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篇
第三十六章
「隊長，要是不趁現在好好放鬆，等開打以後身體可是會不靈活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們就會開始暖身了。」
「聽說他們不久前剿滅一個兵力約一千人的大型盜賊團，但本身也有相當傷亡，不過從剛才我觀察到的情況來看，他們人數應該不止八百多人，可能是之後又招募補充了一些新成員。」
「反正，只要把對手看成你不喜歡吃的蔬菜水果去砍就行了。」
「他們沒有舉著普羅西亞的旗幟，這表示還沒有被僱用，並不是針對我們來的，可以不用擔心，應該是想繞道通過這裏去和敵國簽訂契約。」
剛才的話語已經明白表示上司出擊的堅決意向和對他意見的反感，這時候不管怎麼勸諫都只會適得其反。
「多謝你的建議，我會把握好機會吃個痛快的。」多尼爾拍著穆的肩膀說。
「我之所以要出擊就是為了完成命令，我們奉命封鎖這裏，如果因為對方有相當的兵力，而眼睜睜地放這種未來對我軍有潛在威脅性的目標通過，那要怎麼對上級交代，又置軍人的榮譽於何地。」
「到普羅拉那城以後，高級餐廳料理任你吃到飽的招待如何？」
幹部們則來回巡視所屬團員的狀況，不時用話鼓勵隊員、提振士氣。
早先負責警戒的瞭望哨曾回報西邊發現疑似敵方斥候的三名騎兵，讓他頗期待能有為自己添加一枚勳章的機會。
「真是精彩的高論，你不吃南瓜就是為了這個原因啊！」穆看著翻身下台的多尼爾說道。
「確實如此，不過我有個疑問，換成蕃茄不是更好嗎？噴出來的汁更像啊！」
「羅剎則相反，以忿怒、憎恨、慾望、悲痛等強烈情感來推動戰鬥，無窮的戰意讓他們對疼痛、死亡毫無感覺，神阻殺神，魔阻屠魔。」
聽到穆的話，前列那些老經驗的槍兵們大笑起來，「安迪，你還是小孩啊？下次叔叔們帶你去嘗嘗不同的經驗，讓你變成真正的大人。」
雖然以最快的速度完美無缺地完成了上級交辦的任務，不過僅是這樣還不夠，他認為還需要更多的表現機會，以爭取更多的功績。
「是嗎？小孩不知道事情很嚴重才會說謊。」
「那是當然啊！大人知道事情很嚴重才會說謊，你看我像在說謊嗎？」
「喔，你對他們的事知道多少？」
參加會議的人一邊吃著午餐的餅乾，一邊聽團長說明目前傭兵團的處境。
安迪用力的搖搖頭，但臉色卻有點蒼白。
當謝布爾見到團長時，團里的高級幹部大部份都到了，正在談要怎麼處理眼前的狀況。
「夏夫特，你真是烏鴉嘴。」旁邊的夥伴埋怨說。
（效果不錯……）這時穆才想起曾聽過蕃茄可以促進情慾，大蒜和洋蔥都可以增強男性精力的說法。
「那麼以後還請各位多用心。」
「我到團長那裡去一下，這邊就拜託你了。」他轉頭對後面的老戰友卡修姆說道，便跳下車往高舉著旗幟的本部走去。
「那干老子什麼事啊！他們又不是我叫出來的。」他不高興地應道。
「說的也是，那就由你帶領三個中隊和其他非戰鬥人員留守，這樣就不用擔心了。」莫里瑞冷冷地說。
「我們現在休息吃午餐，另外通知團里中隊長以上的幹部都過來，有重要的事要商討。」諾修下達了這樣的指示。
和他軍校同期的海傑爾不久前被提拔為師團長，這激起了莫里瑞的競爭意識，決意要以優異的表現讓其他人知道，他們同期生不是只有海傑爾算人才而已。
「還有你們前面這些人，現在輕鬆沒關係，等敵人接近以後還是這副樣子，就小心自己的腦袋。」穆轉頭看著剛才發笑的那幾個老兵說。
這時少女驚慌地用力搖頭。
「第二，我們多半是有精良武器、堅實鎧甲的重裝步兵，而對方從觀測看來是輕裝步兵較多，在武器、鎧甲上我們都優於那些傭兵。」
這時也登上
巴隆鎮原本只是一個在南方大道上的小村落，因為附近地勢低洼、濕地沼澤密布，物產並不豐富，所以商旅們往往只是路過休息、吃飯後就馬上離開。
關於南瓜和戰鬥的構想，其實是倒用一個心理學家的說法。
剛才的互相大喊，吸引了很多人注意，有些幹部感到好奇也靠過來看是怎麼回事。
傭兵方面共有重步兵三百六十幾人，輕步兵三百四十幾人，槍兵三百二十幾人，弓箭手兩百四十幾人，和騎兵七十幾騎，加上魔導士三名，共一千三百多人的兵力。
「既然西哈克軍那麼快就出現在巴隆鎮，南邊的土地算是被他們控制住了，看來未來戰況並不樂觀。」
「只要通過這一段路，接下來就不用擔心了，若是發生戰鬥，只要能重創對手，還是有辦法爭取到報酬的，畢竟戰爭剛開始，普羅西亞方面是很需要捷報來提振士氣的。」
「我們東方的傳說中有兩種喜好殺戮的種族，一種叫修羅，一種叫羅剎。」
多尼爾現在雖然是第一大隊隊長，不過等等他另有任務，所以並沒有在重步兵的行列之中。
正說時，穆見到不遠處多尼爾正跟幾個女團員打情罵俏，不知是在說什麼話題，那些女團員都嬌笑著。
對於這個戰果，指揮官感到十分滿意，他確信自己的橄欖石聯隊是最早完成上級指令的部隊，事實也是如此，在巴隆被攻陷兩天以後，才有其他聯隊完成攻下指定據點的任務。
「如果有人切碎一顆活生生的包心菜和切碎一條活生生的狗感覺沒有不同，那麼這個人精神一定有問題。」
自從十幾年前一條新開的南北向道路通過那裡，作為一個轉運點，它的重要性提升起來，才逐漸發展成一個市鎮。
「那不行，我喜歡吃蕃茄，如果不能吃就太可惜了。」多尼爾回答，「另外我也喜歡吃大蒜和洋蔥，你還知道有什麼效果不錯的食物嗎？」
【狗娘養的：母狗也被用來指妓女，這句罵人的話亦有婊兒子、私生子之意。】
「那麼請大人小心謹慎，祝大人戰運昌盛。」莫里瑞步下瞭望台時，身後的參謀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
「是真的嗎？」安迪半信半疑地問。
「換句話說，只要你不把敵方當做人看就行，把對手看得越低賤就越不會害怕，我就是在戰場上把敵人都看做南瓜來砍。」
重實際的傭兵開會商討事情時一向沒有喊口號的習慣，聽完團長的結論，大家只是靜靜地點頭，同時用力嚼著自己那份午餐。
「話是沒錯，但是他們的弓箭手就差多了，無論是弓箭的威力還是弓箭手的素質，完全不能和我們使用帕威魯制良弓又經驗豐富的弓箭隊相比。」弓箭隊的幹部也說道。
「可是這附近往北走濕地沼澤密布，車輛想通過很困難，到巴隆鎮附近的土地才比較乾燥，那我們就得在西哈克軍眼前繞過去，萬一對方想開戰怎麼辦。」對這附近熟悉的人說道。
現在巴隆鎮里正駐紮著西哈克軍第一軍團所屬的橄欖石聯隊，身為指揮官的莫里瑞在聯隊參謀同時也是隨軍魔法師的伊塔爾陪同下巡視各處。
巴隆鎮雖然附近有不少不適合耕作的沼澤濕地，但所生產的糧食還是能夠自給有餘。
「以我們的實力並不用害怕對方的攻擊，但是還是得小心謹慎，在繞過巴隆鎮期間，所有人都要做好戰鬥準備，以防對方發動攻擊。」
「有事找你幫忙，總之你先過來，價錢咱們可以好好商量。」
就因為位處十字路口的交通要地，便理所當然的成為西哈克軍攻略的據點之一。
兩列重步兵被配在最前面，兩列槍兵位於其後，槍兵們的長槍因為穆設計的接頭，組合附件之後變成有一般長槍兩倍長的
「那還要看對方的實力如何，如果他們人少的話就不用擔心，問題是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對方有多少兵力。」
被問的女孩輕輕點點頭。
聽見兩人的交易，菲莉亞譏笑多尼爾道：「別人賣不到兩個銅板，你可以賣到這麼高的價錢，還真是讓人想不到啊。」
「而且對方實戰經驗豐富，擁有相當可觀的戰力，和對方交戰我們未必能取勝，請大人要仔細考慮啊！」他試圖阻止指揮官的行動。
用肘頂了身旁的穆一下，「喂，這是不是你跟團長串通好的啊！」多尼爾用低得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
「還有我們的步兵人員素質也勝過一般軍隊，除了精銳部隊的騎士團以外，一般聯隊頂多隻有一名大劍士等級的戰士，而我們卻有三個。」輕步兵方面也提出看法。
但參謀的最後一段話令莫里瑞不悅，反而加深他出擊的決心。
「大人，那麼巴隆鎮要怎麼辦呢？我們前天才到這裏，現在人心尚未穩定，如果這時候出擊，萬一鎮上發生什麼變亂，對本聯隊將會造成極大的傷害，嚴重影響未來的作戰行動。」伊爾塔奮力一搏，想挽回上司的決定。
聽到指揮官的決定伊爾塔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上來，他身體微顫想要再說什麼，可是卻開不了口。
到達預定的戰場之後，除了幾輛車輛充做瞭望敵情用的高台外，騎兵隊和負責後勤的非戰鬥人員和大部份車輛都繼續前進，其餘的人則留下開始組成陣形準備戰鬥。
「憑著這四點優勢，我們可以輕易的擊潰這種數量的對手，奪取他們的物資和財物，將會對於我們的補給和士氣產生極大的幫助。」
現在問題不是要不要打，而是怎麼打，這一戰對方主動挑起又控制著道路，除非拋下輜重逃跑，否則是避不開的。
「哈！大爺我可不只值這麼點，要不是看在我們的友情份上，多出十倍都不夠，不過菲莉亞你要是需要我副這強壯肉體的話，我也可以忍痛給你優惠價。」
「第一，我們經過昨天的休養，士兵們體力都已恢復，而對方卻是長途跋涉、人員疲憊。」
「那你有沒有剁碎過活生生的貓或狗啊？」
當伊爾塔結束對遠方隊伍的觀察后，「你有看到什麼比較值得注意的東西嗎？」莫里瑞問。
為什麼有那麼多大屠殺紀錄中的加害者可以笑著殺人，原因無他，把別人的生命看得很低賤，所以對他們而言那就像是在打獵般的玩樂罷了。
「看來西哈克軍的指揮官還真不懂得計算啊！居然想對我們發動攻擊。」一名幹部說道。
「就算對方兵力沒超過我們也不能小看，畢竟西哈克人造的武器、鎧甲是東部各國最精良的，所以他們步兵的戰力在其他國家之上。」一名重步兵的幹部說。
「團長，這樣……這樣實在很丟人。」多尼爾抓抓頭髮說道。
「去～死～吧～」菲莉亞逐字念出這句話時，還粗魯地比了個姆指向下的手勢。
「我們魔法師的戰力應該也強過對方，對方就算有一個聯隊的兵力，照西哈克軍的編製最多也只有兩名魔導士，有時合格的魔法師不足，還得用次一等的魔法士來代替。」團里的魔法師也在這時發言。
「如果是像你這樣沒什麼經驗，卻想克服自己的恐懼，我是知道兩種方法，就是人的理性和情感。」
「喂！多尼爾，過來一下。」穆想到一些事，出聲大喊道。
他原本想藉以阻止出擊的藉口，竟成為上司排擠自己在這場行動之外的理由，不但沒有達到目的，反而分散部份兵力，造成更不利的狀況。
清清喉嚨后，他大聲的說：「你們都聽好了，本大爺在戰場上所向無敵的秘密就是——南瓜。」
「騙人，你這傢伙從來都不吃南瓜的。」較遠處有人大聲喊道。
「步兵方面雖然我們裝備比較遜色，不過較豐富
看見少年正緊張地用力吸氣，「害怕嗎？」穆問道。
多尼爾過來之後，聽穆說完事情經過，「啐，你叫我過來就是要教小孩怎麼樣才不怕殺人，你想害我下地獄啊！」
「嗯，這個……，對了，我記得以前住在艾斯特拉時，有人告訴過我新鮮的生蚝很有營養，被稱做『海之乳』，而且還有強精的效果，可惜就是太貴了。」他隨口提供一樣聽說過的壯陽食品。
「我記得今年初傭兵公會發布的資料上有記載，他們是個成員有八百多人的大型傭兵團，戰力相當可觀。」
「誰告訴你我不怕的，我也會怕啊！只不過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恐懼，那反而能讓我更小心地去應對眼前的戰況。」
「少來這套，我才不管那種事，反正到普羅拉那以後，我一定要吃個夠本。」不甘心地說完這句之後，多尼爾攀上用車輛充當的臨時指揮台。
「不用覺得丟臉，第一次上戰場完全不曉得害怕的人，如果不是傻瓜，就是瘋子。」穆沒理旁邊的人，看著安迪說道。
「多尼爾，站到臨時指揮台去說，艾馬利克，對他用擴聲魔法，好讓大家都能聽清楚，至於其他各位就請去督促部下好好聽這場演說。」團長下達指示。
就像回應莫里瑞的盼望般，瞭望台上的哨兵發出警報表示有一隻有相當規模的武裝隊伍出現在西邊，他趕緊和參謀伊爾塔登上瞭望台觀察情勢。
穆倒不擔心這時候多尼爾會挨菲莉亞的痛揍，因為只有將要面臨重要戰鬥的時候，這凶暴的女人才會克制住自己的脾氣不會輕易動手。
「你的演說費不是有人和你談好了嗎？只講給幾個人聽太浪費了，就讓大家都聽聽看吧！」諾修雖然還是像平時般冷靜沉穩，可是眼角卻透出一絲笑意。
穆看到安迪被配置在前方的隊伍，因為前列更接近敵人，所以都安排較強健有力的老手，像他這種沒打過大規模戰鬥的新手或力量較差的女兵就安排在第二列。
「要是換做是你，等戰鬥結束后看到被自己砍成碎塊的南瓜全變成屍塊，你還吃得下嗎？」
【後記】
「問題是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啊！直接闖過去是不可能的，那是要繞道前進？還是退回去走另一條路北上？」
「啊！」剛才一時被多尼爾的經驗談分神，沒想起自己還得支付那場演說的報酬，穆心中嘆道：（我怎麼會做這種拿石頭砸自己腳的蠢事啊！）
「我倒認為不必怕這種事，從時間來看，對方應該是剛攻下巴隆鎮不久，還沒有掌握好當地的人民和周圍環境，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隨便發動攻擊才對。」一名有相當資歷的幹部說道。
秋季的草地已經開始變得枯黃，只有零星分佈的細灌木阻擋著傭兵前進，乾爽氣候下的泥土乾燥堅實，而地勢也還算平坦，雖然不像道路那麼好走，但還不至於發生車輛輪子陷住難以前進的情況。
鎮上的警備隊已經奉命前往海德烈堡，鎮上只剩由鎮民組成的自衛隊，裝備訓練根本不能跟正規軍比，又是夜晚倉促受襲，所以莫里瑞的聯隊幾乎沒有遭到什麼抵抗，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控制住了這個城鎮。
「是嗎？那麼等等看你表現，那些傢伙開始出來了，看樣子是針對我們來的。」一名爬上車輛去瞭望四周的傭兵回嘴道。
但是這天將近中午的時候，擔任斥候的騎兵分隊帶回來壞消息。
「喂，誰說是要吃南瓜了啊！」瞄了說話的人一眼后，多尼爾指著槍兵隊的一個小姑娘，「我問你，你有沒有剁碎過南瓜之類的蔬菜水果。」
或許這種殺戮加速人類發展的前進，但是在這條路的盡頭會是什麼呢？
「別亂猜，我也沒想到團長會來這手，要是早知道，我就會要求提供你的招待可以報公帳了。」穆用同樣大
「更何況對眼前的敵手我們有四項優勢，足以擊敗他們。」
經過昨天一整天的清點盤查和接見鎮上的重要人士，他確認鎮上的物資、存糧和鄰近農地即將收成的作物，即使按照上級指示用收購和徵收部份收成的方式，也足夠供應自己的聯隊支用好幾個月以上。
「就因為騎兵數量根本無法形成有效戰力，所以在戰鬥時他們的騎士就乾脆下馬和步兵共同戰鬥，以表示士兵們不會在戰況不利時被拋棄。」騎兵隊也發表了意見。
「團長！？」幾個人異口同聲的回過頭看，諾修正帶著魔法師艾馬利克站在他們後面。
「既然前面已經被軍隊佔領，那麼後面的城鎮應該也差不多，這時回頭說不定跟對方碰個正著，而且也太浪費時間了。」
「我們接到的命令是封鎖南方大道在巴隆附近路段，讓普羅西亞各地警備軍和逃難的人無法通行，根本不應該為這種拿錢打仗的傭兵消耗兵力，更何況他們現在根本沒有僱主。」
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多尼爾做，不能讓他們鬥嘴下去，「那麼現在可以開始教教你的戰場經驗了吧！」穆催促道。
「而且我們還是沒有和僱主簽約的傭兵，這點從旗幟就能知道，和我們動手的代價高、利益少，如果對方夠精明就會曉得別招惹我們。」
有人分析說，「我認為對方的兵力應該不可能比我們還多，巴隆這幾年雖然發展的很快，但也還是個小市鎮，容不下太多軍隊駐紮，而要一口氣攻下它大概要一個大隊以上的兵力，所以對方的兵力應該在一個大隊到一個聯隊之間。」
聽取團長簡單的說明和任務分配之後，幹部們對他的作戰計劃都沒有異議，於是便各自開始進行作戰的準備。
「第三，傭兵的實戰經驗雖多，但多半是以獸人和盜賊之流為對手，沒有多少真正的戰爭經驗，不像我們士兵的訓練完全是以戰爭為主，憑著對戰場陣形的熟悉，我們將可以輕易的壓制住敵方。」
「看在我們交情的份上，就幫你這一次好了。」
「他們的騎兵戰力就更不用講了，西哈克地形崎嶇不適合養馬，他們拉車都是用驢或騾，除了一些軍校出身的軍人懂一點騎術以外，根本沒多少人會騎馬。」
進入普羅西亞第五天，晨星傭兵團已經跋涉將近兩百哩的路程，離南方大道上最大的城塞海德烈堡僅五十哩，現在南方軍團指揮官和他的直轄師團就駐紮在那裡。
「幹嘛，我正忙著，這種時候我只接受美女的召喚，男人打攪我可是要付出不小代價的。」多尼爾也大聲回答。
弱肉強食是自然定律沒錯，但當強不是為了食（利益）而是為了心情（簡單講就是爽）凌弱時，就已經違反了自然定律。
伊爾塔以為這一戰就算打贏，己軍也要受到相當傷亡，這勢必影響未來任務的執行，應該以弱小的敵軍為目標、避免和強敵消耗，保全兵力才是上策。
「前面的城鎮已經被西哈克軍佔領了，鎮外的旗杆懸挂著他們的旗幟。」
「嗯，一般來說多打過幾次仗，經驗累積夠多，自然就會讓人習慣戰場的氣氛，就像這些傢伙一樣。」說時，穆指指前排的老兵們。
「修羅戰鬥時只有理性，沒有任何會妨礙殺戮的情感，恐懼、愛戀、慈悲完全不存在心中，即使是自己的戀人阻擋在面前，也可以毫不遲疑地一刀兩斷。」
「先等一下！」多尼爾還沒回話，後面先傳來一道聲音。
「第四，傭兵是拿錢辦事的人，但是有錢也要有命才能花，所以傭兵不會拚死戰鬥，只要戰況不利就會各自逃散，但是我們的戰士卻是為了國家、人民願意犧牲生命的勇士。」
「如果連這種規模的兵力想通過都被擊潰，等消息傳出去以後，不要說是逃難的民眾，就算是敵人的正規軍，只要沒有比他們更強的兵力就不敢輕易通過這裏。」
指揮官的說法
而中央後方則是兩列重步兵搭配兩列龍槍兵所組成的隊伍，這樣的隊伍有四層，輕步兵和弓箭手則配置在兩側後方，陣列當中還有數輛充當臨時指揮台的車輛。
聽完參謀的分析后，「去敲集合鍾，要所有的人在最短時間內武裝集合完畢。」莫里瑞大聲對瞭望台下的士兵下令，響亮的鐘聲隨即響起。
這連獸性都談不上，至少野獸是為生存而殺戮，而有許多人類卻會以殺戮為樂。
晨星的傭兵們將車輛和隊伍帶離平坦的石鋪道路，在草地上前進，對他們來說太靠近有軍隊駐守的巴隆鎮十分危險，所以在離鎮上還有兩哩遠的地方就開始繞道而行。
「我會的，也請你小心留守。」指揮官沒有回頭，只是略停下腳步回應，然後便走向已經集合完畢的士兵們。
對於這一點諾修倒是早就有所規劃，打算有效利用附近的地理環境來作戰，等到達預定的理想位置后就開始布陣迎擊。
「大人，你要對『晨星』發動攻擊嗎？」伊塔爾驚訝地說道。
因為魔法師的擴聲術，團里的人都聽到了他說的話。但是台下隨即發出一片充滿不信、懷疑的噓聲。
這種競爭意識讓他的聯隊一開始就最深入敵境，當接到攻佔巴隆鎮的命令之後，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行軍北上，趁著夜晚對市鎮發動突擊。
「不過這兩種方法都要經過相當練習才能掌握，不是光聽我解說就馬上能學會的，現在對你派不上用場，要是有天生就具備那種才能的傢伙，大概也不像個人類了。」
「可能是有我們所不知道的情況，讓對方不得不發動攻擊，如果能俘虜一些西哈克士兵應該可以得到更多情報，要是能抓到幾個軍官就更理想了。」諾修應道。
台下許多人發出驚嘆之聲，「喔～！原來是這樣啊。」
「他們不是正規軍或警備隊，而是傭兵團，從旗幟和徽號來看那應該是在帕威魯和普羅西亞兩國境內活動的『晨星』。」
指揮官眺望著在相當距離外移動的大批人馬，身旁的參謀則使用了魔法的遠觀術讓自己看得更清楚。
「隊長你第一次打仗時也會怕嗎？那麼是用了什麼方法，才會現在都不怕呢？」少年驚訝地問。
最後團長總結大家的看法做出決定，「我們還是繼續前進，在巴隆近郊土地乾燥的地方繞道北上，之後再設法渡過沙法亞河，以免又遭遇對方的軍隊。」
但是這一戰對傭兵來說多死一個人都不划算，能消滅多少敵人還在其次，怎麼將己方傷亡減到最低才是重點。
重步兵隊的小隊長夏夫特隨手用戰斧劈開旁邊的一株細灌木，罵道：「本來有輕鬆的路可以走，都是巴隆鎮里那些混帳害的，要是那些狗娘養的再出來攪局，老子真要殺人了。」
遺憾的是雖然現在的教育普及、文化發達，不過這種人類的劣根性卻反而有擴大漫延的現象。
「那樣最好，等下好好表現給菜鳥們看，讓他們見識一下老手的本事。」
估計對方應該有將近一個聯隊的兵力，和「晨星」傭兵團差不多，但從兵力組成看來，一半以上都是重裝步兵，還有相當數量的弓箭手，輕步兵相對之下顯得不多。
「這就是我的秘訣，如果對手是像南瓜這種蔬菜水果，就算是個小姑娘也能輕易地剁碎，要是活生生的貓狗，可能就會怕，要是對方是人就怕得更厲害了。」
「隊長！那要怎麼做才能克服心裏的恐懼，請教教我。」安迪鼓起勇氣大聲問道。
聽到穆的話，許多人都在旁邊偷笑。
【以前的餅乾有一種是將麵包切片烤乾，作為長途旅行時方便攜帶、保存的口糧。】
但他很明白莫里瑞堅持出擊的心意，光憑這種理由顯然無法改變指揮官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