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湧
第二百五十三章 名將之戰
此時，在早已犬次交錯的陣地上，早已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亂局面，如果八路軍支持不住、甚至有少許動搖，就會形成一個全面崩潰的局面！
但是，「皇軍」還是遇到了真正難纏的敵人，在第三道陣地前，這裏的八路軍就像一塊巨石、一枚釘子，讓「皇軍」的數次衝鋒，幾乎無一例外地收到了重挫！
中午，距離十二點還差一刻鐘。
「別泄氣！」劉雲忍不住在電話中吼道：「你打完了多少人，我就給你補充多少人！」
在平緩起伏的丘陵地帶，在能見度不過百把米的雨幕下，宮崎率領的一個先頭大隊（含旅部），在極短的時間內，被八路軍用兩個步兵團、一個騎兵團的絕對優勢兵力團團包圍。
在八路軍不計傷亡的打擊下，一個近八百多人「皇軍」大隊現在僅剩下不到一百人（含旅部），大隊的炮兵則全部完蛋！
歷史上陳明仁守四平的時候，扼守四十多天，巷戰十九晝夜，用兩萬雜牌保安部隊硬是頂住了林總的十幾萬大軍，其中的秘訣就是死守——不準後退一步！
根據八路軍俘虜的交代，他們就是八路軍的精銳——山地營，這些身材高大的「支那軍」、不但槍法準確，而且還有豐富的戰術技能！最主要的是，他們幾乎每人都有胸甲，這和「皇軍」拚刺刀的時候，佔了天大的便宜！
日本炮兵的射擊非常迅速、準確！而且其火力強度，也要超出八路軍的數倍以上！
「不行！如果我們這一仗打勝了，整個綏遠的農村、草原就是我們的！」劉雲立刻堅定地拒絕了！搖著頭說道：「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是勝利者！」
「司令員……」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諸葛同用斷續的、走調的聲音，嗚咽著說道：「我們團算是完了，現在我手裡能用的，還不到一個營！山地營完了、騎兵營也只剩半個……」
「司令員，諸葛團長的電話！」小五將話筒遞給劉雲，臉色非常怪異。
※※※
上午，戰鬥進行兩個小時后，暴雨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意思！這讓宮崎的心情愈加煩悶！
在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才殲滅一個鬼子大隊及旅團指揮部，但自身的傷亡卻達到了一個團又一個營、一個騎兵中隊、一千二百人之多！
……
而且八路軍的戰術也非常靈活！他們以臨時構築的陣地為依託，不緊不慢地向我推進……」
「巴嘎！」宮崎幾乎是怒視著參謀長，恨不得槍斃這個不稱職的臨時參謀長！
上午十點鐘，八路軍用絕對優勢兵力，完成了對宮崎旅團旅部的分割包抄！宮崎旅團的參謀部，連續向包圍圈外的兩個大隊，發出數封措辭嚴厲的電報！
外圍「皇軍」迅速改變了戰術！在第四次攻擊的時候，鬼子軍官下級喘著粗氣、指揮所屬士兵，開始了不顧傷亡的波浪式人海攻擊（日軍常用的一種戰術，將攻擊部隊按照總兵力的十分之一，一波接一波地對敵陣地薄弱點，進行連續性攻擊，給對方造成攻擊兵力無窮無盡的感覺，進而摧毀敵自信、突破敵防線）。
不知不覺間，陣地前迅速堆滿了，血肉模糊的屍體！既有八路軍的、也有「皇軍」的！
「閣下，八路軍的炮火已經能夠打到這裏！」身體疲倦、虛弱的參謀長，話語中帶著焦急，打斷宮崎
劉雲現在倒不是在說空話！在席南溝要塞攻堅戰中，解救的大批勞工，現正在綏南的各個民兵隊伍中接受鍛煉、進行實戰演練（在綏南根據地進行游擊戰）！勝利回師之後，有足夠的兵員補充！
「就地駐防、構築工事！」宮崎緩緩地搖搖頭，拒絕了參謀長的意見。
……
至此，宮崎才知道那個搜索中隊在極短的時間內，全部戰死的真正死因——全部被這種恐怖的土質炸彈所炸死！
沖在前面的八路軍騎兵，就像割麥子一樣紛紛栽倒在地上！短短的幾分鐘內，人和馬的屍體，就像小山一樣迅速堆積起來！
劉雲從小五烏黑的「爪子」上接過話筒后，還沒放到耳朵邊，話筒那邊傳就傳來了此起彼伏的「隆隆」炮聲。
這裏的地質堅硬、砂石密布，根本不可能挖掘出合適的工事，同時也沒有時間布置堅固的陣地！如果不幸掉下來一枚炮彈，就可以報銷整個殘存指揮部！
「司令員，宮崎旅部被端掉了，宮崎本人自殺身亡！這是參謀部臨時統計的戰報！」戴仙兵的手有些輕微發抖。記得當初還是戰士、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手好像也沒這麼抖過！
天空漸漸地陰沉下來了，厚實的、暗黑色雲層，就像沒邊沒際的灰色鐵幕一樣，低低地壓在頭頂上！一陣強勁地大風刮過之後，連續炙熱了多天的漠北荒原，驟然間「噼里啪啦」地下起了傾盆暴雨。
「司令員！日寇在單兵戰術能力上，要強過我們很多！」戴仙兵有點不敢再打下去了，小心翼翼地建議道：「我怕諸葛同萬一撐不住，情況可就糟糕了！可不可以先保持火線距離，然後讓部隊撤退？」
軍需幹部粗步清點戰利品，統計數據如下（有誤差）：繳獲槍支五百三十支、彈藥最少八萬發、步兵炮一門、擲彈筒八門（粗步），其他各式手雷和炮彈等正在統計，但是一些大型裝備大多被炮火炸毀、或者被鬼子人為破壞！
八路軍強大的騎兵團正徘徊在左右，如果這個時候向主力靠攏，絕對是一場災難！相反，如果「皇軍」能夠搶佔有利地形，則能夠給予八路軍騎兵毀滅性的打擊！
而八路軍的陣地就像竹子，鬼子劈開第一個竹節之後，剩下的事情就是——勢如破竹！「皇軍」花費了巨大的代價，突破前沿陣地之後，很快就接連順利突破了兩道陣地！此時距離宮崎的旅部，已經不足五百米！
半個小時后，後續「皇軍」兩個大隊的主力趕到、並且馬不停蹄地展開了猛烈攻擊，但是他們卻在距離宮崎旅部一公里的地方，被八路軍一個主力團死死地攔住（負責攔截的是林西主力團）。
「轟、轟、轟」三枚迫擊炮炮彈，幾乎同時在鬼子僅存的機槍陣地周圍爆炸！鬼子的重機槍班組和機槍零件一起飛上了半空，這個「萬不得已」不會動用的壓制火力就此完蛋！
這讓八路軍很難得到俘虜、即便是僥倖抓到了鬼子傷員，也會被殺紅了眼睛八路軍戰士就地處死！
在後方指揮的宮崎，不易察覺地發現，幾乎每戰死一個帝國軍人，八路軍就要反
所以林西主力團只能咬著牙齒堅持，不但不能撤下來休整、甚至寧可打光了也不準後退，否則一旦陣腳稍微有所變動，就會引起林西主力團殘部的大崩潰，進而導致整個戰局的崩潰！
如果不是搶先佔居了這個有利的丘陵（制高點），恐怕早已經被八路軍的人海攻勢所淹沒了。
宮崎陰沉著臉色，憤怒地看著包圍圈外。此時，兩個增援大隊依舊與八路軍攪成一團！
……
劉雲看完電報后，勝利后的喜悅幾乎消失得乾乾淨淨！
『注：鬼子兵沒有受過狙擊手的系統訓練——不會隱藏自己！在太平洋戰場上，鬼子兵經常爬到樹上潛伏几個小時，打了黑槍之後，就會被美軍鋪天蓋地的炮火炸死！』
戰爭是激烈而血腥的！那些等候「自殺隊」成功成仁之後，再發起後續攻擊的「皇軍」，也忍不住瞠目結舌起來——這種頑強的戰鬥意志，並非「皇軍」所獨有！
如果不是林西主力團事先構築了簡易工事、標定了炮火的射擊諸元，恐怕傷亡會更大、甚至陣地已經被日寇所突破。
被炸成一片廢墟的鬼子重機槍陣地，僅存的一個鬼子重機槍班迅速推掉偽裝，「嗒嗒嗒……」地向八路軍騎兵猛烈開火！
「……林西主力團彈藥告竭、傷亡合計達到兩個營以上，其中司令部派來增援的一個連也已全部打光！整個部隊隨時可能崩潰；
關外的鬼子不同於關內的鬼子，「皇軍之花（關東軍）」不但戰術技巧高超，而且還捍不畏死、決不會投降，甚至臨死前都要拉著八路軍，引爆自己身上的手雷！
宮崎皺著眉頭看了看一團糟的機槍陣地，又在日記上補充了一句，「八路軍的炮兵、狙擊手和工兵等技術兵種非常優秀！『皇軍』的下級指揮官和重要的火力點，被殺死、摧毀甚多！
實際上劉雲的目的還不止是得到綏遠，而是將綏遠作為進軍東北的重要基地！否則單靠林西的游擊隊，在張家口以北打游擊不會有什麼出息的！
但是，劉雲還唯恐不放心，又大聲嚴令道：「司令部再次重申，包括你們團部在內誰也不準後退！打到什麼地方、什麼地方就是前線指揮部！否則司令部是要執行戰場紀律的！」
戰鬥還在繼續，八路軍佔據絕對優勢兵力的一次衝鋒，反而被鬼子兵頂了回來，並且還跟著八路軍窮追猛打。最後，八路軍使用了威力類似於重炮的轟天炮，才穩定了戰線！
「同志們沖啊！」鄂三猛地撕碎破裂了上衣，光著上身高高地站在馬鐙上，揮舞著馬刀指揮部下，向「皇軍」佔據的丘陵猛烈席捲而來！
宮崎回過頭來看了看參謀，用眼角餘光看了看疲倦不堪的司令部參謀、衛兵，忍不住用紅腫的眼睛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之後又掏出一個真皮日記本，潦潦草草地寫了幾句，「……沒有白天和黑夜地追擊八路軍，現在終於迎面相撞了！
在極短的時間內，凡是趴在地上開槍的「皇軍」，被疾馳而來的戰馬活活踏死；凡是嚎叫著站起來，和八路軍騎兵拚刺刀的「皇軍」，則被紛紛揚起的馬刀砍成兩截！……
林西主力團這邊的縱深防線上，也有少數戰
「閣下，是否立刻突圍！」渾身邋遢的旅團參謀長，緊了緊身上濕透了的軍裝，又看了看周圍。此時，槍炮聲已經越來越近！
雖然被八路軍包圍得越來越嚴實，但是宮崎卻並不認輸，「皇軍」只是因為連日行軍、在已經非常疲倦的情況下，才沒有辦法從以逸待勞的八路軍包圍圈中突圍而已！
不過，宮崎不知道他說話的時候，八路軍正迅速收縮兵力、將兵力凝聚在一點，準備將宮崎所在的大隊，進行最後的切割聚殲！
宮崎痛苦地、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在一片戰馬奔騰的「隆隆」聲中，舉起手槍對準自己的腦門……
鬼子旅團參謀長喘著粗氣，一身狼狽地跑上來，大聲說道：「閣下！帝國勇士疲倦不堪、異常飢餓！在八路軍猛烈的炮火打擊下，死傷慘重！
林西主力團頓時也陷入了危機！雖然諸葛同的兵力，和兩個「皇軍」大隊差不多，並且還在事先構築了簡易的戰壕，但還是攔不住「皇軍」兩個大隊的凌厲攻擊！
幾個參謀圍了過來，雖然看上去是等待劉雲的最新命令，但實際上差不多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些焦慮，打了這麼久的仗了，部隊還沒有出現過這麼大的傷亡，即使是打中江聯隊也沒有這麼大的傷亡！
騎兵團傷亡一個中隊（兩百餘人）；
……」
在泥濘、「片片紅」的陣地上，雙方的敢死隊提著炸彈「互奔」、戰鬥意志極為堅強！
「閣下，請您吃一點吧！」一個鬼子參謀小心翼翼地從飯盒內，將一個快要餿掉了的飯糰遞給宮崎，恭敬地說道：「您已經一天沒有吃一點東西了！」
在八路軍的陣地前，喊殺聲伴隨著炮火和槍聲，肢體、雨水、鮮血、泥漿飛上半空……
片刻后，宮崎再次掏出筆記本寫道：「外界傳聞綏遠八路軍狡猾、兇悍，但實際上只是徒有虛名而已！他們除了戰鬥意志勉強合格以外，並無太多優點！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打敗中江聯隊的！恐怕這與『皇軍』疏於操練、戰鬥力低下有關！綏遠的連續三次大敗，極有可能是『皇軍』的戰鬥力削減得太快，而讓八路軍一戰成名……」
劉雲稍微點點頭，岡村的一條臂膀從此斷了！歷史上最受岡村信任的參謀宮崎，再也當不成中將、回參謀本部任職了！
鑒於旅部的形勢越來越危及！兩個鬼子大隊長，不約而同地派出腦門上纏著布條的敢死隊員、身上掛滿了手榴彈的人肉炸彈，對八路軍一團爛泥的陣地進行攻擊。
……
「報告！指揮官閣下！」有鬼子參謀敬了一個軍禮，大聲說道：「吉松大隊和酒井大隊的先頭部隊，已經趕到了戰場外圍，正在和八路軍進行激烈交戰！」
「宮崎旅團的指揮部，和一個大隊鬼子已經被殲滅！現在主力正在向你部火速增援、並且暫歸你指揮（林西團熟悉陣地）！還有大量彈藥也在路上！」劉雲吼完后，電話那邊暫時安靜下來了。
跟在後面衝鋒的少數八路軍騎兵戰士，受不了這麼猛烈的心理打擊，調轉馬頭就向來路逃跑，但卻被跟在後面的鄂三，迅速執行了戰場紀律！
中午十二點，八路軍以轟天炮開路，在付出了重大傷亡之後
八路軍的炮火越來越近了！在傾盆大雨中，甚至已經能隱約看到，穿黑色軍裝的八路軍！
此戰讓無數生鮮的面孔消失了，劉雲雖然能夠給諸葛同恢復編製，但是那種已經消逝的、同生共死的戰友情，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補回來的！
宮崎的手中只剩下一個殘存指揮部，被八路軍分割成幾塊的一個大隊，已經被盡數消滅！
眼看著八路軍騎兵揮舞著馬刀、端著「土銃（霰彈槍）」，就像剃頭一樣，收割帝國軍人的生命，一些鬼子傷兵承受不住這種強大的心理壓力，在驚恐、憤怒的神色下，紛紛尖叫著自殺……
狂風暴雨也使得八路軍騎兵的衝擊，也受到了很大幹擾！但即使是這樣，宮崎也一直沒有放鬆警惕，因為「皇軍」建制一旦散亂，騎兵的衝擊將是非常致命的！
「你說補就補？我的幾個營全部死光了！我不要你的人，我只要我以前的人……」沒料到電話那頭的諸葛同並不領情，幾乎跟著咆哮起來！
在滿是泥漿和沙土的荒地上，趁著戰鬥間隙，雙方的士兵開始拚命構築簡易陣地！除了使用石塊、廢棄的裝備當掩體以外，往日同伴的遺體，也是不錯的遮掩物！
軍分區直轄部隊的傷亡較輕……
八路軍主力以逸待勞休息一個晚上，這比起連續行軍的『皇軍』，有明顯的體力優勢！當八路軍動作迅速地從四面八方包圍了上來，連續行軍一個晚上，而極端疲倦的『皇軍』，甚至來不及向後續兩個大隊，派出一支小隊伍……」
綏南主力團傷亡接近一個營，彈藥勉強能維持，但也急需補充！
「皇軍」援兵的第三次衝鋒被打退之後，宮崎嚴厲的命令，接二連三地傳到了包圍圈外，酒井大隊和吉松大隊的大隊部里！
在外圍浴血奮戰的時候，圍攻宮崎旅部的八路軍，就像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八路軍主力和宮崎旅部所在大隊的鬼子兵，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展開對沖！由雙方散兵隊形組成的衝擊波和反衝擊波，稍微接觸后，就是殘忍的白刃戰！
幾分鐘后，宮崎的臨時旅團指揮部搭建完畢。在一塊巨大的軍用帆布下，宮崎等人渾身濕漉漉地趴在一張地圖上，研究著附近的地形！
鬼子兵相對於消耗很大、一再補充民兵的八路軍主力，有巨大的單兵素質優勢！
簡易戰壕內，林西主力團團部。
「巴嘎！」宮崎怒氣匆匆地瞪著這個參謀長，吼叫道：「『支那』軍都有一個缺點——喜歡布置長蛇陣！所以『皇軍』只要收縮防線再全力一擊，就可以取得完勝（國軍就是這樣，其一成不變的、缺乏縱深的陣地，被鬼子集中兵力一捅就破，一破就一潰千里）！」
「轟」的一聲巨響，一枚炮彈落在宮崎五十多米遠的地方，鬼子衛兵紛紛趴在地上，宮崎頭上歪戴著的帽子，也被余勢未減的氣浪所吹走！
「轟轟轟……」八路軍幾枚拋射彈接二連三地砸下來之後，沒等硝煙散去，大批八路騎兵就突然出現在「皇軍」的陣地前！
「司令員嗎？」諸葛同在那邊用嘶啞的聲音吼道（爆炸的聲浪大，通話的時候必需大聲吼叫）：「司令員，鬼子的炮火非常猛烈！我這邊快要頂
「不好！」宮崎和幾個鬼子參謀幾乎是一起驚呼，「八軍的騎兵衝過來了！」
面對日軍的人肉炸彈，八路軍稍微吃虧之後，也迅速派出了裸著上身的敢死隊！
在八路軍對宮崎旅團指揮部，以及所在大隊進行「突破一點」、分割包抄的時候，日寇的兩個大隊也在對林西主力團，進行「突破一點」式的猛攻！
片刻后，宮崎又攤開皮質筆記本，寫道：「中江聯隊被消滅，已經有了答案！八路軍的戰鬥意志非常頑強！……」
十二點五零，八路軍的流動司令部，簡陋帳篷內。
在暴雨的掩護下，八路軍正迅速合圍、填補結合部！而「皇軍」則陷入了極大的被動，彷彿四面都是八路軍，外圍側翼小範圍的交火，幾乎都是被八路軍壓著打！
「轟」的一聲巨響，一枚炮彈落在距離中江大約一百米遠的地方，除了將「皇軍」一個重機槍陣地送上天之外，還攪起了漫天的泥漿、殘肢端臂！
十一點的時候，酒井大隊和吉松大隊的大隊部，再次接到了宮崎嚴厲斥責的電報！
※※※
宮崎又懊惱地看了看一旁被炸死的幾個工兵，正要將飯糰丟還給了參謀，卻不料感覺到地面在輕微顫動，好像一種「隆隆」的打雷聲正在迅速逼近。
外圍主力與八路軍激戰到現在，雖然給予八路軍大量殺傷，但卻始終未能突破八路軍的阻擊線、向宮崎靠攏！現在又雪上加霜地失去了統一指揮，整個戰局等於已經到了失敗了！
但是，一個小時后，「皇軍」主力兩個大隊依舊進展有限，只能與宮崎相看而不能相聚！
綏西主力團傷亡大約一個營，彈藥嚴重不足；
包括宮崎、一干旅團參謀在內的鬼子高級軍官，全部躺在一個淺淺挖出來凹地內！至於開始的臨時指揮部，則早就已經拋棄了！
張家口『駐蒙軍』軍部傳來消息，因為天氣極端惡劣，已經不可能派飛機支援……」
宮崎早已下令，不準部下當眾散布戰局不利的情況！當周圍警衛的鬼子兵，驚訝地看過來之後，宮崎已經「啪」地一記耳光，甩到了參謀長的臉上。
陳明仁將士兵置於只能死守，無法後退的陣地上，當時這樣做雖然很殘忍、但卻是極為正確的，這使得讓軍心不穩的雜牌軍，不得不橫下心來拚命！
身上滿是泥漿、硝煙味的諸葛同，眯著眼睛看著此起彼伏的爆炸氣浪！
一身泥漿的宮崎，接過這個沾了雨水的飯糰后，卻實在沒有心思下咽，片刻后，又看著遠處泥地內，若隱若現的八路軍發獃，而自己卻任憑傾盆暴雨的洗刷！
沉默了幾秒鐘，劉雲接過了那份戰況電報。
日寇軍紀優良、戰術高超，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幾乎大半的鬼子兵擁有狙擊手的槍法和素質！
後續「皇軍」主力，隨即將旅團的所有大炮集中起來，在八路軍的陣地前「耕」了一次之後，隨後「皇軍」喊著「萬歲」的口號，向八路軍的陣地瘋狂猛撲！
※※※
粗步統計，傷亡合計在一千二百人以上，部隊的編製大半散亂……
在這份統計數據中，沒有提到鬼子俘虜、傷兵的隻字片語！
半個小時后，諸葛同已經漸漸丟失了一些陣地！少數「皇軍」已經從受傷被俘的八路軍身上得到了食物、並且把俘虜當著對面八路軍的面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