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湧
第二百零一章 機甲中隊
劉雲等人離開老遠后，鄂三手裡牽著馬、懷裡揣著大洋一陣發獃，如同作夢一般看著劉雲等人的背影，不知道這個劉雲到底是真的愛惜自己，還是他的腦袋發昏了。
劉雲對蘇俄歷來沒有什麼好印象，不咸不淡的點點頭，「你先回去吧！」又低頭看著手裡的文件，「我這裏的事情忙完了就走，你們參謀的人手太少了，過一段時間再給你們配幾個幫手。」
八路軍主力恢復編製后，接踵而至的部隊過冬已經變成了一個相當困難的話題。
當初為了和鬼子較量，我綏遠軍民在野外挖掘了幾處堅固、龐大的野戰地道，這種地道專門供八路軍主力部隊使用，一般布置在交通命脈、主要根據地的制高點、人口稠密的地區，以保衛根據地、贏得預警時間為主！
「常青沒事就好！」劉雲馬上明白了，這就是鬼子的那些垃圾坦克、裝甲汽車拼湊而成的，駐紮在包頭的日軍駐蒙軍騎兵集團到了明年就會改編成戰車第三師團，到二次世界大戰末期該師團就會南下參戰，在沒有反裝甲火力的中國軍隊面前，倒是可以橫衝直撞，但是和歐洲的現代化鐵甲裝備根本就沒法比。
第四封電報是八路軍總部發過來的，「……北方條件惡劣，先遣隊的人數不宜過多，萬一在當地無法支持，可以向南退入晉察翼根據地……」
※※※
昏暗的野戰地道里，楊先問正在講解戰術，油燈微弱的燈光照在他凍得發紅的臉上。
劉雲緊了緊身上薄薄的棉衣，奇怪的問道：「為啥地方上的棉衣還沒有送來？」不待楊先問回答，又笑著自問自答地說道：「我這就到地方上去再去催一催，地方上不比部隊，辦事效率總是要慢一點！」
劉雲點點頭，「再調一個連的戰士給你指揮，在地道里搭建壁爐的事情就有你們教導隊負責，特別是兵工工廠的地道不能有任何馬虎，現在大雪封山，偵查科送回來的情報也少了很多，你們還要注意敵特的偵察和破壞。」
「汪科長老早就帶人到外面採購原料去了，雪太大回不來！現在的廠長是剛任命的。」小工人搖著頭說道：「現在工廠的工友都是干一天混一天，反正干好乾壞都算一天的工錢！」
「……首長，我還年輕，我可以到部隊上當敢死隊員，我還可以去踩鬼子的地雷……」那個廠長的喊叫聲漸漸的越來越遠。
劉雲思索了片刻，「暫時先用活性炭過濾黑煙，就像村裡的那些老人抽的水煙一樣，這樣，飄出去的黑煙就變成無色煙了！」
「拖下去、拖下去，給村裡的民兵幹部打個招呼，先在村裡找個地方關起來，明天進行公審。」劉雲不耐煩地揮揮手。
劉雲核對完了這些帳目后，又給地方上的同志交代了一些事宜，這才帶著警衛員們準備離開。
「老子走不了了！」鄂三指著那裡老馬吼叫起來，「剛才在野外，這匹馬被野狼咬傷了，叫老子如何走？！」
第三封電報是綏西鍾天祥、趙延發過來的，「……情況不容樂觀，國民黨開始限制、排擠我在綏西的地下活動，綏西主力的活動受到制約……」
「首長好！」那小工人不屑地看了看工廠，「幹部們早就回家去了，那些老工人也溜回家去了。」
鄂三在這段時間受到了強制「再教育」，早就一肚子脾氣了，在極度無聊之際也曾經看過一些共產主義的書籍，但對那種「共產主義」和諧社會幾乎是嗤之以鼻。
……
布廠。
積雪對於鬼子的冬季
當初在消滅地方反動勢力的時候，部隊曾經接管過一個布廠，後來這些產業全部移交到了地方上，現在劉雲在黨內、地方上的職務急劇飆升，已經能夠管理這些地方上的產業了。
「先關押起來！」劉雲異常氣憤，「明天召開擴大審判會，再當眾槍決這個敗類！」
「那個『自衛軍』鄂參謀長願意留下來了。」劉雲覺得這是唯一一個值得高興的事情，「我讓他當了縣大隊的大隊長。」
「哼！」鄂三看了看蕭條的布廠，忍不住幸災樂禍的笑了笑，「難怪這幾天我飢一頓飽一頓，原來你們八路軍快要樹倒孫猴散了！」
這傢伙居然沒有趁機逃跑？！劉雲在嘆氣之餘又感覺到一陣驚訝，半晌才走上去低聲問道：「今天的事情又忙又棘手，沒料到你還算老實？！」
劉雲皺了皺眉頭，搖搖頭輕輕地放下電報，按照原來的歷史發展，今年傅作義和共產黨將會徹底決裂！照現在的樣子來看，決裂的痕迹已經越來越大，最後終將不可避免！
李遠強幾乎是在劉雲的話音剛落之際，就點頭說道：「既然這樣，明天開會任命鄂三為縣大隊的大隊長，但是經由他收編的『自衛軍』必須全部打散，歸入地方游擊隊和區小隊。」
「這幾天我準備到綏中去一趟！」劉雲打破沉寂，「幫助馬常青殲滅鬼子的機甲中隊。」
部隊的駐地隱約出現在雪地里，劉雲的前腳剛剛跨出去，身後突然響起一陣極輕微而急促的馬蹄聲，「大家注意，有情況。」
劉雲看了看迅速安靜下來的戰士們，對一旁的楊先問問道：「戰士們的精神狀態好像挺差的？」
劉雲轉頭對楊先問說道：「不要在講解什麼戰術了，天氣太冷戰士們也聽不進去，你們立刻在地道里修築壁爐，排煙口可以直接通到地面。」
「班長你說，這棉衣啥時候才能發下來？」一個戰士有些不滿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單衣，從袖口裡露出一團乾燥的保暖雜草出來。
「呵呵！小五長大了、知道安慰人了。」劉雲笑著說道：「你早點會司令部去吧！我不是為這是心煩！」
「老子突然又不想走了！」鄂三冷笑著說道：「想看看這八路的尾巴是不是兔子尾巴！」
第二天，劉雲全力主持恢復地方民兵、游擊隊的活動，撤銷了一批責任人。
「劉雲，這個人靠得住嗎？」李遠強忍不住問道。
「好！歡迎你加入八路軍！」劉雲看到鄂三又要反駁，立刻加上兩個字，「暫時！」
「棉衣優先發放那些老主力連隊！」班長有些泄氣，「他們連伙食都沒有減少份量，而且這麼冷的天他們還在外面訓練。」
一個參謀突然走進指揮部，大聲喊道：「報告！和我長期進行地下交易的『防共軍』第三師被鬼子突然包圍襲擊，但是在得到我地方武裝的火力支援后，該師殘部落竄到徐子溝一帶駐紮下來了，大概有五百餘人。」
鬼子之所以修築要塞，是為了防備蘇聯從蒙古邊境線實施突然進攻！一旦要塞修築完畢，其駐軍會增加到一個大隊！一般情況下是一個二流的國境守備大隊，可對於缺少重裝備的八路軍來說，依然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劉雲嘆了一口氣，這幾份電報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村裡的民兵為啥不站崗？還有其他人到什麼地方去了？」劉雲拉住一個工人問道。
「給上級發電報，國際交通線暫時難以完成！」戴仙兵拿起紀錄本，看了看劉雲和李遠強，「政委和司令員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鄂三滿身大汗出現在劉雲的視野，馬匹好像還被什麼咬傷了。
劉雲點點頭不好說什麼，腐敗一直伴隨著共和國的成長而滋長！豈是一場會議就能解決的？！沉默了片刻后，將目光盯在第二封電報上，這是諸葛同的先遣隊發來電報。
「你們共產黨的那一套已經不行了！」鄂三在一旁挖苦譏諷。
「這件事情先暫時放一邊，開會研討后再作決定！」李遠強搖著頭拒絕，黨紀不是兒戲，劉雲在這件事情上過於草莽了。
「明天開會研討一下縣大隊政委的人選，到時候和縣委要好好地配合！」劉雲笑了笑。
「這又如何？難道我們就不要我們打仗了？！」戰士靠著地道的牆壁，打了一個哈欠，「我總覺得天天在這裏聽教導隊的人講戰術實在浪費時間，而且還讓人犯困。」
「……先遣隊已經進入察哈爾以南活動，但是實際情況要嚴重得多……，除了荒涼的無人區以外，日軍開始趁著天寒地凍慘無人道地擴建無人區、遷移民眾，給我支隊開展工作帶來了巨大困難！先遣隊到達后，發現不但糧秣補給困難，甚至連站穩腳跟都異常困難……」
等到劉雲趕到布廠后，發現布廠里稀稀拉拉的七、八個人在忙乎，而且看上去還提不起什麼勁頭。
實力決定一切！即使是黨性極強的李遠強也不能避免「趨炎附勢」！
鄂三忍不住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皺著眉頭思索起來，被劉雲無理扣押了這麼長的時間（差不多一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自己早就死掉了！良久才有些無奈的說道：「好吧！」
「老子絕對不會在共產黨的隊伍里當官！」鄂三立刻斷然拒絕，又看著劉雲連連搖頭不屑地冷笑。
「不行，我還是要去！」劉雲輕輕地搖搖頭。
鄂三是一個聰明人，哪能不知道劉雲的布置，要說逃跑早就可以跑掉十幾次了！今天之所以要留下來，除了懷著好奇之心，好好看看共產黨政權如何在鬼子環繞的地方生存，同時也是因為「自衛軍」被八路軍打得灰飛煙滅，鄂三也沒有地方可以投奔，所以鬼使神差般的又留了下來。
因為你這傢伙在歷史上縱橫大青山！劉雲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轉過臉去，「既然事情無可挽回，我現在就讓縣機關給你撥一百塊大洋，再給你挑一匹馬，你可以連夜就走。只是以後再『見面』之時，還請鄂參謀長手下留情。」
鄂三在一旁又是一陣冷笑，「就瞧你們這樣？！還真不知道你們是咋收拾鬼子的？！」
「這樣吧！」劉雲笑著說道：「你留在我身邊也太委屈了，我再給你兩條路，第一，我給你一些錢糧，一匹快馬送你去綏西傅長官處；第二，你給我當這個縣大隊的隊長，不是為共產黨賣命，是為了中國人賣命打鬼子！」
部隊缺少棉衣和藥品，許多傷員面臨被凍死的窘境，這件事情即使是號稱「留一手」的李信也無計可施。
這次下到地方上劉雲還帶上了悍將鄂三，準備找個時候讓他自己逃跑或則乾脆把他放掉，現在已經有人代替了他在歷史上的位置，再留下去也毫無意義。
今年的冬天特別冷，積雪最淺處足有一尺多深，最厚的地方都快要達到接近一米了。
劉雲此次下到地方原本只是追查棉衣的事情，沒料到拔出蘿蔔帶出
劉雲笑了笑，指了指著駐地遠處的一個拐彎路口，警告道：「在我走到那個路口以前，鄂參謀長千萬不要掏槍，不然我這幾個警衛員就會發生誤會。」不待鄂三反應過來，又對一旁鬱悶、不解的警衛員們揮揮手，「我們走！」
鄂三稍微猶豫了一下，隨即又堅定地說道：「絕無加入八路這種可能！鄂三雖然只是一個無知匹夫，但事理卻還是明白的。」又盯著劉雲的眼睛，正色說道：「我卻始終不知道劉長官為什麼如此『抬愛』在下？！」
「是、是的！」楊先問有些猶豫，半天才低聲說道：「地道里還是太冷了，按照規定又不能點火，有些戰士們冷得受不住！」
劉雲徹底說不出話來了，「磨洋工」那也是解放后的事情，怎麼就提前出現了？
小五一愣，在劉雲的臉上可以看得到一種說不出的漠視，「好、好吧！」小五向外挪開了半步，又轉頭安慰道：「這裏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司令員別為再生氣了！」
如果一望無垠的潔白雪地上突然出現一溜輕煙，就很容易暴露地道的所在。
「大傢伙兒都別怠慢了，八路軍等著這批棉衣！」一個身穿考究羊皮襖的中年人跺跺腳，又低聲罵道：「這狗日的天氣，再這麼冷下去非要把人的毛給凍掉不可！」
第五封電報還是綏中區發來的，「……日軍在土城一帶修建要塞，駐軍為一個中隊，從外地抓來的民工有一千餘人，我部正在積極騷擾其後勤線……」
因為歷史發生了改變，造成歸綏的鬼子駐軍急劇增加。在鬼子的強力阻擾下，開通國際交通線也格外困難起來，使得歷史上原本早已開通的國際交通線到現在還停留在嘴巴上。
劉雲忍不住狂妄起來，「我的政委！短期內保證讓延安總部的嘉獎令送過來！」看了看天色，「這幾天我暫時不回司令部了，有要緊事情就到兵工廠去找我。」
「不回去咋的？」中年人跳跳腳，轉身罵罵咧咧的走了。
幾個警衛員老早就對鄂三極度不滿，聽了這狂妄的話，忍不住都皺起眉頭瞪眼睛著看過來。
「騎兵怎麼能殲滅鬼子的機甲中隊？」李遠強一臉的不相信，搖著頭勸說道：「你還是留下來，根據情報，鬼子很可能趁著天寒地凍偷襲我根據地。」
劉雲無奈地笑了笑，解開身上武裝帶遞上去，「子彈不是很多，自己在路上要注意一點。」鄂三一愣，沒有料到劉雲會把自己的手槍給自己用，猶豫著伸出手去接槍。
在隨後的關門搜查中，戰士們從廠長家裡搜出了成捆的布料一起其他一些原料。
晚上，忙得團團轉的劉雲還沒有吃晚飯，而小五因為軍情已經找上門來了。
劉雲沒有搭理鄂三的挑釁，對那個村民拉著臉說道：「你現在就帶我去那個廠長家。」又對一個老工人吩咐道：「讓村民兵隊長帶人出來巡邏、警戒，不然我饒不了他！」
鄂三將劉雲送的裝備佩戴好，忍不住說道：「他媽的，這麼久沒有摸槍了，手上的繭子都縮回去了。」
「咳咳……」角落裡時時地傳來幾聲咳嗽。
廠長不敢看劉雲，結結巴巴的狡辯道：「這是我親戚的……」
「別說話了，司令員過來了。」班長輕輕的推了一把戰士，嚴肅的說道：「擺正姿勢坐好。」
廠長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淚縱橫地哀求起來，「司令饒命，我再也
「廠長，您就回去了？」一個工人抬頭問道。
日後鬼子從他們的盟友納粹德國那裡學了兩招裝甲推進戰術，便活靈活現地用在了中國軍隊的身上，給缺少破甲裝備的中國軍隊帶來了巨大傷亡。所以一旦用劣勢裝備殲滅鬼子的這一個機甲中隊，將對鬼子日後使用裝甲作戰帶來巨大的心理陰影。
老子要那玩意兒幹什麼？鄂三忍了半天還是沒有再說什麼，和共產黨的政委合得來就來，合不來就一排兩散！
李、戴幾乎同時一愣，戴仙兵張張嘴巴后，還是低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白雪皚皚的大地上，一隻兔子從路旁一閃而過，帶起一陣「簌簌」聲。
原本在忙活的戴仙兵一愣，張張嘴巴想說一些什麼，最後還是吞了回去。
「給諸葛同發電報！告訴他們，既然挺不住就繼續向北前進，但是要注意鬥爭的實際情況。」劉雲放下電報，想了想命令道：「當地還必須留下一個電台中轉站以隨時保持聯絡。」
劉雲輕輕放下綏中區發來的這封電報，鬼子對國際交通線感到極端恐懼是有道理的！他們認為這樣會導致大量蘇聯裝備進入中國戰場，特別是落入共產黨的手裡。而事實上從政治上來說，蘇俄根本就不可能給八路軍任何軍援，而且從原定的歷史軌跡來看，也根本就沒有給八路軍任何軍援！通過國際線送來的都是一些書籍，後來這些書籍輾轉被送回了延安。
「咋啦？！不要老子了？」角落裡一聲悶響，鄂三黑黝黝的面孔在昏暗的燈光下一閃一閃。
深夜，軍分區指揮部。
警衛員們立刻掏出槍閃開隊形，將槍口對準來路。
幾個警衛戰士不敢怠慢，依舊虎視眈眈的看著鄂三。
「這個辦法不錯！」楊先問點點頭，笑著說道：「其實地道里比外面要熱和多了，但是地道里依然可以把人凍個半死。」
第三天，地方黨、政主要負責人召開了擴大審判大會，不但宣判布廠的廠長被當眾槍斃，一干縣領導也受到了嚴厲責罰，縣大隊的隊長因為怠慢軍情則被當場撤職、進入基層工作，縣委書記兼任縣大隊政委受到降職處分。
一個班的警衛戰士立刻行動起來，把小院子圍得結結實實。
這次鄂三倒是沒有面帶譏笑，這輩子見識的貪污腐敗多著呢！八路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沒有貪污那就反而有鬼了！只是鄂三沒有料到劉雲會如此「心狠手辣」，對一個立過功的廠長說殺就殺！換成國民政府只怕頂多罰款、被貶了事，有時候不過就是換一個地方做官，如果犯事的人捨得打點，甚至啥事也不會有，因為下面的老百姓根本就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那邊的情況怎麼樣？」劉雲一邊拿起電報一邊問道：「天氣這麼冷，鬼子怎麼可能會出動？」
「老子走不了了！」鄂三非常生氣，憤憤地跳下馬，「不給老子一把槍，你就讓我一個人去綏西，這不是存心要我的命嗎？路上的土匪、鬼子、偽軍不管哪一樣都能要了我的命！」
鄂三此人講義氣、認死理，當然，他還對共產黨有深深的敵意！不然也不會在投誠后復又被逮捕，直至被處決。
劉雲笑著說道：「這些都是『自衛軍』的舊部，反正我們要在那一帶開展游擊工作，與其讓讓他們擾民或者再度被國民黨、鬼子收編，還不如讓鄂三出頭去收編為我所用。」
「怎麼會這樣？汪科長呢？」劉雲的心迅速沉到了谷底，難道汪直也不管事了？
劉雲轉身看著馬腿
「這樣一來會不會暴露目標。」楊先問一愣，又勸說道：「現在外面的雪已經停了下來，只要站在制高點上，很容易就能發現地道排出的濃煙……」
「你還有什麼話說？」劉雲指著地上的贓物，滿臉的怒容。
不是為這事心煩？！小五不好多問，帶著疑問轉頭離開了。
「我沒意見！」李遠強看到劉雲還在沉思，以為劉雲還在想著地方上腐敗案件，笑著安慰起來，「基礎黨組織缺少幹部，要不然也不會出現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明天和地方上開一個黨內高級會議，商量解決一下這方面的問題。」
劉雲第一次遇到如此嚴重的後勤困難！為了避寒，只好讓部隊減少了訓練，並且讓部分部隊進入地道「避風頭」。
「司令員，政委要你馬上回去，綏中開闢國際通道的騎兵連又被鬼子趕了回來，還死傷了一些人，據說騎兵連遇到了什麼『鐵傢伙』！」小五說話有些急促，「我還要趕著回去，司令員不要在這裏耽擱久了！」
李遠強見到多說無用，無奈地說道：「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喜歡撞南牆、心思太硬！」
「這個我們知道！」楊先問活動了一下身體，突然低聲笑著說道：「老早就凍得半死，我講得辛苦戰士們也聽得辛苦。」
「這是幾封加急電報！」戴仙兵將幾張加急電報按照內容的重要程度疊好，其中關於國際交通線的電報放在最上面，遞給劉雲后說道：「日軍開始察覺到我方的意圖，正在拚命擠壓我綏中區。」
到時候自然會跌破你們的眼鏡！劉雲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著說道：「此人是一員悍將，我絕不會看錯的！」
廠長頓時面若死灰，竭力掙脫戰士們，嘶啞著聲音對劉雲哀求起來，「首長，我也是立過功的人，你不能這樣對我……」
「你難道不能拋棄政黨成見？」劉雲耐心的勸說道：「黑貓、白貓一樣都能抓老鼠，為什麼非要抱著『正統』不放？」
「分一半人把院子給我圍起來！」劉雲一聲令下。
劉雲看著鄂三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心裏一陣窩火，這布廠門前連民兵都沒有安排，萬一敵特破壞這損失就大了！地方上的問題果然不少。
「哦！？」劉雲一聲冷笑，「那好，你親戚姓甚名誰，我這就派人去查個水落石出！若是說不出來我現在就斃了你！」
「要想辦法給戰士們取暖。」劉雲看了看地道中默默注視著自己的一雙雙眼神。
遠遠的，劉雲一行人看得到廠長家的小四合院。
「鬼子鐵烏龜！」李遠強又唯恐劉雲是「土包子」，解釋道：「就是鬼子的機甲戰隊，綏中的騎兵對此毫無辦法，連馬常青也受了輕傷。」
「為啥參謀長又回來了？」劉雲從樹林子閃出來，奇怪的問道：「你難道又跟我回去？」
「走走走……」幾個年長的工人紛紛收拾傢伙準備跑人，「這當官的都走了，還留著咱們幹什麼？」
讓劉雲感到警惕的是，這個時候的幹部也開始講究點穿戴了，有些人上身穿白布棉襖，下身是紫花布褲子，不但沒有補丁甚至還有點「線條」了，看上去和老鄉的穿戴明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