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湧
第二百三十六章 鋼鐵墳場
自從八路軍在林西地區站穩腳跟后，大批老百姓陸續逃入抗日民主根據地，雖然給八路軍造成了巨大的糧食壓力，但也使得附近地區日偽政權所急需的勞動力也變得窘迫起來。
「您不必為此介懷！」劉雲笑著回答道，眼角卻迅速向四周掃了一下，隨營軍校的幾個高級幹部正帶著二十來個新學員在一旁伺候著。
電報全文如下：「岡村上台後，日偽軍頻繁對我各主要根據地進行偷襲和『大掃蕩』，而你部更是處在關內、外日寇的夾擊之下，形勢極為險惡！
這些新學員都是在近期「鋤奸團」的幫助下，從平津地區「偷渡」過來的。因為綏遠地區享譽海內外的學者、大教育家的關係，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平津地區還會有相當一批大學生要過來。
「團長，司令部發來消息，指示我們囤積彈藥、訓練部隊、開展游擊戰。遭遇戰以及其他大型戰鬥，沒有得到司令部的批准，則不準與敵接觸！」宋致勇拿著一份電報遞過去，面色中帶著不解，「新龍地區的日軍還打不打？」
黃文傑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劉雲，問道：「司令員有什麼指示？」
「唉！」司徒雷登卻又突然嘆了一口氣，面色中略帶失望的看著劉雲，「你們八路軍雖然朝氣向上，在綏遠屢次打破日偽軍的圍攻，但是身位將軍的您卻彷彿忘記了一件事情！」
你部此次作戰，雖然殲滅一個中隊的關東軍，然而你部在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戰損比例依舊達到了一比一！
通過這幾天的接觸和了解，司徒雷登發現綏遠軍民的政治教育，並不完全都是「主義」，關於「國家」的教育還是很多的！而且在某些方面還說得很明確！
最後，折騰夠了的鬼子兵押解著又累又餓的村民們轉移。在幾十公裡外的水泉，那裡有關東軍和「國兵」給他們布置的「模範部落（就像圈牲口一樣的『人圈』）」。
劉雲拿起一根教鞭指著地圖，給參謀們分析道：「根據平津地下組織發來的情報，日偽軍的『掃蕩』已經發生了一些微小的變化，這就是不斷在囤積物資！」
在日軍增援部隊趕來之前，林西主力團已經帶著繳獲的大批輜重主動撤走了。當日寇在廢墟上重新圈定「部落」的時候，發現圈內的幾千戶人口，早已自發地逃走大半。
在雙方持續不斷的鏖戰中，補給占絕對劣勢的八路軍漸漸不支、敗下陣來。
司令部再次重申，其原定的指示不變，依舊是積蓄實力，深挖洞、廣積糧，以分散游擊戰為主！靈活多變地防備關內、外日軍大範圍的軍事進攻……」
「司令員！」戴仙兵小心翼翼地建議道：「部隊已經恢復了元氣，軍分區直轄的騎兵也恢復到了兩個連。鑒於日偽軍一再對我做出挑釁的軍事活動，為了消除不利的政治影響，現在是不是應該布置一些反擊計劃了？」
綏南軍分區司令部。
「先生，雖然天氣變壞了，但是您看上去比剛來的時候要精神好多了！」劉雲將韁繩丟給了警衛員，笑著迎上去說道：「是什麼事
為了在凍得僵硬的泥地上進行挖掘，老百姓們首先用火將泥土考軟，然後再在冒著熱氣的泥地上進行挖掘。
一乾乾部初見劉雲這麼生氣，還以為會命令駐紮在當地的部隊進行報復，沒料到僅僅是處理內部的違紀幹部……
自從黃文傑被任命為第一副站長之後，在不服氣之餘自信心也備受打擊。
軍委總參以及後勤部已經下令平西分區支援你部足額的補給，現由你部自主與平西進行聯繫，事後再對司令部進行彙報。其中晉察冀的抗日銀行，將在你部所在地成立分行，發行晉察冀抗日民主根據地的紙鈔……
「我收回我開始的話！」司徒雷登抱歉地笑了笑，又詼諧地拍馬道：「您是一個了不起的將軍，以後一定會成為開國大將軍！」
「沒關係，我可以再等候一段時間！」司徒雷登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又看了看身後的隨營軍校的學生，「近期內還有很多學子要到綏遠來，我肯定會忙得不可開交！」
但是老百姓對「父母官」所說的，部落內「有房子、有地」根本就不可相信！他們通常會在日本副職官員的要求下，竭力壓榨村民、或者把那些反抗的村民虜到外地充當苦力。
「什麼消息？」戴仙兵驚詫地問道：「是不是日軍準備再次採取行動了？」
夜幕降下來后，諸葛同緊了緊身上破舊的棉衣，又看了看排成隊列，緊張開拔八路軍戰士，最後看了看遠處已經安靜下來的新龍「部落」，低聲說道：「便宜你們這幫小鬼子了！」
「我有一個想法，我們三個人在一起商量一下！」劉雲笑著將一旁的蘇雅竹拉了過來。
指揮部內安靜下來了，一次死這麼多人，負面的政治影響太大了！
熱南，水泉。
「什麼建議？」黃文傑有些驚訝，看著劉雲有些顧慮，又笑著安慰道：「只要你的建議真的合理，中央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可是岡村每次策劃「掃蕩」時候，不但不動用當地的兵力，而且還把各地的兵力調來調去，讓八路軍的情報機構摸不到頭腦、不知道當地的駐軍情況。然後把外地的部隊偷偷調動過來，並且還是隱蔽地夜間出發，拂曉到達預定的作戰位置后，再展開突然攻擊。
「你部所急需的棉衣、糧食、藥材，不日將由晉察冀根據地的平西分區對你部進行支援。
啊？！諸葛同狐疑地看了看宋致勇，又看了看萬仁，拿過電報后看了起來。
幾個小時后，鬼子已經殺了十幾個年輕漢子，但是依舊沒有揪出他們臆測的、隱藏在人群中的八路軍幹部。
「司令員，情報站發來飛鴿傳書：日偽騎兵竄入我外圍根據地，仗著騎兵的優勢，燒殺戮虐一番后又迅速離開了。」一個參謀差點將手裡的一個信鴿捏死，氣憤地說道：「這次他們帶上了抽水機，把地道給淹了！連同民兵在內死了兩百多人！」
如果能夠在八路軍總部所在地，建立統一的情報分析網路，實現資源共享、捕捉日寇兵力調動的
「這是好事呀！派人打掉他們不就成了？！」李信在一旁忍不住笑著說道：「難怪駐紮在歸綏的黑石旅團，這一段時間總是派出汽車車隊進出各個據點，連同在塞北的要塞，也不斷有鬼子車隊送入給養、物資。」
執行「肅清」作戰的關東軍一個中隊，「神兵天降」般地包圍了足有五百多人的大股流竄「匪民」。這些神色木然的「匪民」，大多都是從沽源東部過來滿、漢族，準備逃往林西八路軍「匪區」。
「砰」的一聲槍響打破沉寂，鬼子的中隊長一個倒栽蔥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緊接著槍聲響成一片，鬼子兵迅速閃開隊形、搶佔制高點。
近期內，除了新上任的鬼子第二旅團的旅團長常岡寬治，帶兵在張家口以北圍攻林西區以外，駐紮在歸綏的日軍黑石旅團、騎兵集團一部，也不斷派出部隊對八路軍進行作戰。因此，近期內日偽軍的氣焰已經變得極為囂張，找歸綏城內的「蒙古軍司令」並不一定靠得住！
「滿洲帝國」在當地的「地方官」跑前跑后，「苦口婆心」地勸說這些老百姓們「識時務」、不要與「皇軍」對抗。
「劉！」司徒雷登換了一個親切一點的稱呼，笑著說道：「很遺憾，我以前對您和貴黨的軍隊產生了深深的誤解！為此我表示道歉！」
「這些都是我們的民兵！」劉雲指著那些忙得熱火朝天的青壯漢子，笑著解釋道：「日軍在包頭附近有一個強大的戰車師團，所以我們不得不提前給他們準備一個好一點的鋼鐵墳場！」
遠處正在辦公的李遠強立刻停頓了一下，又偷偷地放下了手中的鋼筆，悄悄地看著劉雲。
※※※
為了「肅清」可能混在人群中的八路軍幹部、避免以後在部落內發生麻煩，鬼子在制高點上架起了機槍，又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用武力強行將村民按照地域分成了幾大塊，然後讓各個不同圈子裡的人互相「檢舉揭發」。
劉雲一回頭，發現原來是司徒雷登正帶著一些學子「冬遊」，立刻迎了上去。
與司令部只有一牆之隔的情報分析室。
「不行！現在日寇基本龜縮在據點、較大的城鎮內，輕易不會出來，即便是出來活動，也是騎兵或者以大隊為單位！
這是怎麼回事？諸葛同目瞪口呆地看著電報，司令員為什麼要如此消極怠戰？等總部送來補給？恐怕近期絕無可能！在林西現在這種缺醫少糧的居面下，根據地決不能久拖！
「不錯！我的確不準部下擅自出擊！」劉雲點點頭，又禮貌地建議道：「請您跟我來一趟，您會知道原因。」
十幾分鐘后，一隊鬼子散兵找到了幾個破鐵桶，裏面還瀰漫著濃烈的煙火味。經驗豐富的鬼子老兵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八路軍斥候留下的！
日寇必然即將醞釀更大範圍的作戰，你部應該積蓄彈藥、深挖地道、鞏固根據地，其中工作的重中之重在於地道和地雷
李信雖然對劉雲在林西部隊的戰術安排上並不贊同，但是對劉雲能夠說動總參讓平西分區提供補給，還是比較佩服的！斜著眼睛看了看劉雲兩秒鐘，問道：「還是去找李守信？」
林西地區。
「劉將軍！」遠遠地有人喊。
「我想給中央提一個合理化建議！」劉雲也有些猶豫，太「冒尖」了不好！
實力總是決定一切！八路軍即便是得到了一些情報，也難以從根本上改變戰場局勢！
得到撤退的命令后，有些幹部對於吃到嘴巴里的肥肉又吐出來萬分不願意。為了進行這次長途奔襲作戰，林西主力團差不多運動了三天、晝伏夜出八十多公里，才跳出了關內、外日偽軍的包圍圈！然後在當地潛伏隊員的帶領下，趕到了熱南作戰區域準備左右開弓大打出手，沒料到才拉開了奇襲的架勢，卻又被硬生生地要求「剎車」。
……
也就是說，八路軍在敵占區的地下組織缺乏統一指揮、和情報分析！以冀中區及其走邊地區為例子，當時一個縣城內甚至有兩個以上分區的情報組，有時候為了一個情報，各分區內的人都去爭相搶奪，這樣既造成了人力資源的浪費，也拿不到戰略情報。
這個時候的關東軍心高氣傲，和關內的「皇軍」不同的是，他們不管遇到任何挑釁，都會拚命反擊，不找到騷擾的八路軍決不收兵。
在這種情況下，部隊很難尋找到對日寇中隊規模的伏擊戰、運動戰。而一旦進行攻堅戰，就會消耗戰鬥經驗豐富的老兵，而得不償失！」劉雲斷然拒絕搖頭，看了看司令部內的幹部們，正色說道：「更何況在平津地區的地下組織，送來了一條絕密消息！」
自從部隊恢復了元氣后，一些部隊特別是駐紮在外地的部隊幹部，就通過各種渠道，要求司令部放棄「麻雀戰」、「破壞戰」，集中兵力敲掉幾處日寇的重要據點、「教訓」它們一下。
歷史上，岡村強勁的攻勢硬是持續了將盡三個月，給各主要根據地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其中還導致了冀中區丟失。
「什麼事情？」劉雲稍微一愣。
※※※
雖然在八路軍總部建立情報統一網路，會造成綏遠情報分析室的地位下降，但如果建立了統一的情報組織，其效果和成績，卻可以遠遠地超過綏遠情報分析室！
指揮部的幹部們頓時都不作聲了，只是默默地看著地圖、思索岡村的戰略意圖。
「您忘記了向您敵人開戰！」司徒雷登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正色問道：「這些天我已經聽說了一些事情，您壓制了部下的請戰要求，請問這是為什麼？」
半個小時后，司令部再次發來了電報。
「您過獎了！」劉雲狡黠地笑了笑，「您已經得到了我們的軍事機密，請您原諒我的魯莽，在戰鬥打響之前，您將不得不留在我們這裏一段時間了！」
更何況在歷史上，八路軍建立的有限情報統一網路，也是在「五一大掃蕩」的時候吃了大
岡村上台後，對華北方面的八路軍展開了一系列的軍事作戰，積極推行以「施政躍進運動」為中心的「總體戰」（從軍事、政治、經濟等方面一起下手），給我各個主要根據地造成了巨大破壞！從中央發過來的絕密文件來看，原來傳統的游擊區幾乎全部變成了敵人的「治安區」，原本鞏固的根據地則變成了「准治安區」（游擊區）。
日寇為了和八路軍爭奪人口，只好大肆搜捕山野間的自然村，以填補巨大的人口空虛。
「打！」諸葛同點點頭，對身旁的一個連長吩咐道：「你們快去埋地雷，防止敵人追擊。」
因為現在這個時候，八路軍一般只進行戰術偵察，缺乏戰略諜報手段，雖然知道周圍一些敵人的情況，但不清楚敵人的整體動態，所以在岡村的花招下屢屢吃虧！
槍響的那一剎那，老百姓們就像炸開了窩一樣，紛紛四散逃避。
下午，劉雲甩掉了公務，帶著一些警衛去視察附近幾個地方民兵的建設情況。
岡村執掌華北方面軍之前，他的前任也搞「分進合擊」，可是當地駐紮的日偽軍還沒有出動，就會被地下情報組織所探知。而敵人包圍八路軍、政府機關的駐地后，通常拉開架勢先放一通槍炮，再安排步兵進攻，而這槍炮聲則純粹就是給抗日軍民「報信」了！
老百姓的人群中，還有幾個便衣日本特務、「社會調查隊（日本侵略者製造無人區的元兇之一）」暗中出沒，他們負責搜索混在老百姓中的「八路匪軍」。
凡是態度稍有不合作者，就會被鬼子帶出來毒打、或者乾脆用刺刀活活捅死。
下午，戰鬥順利結束。關東軍整個中隊在「部落」外，被八路軍就地全殲！
軍分區會竭力開通綏遠至林西的物資交通線，保障你部的補給……」
根據地內不斷有老百姓湧入，這使得部隊的糧食問題變得極為窘迫起來，加之天氣寒冷、缺少棉衣和藥材，後方一些傷員已經被活活地凍死了。
但是！如果岡村這個老鬼子，能夠在事先用足夠長的時間，做充足的準備（在歷史上岡村花了近半年的時間），往各個據點、崗哨、炮樓里裝軍火和糧食（鬼子外出『掃蕩』所需的物資，都依靠外圍據點、炮樓的積蓄，甚至連參加『掃蕩』的部隊，也從據點中抽調），積蓄機動部隊所需的汽車零件和燃油，就可以對我各主要根據地進行一次空前範圍的『掃蕩』！」說完后，劉雲用手指在地圖上，從河北重重地一直劃到山西。
宋致勇放下電報，愣愣地看著諸葛同，又看了看萬仁，既然有兄弟分區支援，這個仗的確沒必要打了！但是這種天氣挖地道？泥巴凍得跟石頭一樣，怎麼挖？！
司徒雷登打算利用這段時間，好好地給新加入的大學生上課，教會他們分清什麼是「主義」、什麼是「國家」！
自從綏遠八路軍在本地頑強地紮根以後，平西、平北、冀東等地的八路軍也跟著緩慢、但卻堅定不移地向
根據你部的戰鬥詳報，如果不是將山地營拉上去給予了日軍致命一擊，恐怕部隊的戰損會更大！由此可見你部戰鬥力的及其虛弱！你部雖繳獲了大量裝備，但合格的兵員決不能無限制地消耗……
劉雲放下林西方面發來的電報后，對李信說道：「諸葛同已經改變了行軍方向，不過這次他們鬧的動靜態大了，鬼子不可能容忍林西局面的存在，所以要加快建立物資中轉站！」
司徒雷登瞠目結舌地看著忙碌的軍民，顯然沒有料到八路軍正在進行這樣龐大的土木工程，看來八路軍並沒有「懶惰」。
鬼子一成不變的戰術讓我們形成教條化的反應，進行反『鐵壁合圍』時，有人認為周圍的其他根據地都是安全的，可以跳過去避風頭，甚至還有人則乾脆以為鬼子就只有這三板斧！
看著指揮部安靜下來了，劉雲突然想到了一件大事情，「哎呀」一聲轉身就跑。
「團長，咱們來晚了，沒有把他們兜住！」宋致勇將望遠鏡遞給諸葛同，低聲問道：「現在打不打？等他們進去了，就不好下手了！」
「交給地方上處理，請求他們嚴肅處理相關責任人！該抓地抓、該殺的殺。」劉雲的將目光落在地圖上，神色堅定地說道：「這明顯是當地政府的瀆職！地道為什麼不能避水？」
日偽在這塊「實驗區」內，修築了炮樓、隔離牆，還拉開了帶刺的鐵絲網。大批老百姓在當地偽官員的斥責下，冒著嚴寒埋頭修築「不夠標準」的隔離溝。
片刻后，諸葛同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對宋致勇吩咐道：「再給司令部發一份電報，請求對新龍地區進行打擊！因為天氣突變讓關東軍收斂了攻勢，也使得我方戰機突現！雖然此次作戰我方還會有一些戰損，但為了根據地的近期生存，卻不得不打！」
「同志們！」劉雲正色看了看在場的幹部們，緩緩地說道：「鬼子的歷次『掃蕩』雖然來勢兇猛，但是由於受到補給、運輸的限制，他們能夠持續時間並不長，而且攻擊的範圍也有限，這使得我們能夠對日偽軍的『掃蕩』能夠迅速做出反應！
司徒雷登略一思索后還是點點頭，這個時候后套國統區的接應小組馬上就要到了，原計劃是要跟著他們離開，但是劉將軍既然已經這樣「留客」了，就不好再說離開了。
山坳里，八路軍軍民冒著刺骨的寒風，在野外撒開膀子運石頭、木頭，熱火朝天地布置野外戰場，歌舞團的吳鳳冰則正帶著人表演打快板，姑娘們清脆的歌聲，順著山風飄入了司徒雷登的耳朵中。
鬼子要佔領、「掃蕩」的地方，經過這麼折騰之後，別說人，連狗已經跑光了。
精疲力盡的鬼子兵抬著半死不活的中隊長、押解著後來又抓回來的一百多個老百姓，回到了在水泉的駐地，一隊由當地村民組成的、足有幾十個人的「防共巡邏隊」，站在路旁木然地看著這些「得勝歸朝」的「皇軍」。
山坳里，寒冷的、如同刀一樣的風「呼呼」地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