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鳳凰涅槃
第二百七十五章 聯軍
片刻后，史迪威合上作戰計劃，神色複雜地看著劉雲，「劉，這份計劃有多大的可行性？」
對這種戰役級的情報，史迪威無法馬上下定決心，判斷其真偽、作出肯定的答覆！
此次談判，中共中央方面已經決定，對於傅作義方面提出的任何條件和要求，都會盡量滿足！對於重慶方面設置的刁難、阻礙，則盡量迴避！
凝聚中國所有的力量抗日，是史迪威做夢都想辦到的事情！但是，這需要極大的耐心！中國的派系之爭非常強烈！甚至所謂中國中央政府，其實也就是最大的一個軍閥而已！
駐延安的中國戰區北方指揮部組建完畢，中、美參謀人員已經部署到位之後，根據延安傳遞的絕密情報顯示，八路軍塞北軍區派出的偵查小組，在關東軍新京（長春）的空軍核心基地發現，其防空部隊剛剛調往南洋，基地的守備非常鬆懈。
「將軍，您看！」在飛機發動機的隆隆聲中，劉雲用教鞭在地圖上比劃著，「根據絕對可靠的情報，日本在很短的時間內，從國內竭力搜羅、拼湊了十四個步兵旅團和七個野戰補充隊（相當於聯隊）的兵力！」
當天，在新京附近潛伏的偵查小組，就發送來了戰況彙報：「此次突然襲擊，共有近兩百架作戰飛機被推毀，數十架負傷不能修復；另外，教練機被摧毀一百余架、飛行員和地勤人員傷亡至少五百餘人，其中，有少將及其官佐近百人被炸死……」
「在綏南到處都有我們的炸藥加工廠！每天能夠製造至少兩百枚以上的拋射彈！」劉雲的聲音中帶著自豪，「但是這種武器的消耗也很大！如果能夠提供新式炸藥和足夠多的精密機床，這種武器的產量、爆炸威力、準確度、射程，還可以提高數倍！」
史迪威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停下腳步看著劉雲，「劉，此次作戰計劃，延安方面是否已根據協議，沒有獲得換裝的八路軍，可以拒絕進行攻堅戰！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延安方面必然會拒絕塞北軍區對包頭展開攻擊！」
劉雲綻放出了如釋重負的微笑，又馬上對身旁的戴仙兵低聲交待道：「準備一下，進行一次營級規模的戰術演習！」
毛澤東接過文件后，又看了看后套地區的地圖。
「隱蔽！」警衛營的連長一聲大吼，警衛戰士們紛紛牽著戰馬跳入路旁的壕溝內（在「五一大掃蕩」期間挖掘）。
當然，美方開始堅定地履行與延安達成的協議！「盟友」不顧國民黨的強烈反對，開始陸續從大後方抽調物資，用美方運輸機源源不絕地運抵延安，以武裝八路軍！
劉雲在這裏打了一個馬虎眼！實際上，這個亂給人取外號、「醋性子喬（尖酸傢伙）」的史迪威，只是一個真正的軍人！在歷史上，他的人格魅力完全體現在戰場上。
因為延安與美國方面迅速達成了協議，這使得重慶方面與美方，面臨著巨大分歧！但是在這種嚴童的外交衝突局面下，童慶對此次空襲的全過程，採取了儘力配合的態度！
劉雲的話還沒說完，三架日本飛機就接二連三地，帶著巨大的轟鳴聲，向地面猛撲下來。
「向各位致敬！」史迪威帶著山西口音，用很隨意的美國式軍禮還禮，又將目光放到劉雲的身上，「很高興見到劉將軍！您在塞北地區創造了奇迹！」
劉雲的話音剛落，史迪威帶來的幾個美國參謀，就忍不住捂著嘴巴笑了起來，史迪威倒是沒有笑，只是有些失望地搖搖頭。
大元帥閣下已經再次強硬地向總統提出了更換您的要求，雖然這一次，總統先生已經
「據說你們曾經與國軍產生數次交火、嗯！摩擦！」史迪威支吾著，最後才換了中國人通俗的說法「摩擦」，問道：「他們的戰鬥力怎麼樣？」
「恐怕您暫時不能回去了！」劉雲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對身後揮揮手。
警報解除后，八路軍騎兵數十人立刻向飛機墜毀的地方疾馳而去。
第一批美械裝備運抵延安后，八路軍一個旅、兩個團的兵力（半個甲等主力師的編製），已經開始在訓練營地，接受美國軍事教官的訓練。但是美國重視國民黨的程度，要超過共產黨，而且美方還考慮到，八路軍文化素質低下的缺點。所以，八路軍獲得的裝備，大多以輕型裝備為主！
塞北軍區的事情馬虎不得！如果傅作義能夠參加「華北抗日聯軍」，則對華北的整個大局來說，有巨大好處！甚至在塞北軍區的配合下，可以攻陷包頭、歸綏，進而威脅重鎮大同、交通要道張家口！給岡村帶來巨大的戰略被動！
「請您看！」劉雲迅速從身旁一個參謀的手裡，拿過一份作戰計劃地給史迪威。
史迪威暫時沒有作聲，一直沉思了很久，直至離開指揮部，也沒有答應劉雲的作戰計劃。
至此，史迪威終於相信綏遠有「雄厚」的兵工基礎！雖然土得掉渣、但卻非常實用。
雁北分區的新編旅，拋開裝備最為落後不談，戰鬥力也還有待磨合；綏中騎兵旅是快速機動兵力，並不適合進行要塞攻堅戰！只有綏南旅和綏西旅，才真正具備的城市攻堅戰能力！
劉雲又拿出了解放包頭的一攬子詳細計劃。在這份龐大的計劃中，從聯合后套、伊盟一帶的國軍，到戰鬥進程、瓜分戰利品、建立統一的後勤保障系統等，都有詳細的說明。
美軍飛機高強度的出擊、轟炸，不但消耗了日軍稀薄、衰弱的空中力量，也極大地鞏固了外圍游擊區！以前八路軍團、營級攻打據點群，需要付出巨大犧牲！現在卻只需要小股游擊隊報告日軍的集結地點、炮樓的方位就行了！通常的做法是，游擊隊接到命令后，就早早地守候在日軍據點附近，等待美國空軍空襲完畢后，再進去取槍、或者別的什麼裝備！
史迪威沒有回答劉雲的調侃，而是看著被八路軍參謀收起來的地圖，陷入了沉思。
機話油庫熊熊燃燒的烈火，「照耀」了周圍數十公里的地方！
※※※
在延安爆發的數場大空戰，那裡的軍民們總是在空戰結束后，成群結隊地尋找日本飛行員，當然，他們還會把地面上的飛機殘骸進行回收。
「的確是這樣！我們在日寇心臟內部堅持鬥爭的情報組，不止一次發回來了絕對可靠的情報！」劉雲點點頭表示肯定，又指著地圖的沿海地區，說道：「日本方面突然在淪陷區竭力掠奪物資以外，還把一批新建的二等番號部隊，陸續從本土運來！而且，從關東軍抽調的一部分精銳，也已經南下進入關內！所以日軍極有可能發起一次大範圍的攻擊！」
『注：B29有優良的高空飛行性能和強大的自衛火力，日軍戰鬥機對其根本就無計可施！』
西北軍對日寇佔據了一定程度的兵力優勢，而且這裏的將領，例如傅作義、鄧寶珊、馬佔山等人，都有極大的愛國熱情，並且最後都成了共產黨的座上賓。所以，劉雲打算借美國人的手，把傅作義拉進盟軍北方戰
鬼子飛機呼嘯而下的第一輪掃射、轟炸只取得了很小的戰果。
最主要的是，他們在訓練營地，接受培訓的時間不會超過二十天！這比正在換裝的國民黨軍隊三十個師，接受短暫的訓練時間還要短！為了讓八路軍儘早地熟悉美械裝備、形成戰鬥力！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之內，史迪威會很忙、不可能長時間留在綏遠。
早晨，綏遠，幾架美國輕型聯絡飛機，在一隊戰鬥機的護衛下，依靠地面巨大、酲目的三角形標誌物指引，順利地降落到地面。
如果日軍動員了國內的戰爭潛力，那麼，中國軍隊的換裝速度需要加快了！
這份計劃很簡單，劉雲的戰略意圖也很簡單——「集中第八戰區的國共軍隊，光復日軍控制下的包頭防線！」但是，后套國軍有這種犧牲精神嗎？
「將軍，我們恭候您多時了！」劉雲看了看這些美國軍人的軍銜，立刻找到了主要目標，敬了一個軍禮，「願意為尊敬的史迪威將軍效勞！」
短短的十幾分鐘時間，史迪威對綏遠八路軍的好感迅速提升，從滿臉嚴肅的戰士們身上，收回目光后，讚許地說道：「劉，延安之行給我的感覺，你們八路軍才是真心要和日本人開戰的！而重慶政府卻總是抱怨、拖延！」又指著站得筆挺的戰士們，繼續說道：「你們這支部隊所缺乏的，僅僅只是武器而已！而且接受訓練的時間，應該還可以縮短！」
「還不止這些！」劉雲點點頭，用教鞭在包頭地區劃了一個圈，「和國內戰場的其他地方不同，這裏的中國軍隊，佔據了相當程度的優勢！如果從包頭出擊，沿著平綏線攻陷歸綏、大同、張家口，直至進逼平律地區，就可以徹底打亂日寇的整個部署！」
參謀長聯席會議上，已經有人已經提出了在中國山東登陸、開闢第二戰場的戰略構思，也就是說，美利堅極有可能更大範圍地支援中共，但是總統對這頂計劃有些搖擺不定、害怕會影響整個歐洲的戰略步驟……」
史迪威將目光投向遠方片刻，最後才猛地一拍劉雲的肩膀，「劉，你是一個真心要干大事業的人！我希望你以後能幫華北抗日聯軍訓練軍隊！」
「不！不僅僅是搜索日本飛行員！」劉雲指著冒黑煙的地方，笑著說道：「飛機渾身都是寶貝，我們要回收那些飛機殘骸，甚至日本人投下的、巨大的航空炸彈，我們也要進行回收！如果遇到沒有爆炸的航空炸彈，那就簡直是遇到寶貝了！」
重慶的處理方式，獲得了美國的好感、也使得重慶方面獲得了不少好處！
劉雲皺起了眉頭，迅速拉著史迪威跳入路旁的戰壕內，隨後，指著天空中肆無忌憚的三架日軍飛機，解說道：「這些日本轟炸機原來隸屬於關東軍，後進駐張家口機場！平常的時候，都不怎麼過來，來了也找不到目標，更不會帶護航戰鬥機……」
「您太客氣了！榮譽屬於戰士！」劉雲走到史迪威的身邊，笑著說道：「更何況，我們黨內、軍內，勝過我的人車載斗量！」
「傅將軍治軍甚嚴，部下也極有戰鬥力！」劉雲這次依舊是實話實說。
『注：並非延安對第八戰區進行接管！而是在華北建立一個聯合、協商的軍事和政治政權。』
「兩個旅。」劉雲沒有給自己遮醜。
總參的戰略分析室。
美國空襲關東軍大捷之後，大後方的輿論徹底站到了美國和重慶這一邊！但國民政府還是拒不承認「華北抗日聯軍」的合法性，結果被大後
草坪上，八路軍綏南主力團的一個營和教導營一個連，列隊等候司令員和美國將軍的檢閱。
一干高級幹部和參謀們也紛紛跟著劉雲，給史迪威將軍敬軍禮。
在盟國簽署的新一輪援助議定書中，童新核定了分流條款：「重慶方面又獲得了三百架飛機！」不但如此，地面裝備的交付速度，也大為提前了！甚至連貸款也有所鬆口——雖然現在美國方面暫時還沒有鬆口！
中共方面的精神、勇氣可嘉，這是讓人欣慰的！但是如果過度自信，那就是狂妄了！
這支八路軍與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駐印軍，在氣勢上不差分毫！當然，在武器方面這支部隊可就差得沒譜了！他們的地面壓制火力太薄弱，而且槍支陳舊、彈藥匱乏……
劉雲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繼續說道：「如果由您出面承諾，能夠給予西北軍美國軍援，那麼他們將會毫不猶豫的參加包頭戰役！」
童慶方面雖對此表示了強烈反對、並且憤怒不已，但卻始終沒敢掐斷這條空中運輸線，只是繼續與美方進行談判！
如果順利將傅作義拉入「華北抗日聯軍」，則可以考慮將閻錫山也拉入華北「抗日聯軍」！以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
至此，美方以五架戰機的微弱損失，在關東軍空軍主力南下之前，將其扼殺在老巢之中！
在史迪威驚訝的目光中，幾個參謀迅速從公文包中，取出一份巨幅中國北方地圖鋪到地上。在飛機機群返航的轟鳴聲中，一幅作戰地圖被鋪在地上。
演習場正對面的觀摩台上，史迪威放下瞭望遠鏡，指著演習場上激烈廝殺的兩支部隊，「塞北軍區的四個旅中，能夠達到這種戰術能力的有幾個？」
第二天一大早，史迪威突然接到了美國常駐延安外交代辦點的絕密電報。
在平律戰役的時候，在三十五軍被殲滅的情況下，傅作義用剩下的嫡系，硬是鎮住了三倍於己方的中央軍，裹挾著不乏死硬分子的中央軍接受改編（蔣系的十三軍，曾私下進行尉以上的軍官開會，期間有人提出集體自殺，並由某師長帶頭簽名，后經過勸阻才聽令出城）！
史迪威最後看了看還在冒青煙的大坑，對身後的參謀揮一揮手，交待道：「明天讓延安機場派小型聯絡機過來，並且讓延安與第八戰區進行聯絡，我要直飛第八戰區司令部！」
「是呀！」劉雲感嘆地點點頭，大言不慚地說道：「如果給我兩個美械師、持續不斷的彈藥供給、對空火力支援、塞北軍區可以在短時間內獨立解決綏遠的日軍！」
夜幕下，長途奔襲幾千公里的美軍戰略轟炸機，在目標上空盡情地傾瀉了所有炸彈和燃燒彈！航空炸彈巨大的爆炸聲，剌破了黎明前的黑暗！
「主席，《新華日報》在重慶狠狠地駁斥了頑固派！」朱德將一份稿件笑著遞給毛澤東。
史迪威走在最前面，逐個觀察每個戰士。這些年輕的小夥子們，持槍的姿勢都很標準！而且從他們直視著自己的目光中，明顯可以看出飽滿的精神狀態。
「中央已經命我全力協助將軍！」劉雲點點頭，又指著部隊中的炮兵，說道：「我們的近戰火力非常強大，如果開始巷戰，日本軍隊必然會吃大虧！」
「這需要您的個人魅力！」劉雲禮貌的微笑著，言語中有一些恭維。
三月中旬，延安。
「我要檢閱部隊！」史迪威猶豫了差不多一分多鍾，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晚上，指揮部內。
電報全文如下：「美利堅『使中國強大的政策』遇到了巨大阻力（歷史上，美國
「會的！」劉雲斬釘截鐵地說道：「將軍！前提是他們必須獲得美國裝備！」看著史迪威疑惑的目光，劉雲耐心地解釋道：「眾所周知的原因，但凡蔣介石的嫡系，都能夠獲得最好的裝備、給養、訓練。但是那些雜牌軍可就不同了，他們的待遇不但低下、而且還經常受到排擠，一旦部隊被打光了，就會被國民黨方面取取消番號！」
「劉！」史迪威驚訝地說道：「這是一個了不起的發明！你們每天能夠製造多少枚這種武器？」
史迪威和一干美軍軍官，圍在地圖前仔細地觀看著。片刻后，史迪威抬頭看著劉雲，疑惑地間道：「劉，難道日本方面正在策劃發起一次戰役？」
「將軍，謝謝您能讓我看這份電報！」劉雲拿著這份電報，翻來覆去地看著，最後輕聲說道：「但是，重慶方面有時間可以拖下去，您卻沒有那麼多時間了！請您下決心吧！」
史迪威非常看童部下的能力！八路軍塞北軍區在綏遠四戰四捷，是史迪威決定給予塞北軍區美械裝備的主要原因！
當一架殿後的日本轟炸機，被美國飛機打得凌空開花之後，在地面上緊張注視空戰的戰士們，不顧危險跳起來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中國戰區北方司令部組建完成，美國空軍基地逐漸部署到位，空中力量越發強大！並且已經根據北方戰區司令部作出的指示，美國空軍對游擊區的日軍據點，進行了猛烈轟炸——日本修築的堅固據點群，就像雞蛋一樣被輕易踩碎了。
半個小時后，演習開始，戰士們進退有據、交叉掩護，展現出優異的戰術能力。
「舉——槍！」部隊的指揮員一聲大吼，「槍」字的話音剛落，戰士們迅速「嘩啦、嘩啦」舉起了步槍，動作極為整齊、劃一。
觀察演習的時候，史迪威敏銳地發現在這支部隊中，居然有身披偽裝的狙擊手及觀察員，雖然共產黨軍的部隊中，都有數量不等的「神槍手」，但是「神槍手」並不等於狙擊手！
※※※
「中央已經獲悉！」劉雲點點頭，正色說道：「並且在半個小時前來電，讓我轉告將軍！」
「那麼，您讓我暫緩南下。」史迪威疑惑地看著劉雲，「就是這個原因嗎？」
美國是商人之國！華北戰場的敵後抵抗力量，在沒有顯示出價值之前，美國決不會白白投資！只有迅速解放包頭，才能迫使蔣介石的政治態度發生鬆動，史迪威本人也可以趁機擺脫政抬危機！最主要的是，還能讓羅斯福總統下定決心在山東開闢第二戰場！
「劉，你為什麼認為他們會絕對服從北方戰區司令部？」史迪威草草地看了看計劃表，依舊有些疑慮、擔憂，「實際上對包頭的戰役，完全可以等到你們換裝之後進行！」
美方得到蘇聯提供的情報再次確認后，轟炸日本關東軍空軍主力的作戰計劃很快獲得了通過！進駐加爾各答美軍基地的戰略轟炸機——「超級空中堡壘」機群（比歷史上提前了一個多月），稍作休息就接到了轉場起飛的命令！戰略轟炸機機群的第二站是成都，並在那裡接受了上油、掛彈、檢修，隨後再次起飛，前往滿洲帝國控制下的新京。
「那麼您判斷，日軍戰役發起的攻擊方向，有可能在什麼地方？」史迪威收斂了禮節性的微笑，
「您是一個謙虛的人！」史迪威指了指身後的小飛機，「我的時間很緊，看看后就走！」
看到幾架小飛機接二連三地降落下來了，身穿黑軍裝的八路軍戰士們，騎著快馬迅速從四周圍了上來。接近后，劉雲和軍區的幾個主要幹部，紛紛跳下戰馬。
此次空襲的戰果，與日方公布的戰損相距甚遠！實際上，關東軍空軍受到了殲滅性打擊，並造成梅律美治郎被解職——但卻並沒有受到懲罰！因為日本內閣隱瞞了關東軍的戰損！
史迪威看著身邊只乘下一半的護衛騎兵，笑著道：「他們是準備尋找跳傘的日本飛行員嗎？」
幾個殿後的戰士，被炸彈掀起的泥土掩埋后，又很快就被刨了出來。很快，驕橫的日軍航空隊，就為他們的輕敵、大意、差運氣，而付出了血的代價。美軍戰鬥機編隊並沒有遠去，美國空軍進駐延安之後，最喜歡對地面上的日軍據點進行攻擊！對那種顯著的「靶子」目標，美軍飛行員昔遍有一種戲虐心理——可以用來練習精確對地攻擊能力！第一次綏遠之行也不例外，美軍戰機在回程之前，試圖到四周尋找一些「開胃菜」！
拋開地方實力派是否合作不談，在沒有得到國民政府的首肯之前，任何私下與中國地方實力派的政治交易，都有著巨大的政治風險！而且，一旦此次作戰失利，蔣介石也決不會就這樣算了，史迪威個人將會面臨前所沒有的指責和政治災難！
大後方的政治團體、黨派、著名的無黨派人士，紛紛對此次大捷，用各種方式表示慶賀！
史迪威有些驚訝地看著劉雲，回收日本飛機殘骸的前提是，必須有雄厚的軍工基礎，否則收集的破銅爛鐵就只能做幾把長矛大刀！幾個小時后，史迪威不顧疲勞，在劉雲的陪同下，走馬觀花地參觀了綏遠的兵工廠、戰俘營、後勤保障設施。
「列隊！回司令部！」警衛營的騎兵連長一聲大喝，騎兵戰士紛紛調轉馬頭，護衛史迪威和軍區的幹部們回指揮部。但是，一行人才走出百來米，天空中突然傳來「嗡嗡」聲，平常不多見的鬼子飛機突然鑽出雲層。
體會到美方的嘲弄之後，中方的陪同幹部，臉色紛紛垮了下來。
接到史迪威的電報之後，延安的談判小組，就馬上乘坐美軍的飛機出發了！
此次，史迪威親自前來考察綏遠軍區，是為了選擇訓練營地、配置訓練教官。最遲一個月的時間，塞北軍區所需的所有裝備，都會由運輸機全部運來！
史迪威只是看了看地圖，就抬頭問道：「您有一個合適的計劃嗎？」
剩下的兩架日本轟炸機，來不及逃跑，就被美軍戰鬥機圍在中間，雖然盤旋著左衝右突妄想逃走，但最終還是拖著黑煙栽向地面！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晉綏、晉察冀交界的游擊區，日軍在當地經營多年的政治、軍事、經濟等一些重要目標和頑固據點，無一例外地遭到了猛烈轟炸（日軍一貫不重視防空），並且隨著美軍航空隊力量的持續增強，司令部內的作戰地圖上，圈定的打擊目標也越來越多！
幾個身材高大的美國軍官，陸續下了飛機。最後慢吞吞下飛機的，是一個老頭。
十幾分鐘后，訓練營地的武器發射場，急劇騰起了衝天的硝煙，一陣陣雷鳴般的爆炸聲，美方軍官目瞪口呆地看著數百米外，一個挨一個足有一米多深的大坑發愣。
史迪威是一個優秀的軍人，幾乎一眼就能看到，這種武器所具備的潛在價值——近戰、巷戰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