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湧
第一百九十八章 報捷
劉雲看了看一臉沉穩的楊先問，指著前方一條小道嚴肅地命令道：「這個高地除了一條山路能上去以外，四周陡峭根本就不能攀爬。你帶幾個人在前面這條路下挖一條十來米長的地道，讓主攻部隊避開敵人的火力打擊。
「說起地道和地雷。」一個參謀想起了什麼似的，「好象肖勁所部（學大青山），野戰地道和地雷戰弄得挺好的！」
「嗯啦！」那個幹部點點頭，「鬼子一個加強中隊快要開過來了，前頭傳回來的消息說他們還裝備了四門迫擊炮，凶著呢！」
「嗯！政委還有些擔憂！」劉雲已經橫下一條心硬要打掉這股鬼子，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都這麼久了，雖然不知道戴參謀長那邊怎麼樣，但是還有一個中隊的任務沒有完成呢！」
「胡說！」李遠強忍不住低聲喝了起來，這是李遠強第一次在劉雲的面前失態，也是第一次不講情面的反駁劉雲。沉默了一氣，李遠強皺著眉頭說道：「剛才是我唐突了，你還有什麼看法嗎？」
綏遠。因為我地方武裝不斷侵擾、破壞鬼子的設備、交通線，鬼子也不甘示弱的以中隊為單位對我根據地進行反「侵襲」。
李遠強皺著眉頭想了想，「不錯！這個戰略構思很成熟。」又不放心的問道：「還有嗎？」
幾個高級幹部湊上來看了看，一個拿起電報參謀忍不住說道：「這上面說得輕巧，地道、地雷的戰術問題都是地方上的事情，難道要讓我們主力部隊也到處挖洞、埋地雷？！」
「有！」劉雲沉穩地點點頭，「最主要的是，國共兩黨長期積累的矛盾導致了兩軍間無法協同作戰！
「彭總！」左參謀長遞上來一張電報，「這是一二零師部發來的戰果戰報。」
「算上支隊警備連，特科和教導隊等已經足夠了！」劉雲有些不悅，盯著小五說道：「你那麼驚慌做什麼？特科的人都會操作迫擊炮。」
在一旁躲著用望遠鏡偷窺的譚詠年非常納悶，按照道理來說戰場已經布置完了，不明白劉云為啥還不下令展開攻擊。
「有！」劉雲就像一根挨擠的牙膏一樣，笑了笑說道：「最後階段敵人必然會調集成大部隊來『掃蕩』，我方依託地道和地雷堅守根據地，然後乘著敵人離開駐地較遠，殺回馬槍繼續癱瘓敵之交通線及後勤物資！經過反覆操作，就會造成敵人的『掃蕩』部隊疲於奔命，一旦鬼子陷入疲勞、餓死、乾渴中。我方又可以在運動中伏擊鬼子！」
「我要說的都說完了！」劉雲看了看電報機，「政委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如果沒有就按照老規矩辦理！」
林黑羽一言不發地拉動扳手猛烈撞擊拋射彈的底火，「嘭」的一聲輕響后拋射彈被發射了出去。遠遠的，「轟」的一聲巨響，山頂上升起一陣煙霧。一陣嗆人的煙霧在鬼子中間瀰漫開來，遠遠的隱約能聽到鬼子「咳、咳」聲成一片。
劉雲抬頭看了看無名高地，沉默了片刻命令道：「讓楊先問上來。」
劉雲猶豫了片刻，撥開前方已從雜草，又對身邊一個民兵隊長問道：「這山上的土質如何？」
「同蒲線沒有被徹底的破壞（一二零師沒有徹底地完成任務）。」彭德懷皺著眉頭看著電報，「那個平綏線倒是被他們徹底破壞了。」
左參謀長不像彭總，大事都由彭總做主，左參謀長要考慮的「小事」很多，也需要考慮得很全面！「他們說得很有道理！我軍的炮火嚴重不足，拋射彈的射程太近，而迫擊炮經過消耗后急需補充炮彈
包括嚴定理在內，沖在前面的敢死隊員都穿著護胸藤甲服，雖然不能防子彈，但卻能有效的抵禦刺刀攻擊。
劉雲看了看諸葛同手中的電報，只怕其中就有總部轉師部下達的第二階段的預備命令。
「是這樣的！」劉雲看了看地圖，笑著說道：「雖然我眾敵寡，但是……」
譚詠年指著背影消失在山頭上的戰士們，面帶憂慮地說道：「可是鬼子居高臨下和戰士們拚刺刀，我們人數又不佔憂，這樣會很吃虧的！」
「第三是什麼？」李遠強又忍不住催問，手裡的筆也停了下來。
李遠強默默地看著劉雲，半天才說道：「有什麼秘密現在就說出來吧！」如果劉雲萬一私下裡有什麼「不合理」的要求，那也必須要堅守黨組織的原則。
「這個……」彭總想了想，「大戰在即，暫時不用考慮這些。」
「鬼子兩百三十三人被就地全殲，輜重小隊的偽軍戰死十人、三十人投降！」警衛員笑了笑，「至於繳獲那就多了，鬼子沒開幾槍、炮，裝備都是現成的。」
「第二階段的作戰計劃是否需要修改……」左權看了看那份被彭德懷大力捏過了的電報，上面有一個模糊的手指印（那時候的紙張不好）。
眼看著衝上山頭的八路軍戰士越來越多，但譚詠年還是忍不住直搖頭，「不知道你們的支隊長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不把民兵也壓上去！」
「先生！」警衛員一溜小跑過來，「我們快走，鬼子的大部隊開過來了。」
半個小時后激烈的白刃戰結束，鬼子被全殲。小五滿臉焦急地站在劉雲身旁，民兵帶回消息說在附近已經發現了少數鬼子偵騎，估計眼下他們也正在竭力尋找失散的中隊。
劉雲看著傷亡慘重的部隊，三個連差不多打成了三個排，傷兵更是一大堆，對一旁焦急不安的小五命令道：「你給嚴定理送個信去，鬼子傷兵除了主動投降的以外，一律按照老規矩辦！打掃完戰場后馬上撤退。」
和鬼子互相砸了十幾顆炮彈后，「總攻開始！」劉雲對身後一揮手，早已經蓄勢待發的嚴定理一馬當先率領十連沖在最前面。
鬼子非常狡猾，當前頭的偵察尖兵發現情況不對后，立刻給後面的大部隊示警。鬼子中隊隨即佔領了一座陡峭的無名高地。等到主力部隊趕到，一干指戰員看到這裏的戰場地形后，炙熱的鬥志幾乎被一瓢冷水從頭澆到腳。
戰場上安靜得奇怪！八路軍主力藏在草叢裡、石頭后、大樹腳下；鬼子除了在山頂拚命地構築陣地以外，不時地還進行火力偵察，將一枚枚炮彈砸在山腳下。
譚詠年還沒有到支隊指揮部，就發現指戰員們急匆匆地進進出出，拉住一個看上去不那麼緊張的幹部問道：「同志，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是不是鬼子殺過來了？」
「手榴彈全部拿出來。」衝出地道的那一剎，那嚴定理狂吼起來，「給老子扔！」當先將手中的手榴彈當先扔了出去。鬼子沒有料到八路軍會通過挖掘地道避開了炮火打擊，面對突然飛過來的五十多顆「手榴彈雨」，即便是訓練有素的鬼子兵也被嚇得驚慌失措……
劉雲沒敢說師部沒有執行「兩個團的兵力進入榆次南北地區、直接加入劉鄧集團作戰」的命令。
譚詠年是文人，對於打仗既不懂也不願意見到血腥，聞訊立刻點點頭，輕聲說道：「走！」
「轟轟轟……」連續不斷的爆炸
賀師長看完了電報后，又將目光落到總部發來的電報上，這裏不但有八路軍總部關於第二階段的預定作戰計劃，還有總部發來的嚴肅批評的電報。
左參謀長點點頭，「好吧！」轉身就要離開。既然老總下了令，那邊就還等著制定一大堆作戰計劃呢！
「我的政委！別那樣看著我！」劉雲笑了笑，看李遠強的臉色，就知道這件事情對他的心理衝擊太大！下級越權「指導」上級的戰略、戰術意圖，本身就是一件荒謬的事情！更何況是身處這個年代，如果自己對上級發電報「指導」作戰，天曉得彭總這個火爆脾氣會怎麼處理自己！
劉雲騎在戰馬上，想到傷亡慘重的部隊，就忍不住一陣陣心痛！
「支隊長！」諸葛同有些猶豫的看了看急速開拔的部隊，「政委好像並不贊同你打這場戰鬥！」不知道支隊長為什麼非要在這種倉促的情況殲滅這股日軍，萬一敵人的援軍開上來了怎麼辦？要知道那些民兵很難攔截住鬼子的援兵！
因為一二零師一再延誤戰機，使得彭總幾乎是皺著眉頭拿起電報，展開電報后全文如下：「我大青山支隊在桃林鎮一再伏擊日軍，后又徹底癱瘓了日軍交通動脈——平綏線。敵人調集成大部隊追捕我主力，我方立刻化整為零或進入敵人地盤、或依託地道和地雷堅守根據地，然後乘著敵人離開駐地較遠，派遣小股部隊殺回馬槍，繼續癱瘓敵之交通線及後勤物資！經過反覆操作，造成日軍的『掃蕩』部隊疲於奔命，我方通過運動戰、麻雀戰，零星消滅日、偽軍六百餘人……」
「我方第一階段的破襲戰取得勝利后，總部如果跟著出台第二階段的作戰計劃，毫無疑問是對深入根據地內的日偽據點實施攻堅！」劉雲表情嚴肅，幾乎是盯著李遠強的眼睛說道：「如果真的這樣，那麼第二階段的戰役計劃本身就存在著重大缺陷！我方包括其他國民黨軍由於裝備上的局限，絕大部分都沒有攻堅能力。而八路軍和第一戰區的作戰計劃卻都強調攻堅，這就會導致我軍長期頓兵于堅城之下，不僅造成了很多不必要損失，還使日軍從容調兵，將我軍各個擊破……」說到這裏劉雲的心情忍不住有些沉重起來。
李遠強一邊飛快的紀錄，一邊插上一句話，「鬼子也不是麵粉團團，哪能任你揉任你掐？！」
諸葛同急匆匆的跑入指揮部，「支隊長，我方X區民兵小隊被鬼子一個加強中隊的追捕，現在正在向根據地核心撲來，情況萬分危急。」
「胡扯！」彭總眉毛一豎，但也看到了電報結尾的這一段話：「……我方包括其他國民黨軍由於裝備上的局限，絕大部分都沒有攻堅能力。作戰計劃不能強調攻堅，否則會導致我軍長期頓兵堅城之下，不僅造成了很多不必要損失，還使日軍從容調兵，將我軍各個擊破……」
「支隊長能說說你的理由嗎？！」李遠強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劉雲。劉雲即不是傻瓜、也不是敵特分子，既然劉雲有這些想法，他總有他的理由。
「鬼子雖然不是麵粉團團！」劉雲搖著頭笑了笑，提醒道：「我的政委，我方的缺點在於攻堅能力虛弱！可是日軍呢？在華日軍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李遠強搖搖頭表示反對，這一條沒有記載下來，又問道：「還有呢？」
「我？」劉
譚詠年驚訝地看了看傷亡慘重的八路軍部隊，要知道這個時候，很多部隊只能小股小股地進行殲滅戰，一個鬼子中隊至少也要動用兩個營以上的兵力才能殲滅！而大青山支隊在不利的條件下，能夠用一個營的兵力圍殲鬼子一個加強中隊，說明他們的戰鬥力已經超過了其他主力！
在會戰的第一階段中，因為同蒲線北段受損程度遠比正太線輕，使得同蒲線很快就恢復了通車，這使得一二零師的戰果受到了八路軍總部的「高度重視」！
「國軍經常有保存實力的作法。」劉雲看了看李遠強，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我軍也一樣有執行命令不徹底、消極避戰的思想。」
「土質不行！」民兵隊長立刻搖頭，「下暴雨的時候老是有塌方（泥石流）。」
「這一仗打完了，那個劉雲還要不要調入總部實習？」左參謀長笑了笑，「否則我現在就給軍委打報告。」
「這份電報按照原文發出去。」賀師長想了想，「不要作改動。」
啊？！李遠強忍不住「騰」地站了起來，就像仇人那樣死死地盯著劉雲不放。早就知道劉雲肯定不會和自己商量什麼好事情，但是沒料到會是這種事情。
在戰役發動期間，一二零師作戰一百八十多次，殲滅了八百多人，而綏遠戰區殲滅敵數量超過了六百人，其中包括成建制的殲滅一個中隊，顛覆鬼子運輸列車后造成的重大傷亡，以及零星「麻雀戰」戰果。
一二零師師部。「大青山來電！」一個參謀將電報遞給賀師長。
「殺！」嚴定理高高地躍起，帶頭衝過鬼子破爛的第一道防線，緊接著大批戰士高喊著口號、踏著鬼子兵的屍體兇猛地跟上。
「慢著！」彭總想了想，指著那被差點被捏碎的電報說道：「用總部的名義給他們大青山發一封回電，鼓勵他們再接再厲，準備開展第二階段的攻勢！」
彭總站起來走了兩個圈，若不是劉、李二人是《〈論持久戰〉的使用方法》的作者，只怕此時已經生氣了。
「這個仗還打不打？」諸葛同趴在地上，看了看那些拿著地雷準備封鎖道路的民兵。
「在此次龐大的戰役中，我各個兄弟部隊作戰異常順利！雖然現在已經進入尾聲，但是總部肯定會安排第二階段的作戰計劃。」劉雲看到李遠強依舊是滿臉的疑惑，生怕自己又提出「違反黨紀」的要求，搖著頭自嘲地笑了笑，石破天驚地說道：「我個人認為，有必要提前轉入戰略反『掃蕩』和休整！」
劉雲長吁一口氣，總算在百團大戰第一階段結束之前，完成了預定的作戰任務，又馬上命令道：「立刻向師部報捷，我綏遠支隊在第一階段合計成建制殲滅日軍三個中隊……」
李遠強看了看有些得意的劉雲，忍不住搖搖頭，對劉雲的「自吹自擂」根本就不屑一顧。看了看記錄下來的幾條建議，抬頭問道：「如果換做你是總部參謀，你該怎麼策劃打這場仗？」
「快加強偵查，看他們後面有沒有大部隊！」劉雲幾乎驚訝得從椅子上跳起來。鬼子已經很少以一個中隊為單位深入根據地了。
第三條暫時說不下去了！劉雲考慮到彭總個性倔強、脾氣火爆，而自己卻人微言輕，人家堂堂副
「但是什麼？」李遠強著急地皺著眉頭催問。
「先生！」年輕的警衛員有些急迫的說道：「您還是快點撤吧！」
兵力空虛！李遠強馬上想到了，不僅如此，鬼子每次「掃蕩」作戰的時候，只能拆東牆補西牆。
……
李遠強掏出紙和筆飛快的記下劉雲所說，頭也不抬地問道：「還有呢？」
「支隊長，總部和戴參謀長分別來電。」諸葛同騎著快馬趕過來。
雖然仗沒打好，但實際上賀師長也有難處，因為一二零師兼著保衛黃河渡口和保障延安側翼的戰略任務，所以在行動時總有顧慮！在參戰部隊的調配上，以確保根據地有足夠的兵力為主，戰鬥多以破襲交通線為主，所以，殲滅日軍數量並不多。
「……希望再接再厲，準備開展第二階段的攻勢……」諸葛同念完師部轉總部發來的嘉獎電報后，又拿起戴參謀長發回來的電報念道：「我主力在桃林野外潛伏了多日，最終在紅寺溝伏擊日軍一部，成建制的殲滅冒進鬼子一個中隊，並且擊潰其側翼偽軍一個營（偽軍編製的架子大），繳獲大量輜重，因無法攜帶行軍已經就地掩埋……」
「戰果出來了嗎？」譚詠年一邊跟著人流跑，一邊問道：「敵我雙方的雙亡怎樣？」
「煙霧彈準備！放！」劉雲一聲大吼。
李遠強點點頭，知道「老規矩」就是向師部發電報，雖然不知道八路軍總部到底會執行什麼戰略部署，但是劉雲所說的戰略意圖卻是最合適的。
這一份電報很長，左參謀長也在考慮第二階段的作戰事宜，拿起電報副抄本看了看，電報的結尾上是綏遠支隊隊長和政委兩人留下的簽名。「他們在電報的後面詢問是不是可以進入反『掃蕩』階段了。」左權笑了笑。
嚴定理帶著人沖入地道后，猛然間頭頂上一聲巨響，坑壁上掉下無數泥屑，不少地方開始慢慢地龜裂。「鬼子在炮轟地道，同志們再快點！」嚴定理心急如焚地大吼，越發加快腳步向前沖。衝出地道后的幾十米是鬼子射擊的死角，再上去就是鬼子的陣地了。
記住！千萬要注意保密，否則無法達到戰鬥的突然性。」
※※※
「將這份電報轉發給總部！」賀師長看了看指揮部的參謀，「大青山的戰術布置得很好。」
「主力部隊練習拚刺刀是出了名的嚴格！」警衛員「咯咯」的笑著。
當然，電報的正文被李遠強重新編輯了一次，將劉雲那些「滅自己威風」的話全部刪除掉了。
雖然破壞鬼子的設備和師部比起來差得太遠，但是綏遠的三次殲滅戰都取得了重大勝利，單純從殲滅戰數量上來說，已經和師部不相上下，並且大部都是鬼子兵。
小五一愣，立刻向李遠強看過去，不料李遠強卻不是時候的低下了頭，小五隻好又將目光落在劉雲的身上，幾乎是哀求起來，「主力部隊大半都被戴參謀長帶走了，而且炮兵也被帶走了。留在根據地的主力不過是兩個不滿員的休整連！」
警衛員看到有一對民兵正急匆匆的「撤離」（實際上準備參加戰鬥），立刻對譚詠年說道：「先生，我們跟著這隊民兵撤走吧！」
劉雲的手上很快就聚集了一個營建制、近三百人的兵力，算上封鎖路口的民兵，總兵力已經接近七百餘人，兵力上已經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
「既然來了就別想回去！老虎不發威他們還以為是病貓！」劉雲來回走動了兩個圈，對小五嚴肅地命令道：「立刻召集部隊準備就地殲滅這股敵
很快，穿著「叫花子」衣（迷彩服）的楊先問爬上來了，「支隊長，有什麼指示？」
※※※
綏遠日軍在國軍的牽制下，使得大青山支隊能夠屢屢擊破平綏線，並且取得重大戰果。甚至吸引駐紮在山西的「駐蒙軍」主力一部北上，或多或少地為師部挽回了一些榮譽。
會戰期間我方為了保密，絕無可能將進攻和撤退的時間事先通知國府，這使得雙方的作戰帶有很大的盲目性。而國民黨內部派系林立，他們的出擊時間也不會告訴我方，即便是事先都通知了我方總部，我方出於各種客觀條件，能不能派出有力部隊策應其作戰還是一個未知數。總的來說，中國軍隊的兵力優勢根本就無法充分發揮，最終將會被日軍各個擊破。」
劉雲很自然的想到了關家堖之戰，只要指揮員稍微多動一點腦筋，避開這樣的天險，圍殲岡崎大隊根本就不在話下，當然，這些也只能悶在心裡。
為什麼好？劉雲得意地笑了笑，「就因為我們部隊的伙食好，戰士們能吃飽飯！」看了看李遠強，訓練大綱都是老子親手抓的，這樣帶出來的兵還不厲害那就有鬼了！
「先生！」年輕的警衛員搖搖頭，笑著說道：「人上去多了反而展不開！」
在極短的時間內，八路軍迅速撕開一道口子。看著幾乎近在咫尺的八路軍，第二道防線的鬼子也跟著歇斯底里的爆發了，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嚎叫著猛烈反撲……
「按原定計劃實施！堅決拔掉深入根據地內的日偽軍據點！」彭總斬釘截鐵的說道：「打仗不能強調困難，一旦鬼子回過神來，眼下的大好局面就要毀了！」
楊先問帶著幾個教官選好了地形后，立刻大刀闊斧的幹起來，為了防止敵人炮火的破壞，故意將地道挖成「之」字形，可惜時間緊迫，只好省略了防空、避炮的貓耳洞。太陽落山之際，一道窄窄的彎曲地道大功告成。
劉雲看了看李遠強焦急的樣子，沉聲說道：「其三！在第二階段的攻勢中，應該以在敵人的重點地區破壞、掠奪為主，殺滅敵有生力量為輔，敵人的兵力被調動后，以殺滅敵有生力量為主，掠奪物質為輔。把敵人調出堅固據點后，予以小規模殲滅並造成攻打城市的假象。」又加重語氣強調道：「這樣做是給國民政府的一個說法、同時也是對外界的宣傳。」
劉雲看了看李遠強，突然笑了笑，用帶著自豪的語氣說道：「我的政委，不是我劉雲吹牛，我們支隊的戰鬥力絕對要比其他部隊強得多。」又將視線落在地圖上，搖著頭說道：「中國軍隊的素質普遍低下，不僅是國民黨，連我們共產黨也是一樣，很多仗都沒有打好……」
「立刻通知附近黨、政機關轉移，讓群眾立刻轉移或藏入地道！」李遠強也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鬼子雖然來了一個中隊，可誰知道後面還有多少鬼子？！
賀師長暫時沒有作聲，雖然軍委早就下達了關於地道和地雷戰術的電報，但是那也只僅僅限於地方民兵和游擊隊，和主力部隊扯不上多少關係。最主要的是，因為不重視的原因，地方上的地道和地雷戰根本就不能配合主力作戰，主力也不能以簡陋的地道和劣質地雷為依託抗擊日寇。
楊先問一愣，看了看身後小巧的工兵鏟，點點頭飛快地離開了。
李遠強「唰唰唰」地記錄完劉雲所講敘的戰略分析，拿著紙條沉思起來，又在幾個重點上劃了圓圈，良久才抬頭問道：「你為什麼一口咬定咱們支隊的戰鬥力要比國內其他軍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