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湧
第二百三十八章 「慎重考慮之」
「據說有特科的人臨時趕來當炮兵，才打下了鬼子的據點，是不是？」
「司令員說過，可以使用民兵進行實戰！」戴仙兵點點頭，用教鞭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大聲說道：「我想集中永聖、下土、沙爾沁等周邊地區的縣區民兵，用夜襲的方式拔掉三岔溝的鬼子據點。」
綏遠的半脫產民兵在農閑之餘，已經開展了大練兵運動！隨營軍校、主力部隊已經派出了一百餘人的教官隊伍下到地方上，對民兵隊伍進行戰術指導和短期突擊訓練……
整個綏遠分區，能夠急速補充進入主力部隊的民兵，經過詳細地統計和調查，有三千二百人，合計二十一個中隊（民兵的建制很不穩定，大隊相當於營，中隊相當於連，但是有時候因為的戰鬥消耗及其他原因，大隊也有可能比中隊的人數少），其中綏南區的民兵有近千人可以隨時補充進入主力部隊，……
在軍分區警衛排的護衛下，幾個民兵隊長圍著戴仙兵開作戰會議。
「怎麼？」劉雲抬頭，看著司令部內的悶不作聲的幹部們，驚訝了幾秒鐘之後就馬上明白緣由了，問道：「大家對我沒有命令部隊出擊有意見？」
「還是戴參謀長好啊！劉司令員的指揮已經不行了！」
「鬼子大多縮在堅固的烏龜殼中，即便是出來活動也是一大隊為單位！一旦打下去就成了攻堅戰、消耗戰！」劉雲搖頭斷然拒絕！想了想又正色說道：「而且那塊地方的幾座破碉堡，還不配司令部動用主力！」
「都別看了，下面我來布置作戰任務！」戴仙兵打斷幾個民兵幹部的沉思，「按照司令部的計劃，我們沒有在外圍安排阻援部隊，日寇的援兵在天亮之前到達！所以我們必須在天亮之前結束戰鬥、在日寇援兵到達之前撤退……」
劉雲拿過電報后，幾秒鐘后「啊」了一聲，臉色也越來越驚訝，最後乾脆變成了難看。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眼看著勸說無效，鬼子指揮官開始惱羞成怒了！在鬼子下級軍官的指揮下，佔據了四周制高點的鬼子機槍兵們，將槍口對準了三十多個挑出來的臆測「八路嫌疑犯」，只待一聲令下就猛烈開火。
夜晚，是八路軍的夜晚。
鬼子兵圍成一個圈，輕鬆而肆意地調笑著，圈內兩個輕微呻吟的「土八路」，因為傷痛得厲害，受傷的肢體在不易察覺地顫抖著。
「嘭」的一聲槍響，本地活躍的「土八路」遠遠地開了一槍，一個站在外圍警戒的鬼子兵，一個倒栽蔥從制高點上倒了下來。
『注：這個時候八路軍的兵工廠不多，能夠製造大炮的兵工廠更是少之又少。』
小五立刻不自覺地向劉雲看過去，但卻發現劉雲正向這邊看過來。
在鬼子收攏包圍圈前的那一剎那，十幾個正在當地開展工作的工作組隊員，僥倖一個不少地逃了出來。
「鄉親們，快點轉移，跟著附近的幹部轉移……」李向陽渾身黢黑、滿臉疲倦，站在一塊大石頭上揮動手臂，強打精神大聲喊道：「鬼子大部隊就要來了，鄉親們快轉移啊！」
「怎麼發？是按照原來的實際情況發回去嗎？」一個年輕的工作組隊員一邊問道，一邊放下了背上背著的信鴿。
自從上次清水以南的戰鬥之後，綏南、綏西的部隊足足花費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才恢復了元氣！並非不想派部隊打『爭氣』仗，而是這些寶貴的、有實戰經驗的戰士，經不起拉鋸戰引起的消耗！
鬼子實在是比較強大。打吧，經不起損耗（糧彈和素質皆不如人），不打吧，鬼子的封鎖對根據地衝擊太大，歷史上是由於太平洋戰爭的持續，導致鬼子兵員和糧彈的匱乏，八路軍才得以壯大的，現在日本不承認中國是戰勝國，就是因為在中國戰場上並沒有遭受大的挫敗。我認為，現在不打比打要好，因為關鍵是此時土八路還是太土，攻殲能力差，還是要發揮游擊戰，不在於一點一地的得失，以保存實力為上。當然綏遠的旗幟
幾個鬼子憲兵立刻鬆開了被綳得緊緊地牽引皮鏈，幾條足有半頭牛高的兇惡狼犬，低聲咆哮著撲向了八路軍傷兵，在兩個民兵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廝打聲中，夾雜著一陣陣肌肉撕裂的鈍音……
……」
「不是！」接著昏暗的月光，戴仙兵指著黑暗籠罩的三岔溝，面色凝重地說道：「我們只需要拔掉那裡的碉堡群就可以了！」
后套傅作義的精幹武裝隊並沒有離去，他們購買了幾枚賀龍式拋射彈的樣品之後，聲稱要等候司徒雷登，司徒雷登一日不走他們也不回后套國統區……
軍委電報的全文如下：「綏遠分區的主力已經休整完成、兵員補充完畢，為什麼一直再無下文？
一乾乾部們紛紛向黑暗籠罩中的敵人據點看過去，鬼子的探照燈在黑暗中來回擺動。
對於這種沉默的抗議，劉雲也沒轍，只好站起來耐心地勸說道：「同志們，這一段時間內，對於主力不動、動民兵的工作政策，造成了下面很多人不理解……」
【附：關於237章「輪訓」的解釋】
通常日寇在某地活動之後，就會有人出面當漢奸「維持局面」，所以必須要派人馬上鎮壓。
在遼闊的冀中平原上，日軍開始修築高達十層的炮樓，瞭望距離極其廣泛，並且又在其周圍配以地堡以保護炮樓！這種在要道上修築地堡群加炮樓的據點群，是攻守兼備堅固堡壘，使得西八路軍的大部隊在白天無法活動、晉察冀的情況愈加困難！
2、將一個只會種地的農民，培養一個具有初步戰鬥技能的合格戰士，需要多長的時間？恐怕最少也要三個月。解放軍的新兵營都要三個月呢。但即使是三個月練成的「精兵」，如果沒有經過實戰演練，其單兵素質也依舊比不上訓練有素、心理素質良好、步炮協同能力優秀的鬼子兵。
「按照實際情況發回去吧！」小組長搖著頭說道：「新開闢游擊區的老百姓都在說，咱們八路軍抗日抗了五年，卻反而把鬼子抗到炕頭上去了！
劉雲又皺著眉頭將目光放到了地圖上，隨著時間的流逝，岡村這個老鬼子也即將越發瘋狂！可是一味地給總參謀部提供信息、類似於拔苗助長的幫助也是錯誤的！歷史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先知」的能力總會有一天全部會消失！
平西分區能夠無償支援你部（林西），決不是晉察冀根據地不顧自身的困難情況而為之，而是考慮了華北抗戰的整體布局，考慮到少數要服從多數、局部要服從整體！
「司令員！」小五面色古怪地遞上來一封電報，卻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在指揮部內念出來。
「總算可以打仗了！這兩個月來可把咱們給憋死了！」中隊長忍不住長吁了一口熱氣，但是隨即又更加奇怪了，問道：「首長，為什麼殺雞要用牛刀？難道鬼子在本地增兵了？」
借用半Q的一句話結束這個章節。
劉雲一邊草擬著一份近期報告，一邊思索著綏遠的局面。
1、日本兵決不是電影中所看到那種傻乎乎的形象，否則中國的抗戰不會打八年，將日軍「傻瓜化」是對抗日先輩的不尊敬。如果日寇那麼容易打，那麼抗日先輩在這八年裡都幹什麼去了？在真是的歷史上，鬼子的戰鬥意志十分頑強，戰敗前不僅不會投降，臨死前還要把武器砸毀、讓你沒有繳獲。
綏遠分區正在開展的大練兵運動絕非怠戰！而是迎接日寇長達數月的大『掃蕩』！
駐紮在歸綏的黑石旅團突然派出了一個大隊的兵力，在歸綏城內的憲兵隊、偽「警備隊」、三岔溝據點內日偽軍的協同下，閃電般地包圍了
駐紮在三岔溝的日偽軍不過兩個中隊兩百餘人而已（在戰爭的消耗下，日偽軍的建制大多不滿），但是此次僅僅是民兵就出動了近乎五百人，這好像太看得起日偽軍了。
半個多小時后，追逐戰結束，在狼犬的幫助下，十幾個人的「土八路」小分隊一半逃入了地道，一半被「皇軍」追上悉數圍殲，並且還抓獲了兩個受傷的民兵。
只有積蓄力量、囤積戰備物資，在日寇發動『大掃蕩』前的一刻，整個華北戰場的八路軍發起突然進攻，才能打亂日軍的戰略部署！將損失減少到最少！
綏南軍分區司令部。
幾分鐘后，劉雲又急速跑到電台機要室內，對年輕的機要員急迫地問道：「剛才的電報是否發出去了？」
總之，突如其來的滅頂之災！讓歷史上的綏遠抗戰局面，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4、真正打仗的還是主力部隊，決不是民兵。在歷史上，民兵的武器都是大刀長矛。火器並不多。綏遠雖然有兵工廠，但是也只能修理槍械，根本就沒有達到造槍的能力。即便是兩門步兵炮，也是用車軸製造成的（前文有交待）。兵工廠的造槍和造炮，在技術和材料運用上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歷史上晉綏軍區總部兵工廠製造的步槍，其壽命只有幾百發子彈（賀龍式步槍不過造了幾十支而已）。
根據地外圍的情況已經越來越險惡！從這次日寇能夠迅速派出部隊包圍我工作組來看，這明顯是當地有人給日寇通風報信了！」
TMD！沒那資格但卻當了一次林總！
所以哪怕日寇或者上級一再對綏遠分區加大壓力，劉雲也只能竭力收斂鋒芒！不要過早地消耗寶貴的兵員和彈藥！
當然，攻堅戰能不打就不打！除了避免給己方造成巨大的傷亡以外，這樣做還有一點私心的，不願意將鬼子主力都吸引到自己的身旁！
永聖、下土、沙爾沁等地的地方政府，分別接到綏南軍分區的緊急命令。天黑的時候，當地的大批民兵被緊急抽調走了，連同訓練他們的軍事教官、統一調配武器的協調幹部，也被一起走了。
這份即將向軍區彙報的電文全文如下：「綏遠分區雖面臨敵人不斷圍攻，但是依靠成熟、堅固的地下堡壘（地道）、以及無處不在的地雷，除了察熱地區的林西根據地以外，綏遠三個區沒有任何萎縮……
「參謀長，你打算動用附近幾個地區的民兵？」小五在一旁有些驚愕。
林西的黑八路，已經得到了平西黃八路的物資支援，局勢已經大體安穩下來，在經濟上，兩個根據地進行了一定程度的融合……
「在根據地外圍，鬼子調兵遣將動輒都是以大隊為單位！一旦有戰事，日偽騎兵也能迅速增援！」戴仙兵一想到劉雲「輪戰」戰術（保存實力），就忍不住要搖頭。片刻后，戴仙兵指著山岔溝，滿臉嚴肅地說道：「如果不打掉這塊據點群，這一帶的工作就沒辦法開展！老百姓都看著呢！」
「首長，我在軍校上課的時候，教官就傳授過『圍點打援』的戰術課程！」另一個年輕的民兵中隊長膽怯地看了看戴仙兵，低聲說道：「還是打援吧！在野外打鬼子容易一些，傷亡也少一些！」
因為司令部的幹部、參謀們都不高興，這使得司令部內不易察覺地安靜下來了。
※※※
沉默了片刻，劉雲對一旁呆若木雞的小五命令道：「記錄！絕密情報已經一再證明，岡村下令在整個華北囤積物資，是妄圖策劃一次從河北到山西的空前大『掃蕩』！
綏南軍分區司令部。
指揮部內的幹部都沉默了，兩秒鐘后戴仙兵打破沉寂，提醒道：「司令員，民兵並不足以擔任攻堅任務！一旦形成反覆爭奪、交戰的地域，即使是得到了也不過是一塊死地！」
※※※
「首長，是不是準備打大仗了？」沙爾沁旗的蒙古族民兵中隊長憨厚地笑著問道。
在歷史上的「五一大掃蕩」期
事實上整個綏南區，在劉雲要求部隊「整訓」的情況下，軍民們不甘心地看著日偽軍越逼越近。
「是呀！」機要員有些驚慌，生怕出了什麼大事情。
凌晨一點，睡夢中被巨大爆炸聲驚醒的老百姓，紛紛從溫暖的炕上爬起來，三五成群地跑到山地高處、或者乾脆爬到樹上，一邊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著，一邊默默地觀看著山岔溝鬼子據點，持續不斷的爆炸火光。
可是自己給中央寫的《關於建立各根據地統一情報偵查網路的試行辦法》，「集總」好像並沒有嚴格按照執行，至少從晉綏軍區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動靜來看，恐怕建立統一的情報網路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
華北的抗戰形勢已經發生了極大變化！
「啊？」中隊長一聲驚呼，隨即又連連賠笑著說道：「沒有！」說完后又忍不住對一旁看過去，民兵們的武器太過去粗劣、彈藥嚴重不足，而首長此次僅僅只帶來了一個連過來，能打得下來小鬼子的據點么？！
……
「末尾再加一句『請主席了解實情並慎重考慮之』！」劉雲目色堅定地吩咐道……
……
「唉！」劉雲呆了兩秒鐘，只好無奈地揮揮手，「算了……」
「派人慰問犧牲民兵的家屬、給地方民兵們記功！」劉雲來回走動兩圈，又說道：「集合當地的民兵，準備拔掉鬼子在當地的據點！再讓特科過去一段時間，打擊那裡的投降活動。」
劉雲看了看面色嚴肅的戴仙兵，又看了看眉毛皺成一個「川」字的鍾天祥，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李遠強的臉上，李遠強雖然不顯山不露水地趴在桌子上辦公，但是他的筆尖卻遲遲沒有動靜。
誰都願意擴大地盤、爭取民心、出風頭——在實力准許的情況下。
劉雲當然不會讓主力長期避戰，否則會消磨士氣、嚴重則會導致中央的質疑！在保證軍分區逐步積蓄彈藥、培養戰鬥骨幹的情況下，通過主動出擊破壞敵人囤積物資的行為（繳獲物資）、來加強自身抗「掃蕩」和破壞的能力！
但是事情並沒有完，在鬼子刺刀的威逼下，村民們很快被集體趕到了野外。
正在指揮、疏散群眾的李向陽感到一陣陣窩火，因為此次作戰不是主力部隊的關係，使得老百姓居然認為劉雲刻意讓主力部隊怠戰！
但是這一次，地下工作組卻遇到了極大的阻力。
「那幾塊地方的民兵都已經完成了集訓，你們先草擬一個作戰計劃過來，我再給你們一個主力連隊配合此次作戰！《綏遠民兵訓練、戰備的試行方案》進入第三期后，你們這些參謀都將會很忙！因為整個綏遠分區的民兵，都要進行有計劃地實戰輪訓！
「政委下到地方上去了，這份文件是不是現在就發過去？」小五拿著電報小心翼翼地問道。
綏遠分區的民兵健兒英勇善戰，攻城拔寨甚至不遜於其他軍區的主力部隊！既然綏遠有如此之多的民兵能夠擴編進入主力部隊，已經完全能夠對中小縣城發起攻擊，為何一直沒有實施？
綏南兵工廠已經能夠試製成功日軍制式步兵炮，因為迫擊炮直射的彈道不準，所以綏遠分區打算支援軍區總部兩門步兵炮！但是製作炮彈的稀有金屬原料、特別是炸藥材料奇缺，希望軍區能夠不斷地支援，以便能夠製造更多的炮彈……」
片刻后，劉雲拿著電報草稿，細細地推敲著其中的文字，良久才交到小五的手中。
良久，劉雲放下了鋼筆，眼看著就要進入三月份，按照歷史的發展，「三二五」、「四二九」等大「掃蕩」即將來臨，到時候幾萬全副武裝的日偽軍，將「手拉著手」對冀南展開空前殘酷的「鐵壁合圍式大掃蕩」！
屆時日寇在整個華
三岔溝一帶的戰鬥昨夜已經勝利結束，我民兵五百餘人奮戰一個晚上，全殲駐紮在當地的日偽守軍各一個中隊，我方傷亡不及對方的一半，在據點內繳獲了大約九萬余發子彈、手雷五千余枚，還有其他各式的補給不計其數……
下面的幹部和群眾豈止是不理解，連軍分區的幹部也對劉雲近期的工作方式不理解。
在任何一個日寇據點的周圍，都有四通八達的交通網！被圍據點的日寇，可以隨時從附近各個據點叫來大批兵力，對包圍的據點八路軍進行反包圍！如果八路軍不能迅速攻下像刺蝟一樣的日偽據點、或者派兵對日寇阻援（拔除據點之戰，稍有不慎就會越打越大、呈膠著之勢，這是劉雲所絕不願意看到的），則自身反而危險了！
在敵我犬齒交錯的地域，通常是日本鬼子來了之後，誘殺一批八路軍幹部、親八路軍的老百姓；八路軍反攻回來之後，又殺一批沾滿了人民鮮血的鐵杆漢奸，以瓦解日偽軍在當地的偽政權。因為長期的激烈爭奪、局面動蕩不安，造成了這些原本富庶的地區大批人口逃難、經濟水平低落。
這個時候正是「整風」組四處活動的時候，雖然歷史發生了改變，使得綏遠擁有了一些特權，但是這一封電報的結尾還是太過於「刺眼」！自己根基淺薄、恐怕會授人以柄，讓不懷好意者作為攻擊自己的武器！
「報告！」小五拿著一隻鴿子，皺著眉頭說道：「綏南的情報點發來消息，我們在當地的工作組，開展工作時遇到了困難，還犧牲了鄰村的民兵。他們請求部隊過去穩定局面。」
軍區參謀部將綏遠的彙報發給總參謀部之後，軍委居然馬上點名嚴厲批評綏遠分區！如果此次回電稍有不慎，恐怕綏遠分區指揮部就要大「地震（換人）」了！
戴仙兵也有些不理解、甚至對劉雲還隱隱帶著失望，這些天綏南的主力團、基幹團一再求戰，卻都被劉雲以「加強訓練」為由拒絕了。不僅如此，整個綏遠分區都是這樣，除非必要的防衛以保證根據地不會萎縮以外，部隊自主的任何攻堅戰請求都被制止了。
「太君說了，只要你們八路軍能夠自己走出來，一切都好商量，能夠舉報八路軍的，『皇軍』有賞！」一個漢奸翻譯官在幾百號村民前來回跑動，大聲咆哮道：「皇軍正在建立『大東亞共榮圈』的新次序，鄉親們，八路軍那一套已經不行了，只要你們說服正在八路軍那邊服役的子弟回家，『皇軍』就既往不咎……」
「給綏南情報總站發消息吧！」工作組的組長嘆了一口氣，又忍不住看了看夜幕下的寧靜小村子，沒有軍事上的勝利，這一帶地方的工作根本就無法開展起來。
幾個小時后，鬼子大部隊撤了下去，地下工作組的同志再次露面，找到了被日軍狼犬撕成脆片的民兵遺體，幾個隊員默默地收斂了地上的殘破骸骨之後，先行離去了，其他人則又深入到了田間地頭、房內坪外，一邊幫助老百姓干農活，一邊向他們開展政治教育工作。
劉雲輕輕地放下電報之前，最後看了看上面「毛澤東」的簽名。
近期內，軍分區將繼續挑選基本功紮實的地方部隊，配合主力部隊進行實戰，以積累戰鬥經驗，並且給予民兵隊伍中的佼佼者，獨立團、獨立營的番號……
「當地的民兵沒有什麼戰鬥力！」小五一愣之後，又小心翼翼地建議道：「我們在當地正好有一個主力營在進行拉練，不如把他們拉上去？」說完還重重地在空中錘了一下。
小五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陣陣失望、難看的神色，看來司令員是不想對外圍用兵了，游擊戰、麻雀戰並不能阻攔鬼子的步步緊逼，長此以往恐怕會造成根據地外圍炮樓密布、寸步難行。
5、打掉日寇的中小城鎮，到頭來依舊
「汪汪、汪汪……」鬼子憲兵隊的狼犬瘋狂地對著民兵吼叫著、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掙脫牽引皮鏈的束縛。鬼子憲兵隊長最後看了看滿臉恐懼的兩個八路軍民兵，冷笑一聲后殘忍地一揮手。
猶豫了半天，劉雲終於將十幾份日寇調動的繁雜情報，中的「冀南地區物資、日偽軍部隊不尋常調動」這份不起眼的情報藏到了角落裡。如果不是到了箭到弦上的地步，劉雲不準備把冀南大「掃蕩」的情報發出去！
但是，進行實戰演練的部隊必須多運動、必須有絕對制勝的把握、必須以冥頑不靈的偽軍為主要作戰對象！除此以外，對日偽進行較大規模的殲滅戰、攻堅戰，必須一律得到司令部的批准……」
一個多小時過去后，軍分區突然收到了軍委的電報。
至於主力部隊，咱們學習諸葛亮，把主力分成三份進行車輪戰！一份在根據地內休整、補充兵員，一份準備隨時參戰，剩下的一份則用於外線作戰。」劉雲看了看參謀們，繼續解釋道：「各地民兵由少數主力部隊帶領，在有利地形和條件下，以絕對優勢兵力對敵開展實戰演練，以積攢民兵的戰鬥力！
3、抗戰時期，因為戰亂和鴉片橫行的關係，國內農村的經濟水平非常低，糧食是僅次於軍火的戰略物資。抗戰末期一些地方因為長年戰爭，已經沒有青壯年了。所以當時的兵源是極其緊張的。日本戰史中就有八路軍招募童子軍的記載（勇敢但）。綏遠不可能也不會飲鳩止渴地，以破壞根據地的生存環境來無限制充軍。
綏遠分區的黨政班子，為何不服從大局？
「這次我們的攻打鬼子據點的主力就是民兵！」戴仙兵瞥了一眼面色變得驚訝起來的中隊長，皺著眉頭問道：「是不是害怕了？我可以讓人馬上換你。」
「你們這幫狗日的打勝仗了？」
戴仙兵賭氣地叼著一根劣質土煙，對於劉雲耐心的勸說根本就沒有聽進去，一邊看著地圖，一邊對身旁的幾個參謀低聲說著什麼。
……」
綏南根據地的兵工廠既然能夠製造步兵炮，為何沒有發起一場針對日寇重要城鎮的攻堅戰？以至於裝備多得能夠支援其他分區？
綏遠分區雖然能夠製造一些武器，但是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無論任何武器都由人掌握，人的因素要遠遠地高於武器因素！更何況綏遠部隊在武器和後勤供給的對比上，根本就無法與日軍相提並論！所以綏遠分區只有用合格的戰士去彌補武器的不足！
老百姓們背著大包小包、拖兒帶女、趕著牲口湧出了村口，不時地有老百姓跟熟悉的民兵大聲地、熱情洋溢地打招呼。
※※※
天亮后，疲倦、滿是硝煙味的土八路們，抬著傷兵擔架、押解著八十多個偽軍俘虜，大搖大擺地回來了。
6、這個時候國共關係一直都很緊張了。下半年初的時候，蔣會要求在西安會見毛澤東。但在周的安排下最後派林前往（解決共黨合法化的問題）。所以毛要求讓劉打仗，大半是出於對綏遠的實力信任（這個時候能打得不多），還是一種政治需要。
黑夜中的樊家坡，密密麻麻足有五百多人的地方民兵被集中到了這裏，一支全副武裝的八路軍主力連隊，給民兵們帶來了一天的口糧和五十枚爆破拋射彈。
頓時，鬼子大隊長立刻拔出了指揮刀，對著遠處轉身急速逃跑的「土八路」一聲嚎叫。大批鬼子兵再也不顧被圈起來的村民，展開隊形向「土八路」逃逸的方向一窩蜂地追趕，跑在最前面的卻是幾隻黑色的、兇惡大狼犬。
一些膽子大的鬼子官兵拚命擠上去，興緻勃勃地觀看狼犬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