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湧
第一百九十一章 鐵道風雲
鄂三頓是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張著嘴巴卻說不出話來。一個軍人的價值應該體現在戰場上，鄂三無法想象自己會過上行屍走肉般的生活。
劉雲看了看因為得勝而洋溢著笑容的幹部戰士，突然有一個想法湧上心頭，抽空編寫一本步兵戰術教材！讓步兵訓練制度化、科學化！
戴仙兵點點頭，對諸葛同說道：「立刻給偵查科發電報。」
劉雲饒有興趣地拿起烏黑髮亮的胸甲看了看，這是用小指粗的荊條密集編織出來的，看著王打鐵笑了笑，拔出隨身攜帶的鋒利匕首猛扎胸甲，「當！」居然發出類似於金屬的撞擊聲。
王打鐵皺著眉頭看著劉雲，正色說道：「我聽說部隊繳獲了大批糧食，這些糧食原本就是『自衛軍』從老百姓手裡搶去的！更何況你們農墾大隊已經在地道里種了大片的蘑菇、養不少兔子和肉鴿，山坡上還養著十幾頭豬！」加重語氣說道：「再過一段時間春節就要來了，可是天氣寒冷，不少老百姓的衣食依然沒有著落，這恰恰正好是我們地方政府開展工作的最有利時機！我的支隊長，八路軍既然有餘糧，為什麼不分發一部分下去給老百姓呢？」
「到底是什麼事情？」劉雲奇怪的問道，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反問道：「可是因為糧食問題來找支隊？」
才送走得意洋洋的王打鐵，「報告！」門外一個便衣進來敬了一個軍禮。
「不錯！要不然我也不會親自跑回來了。」方雙立刻點頭，雖然天氣還很冷但依然跑得滿頭大汗，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后說道：「車站準備送一批糧食走，以支援向綏西進攻的鬼子，鐵道游擊隊的力量太弱，看主力部隊能不能給我們一點支援，如果不能取回糧食，哪怕一把火燒掉也行。」說完期盼的看著劉雲和李遠強。
「當然！」劉雲笑了笑，安慰起來，「八路軍優待俘虜，這點你無需擔心。」
在隨後極短的時間內，我支隊先後對綏西、綏中、綏南的國民黨「自衛軍」發動全面反擊，貌似軟弱的八路軍支隊狂風暴雨般地給予了「自衛軍」毀滅性打擊。
那個蒙古同胞見到是八路軍的人，也禮貌的笑了笑，隨後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以前我們是見了漢人軍隊就開槍，以後就不會了，只要看見你們八路軍的旗幟，我們這邊就不會發生誤會了……」
鄂三見到劉雲一臉悠閑的樣子，忍不住帶著怒氣問道：「不知道劉長官為何不放我走？」
大角頓時有些著急了，「閣下要趕我走嗎？請閣下寬限些日子，我一定揪出那些八路軍！」
「你只有兩條路！」劉雲看了看這個未來的國軍司令，笑著說道：「第一，被我軟禁；直到打跑了鬼子才能放你走；第二，發表聲明歸順我部。」
「別打岔！」小野不悅的打斷大角，對加藤點點頭，示意道：「請加藤君繼續說。」
「哈依！」鬼子裝甲車正操作手立刻回答，等大角轉身離去后又低聲的自言自語，「還以為閣下要按照慣例停下來……」
「沒問題！」王打鐵如釋重負般的點點頭，又嘲笑著地看著李信，「『李首長』，請帶我去取糧食吧？！我的人都在外面排著隊等著呢！」
鄂三冷冷的看了劉雲一眼，根本就不
「哈依！」大角雙腳一併，鄭重的說道：「鄙人如果不能完成任務，一定破腹以向天皇陛下謝罪！」小野又向加藤看過去，「還請加藤君協助大角君。」
劉雲一邊跑一邊對身旁的方雙奇怪的問道：「這鐵道線上怎麼沒有人煙？」
鄂三又要發怒，劉雲的警衛員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這傢伙急什麼，等你的傷勢好了，我們八路軍自然會放你走！」
「突突突……」一輛呼嘯而來的鐵道裝甲車用機槍猛烈的掃射著前方。隱藏在淺淺土堆里的幾個人立刻掉頭跑入身後的一片樹林。
大角可能對這些深有體會，插嘴道：「不錯！『支那人』根本就不可靠，無論是『維持會』還是地保，都會玩弄兩面三刀……」
鬼子的糧食原本老早就要運走的，但是地方上的鐵路老是被人弄壞，有時候是魚尾板被拆掉了，有時候乾脆就是一截鋼軌下面的道釘被全部起走，總之，就是讓你沒法行車！
王打鐵將目光放在李遠強的身上，有些生氣地搖著頭說道：「我已經給X書記打包票了，沒想到部隊居然這麼『困難』……」說完把手裡烏黑髮亮的「涼席」重重丟在會議桌上，「這是我們地方上為了支援部隊，特意趕製出來的『胸甲』，我們試過能防刺刀！」
小野和大角瞠目結舌的看著加藤，良久，小野才緩緩地說道：「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加藤君辛苦了！」
鄂三一愣，看著劉雲半天沒有說話。
鄂三看了看談笑風生的劉雲，心情極端惡劣，甚至連死的心思都了，自己身陷囹圄也就罷了，綏遠日偽軍幾萬人兵分幾路發動了所謂的「膺懲傅作義」的戰役，前途渺茫……
小野拿起電話，還沒來得及開腔，電話裏面就傳來了一陣咆哮，「……你就是小野君？為什麼地方上的『治安案件』一件接著一件？！綏西『皇軍』急需的物質和武器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運走？你難道要上軍事法庭嗎？……」
劉雲之所以要囤積糧食，還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這是為今年下半年的百團大戰積蓄糧草！百團大戰後根據地將面臨鬼子狂風暴雨般的報復，不積蓄糧草怎麼行？！
「你還說！」諸葛同立刻果斷地搖頭，「這些東西我們千辛萬苦才弄出來，到現在為止部隊上連傷員都沒有吃上。」
在劉雲的操練下，戰士們打仗訓練都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單純吃粗糧，體力不可能達到！所以劉雲讓人在地道里弄了些肉蛋類養殖，連同從「自衛軍」手裡繳獲的大批糧食都被劉雲藏到地道里，沒想到卻被王打鐵給盯上了。
一旁的大角不相信的看了看加藤，補充道：「除非我們以武力保證他們的忠誠度！」
「哈依！」加藤想了想，笑容又浮現在臉上，「後來有一次一個『支那』商會的會長請我去喝酒，我便就去了，當時我在醉爛如泥之際問他，該怎麼協調中國人和日本人的關係，沒想到那個商會的會長酒後吐真言，要我首先對他們中國人待之以誠。」
雖然天氣很冷，但是小野額頭上細小的汗珠卻不自覺地冒了出來，良久，小野才面色蒼白的放下了電話。
長時間的沉默后
「停！」劉雲立刻打斷，無辜的說道：「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直接說了吧！」
鐵道裝甲車內，大角看了看一旁的鬼子裝甲車操作手，有些不悅的說道：「難道不能再快一些嗎？我還要趕回駐地！」
「既然你就是鄂三……」劉雲說出了一句誰也沒有想到的話，「我就放你不得了！」
支隊總部。
在蒙古同胞看來，如今漢人與以前漢人不一樣了，過去國民黨來搶他們，否認蒙古族的地位，現在的八路軍卻是真心幫他們。
屋子裡的幹部幾乎同時停止手頭上的活計，向胸甲看過來。鋒利的匕首僅僅在胸甲上留下了一個白印子，大概扎入了一毫米的樣子。
「動作好快！」劉雲在身後笑道。鄂三的后腰被一個硬硬的東西頂住了，只好咬牙切齒的鬆開了那個警衛員，臨了還死死的瞪了劉雲一眼。
「好呀！師部遲到的電報總算到了！」戴仙兵心中的一顆大石頭總算放了下來，大手一揮，「立刻給綏中、綏西發電，對『自衛軍』展開全面打擊，以殲滅其有生力量為主，收編其部。」
「你？！」鄂三頓時大感委屈，比自己大得多的官都被放走了、比自己傷的更重的傢伙也被放走了，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原因得罪了這個共產黨的司令。
一旁的加藤仁次郎則不易察覺的路出一絲絲微笑。
剿滅「自衛軍」后，為了消除老百姓「中國人打中國人」的疑慮，地方政府加大馬力開展宣傳工作，由於綏遠八路軍所到之處，尊重蒙族的風俗習慣，紀律嚴明，秋毫無犯，不但漢族老百姓心悅誠服，就連廣大蒙古族同胞也很快改變了以往那種敵視漢人的態度，積極支援八路軍。
「是渡邊閣下！」小野忍不住將一雙小眼睛死死的盯著大角，目光越來越凌厲，惡狠狠的說道：「大角君，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這幾天的軍列一趟都不能耽擱。綏西的『皇軍』陷入了苦戰，如果他們得不到這些後勤糧秣，無數帝國軍人就會葬送在你我之手！」
支隊在作戰中收編了大批「自衛軍」武裝，綏南以此為基礎擴編一個營，其中包括一個機槍連成，裝備了繳獲的輕、重機槍。綏中馬常青騎兵團擴編了一個騎兵連，綏西趙延所部擴編了兩個步兵連。
劉雲收回自己的「手槍」，笑著將自己的大拇指在鄂三的眼前亮了亮。
「你放屁！」鄂三忍不住暴跳如雷！
「傅作義投降之新編偽軍現下轄四個騎兵師，總兵力兩千人（偽軍編製的架子很大），鬼子不給他們給養，所以這些新編偽軍的軍餉和糧秣非常緊張……」諸葛同朗聲念著偵查科送來的情報。
李遠強感到非常為難，但考慮到軍民需要魚水情，還是說道：「那就從部隊里再省點！」
「他媽的！你居然誆我。」鄂三忍不住又要發脾氣。
警衛員吃了大虧后隔開幾米，掏出駁殼槍怒斥，「你這個頑固透頂的反動傢伙，真是死不知悔改。」
「部隊上沒有餘糧！」李信也在一旁搖著頭說道：「那些豬兒都還沒長膘，鴿子和兔子只有拳頭大，燉湯喝都不夠塞牙縫，至於蘑菇，你們若是吃死
鬼子的火車到底還是沒有停開，鬼子的日偽軍巡邏隊、「聯防隊」、便衣特務、鐵道裝甲車幾乎是不間隔的在鐵道線上跑，一旦發現可疑目標就立刻射擊，但是火車的速度卻低得嚇人，有時候在鋼軌上發現了一條野狗、一堆石頭也會讓火車遠遠的停下。事實上，即使是在鐵路上放上一大堆石頭，也能造成高速行駛的火車顛覆、脫軌。
加藤得意的一笑，說出了重點，「所以在下找了很多地方上的地頭蛇拜把子，他們做了我的結拜弟兄后，有什麼情況他們會立刻通知我，所以在我的轄區內幾乎沒有本國人被殺死的『大案子』。」
「中佐閣下！都是鄙人的無能！」大角鬚生有些抱歉的看了看小野，「讓您挨罵受委屈了！」
「這玩藝兒我們支隊大量收購，你們有多少我們就要多少！錢、糧都好商量。」劉雲緊緊地盯著王打鐵，生怕這種好東西從手指間溜掉了。看著王打鐵變得得意起來的笑臉，劉雲又嚴肅的叮囑道：「質量一定要過硬，否則部隊有權利退貨！」
劉雲笑了笑，卻沒有回答，如果把這傢伙放走了，那就是放虎歸山，以後會給整個大青山的局面帶來莫大的麻煩。
鐵道游擊隊是劉雲、支隊領導的心頭肉之一！「你們帶回來了什麼消息？」劉雲笑著問道：「是不是要干大買賣了？」
「後來呢？」小野等了一氣，看著加藤疑惑的問道：「沒了？」
鄂三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支支吾吾地說道：「貴軍、在軍紀上的確要比『自衛軍』強……」停頓了片刻，又加強語氣辯解著說道：「我們『自衛軍』發展過快，良莠不齊是必然的！而且我們也並不是坐看軍紀狼藉，就在幾天前我還親自下令處死過一個敗壞軍紀的軍官！」
「這裏最凶的是一個叫大角鬚生的鬼子特務，這傢伙殺了我們不少人，連帶無辜百姓也被他以『暗通』八路的名義殺了不少！」方雙指著越開越遠的鐵道裝甲車，有些氣憤地說道：「那個傢伙最喜歡藏在裝甲車裡，一旦發現鐵道上有人逗留就會開槍射殺，如果發現沒有打中目標就會停下裝甲車，然後帶著一干鬼子和特務下車再繼續追殺。」
劉雲嘆了一口氣，拉住一個匆匆而過的蒙古同胞，用蒙語和顏悅色地問道：「老鄉，『自衛軍』好不好？」
小野立刻疑惑的看著加藤，不相信地問道：「加藤君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並不符合實際情況，請恕我直言，『支那』人很難對帝國保持忠心！」
「讓偵查科的人和這些『防共師』聯繫！」劉雲笑了笑，「用收繳的大洋、大煙和這些偽軍交換武器、情報。」
各路「自衛軍」原本就是烏合之眾，凝聚力非常脆弱，短時間內或灰飛煙滅、或化整為零當流匪、或率殘部撤出交戰地區、或走投無路之下乾脆投靠鬼子當了漢奸，被鬼子編成所謂的「防共師」。妄圖在我根據地內站穩腳跟的國民黨「自衛軍」大部被肅清。
「我們八路軍準備切斷敵人的給養線！」劉雲笑著一笑，「為了支援你們國民黨軍！」
加藤正要反唇相譏，「叮叮叮……」電話鈴聲又響了。
劉雲還沒有見過真正的鐵道裝甲車，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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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穿著叫花子衣服（迷彩服）的戰士，扛著槍有說有笑地從劉雲的身邊走過。
根據支隊參謀制定的作戰計劃，由特科先期攜帶爆炸裝置潛入敵占車站及其周邊地區，和鐵道游擊隊的同志會合后，開始實施大範圍的破壞、暗殺，以攪亂敵人的視線。然後以兩個營的主力部隊在地方民兵的配合下攻擊車站，然後由我地方政府發動群眾到車站去背糧食。搶運出來的糧食先由當地老百姓代為保管，然後等風聲過去了再一一運回來。
「只有一個便衣隊、一個不滿員中隊的日偽軍。」方雙想了想，又接著說道：「附近的鬼子駐軍兵力大多空虛，還有一個特務中隊也分成幾處駐紮。日偽軍大多處在我們的監視範圍內，我們還可以先切斷他們的電話線。萬一他們還是得到了消息要出兵攔截，內應還可以提前一步給我們送消息。」
良久，小野看著自己原本賦予了重望的愛將——大角，淡淡地說道：「大角君並不適合在敵後捉迷藏！戰場才是大角君真正的歸宿！」
「王縣長稀客，多日不見怎麼捨得來部隊上？」劉雲笑著打招呼。
「我決不會找『支那人』弄那些玩意兒！」大角不屑地搖搖頭，不客氣地指著加藤說道：「加藤不應該把黑龍會的那一套拿到這裏來，這不像一個軍人！軍隊也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建立私人勢力圈！」
小野將目光從電話機上收回來，看了看大角鬚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原本以為……，唉！」說到這裏就說不下去了。
劉雲向李遠強看過去，隨後兩個人幾乎同時說道：「干！」
※※※
大角皺著眉頭抬手看表，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佐佐木和井口開始已經打過電話罵人，所以這個時候一般是駐點、巡邏隊、崗亭處打過來的，很有可能是什麼地方有發生了「惡性案件」。
這是什麼？鄂三看著稀奇古怪的八路軍戰士發愣，難道八路軍窮得沒衣服穿？
「這是我們的狙擊手！」劉雲看到鄂三面帶疑惑，指著那幾個戰士笑著說道：「我們每個主力連都有幾個專門打冷槍的神槍手，由連長親自指揮，用來消滅敵人的機槍火力、戰地指揮官等。」
劉雲笑了笑，「最後一次回答你，除非你歸降我部，否則我在大青山主政多久就扣押你多久，即便是我調離了，我也會讓繼任者繼續扣押你。」
劉雲知道鄂三所說的是事實，歷史上傅部算得上是國民黨中的異類，經過整頓后，傅部的軍紀和八路軍幾乎差不到哪裡去，而戰鬥力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就是來找你的。」王打鐵立刻對著劉雲看過去，語氣中帶著「興師問罪」的意思。
「請聽我詳細說來！」加藤嘴角帶著笑意，春風滿面地說道：「實際上那些『支那人』很傻的，當初我和他們第一次接觸的時候，就發現他們是在敷衍我，為了這件事情當時我很生氣，覺得他們不可靠……」
佐藤立刻說道：「哈依！請閣下放心，在下一定竭盡全力幫忙！」
路上，劉雲身邊跟著一個脖子上帶著傷的「自衛軍」俘虜，這個人就是「自衛軍
化了裝的方雙大步跨了進來，看到指揮部的人幾乎都在詫異的看著自己，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迅速扒掉自己臉上的獨眼眼罩，有些歉意地笑了笑，「一路上鬼子的封鎖太嚴厲，有我畫像的通緝令貼得滿大街都是，不弄成這樣就回不來。」
難怪陣地上的機槍手和排、連長死傷甚多，部隊潰敗得很快，原來是這個原因！鄂三敏銳的感覺到這一身「叫花子」衣服也肯定沒那麼簡單，這很可能是為了戰術隱蔽！
劉雲轉頭再次鄭重的問道：「你的確就是那個鄂三？」
大角看著加藤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大角自認為加藤的能力並不如自己，他手下的特務也沒有自己的多，可是事情偏偏出現了不可思議的意外。
「我回來了！」指揮部外一聲粗鄙的喊聲，接著王打鐵的腦袋從門縫裡探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塊烏黑髮亮的「涼席」。
「一定要拿下來！」戴仙兵立刻回答，對於這筆從天上掉下來的糧食，不要白不要！
「是誰？」加藤小心翼翼的打破了沉寂。
「老子就是鄂三！」鄂三的脖子受了輕傷，轉動有些不便，但眼睛依然兇狠的盯著劉雲。
「你們這些狗日的！」鄂三立刻抓住警衛員的手腕反手一抄，伸出另一隻手就要去搶奪警衛員的駁殼槍。
沉默了片刻，加藤有些得意地看了看大角，對小野輕聲說道：「閣下，實際上我並沒有在我的轄區內大動干戈，而是那些『治安巡邏隊』幫了我的大忙，他們非常盡忠職守……」
送走那個蒙古同胞后，劉雲真誠地問道：「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八路軍能夠消滅你們『自衛軍』的原因，我們支隊開過來的路上都有蒙古同胞給我們帶路、封鎖消息、提供情報！你們呢？！」又指著一旁馬背上的馬草、燕麥說道：「這些都是老百姓主動上繳給我們共產黨政府的馬料，你們『自衛軍』呢？糧草之類都是搶來的吧？！」
「不錯！」王打鐵有些生氣的看著劉雲，扳著手指頭說道：「你們部隊要地道，好，我們地方政府不遺餘力的發動群眾挖地道；你們說要照顧傷殘軍人，好，我們地方政府一律減、免了烈屬軍屬的公糧；你們部隊說要發動群眾積極練兵，好，我們地方政府又發動青壯年勞力在農閑時練兵……」
「守軍呢？」李遠強很冷靜地問道。
方雙頓時有些氣憤，指著越來越近的鬼子鐵道裝甲車說道：「都是鬼子禍害的，鬼子前不久規定鐵道沿線不準過人，否則一律射殺！」
「……不但要將侵入我根據地的頑固勢力徹底趕出去，還要加緊鞏固根據地，嚴防日寇……」諸葛同拿著電文念道最後，嘴角已經綻露了笑意。
「一切都為了天皇陛下！」加藤站直腰。
「你給我老實點！」劉雲身後的警衛員忍不住在鄂三肩膀上推了一把。
「不！」小野搖著頭，指著加藤對大角說道：「大角君，有時候殺戮並不能解決問題，雖然你殺了不少八路嫌疑犯，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佐藤沒有像你那樣大肆殺人，可為什麼他的轄區『治安』要比你好得多？」
劉雲示意警衛員收起駁殼槍，笑著說道：「鄂長官是明白事理的人。」又轉頭對鄂三問道：「不知鄂長官可曾想過貴部為何會潰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