢讓他拉杆子，時間不長他的恢復了元氣，現在越發壯大了，附近幾個村子的『維持會』都出錢請呂文豪擔當護院。」
看到劉雲開出如此大的「回扣」，幹部們紛紛目瞪口呆的看著劉雲。
歷史上八路軍的軍裝並不是如同清一色的灰色、藍灰色或者土黃色，而是雜色的，甚至遇到鬼子軍裝也摸過來穿上，有時候連軍裝都沒有，就一頂帽子，沒別的就一個字，窮！
此次鬼子的兵力都被抽掉走了，所以路上的危險性並不大，商量了作戰細節后，游擊隊的兩個連隊全體出動，不僅如此，民兵也一齊出動。
李遠強以為劉雲不喜歡看砍頭，點點頭說道：「嗯！你看人家陳容和鍾天祥做搭檔簡直就是絕了，你看群眾都被他倆帶動起來了……」
劉雲一愣，此時的陳容完全是一女強人。
幹部們也對鬼子的掠奪非常憤慨，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鬼子原本也想拉攏他，派一漢奸傳話讓他當一隊長，還可以住縣城，但是呂文豪放出話來說什麼不能對不起死去的弟兄，婉拒了那漢奸。」
凡是能夠聽到這句話的人幾乎同時一愣。
「這就是我的人？」宋意指著眼前的這些高低矮瘦、參差不齊的戰士，對李、劉二人驚訝的問道。
「這一批糧食最少也有兩千擔以上，堆得就像小山一樣，現在就等著裝上火車運走。」偵察員說道。
「好！那我就親自走一趟。」李信站起身來，說道：「我呆會兒就走，這裏開會不要耽擱太久，爭取早點出兵，到時候我在邱鎮外面合你們會合。」
劉雲突然搖頭，奇怪的反問道：「開始不是說附近暫時沒有日偽軍駐紮嗎？」
「這樣吧！」劉雲非常大放的說道：「凡是每個參加運糧、戰鬥的人都可以分得半擔糧食，這樣一來戰士、民兵、村民們都會有積極性！」
「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李遠強笑著說道：「馬常青不是救回來兩個水靈靈的閨女嗎？你還是轉移目標吧！自從她們倆來了以後，被安排在野戰醫院，嘿！到醫院瞎逛游的人多了，看病的人也多了。」
沒多久夜幕降臨了，行進中的軍民大隊伍，遠遠看上去就像一支大部隊在行軍。
「什麼？巴嘎！」
「就是、就是！」李遠強進一步加強火力，「現在暫時沒有條件，所以只能看你們自己創造條件了。」
「沒關係，時間還長，將來什麼時候你們有戰鬥力了，再拉出去打仗！」李遠強笑道，「你原來也帶來了十幾個兵，現在可以他們入列了。而且過段時間，還會再從野戰醫院找些老紅軍，給你補充進去當骨幹。」
中國老百姓看到要殺人了，騷動立刻安靜下來，全體老少鴉雀無聲的看著黃青海這個臨時劊子手行刑……
陳容剛剛坐下，鍾天祥又站起來繼續大聲斥責，「根據他家裡人的交代，這個漢奸收了特務不少好處……」話還沒有說完，騷動的老百姓更多了。
野外，訓練場。
「不準敬禮，你犯錯誤……」劉雲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打斷了，外面有人狂喊，「營長、政委，有重大軍情……」
在座的幹部們立刻鬆了一口氣，李信笑著說道：「原來是這樣，他們有什麼可怕的？還怕他們那些老財主反了天去？」幹部們對「維持會」鄙視之極，壓力消退後紛紛開始說笑起來。
很快畫畢，劉雲指著邱鎮說道：「我們距離邱鎮並不遠，只要一天的路程也就到了，我建議強攻秋鎮。」
「切！」劉雲冷笑著搖頭，說道：「我豈是那種移情別戀的人？哼！我這輩子非陳容不娶！」
游擊隊考慮到根據地需要一個擁軍愛民的良好氣氛，劉雲和李遠強合計了一下，本著照顧烈屬情緒的意願，適當的補充一些貧窮烈屬子弟，進入游擊隊正規部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於是這些訓練程度差、良莠不齊的子弟，被送到宋意的手下來了。
偵察員搖搖頭，說道：「不是日偽軍的增援，而是當地的『維持會』反動武裝會趕過來干涉。」
「……就是他，出賣情報給特務漢奸，讓我們子弟兵白白的流血犧牲……」陳容一改以往的柔和，就像一個「文革」女將，指著捆成粽子般的周興濟痛責。
劉雲從人群中將諸葛同、熊滿、王良還有小五拉了出來，指著他們對宋意說道：「短時間內你們新編連隊不能打仗，所以這段時間你還要幫我訓練這幾個人。」
偵察員搖搖頭說道：「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搞的，既不願意當漢奸，偏偏又要給漢奸賣命。」
李遠強立刻跑出去，看到外面有一個偵察連的偵查員，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了，立刻順手端起一碗茶給他送過去，「先順口氣，喝點茶再慢慢說。」
李遠強看到
正當佐佐木焦頭爛額、無法應付「支那」主力的時候，游擊隊又已經盯上了日軍徵收的糧草，而一旦這批糧食有失，佐佐木將面臨空前的災難，屆時將難逃上司的嚴厲責罰，甚至有可能被降職打背包送上戰場。
「保證完成營長、政委的任務。」方雙站起來鄭重的敬了一個軍禮。
考慮到即使是這樣一千擔糧食也不能全部運回來，幹部們商量著發動村民參加運糧隊。
遠遠的，黃青海一臉殺氣的提著大砍刀，過來「送」周興濟上路了，為了讓一連的新兵們「長」膽子，黃青海還拉來了一些戰士觀看實況。
佐佐木這次不敢有絲毫的不滿，挨了一頓臭罵后慌忙調兵遣將去了。
嘿！居然派了一堆屁毛孩兒來「監視」我？宋意皺起眉頭問道：「這裏面誰是指導員？」
劉雲再次發起了呆，半天才問道：「這又是為什麼？哪有女人不嫁人的道理？」
劉雲解釋道：「你們以後要混入敵人中去，到時候情況肯定會很複雜，所以越像老百姓越好，現在我也不會給你們太多的人，那樣太引人注目了，而且你們在短期內不能招惹鬼子，營部也不會給你們下達什麼任務，萬一不幸發生了什麼狀況，也只能讓敵人認為你們是強盜和土匪，而不能讓他們知道你們是八路軍游擊隊，否則鬼子肯定會掘地三尺的搜捕你們。」
「那可不行！」劉雲笑著說道：「你們這個連，將來是保衛根據地的主力連，你自己也說過了，給你一支連隊，你就要給我帶出一支敢死隊來！」
劉雲又拉著方雙的手真誠地說道：「方雙你為人豪爽，執行上級的命令乾脆利落，這點你其他的同學都不如你，假以時日不難成為游擊隊的一員虎將，現在的條件很艱苦，你作為政委，肩膀上的擔子更重，將來肯定會有隊員，受不了壓力而出現動搖傾向，這個時候你要團結他們，一支隊伍是否精銳，就看政委的工作是不是做到了家，你要切記呀！」
「我……」宋意指著眼前散散懶懶的兵們，說道：「我怕會辜負兩位長官的期望。」
李遠強點點頭，說道：「我完全贊同，那個布廠我想把它轉移出去，在野外再把它的架子搭建起來。」
「喂！」李遠強碰了碰發愣的劉雲，說道：「你小子別盯著人家看了，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么？那閨女可是一座冰山，她曾經發誓，說不把鬼子趕出中國，這輩子就不會結婚。」
「哼！」劉雲冷哼一聲，站起來說道：「鬼子又要一邊吃中國人的糧食，一邊的去屠殺中國人了！咱游擊隊說什麼也不能讓鬼子得逞！」
龐大的隊伍
段、方二人連連點頭。
李遠強皺著眉頭問道：「究竟會有多少日偽軍增援？他們的增援速度快不快？」
見狀，偵察員喃喃說道：「不是這個樣子的。」快速看了李信及黃青海一眼，繼續說道：「他們是大土匪呂文豪的人。」
看到幹部全體反對自己，劉雲滿臉無辜，怎麼說糧食也是到了自己人的口袋，又不是吃了這頓就沒有下頓了。
「你們以前有沒有交往？」劉雲思索了片刻，對李信問道：「可以招降這個人嗎？」
劉雲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在江湖上，英雄豪傑甚至苦哥兒們都喜歡喝兩口，辦喜事、聚會的時候你也不妨多喝上幾口。」又指著方雙強調道：「准你一醉方休，但是你只能表面上醉了，心裏不能醉。」
隨著陳容發動聲勢，下面的老百姓也漸漸被感染了，特別是三角嘴一戰時，犧牲親人的老百姓最激動，沒多久，有人開始不遵守紀律起來了，或者有人大聲痛罵周興濟，或者有人向周興濟扔泥塊、石頭。
「那個軍裝，以後就全部染黑色的吧！」劉雲指了指李遠強的衣袖，說道：「我覺得黑軍裝還不錯！特別適合晚上行軍作戰，挺合我的口味的。」
卓縣。
沒多久，池本美治又打電話過來「安慰」佐佐木。
劉雲笑著按著方雙的肩膀，將其按會椅子上，說道：「給你一個任務，以後不管碰到誰都不準敬禮。」
後面的話劉雲根本就沒有聽進去，而且臉色也立刻不自然起來，真想不通這個鍾天祥有什麼好的！皺了皺眉頭，說道：「我估計這幾天鬼子的報復肯定會來，吃晚飯後，讓幾個主要幹部，都到我那小房子裏面開一個小會，商量著怎麼轉移一些公共財產，老百姓就先不要告訴他們，免得引起恐慌。」
劉雲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打碎了宋意的夢想，「在形成戰鬥力之前，你們新編連隊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衛根據地……」
方雙將駁殼槍分解后，擦拭了一番又利索的裝上了。
宋意踮起腳遠遠的看去，遠處一群正在訓練的民兵，好像都要比這些「正規軍」要好些，最起碼沒有那麼多矮子！
以前投誠過來的「維持會長們」，後來被任命為各個村的村長，現在他們也被「邀請」來看實況，所有「反正」的村長和根正苗紅的村長們，都被安排在前座的「貴賓席」上。
戰士接過茶碗一飲而盡，劉雲走過來問道：「馮汶讓你帶回來了什麼消息？是不是鬼子準備進攻根據地了？」
「什麼？」前腳才跨出去的李信又轉身回來了，氣急敗壞地說道：「早就知道你
戰士們很快就集合完畢后了，獨立團的一、二、四這三個主力連隊全部出動，隨行的還有大批推著獨輪車、帶著扁擔籮筐的民兵和民夫。只是新編第五連隊（宋意連隊）全體指戰員被心情鬱悶的留下來保衛根據地。
劉、李二人表示肯定的點點頭。
根據地現階段的事情繁瑣，不但嚴重缺少訓練教官，而且民兵中的拔尖者，早就被那些連級幹部們抽調走了。
劉雲正要繼續說一些鼓勵的話，宋意急忙打斷了，幾乎是有些哀求地說道：「你讓我帶這些兵也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這些矮子，將來和日本人拚刺刀會很吃虧的！」
偵查員抹掉頭上的汗水，說道：「不是鬼子要進攻了，而是有一大批糧食要過境，馮副連長說，我們可以將這批糧食攔下來好過冬。」
劉雲這才大夢初醒般的回過神來，說道：「稍等片刻，我再給方雙他們說幾句話。」說完一把拉過方雙和段強，叮囑道：「你們上鐵道線后，一個是游擊支隊的政委，一個是游擊支隊的隊長，別的話我就不說了，首先切記不能招搖，段強你是鬼子搜捕的重要目標，更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哦！段強你的名字也要改掉，其次，民間必然有很多落難的好漢，此時你們要盡量接濟，挑選那些堅決反日的好漢加入你們。」
聽到這話，劉雲立刻抬頭，樹上的樹葉大多已經枯黃了，一陣風刮過後，枯黃的樹葉開始向下落，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居然快有大半年了？！
方雙回頭一看是劉雲和李遠強，急忙站起來敬禮。
「你們新編連隊的指導員叫萬仁，老紅軍出身，待會兒就來，到時候你們可要互相親近，」劉雲笑著指指「屁毛孩兒」們，說道：「這些小子要給我抓緊了，他們都有一些文化，將來我留著還有大用處。」
偵察員在一旁小聲提醒道：「可是邱鎮的日偽軍可以很快得到增援。」
方雙雙腿一併，差點又要敬禮了，鄭重的道：「請營長放心，我一定作一個優秀的政委。」
「那可不行！我既要你痛快地喝酒，大把大把的交朋友建立勢力，又不能因為你喝酒而誤事，甚至丟了性命。」劉雲又指著段強及他帶來的手下說道：「所謂喝酒誤事，不是沒有道理的，喝酒的時候你還要照顧他們，只要一個人出了差錯，其他人也跟著全部遭殃，甚至送命。」
「我和團長商量過了，撥經費讓你們開一家煤廠作掩護，站穩了腳跟后，再給你們安排任務。」李遠強看了看聚精會神的隊員們，強調問道：「再過個把月的時間，就要派你們過去了，心裏緊張嗎？有把握完成上級交待的任務嗎？」
「好、好吧！」方雙很為難，尋思著以後是不是喝酒的時候學著裝醉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