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湧
第二百二十七章 餘波
現在的歷史已經發生了改變，不排除鬼子開始設計、小範圍地製造新式坦克（小鬼子沒有能力大範圍地換裝它們的陸上裝甲，否則它的海軍就完了）！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大隊荷槍實彈的偽警察、鬼子憲兵乘坐汽車趕到，迅速在附近實施戒嚴，並且挨家挨戶地尋找目擊證人。
「暫時還沒有統計出準確的數據！」賀高蘭想了想，又肯定地說道：「但是噴出來的金屬射流最少也有一米左右！」
為了策劃這次行動並順利完成，鄧海公等人首先在日偽軍警的眼皮子底下，半偷半搶地搞到了一輛裝滿炸彈的鬼子軍車！接著又秘密進行了三次模擬演習，最後還將這條街上有可能妨礙行動的小攤點、乞丐、按時通過的公交車等，暗中清理、放倒了。
兵工廠終於長大了，在裝備的研製方面，他們有了自己的主見和發展目標。
「這次你們弄了多少錢？」王良最關心這個。
「轟」的一聲巨響，一股巨大的氣浪猛然間向街道四周蔓延，支離破碎的高級小轎車翻滾著飛上了半空中，轉了幾個圈后又「嘩啦」一聲重重地砸落在地上，一股硝煙衝天而起。
看著賀高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劉雲突然想到一個緊要的問題，從遠處收回目光，緊盯著賀高蘭問道：「產量大不大？」
緊接著又是「轟」的一聲巨響，五十米外試驗用的鋼板被輕易擊穿了，融口處有通紅的鐵水滴落下來，幾個年輕的技術員飛快地跑上去測量數據。
戴仙兵也考慮到了材料問題，思索了片刻搖搖頭，對賀高蘭笑著反問道：「鬼子的戰車師團會每次派三輛機甲車來送死嗎？既然已經有槍榴彈了，就無需再在破甲上空費心思！現在還不如多製造一些迫擊炮、步兵炮炮彈。」
而這長達幾個小時、甚至十幾個小時的類似於羈絆的開會，會導致一些幹部的情緒失控，在戰爭期間，對於出生入死的軍人來說，他們的脾氣大多是一點就燃，一旦語言不合就會造成雙方嚴重的衝突！
「好！」王良點點頭，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包頭的鬼子騎兵集團已經加快了換裝戰車，並且正在進行小範圍的戰車戰術演練，一旦小鬼子完成編製換裝，恐怕這一記重鎚就會向綏南區砸下來。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銀行內就傳來了密集的槍聲。十幾分鐘后，一輛小汽車從銀行的正門猛衝了出來。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小汽車上擠了五個人，而這其中多出來的兩個是混入銀行的內應。
北平偽市政府前。
雖然綏遠分區取得了「整風」運動的特權，但是
第二天，黃青海因為擾亂學習會場、掀翻桌子一事被停職，跟著黃青海一起遭殃的還有幾個好心幫腔的幹部。
在街道的一側，幾個「修路工人」迅速丟下手中的洋鎬，進入一條小巷子，在街道一側的一棟小房子上，幾個年輕人默默地注視著小汽車，手裡拿著電起爆炸彈，起爆手因為有些緊張，而以至於下意識地緊緊捏著電匣子不放。
「啊？！」李信忍不住站了起來，驚訝地問道：「你們這樣搞不得！這要浪費多少炸藥？」
這種空心裝葯的破甲拋射彈極消耗材料，而且工藝複雜，一個月能有五枚就不錯了！
大漢奸溫四珍為了向日本人獻忠心，居然不要兒子了！日偽特務、邪教道門連日來的搜捕和通緝，既把整個平津地區被攪得烏煙瘴氣，也逼得「鋤奸團」不敢露面。
至於「鋤奸團」後來派人潛入天津，敲詐那個大漢奸溫四珍的事情（天津偽市長），卻反而差點吃了大虧。
見狀，鄧海公輕微搖搖頭，拿著報紙迅速離開了。
實際上這枚威力強大的拋射彈，已經不能稱為拋射彈了，而是接近於二戰時期德國大範圍製造的破甲利器——「鐵拳」，一種簡單、高效的無後坐力小炮！
進入會場后，按照慣例，軍分區的幹部們首先會被要求進行深刻的自我檢討，然後再進行互相揭發，最後根據各自的「錯誤」，再作出相應的「補救」措施。
爆炸發生后，整個街面上安靜了大約一秒鐘，緊接著又是一片驚呼聲，街上的行人亂鬨哄地狂奔迴避，店鋪也紛紛關門大吉。
在整個綏遠區，不管是部隊上還是地方上，陸續有幹部被集中起來參加學習。
十分鐘后，在北平城內再次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爆炸，一輛滿載著炸藥的鬼子卡車猛衝入北平偽市政府（司機用石塊壓住了油門，然後自己跳車），強大的衝擊波瞬間將半個市政府掀掉了，爆炸的氣浪甚至將偽職員的半裸屍體拋出幾百米以外。
空地上，一個武器試射手拿著一個足有一米長、怪模怪樣的拋射彈。在指揮員口令的指揮下，試射手微微地翹起炮口、瞄準了五十米外的一塊鐵板。
爆炸的餘音過去后，鬼子的護衛車隊頓時一片混亂，灰頭土臉的鬼子兵拚命叫喊著、手忙腳亂地布置陣地。
「天津聯合銀行」北平分行的門前，在驚慌失措的人群中，鄧海公穿著筆挺西裝，帶著兩個高大的「鋤奸團」隊員，大力扒開攔在身前逃難的人群，迅
「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反正很多！」鄧海公搬起一個金屬箱子，「稀里嘩啦」地倒出大量銀元，又指著車內的幾個箱子說道：「那個裡面的都是金磚。」
「哼！」鄧海公面色不屑，又抿著嘴巴吐了一口口水，給老闆丟下幾個毫子，轉身走了。
綏遠軍分區司令部。
劉雲又看了看遠處那塊試驗用的鋼板，問道：「破甲拋射彈的數據是多少？」
「現在還沒有到手，不過馬上快了！」鄧海公有些尷尬地解釋道。
※※※
撇開搶來的錢不談，這次只給司令部弄到了一台功能簡單的小機床，不知道兵工廠那幫傢伙能不能看得上眼！
「不行！」劉雲搖頭，正色說道：「部隊要服從大局這句話不假，但是部隊不能為了所謂得政治目的而打仗！」
這個時候最新的消息是「美國已經決定援助蘇聯」！而這個絕密消息來源於「鋤奸團」在平津地區的偽政府高層內應（這是劉雲所沒有料到的，「鋤奸團」真的能搞到大情報）！
劉雲看著遠處的鋼板，忍不住偷偷地對賀高蘭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時候可不能隨便亂出主意打亂中央的步驟，在「整風」學習中，綏遠分區雖然取得了特權，但是「動員組」依舊在部隊和地方上開展工作！一旦被「動員組」向延安參上一本「山頭主義」，恐怕十個劉雲也會死翹翹。
「同志們！」卓安盛滿臉嚴肅地看了看軍分區的幹部們，「現在開會！」
劉雲頓時沉默了，這份電報的署名只有諸葛同，也就是說，這是諸葛同私下裡發過來的。
「不錯、不錯！」鄧海公看著汽車車頭上飄著的太陽旗由遠而近，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嘲笑，「沒料到居然能炸到一個鬼子高級軍官！」
接二連三的爆炸讓整個北平市的日偽軍警疲於奔命，憲兵隊、警察局幾乎要翻天了。大批日偽軍開著汽車上街實行全城解嚴，並且開始派兵封鎖城門，除了嚴禁街上有行人出沒以外，還禁止任何人出入城。
綏南兵工廠，試炮禁區。
「號外！號外！」一個小報童飛揚著手裡的一份報紙，眉飛色舞地大聲喊道：「昨日拂曉德國撕毀《蘇德互不侵犯條約》、突然進攻蘇聯，蘇德戰爭爆發！
「這是我們兵工廠試製出的新式拋射彈！可以用手拿著發射。」賀高蘭搓搓雙手，笑著說道：「新研製了兩種戰鬥部，一種是破甲戰鬥部、一種是殺傷戰鬥部。」
銀行的小汽車剛剛開出城外，幾輛軍車拉著大批鬼子憲兵接管了軍警的哨卡，並且馬上封鎖哨所，絕對禁止任
我平津地區的地下組織短期內發展了兩百余名會員，經過黨部的仔細挑選，準備發展十三名積極分子入黨……
而「動員組」自己卻大搞車輪戰，組長、副組長、協調員輪番「轟炸」綏遠指揮部的幹部。
「話可不能這麼說！」劉雲笑著接過李信的話頭，「破甲槍榴彈的威力總是有限度的，一旦鬼子加強了戰車的裝甲和反彈設計，我們的槍榴彈可就不管用了！」
「司令員，林西區發來電報！」一個參謀快步走到劉雲的身前，大聲念道：「……接到平西分區的調令，我部準備對偽滿洲帝國的第五軍管區發起牽制性攻擊，但是我部主力向平西靠攏后，卻發現指定的地域並不是山區，而日軍摩步化部隊卻可以迅速對我形成威脅……」
第二天，鄧海公再次來到了昨天賣報的那條大街上，找了一個茶館慢慢地喝茶。
賀高蘭看到指揮部的幹部大多面帶失望，又馬上補充道：「再安排人加班加點，估計可以增加到五枚以上。」
「不行！」李信固執地搖搖頭，「這樣搞不得，我們在山區的火藥作坊可禁不起這麼折騰。」
王良半天沒有作聲，世界反法西斯的局勢嚴峻，德意志在歐洲勢如破竹，按照這個局勢發展下去，世界很快要被他們瓜分掉了。
「回電！」劉雲思索了片刻，「部隊必須堅決執行上級安排的命令！但是指揮官可以根據戰場的形式做出最合適的安排。」
「平津地區發來告捷電報。」小五拿著電報大聲地念道：「我『鋤奸團』在平津地區第一次開展行動，就取得了極大成果！繳獲大量財物、炸死了張家口的第二混成旅團渡邊少將、殺死了天津『市長』的兒子……
「給司令部發報！」鄧海公打斷王良的沉思，略一猶豫，正色說道：「第二批去綏遠接受培訓的『鋤奸團』骨幹分子兩天後上路，給軍分區搞來的軍費也一併送到。」
「產量暫時不大！」賀高蘭的臉色迅速變得沮喪起來，「兵工廠的車床陳舊、功能單一，每個月保守估計只能造三枚這樣的拋射彈……」
賀高蘭等兵工廠骨幹和司令部幾個幹部正在試射新式拋射彈。
第二批『鋤奸團』成員共四十名，不日即將回到根據地接受培訓，除了攜帶巨款前來以外，還帶來了一部機床……」
「司令員，可以讓綏南主力部隊的一部先行結束休整，轄基幹團的全部，晝伏夜出北上進行牽制性攻擊，以支援林西部隊。」鍾天祥站起來，鄭重地說道：「況且華北的
總之，綏遠分區可擋不住日偽軍鋪天蓋地的、長時間的進攻，這是劉雲絕對不想要的結局！
※※※
北平城的野外。
這個折中的辦法讓劉雲也不好說什麼，沉思了幾秒鐘還是點頭答應了。
如果真的打下了縣城，除了部隊會遭受重大損失以外，還會將其他地方的日偽軍主力吸引過來，按照歷史的發展，岡村寧次即將接任多田俊，萬一岡村這老鬼子為了穩定外蒙邊境，使得歷史上的「五一大掃蕩」隨之改變地點……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一隊武裝車隊迅速接近。在車隊的中間是一輛日本產大鼻子小轎車。考慮到已經進入了安全地帶，前後車上護衛鬼子兵大多鬆懈下來，一些鬼子下級軍官甚至站在車上，恣意調笑街上路過的「花姑娘」。
王良忍不住看了看鄧海公，自從買了一台機床之後，平津地下組織的經費就所剩無幾了，還哪來的經費？！
但是城內三番兩次的連續爆炸，已經導致了整個局面的失控。日偽統治下老百姓脆弱的心崩潰了，除了引發的大騷亂以外，還使得一些饑寒交迫的人趁機大肆搶劫。
指揮部內的李遠強、李信、戴仙兵都有些遲疑，自從綏南部隊參与了清水的戰鬥、派出了第三先遣隊后，實力至今還沒有恢復，主力部隊正以連為單位分散在綏南各地進行休整。
小木屋內，鄧海公將報紙攤開，對王良說道：「這次小鬼子可要得意了，他們的盟國終於對蘇聯下手了。」
不能自我反省、不能交待問題的、或者態度惡劣的，就會被長時間地扣押在這裏。
電文不長，但是意思只有一個，林西部隊不宜進行牽制戰，並且不宜向平原地區發展，否則有被機動性很強的鬼子咬住不放的危險。
等了個把小時，那個報童非常聽話地沒有出來賣報，這使得一些行人在腳步匆匆之際，又不斷地四處觀望、尋找賣報童。畢竟，對於蘇德戰爭這種大事情，沒有人不會不關注的！
小五今天的心情很好，因為他所說的「德國侵略蘇聯」這件事情居然真地發生了，司令員也真的兌現了獎金——幾塊根據地造的肥皂。
「嘭」的一聲巨響后，發射陣地煙霧瀰漫，撲面而來的激射尾流幾乎噴了那個試射手一身，不過煙霧散去后，試射手僥倖沒有被灼傷。
「給我來一份報紙！」鄧海公壓了壓帽沿，遞上去幾個毫子，拿過報紙后正要轉身離去，卻又停下來對賣報童低聲說道：「小孩，從明天起日本人要上街抓流浪童工，你和你的同
「這樣吧！」李遠強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這種大威力破甲拋射彈繼續進行研製，但是不進行列裝，你們兵工廠主要進行殺傷拋射彈的生產。」
渡邊被炸死後，日偽之間產生了不信任感，一些偽官員被日軍憲兵隊傳訊……
有特別通行證的銀行汽車在向城外疾馳而去，沿路的日偽軍據點看到車頭上的標誌后，紛紛放行。
「真的么？」報童的臉色迅速神色變得惶恐起來。
劉雲拿著茶壺、一個筆記本，跟在李遠強的身後，進入一間小會議室，不動聲色的臉色下，心裏卻在罵娘，這一場會議下來，恐怕不到晚上零點鐘，他們那幫人是不會宣布散場的！
鄧海公可沒有像旁人那樣左盼右顧地尋找賣報童，因為萬里之外的歐洲戰場的戰事鄧海公已經大體知道了。
「司令員還有什麼指示？」賀高蘭轉身問道。
軍分區激烈的爭論還沒有結束，「動員組」文質彬彬的卓安盛就過來了，一干參謀們紛紛知趣地自己迴避。
因為兩小組之間分工不同、為了保密防止叛徒出賣，所以除了政治教育以外，兩個小組之間互不干涉、互不探聽情報。
「不錯、不錯！第二批前來培訓的人手已經擴大了一倍，欠傅作義的錢也可以還掉了。」劉雲點點頭，又笑著對小五吩咐道：「根據地急需大量的技術、醫學、經濟管理人才，讓他們多注意一點，如果有機會就發展成為我們的會員、送回綏遠。」
賀高蘭想了想，「哦」地應了一聲后就準備離開，劉雲及時喊道：「賀廠長請留步！」
沒等日偽特務、軍警反應過來，十分鐘后，一枚威力強大的炸彈再次在偽「華北商會」的門前爆炸，緊接著，第四次爆炸發生在「重工機械製造株式會社」的門前。
「啊？！」王良倒吸了一口氣，這麼多？！
文海渾身是血，從一輛受到了爆炸餘波的運兵卡車內爬出來，嘴角噴著血沫，用變了調的聲音喊道：「快點救助將軍閣下……」
果然，開會沒多久，在外面的值班參謀就聽到了黃青海拍桌子的聲音，好像在說什麼「老子當過土匪又咋啦，沒我們這幫土匪，你們甭想坐在這裏」這句犯禁的話，緊接著，又傳來「嘩啦」一聲，好像桌子被人掀翻了。
誰也沒有想到，這次挨炸的對象，正是從張家口臨時趕回來，奉命前來參加華北方面軍多田俊司令官作戰會議的渡邊——駐蒙軍混成第二旅團的旅團長。
城外駐軍一輛滿載炸藥的『皇軍』軍車，昨日被『鋤奸團』盜走！快來看今天的重大新聞，國內國際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