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湧
第二百三十九章 戰神回歸（外篇）
「老三，今天太晚了，休息吧！」張浩的病還沒好，經不住瞌睡了。
林的軍事生涯是不能與歷史上的這兩位英雄簡單地相比的，他從見習排長干起，一生除了副統帥外從未當過副職，僅此一點，先人們也無法去和林相比擬，即使在世界史上有林這一經歷的也不多見。』
窯洞外的風「呼呼」地刮著，但卻不復往日的那種刻骨寒冷，此時的天氣已經一日接一日地變得暖和了。
毛澤東出乎尋常的親熱舉動，不但讓跟在一旁的秘書深感詫異，也讓旁人羡慕不已，要知道林彪不就是一個師長，這個時候哪怕是朱老總或者其他領導人，從前線或者別的地方回延安，也未得到主席的這種禮遇！
實際上林彪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出來，綏遠軍分區的幾個主要幹部都有跡可循，只是這個劉雲的來歷實在是不可思議！而且以前麾下是否有這個「幹部」，以自己過目不忘的記憶居然也找不到任何印象，而且他還經過了蘇聯的「過手」，這其中的情況就更加可疑了！
幾分鐘后，林彪放下了《試行辦法》，對總參謀部部長低聲問道：「實施這項試行辦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林彪頭也不回地點點頭，走到門口的卻又突然停住了，回頭對那個參謀吩咐道：「給總參謀部長提個建議，在關東軍和華北方面軍的聯合『掃蕩』下，綏遠分區的林西根據地很難站穩腳跟，就算是一時勉強站穩了腳跟，也不會長久！」
因為有迫擊炮直射的關係，鬼子在外圍各個據點內囤積的物資根本就不保險，如果岡村不是在醞釀一次大範圍的「掃蕩」，那麼他根本就沒有必要這麼做！
這本有些陳舊的文件夾上封面上寫著《各主要根據地武裝部隊建設概況》，是一本囊括了各個根據地武裝部隊在近期的裝備、駐地、兵力、訓練、後勤給養等方面的絕密資料。如果該絕密資料落到了日寇的手中，共產黨武裝就會遭到滅頂之災！
「這是一門加裝了后擊發裝置的迫擊跑！」張浩笑著說道，看著林彪疑惑的面孔，又耐心地解釋道：「三九年的時候，由『抗大』的高級學員劉雲，在延安兵工廠發明的這種后擊發裝置！
「謝謝主席的關心！」林彪依舊提不起什麼興趣，目光卻在一張全國戰略地圖上一瞥而過。
「嗯！」林彪僅僅只是點點頭，又一聲不響地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最後這才站起身來向大門走去。
「首長的意思是說，綏遠分區劉司令員的情報分析是準確的？」參謀小心翼翼地問道，一旁幾個正在辦公的參謀也不自覺地停止了手中的活計。
遠處，陝北總部直屬警衛團下轄的炮兵連正在進行操練，幾個炮兵抬著一門奇怪的小炮拉開了架勢，在清晰可聞的口令聲中，一個戰士從炮口處裝上了一枚木製訓練彈。
張浩笑著說道：「的確是這樣，前些日子總參內的高級幹部、甚至主席，都曾
毛澤東大步跨上去，不待林彪有所表示，一把抓住了林彪的手，笑容滿面地邊走邊說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你們林家兄弟可以團圓了！」
林彪輕微搖搖頭，綏遠的資歷差得太遠了，合併后的人事安排恐怕不會那麼簡單，合併后還指不定誰吃掉誰、到底誰受益！沉默了片刻，林彪又輕聲說道：「綏遠的戰術與我的戰略思想倒是非常符合——都是希望通過打大殲滅戰，來達到削弱對手的戰略目的！」
「這還不得而知！」張浩突然想了一件事情，「綏遠分區頻繁對第五分區提供了支援之後，晉綏軍區有將第五分區和綏遠分區合併的意思，並以上報中央，而且第五分區的黨政領導班子，也期望能夠和綏遠合併，藉以取得綏遠的人力優勢和軍火裝備。」
燈火通明的總參部內，匆忙忙碌的參謀進進出出。
「主席……」林彪輕微地搖搖頭，後面的話就說不下去了。
從毛澤東的窯洞內出來后，林家兄弟不時地東拉西扯一些不相干的話。
下面，用網友的一段話來結束這個章節：
「哥，這是什麼？」林彪停下了腳步，指著遠處的奇怪「步兵炮」問道：「這炮屁股上的一大塊是幹什麼的？還有，為什麼要把炮橫著放倒？而且從裝填方式來看，這分明就是標準的迫擊炮！」
如果說林彪還有一點愛好，那就是沒完沒了地在房子里踱步、轉圈、研究地圖。
「張浩同志也來了（張浩是林育英的化名）！」有人突然大聲喊道。
……
二月間，林彪奉中共中央的電令，帶著惆悵、複雜的心情離開蘇聯，繞道新疆回到了延安。
『注：對於這個歷史上的爭議人物，大家有很多看法！但是，首先，他的戰功是不可置疑的！四野出關的時候，其兵力等於其他野戰軍的總和！
林彪又看了看正在做記錄的參謀，緩緩地說道：「岡村既然不聲不響地囤積物資，那麼他就應該有他的戰略目的！如果不出意外，岡村極有可能在華北策劃一次大範圍的攻擊！」
「不過他們的運動戰好像並不怎麼突出，綏遠和鬼子爭奪地盤完全依靠地道、地雷，以及兵器技術等手段來達到目的……咦？！哥？」林彪說了一氣，卻發現一旁身體虛弱的二哥早已沉沉地睡去。林彪只好吹熄了油燈，丟下手頭上的文件、資料，也倒頭睡下。
林首長是軍內與彭總齊名的傳奇人物，他的講話、指示要作為重點全部記下來。
張浩思索了幾秒鐘沒有任何頭緒，只好搖搖頭，無奈地回答道：「但是這本手冊的指導作用是無需質疑的！」
「主席來了！」
綏遠卻堅持招收兵員的政策——決不以破壞當地的經濟為代價！這項政策所帶來的長遠利益是極其巨大的，使得綏遠這塊貧瘠的土地上硬是養活了三個主力團、三個基幹團，合計六個團再外加地方政府和後勤單位的龐大人員！綏遠的主力部隊與民兵之間的比例嚴重失衡（主力部隊太多），這在其他分區是不可想象的！
林彪稍微有些愕然，日軍這種戰略級別的情報居然也能搞到手？！愣了片刻后，林彪又輕微搖搖頭，總參能夠對日軍的調動了如指掌，恐怕這份《試行辦法》的價值可以抵得上一個精銳師！
林彪從身上摸出一粒黃豆，丟進嘴裏一邊思索一邊嚼了起來，正當思路漸漸清晰、準備說話之際，那個做記錄的參謀等了一氣之後，突然恭敬地送上了一本《步兵戰術》，「這是總部下發的教材！主席交待過，在您臨走之前一定給您過目。」
總參謀長正要婉言拒絕，冷不防身後傳來了聲音，「總參的所有絕密資料，對黨校副校長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
「嗯？！」剛開始的時候林彪只是很隨意地翻開看了看，但是從翻開這本起，林彪就像被「定身法」定住了一樣。
就這樣，毛澤東拉著林彪的手，親熱地邊走邊說，詢問一些在莫斯科的瑣事。
張浩笑了笑后，接著又滿不在乎地對林彪搖搖頭，笑著說道：「不礙事、不礙事！在床上躺久了，沒有病也會躺出病來……」說著說著，卻偶然發現了人群中笑眯眯的毛澤東，立刻有些驚訝地問道：「主席也來了么？」
「是你們倆兄弟過來了？」毛澤東早就得到了消息，平常根本就不會主動迎接別人的毛澤東，這次又主動地站在窯洞門口，遠遠地笑著迎接兄弟倆。
※※※
「哦！想不到主席也過來了！」林彪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大家對林彪好像都不了解的樣子？在中共十大元帥中，林資歷最淺，卻排名第三。以「紅軍之父」著稱的朱是總司令，彭是副總司令，曾經代總司令，這種歷史造就的原因，林是不可能用戰功超越的。
林彪點點頭表示贊同，如果換成自己，恐怕也會根據戰場的實際情況，彙報「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電文！思索了兩秒鐘后又分析道：「綏遠分區的主力部隊已經有七個團了，如果再進一步發展，恐怕最遲明年就會成立『綏晉察二級軍區』。」
主席？！林家兄弟互相對視一眼后，立刻同時加快了腳步。
年輕地參謀飛快地從一旁的桌子上拿出紙和筆準備記錄。
一個負責招待林彪的參謀發現林彪放下了文件夾，並且還左盼右顧起來，立刻湊上來小聲說道：「主席剛才已經走了！」
「老三，你回來了？」張浩喜不自禁地看著林彪，一時間虛
「有意思！」林彪輕聲笑了笑，「我今天在總參看了各根據地的近期戰況彙報，綏遠分區將主力分成三分！一部休整、一部待令、一部在外線作戰，主力帶著民兵不斷地對鬼子的堅固據點進行攻堅作戰！如果綏遠的主力全部出動進行作戰，恐怕取得的戰果會更大！」
「首長要走了嗎？」那個年輕的參謀站在門外問道。
該《試行辦法》將情報的傳遞，分成情報總站——總分站——情報站的三級情報組織，其中由各個大軍區負責情報總站，而總參則直接負責大軍區呈遞上來的最重要的情報。
毛澤東斯文慢理地從炭火上點燃了一根劣質捲煙，在煙霧升騰之際，對林彪微笑著說道：「現在的延安不同於以前了，現在經常有晚會、歌舞會、交誼舞會舉行，我和朱老總也都是那裡的常客，你可以去看看、去玩玩嘛！」
幾分鐘后，林彪撇下了所有人，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查看起資料來。
主席親自迎接三弟，這是何等的榮耀！
「哈哈哈……」毛澤東爽聲笑了起來。
所以主席就沒有再追究這件事情，也命令下面的人不要再發任何催促電報！」張浩想了想后又點點頭，「人家綏遠分區的根據地一直沒有萎縮，連他的民兵都可以打攻堅戰，所以他有這個本錢說『拉架子』的大話！」
當華北的各個敵後民主抗日根據地，因為青壯年勞力普遍缺乏、而開始招收幼齡軍的時候（因為敵後戰場長期戰亂導致的兵員枯竭，一些地方特別是山區根據地，開始飲鴆止渴地招收十幾歲的戰士，這樣做既破壞了當地的經濟、也使得部隊的戰術素質一再下降）。
幾分鐘后，林彪乾脆在空等了一氣的參謀注視下，默不作聲地拿著書離開了。
看著林彪帶著明顯失望的臉色，張浩又趕緊笑著轉移話題說道：「今天到我的西山窯洞去吧！我們兩兄弟都幾年沒有見面了，晚上咱倆秉燭夜談。」
而且綏遠分區也是華北所有分區中，唯一避免了「精兵簡政」的分區。這支部隊的政治凝聚力和戰鬥力，在所有黨領導的軍隊中也是首屈一指！從清水以南戰鬥的戰損比例來看，他們的損失要遠遠小於被聚殲的日軍，其戰鬥力不但要遠遠強於老部隊X旅，甚至比起日軍也不差絲毫！
「綏遠分區的政策是『讓開大路、佔領農村』，並且後來又接連打下了三岔溝、黑石鋪、養馬場、高坊這四個地方的日偽軍據點！
「同志們快讓開，讓他們倆兄弟見見面。」毛澤東立刻急切地對人群一揮手。
窯洞內。
張浩頓時沉默了，這次中央已經擬定了，由林彪擔任黨校副校長、參加「整風」運動的決定，現在可不比以前，在軍隊上高不成低不就地，已經不好安置了！
雖然林彪心中的沉痾已經減輕了許多，但對於這個問題也還是覺得很尷尬的，沉
林彪點點頭，從奇怪的后擊發迫擊炮上收回了目光，轉身又對張浩輕聲說道：「哥！我不願意留在後方。」
臨出大門之際，林彪最後一次看了看掛在總參大堂前的全國戰略地圖，綏遠就是在地圖中青黃交加的那一塊，這在整個地圖中很顯眼！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后，中共在華北所有部隊的最新資料，林彪已經一目了然。
若僅以資歷而論，林是黃埔第四期學生，聶榮臻、葉劍英是他的老師，徐向前屬黃埔一期也是他的學長；南昌起義時，林是連長，而劉伯承、賀龍分別是參謀團團長和軍長，都是起義總指揮；陳毅在南昌起義部隊和紅四軍中則當過林的直接上級，林的資歷也就比羅榮桓稍許強點。然而，無論是黃埔軍校時任他的教官，還是南昌起義時任他的總指揮，還是上井岡山時任他的軍長、黨代表，統統被他超越，這已足以說明林是憑著赫赫戰功，才取得如此輝煌的成就。但是，林成為元帥第三，與其它九位不同是：他年紀最輕、戰功最大，在黨內、軍內取得的地位最高，妻、子因他而死，自己和夫人屍首分離，是死後唯一沒進八寶山的開國元帥。
三弟林彪天性好靜，不但不好煙酒，還不喜歡社交，更別說答應主席去去跳舞、參加各種聚會，甚至都不願意進行戶外活動！根據一同從莫斯科回來的同志交代，林彪在莫斯科期間，除了讀書和冥想以外！就只剩下吃飯和睡覺這兩件事情了，循環往複，周而復始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人群再次迅速閃開了一條道，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警衛員的攙扶下，出現在林彪的面前。
張浩暫時沉默下來了，三弟的戰略思想與黨內（毛澤東）的戰略構思有衝突，毛澤東的「獨立自主的山地游擊戰」戰略，與林彪的「運動戰、大兵團作戰」戰略意見相左。
這種迫擊炮既能夠當步兵炮使用，還能夠拆卸掉后擊發裝置，當一般的迫擊炮使用！」
片刻后，張浩笑著安慰道：「主席說了，現在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看康復，還不宜參加前線繁重的工作！同時主席也想看看你。」
「主席，讓您久等了！」林彪低頭客氣地說道：「其實您不必親自出來！」
「老三！」張浩看了看心情已經放鬆了不少的林彪，笑著問道：「我已經聽說了你在莫斯科的事情！」
下午，林家兄弟回訪中央的主要領導，張浩還順便帶林彪參觀了延安。
對於不能滿足林彪願望一事，毛澤東的心中一直充滿了愧疚，所以只能用別的東西來補償他。
毛澤東看了看林彪，很快就明白林彪言語中要表達的意思，這使得窯洞內突然安靜了幾秒鐘。
哥？！林彪迅速跑上去，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堂兄，眼睛有些紅了，心痛地說道：「哥的病好了么？」又對警衛員皺著眉頭吩咐道：「現在的
……
「我可以看這些絕密資料嗎？」林彪指著桌子上的一個標有「絕密」字樣的文件夾問道。
不過，林彪在莫斯科期間，斯大林對其禮遇有加，除了享受最高的特權生活以外，還經常得以會見蘇聯的一流戰略理論家。這使得林彪在養病的充裕時間，進行了深刻的學習，其自身的軍事戰略理論有了重要突破和長足進展，已經具備理論與實踐兼擅的軍事戰略家的素質。
林彪點點頭，在西山窯洞吃完晚飯後，本來是打算出來散步，但卻又鬼使神差地騎馬趕到了總參謀部。
「你的確應該出去活動、活動！」一旁的張浩也有些責怪的意思。
林彪不聲不響地進入總參部后，發現總參部長的辦公桌上擺著一份標有「絕密」的電報。林彪看了看四周，拿起那份《關於建立各根據地統一情報偵查網路的試行辦法》翻了翻，隨即肩膀靠著牆壁悄悄地看了起來。
書中的這些戰術看上去是那麼親切、熟悉，彷彿就好像是自己在夢中寫出來的一樣！
中央機關處，看著闊別已久的戰友、同僚紛紛圍著林彪，這讓林彪陰霾的心情又好了不少。從人群的縫隙中，林彪又不易察覺地發現，延安和當初自己離去的時候已經大不同了。此時的延安，生活條件已經變好了很多！
深夜，西山窯洞。在昏暗的油燈燈光下，林彪躺在床上，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步兵戰術》，甚至已經冷落了堂哥張浩。
「這是前段時間，在綏遠分區情報分析室的建議下成立的！」總參謀部長在百忙中回頭看了一眼那份《試行辦法》，又對一旁的參謀命令道：「立刻給『集總』發緊急電報！根據種種情報、跡象顯示，日軍從周邊及其邊遠地區以大隊為單位地抽調兵力，集結了最少兩個日軍旅團和四個以上的偽軍師，以及若干炮兵的絕對優勢兵力，即將對整個冀南展開瘋狂的大『掃蕩』，要求冀南做好堅壁清野、反『掃蕩』的準備……」
在所有分區和根據地中，綏遠分區簡直就是一個異類！
此時，林彪驚奇地發現延內外已經完全變了樣，已不是六年前的窮鄉僻壤、荒野之地，甚至可以用變得格外陌生來形容！在共產黨高舉的抗日旗幟號召下，延安已經成為革命的聖地、熱血青年嚮往的地方！各地的大學生，懷著滿腔的熱情輾轉千里來到這裏參加革命！
「哦？」林彪立刻來了興趣，立刻問道：「後來呢？」
「我睡不著！再等等！」林彪輕微搖搖頭，幾秒鐘后又舉著《步兵戰術》對張浩疑惑地問道：「寫這本書需要深奧的戰術理論和實戰經驗，綏遠分區的那幾個人怎麼可能做得到？」
林彪看到參謀如此慎重的樣子，正要皺著眉頭出聲制止，可是話到了嘴巴邊上卻又吞了回去。思索了幾秒鐘，林彪清清嗓子，正色說道：「別的沒什麼，就是綏遠情報分析室送來的情報，希望總參能夠隨時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