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篇
第三十九章
兩輪的相互射擊之後，由於雙方弓箭手都有友軍盾牌的掩蔽，彼此傷亡都不大。
眼前是片濕地植物叢生的泥沼，想要部屬在這種地方重整隊伍根本是強人所難，所以士兵們才沒有跟著複述命令。
「小子們，想活著回家的就繼續往前沖，衝過去就沒事了。」兩名隊長對著部下們高聲大喊。
但是以現在的狀況來看，突然後退的話會造成己軍的混亂，失去衝擊力的隊伍將會讓兩側的敵人趁機夾殺。
「放箭！」不需團長指示，各弓兵中隊的指揮者也都曉得這是最適當的時機，隨著命令的下達，兩百多隻箭矢划著弧線，飛向正在前進的隊伍。
就算能平安退卻，沖在前面的霍普和長槍重步兵們的命就算是賣給敵人了，背上拋棄友軍、臨陣退縮的罪名同樣是死路一條，那還不如戰死在這裏。
但是魔法攻擊並不是這樣就結束，傭兵團的魔法師隨即發動了第二波的攻擊。
等傭兵陣列的前部中央進入己方弓箭射程后，輕步兵們停下腳步，喘著氣將手中的圓盾交錯層疊，準備形成數排盾壁。
兩側的輕步兵們最先和傭兵的突擊隊發生戰鬥，雙方的四支隊伍就此展開了一場近身肉搏的混戰。
可是大量裝備龍槍這種可說是戰場陣列專用的武器，就表示對於戰爭早有準備，這樣的對手足以媲美正規軍精銳部隊。
但是更不幸的陣亡者和無法戰鬥的重傷者，則被同伴推到行列之外，暴露在對方魔法和弓箭的威脅下。
緊密的防護出現了漏洞，使隨後而來的箭矢有機會穿過空隙，少了盾牌的防護，箭頭要貫穿士兵的盔甲、殺傷他們的肉體，便不再那麼困難。
有著較長攻擊距離的長槍比刀劍、戰斧或戰錘之類的武器更適合衝擊敵陣，因此缺乏騎兵的西哈克軍都由他們作為突擊敵陣的主力。
雙方甫一接觸，傭兵團最前列的重步兵就抵擋不住，立刻被突破而向兩邊退開。
而且現在變換位置已經太晚了，不管席格的部下跑得多快，對方只要轉個方向就行，就算是承受對方兩、三次攻擊，成功地變換射擊位置，也只是取得平等的地位，並沒有佔到上風。
（龍槍！他們居然裝備著龍槍。）
打發走傳令兵后，席格開始分配任務，沒有受傷的弓手們扶著傷勢較重的人後退，等等送到後方治療，而輕步兵後退時繼續持盾掩護。
但是後方第二層的重步兵已經圍上來，補上被沖開的缺口，但如同之前的情況，傭兵們在支持片刻之後，防禦陣列再度被突破而退開。
「全隊轉向兩側突擊！」巴克舉起戰斧高聲地下令，聽到隊長的指示，重劍士們開始對兩側的傭兵發動攻擊。
接連沖開對手兩重防禦，霍普手下的重步兵們大受鼓舞，可是又遭遇第三重防禦的陣列補上缺口。
（該死！怎麼會找上這種對手。）看著部下的強攻被壓下，巴克在心裏咒罵著上司。
以前曾有位古代名將，他用有普通長度兩倍
（既然對方守住兩側，要我們向前沖，那就偏不能如他們所願。）曉得前進有危險，後退又不可行，那麼就只能從兩側突破了。
但是傭兵這邊開始改變射擊策略，趁著對手射擊的空檔，陣列兩翼抵擋箭矢的重步兵開始移動，身後的弓兵們也緊跟在後。
「終於要開始了！」負責指揮晨星右翼一個中隊弓兵的康波特，按著自己的箭袋，看著緩緩前進的敵軍重步兵說道。
他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對方的弓箭隊身上，可是不知何時竟有兩支敵人的隊伍分別從左右接近他們，等發現到的時候雙方的距離已經只剩一百多尺了。
「那你是打算耗在這裏嗎？往泥沼里沖也許還有一點機會，怕的話就別跟來，我可不想什麼都不試，就這樣投降或赴死。」
聽著重傷者倒在旁邊呻吟的聲音，那些還在前進的戰士曉得，是疏忽的態度導致他們有此下場，每個人都不敢再輕慢大意。
當第三次攻擊發動時，後方的西哈克軍在指揮官莫里瑞的命令下開始行動了。
霍普手下的各中隊輪替著對敵人發動突擊，終於在第四次攻擊時切穿了對手最後的防禦。
霍普先看到後面的情況，他們沖開的缺口已經合攏起來，敵軍重步兵排成緊密陣列，而每一個重步兵身後都伸出四到六把長槍。
巴克按住他的肩制止他，「冷靜點，我們這樣衝上去和對方拚命，對整個局勢一點幫助都沒有。」
「混帳東西，老子何時怕過什麼了，大家就陪你賭這一把。」受這一激，霍普忍不住說起粗話來。
（對方究竟在想什麼，難道他們的指揮官不懂該怎麼打仗嗎？還是有別的原因讓他們做這種安排？）霍普心中浮現出疑問。
就算是分出部份兵力來加強前方隊伍的實力也比分批投入戰鬥好，這一點從前面兩層隊伍被輕易突破就可以得到證明。
被前鋒衝破退到兩邊的傭兵並沒有潰散的現象，而是緊密地分列左右，將跟著衝進來的重劍士們兩麵包夾。
受到輕傷還能戰鬥的人，為了避免加速失血而不把箭拔出，忍著痛繼續前進。
對手用塔盾緊密地防護著隊伍前方和上方，即使是穿甲用的錐形箭，就算能射穿盾牌也會威力大減，這種情況下胡亂放箭只是浪費箭矢，根本傷不了多少人。
「沖啊！」兩、三百名士兵一起大喊的威勢頗有震憾力，缺口兩旁的傭兵們似乎也受到威懾，不敢與之抗衡而退向兩邊。
「準備戰鬥。」他抽出佩刀高喊，這時隊伍中央的弓箭手向兩方射出幾十隻箭矢，但由於距離太近，以斜角射出的箭矢都落在敵人身後。
而弓箭手們則分別藏身於幾道屏障之後，稍作喘息后抽箭上弦，準備攻擊傭兵前方陣列的中央隊伍，好為前方的長槍重步兵製造出發動突擊的有利時機。
等霍普看清前面的狀況以後，最前面的士兵為什
「隊長，前面是一大片沼澤，沒辦法在這重整啊！」前方的回報這時才傳到他耳中。
晨星所屬的重步兵們舉盾抵擋，其他人則在重步兵們事先立起的木板后隱蔽，但還是有部份箭矢穿過他們的防禦，造成十幾人死傷，這是開戰至今，傭兵團首度出現傷亡者。
盾壁雖然還沒有組合好，卻也擋下許多弓箭的攻擊，只是仍造成相當損害，有幾十人負傷或陣亡。
「那你說要怎麼辦，已經無路可逃了，要我就這樣投降是不可能的。」霍普情緒激動地說。
但是落雷攻擊卻完全沒產生任何實質的殺傷力，兩道雷擊被之前由魔導士製造出來的針塔吸收，另一道則落在範圍之外。
當西哈克軍的前鋒逐漸接近傭兵的陣列時，他們頭上的雲層接連地落下三道電擊，挾帶著巨大聲響的攻擊，讓正在前進的士兵們被震懾住而停下了腳步。
接下來的一輪互射立刻顯現出西哈克軍的不利態勢，來自兩方面的射擊使得輕步兵所排成的盾牆難以周全防禦，雙方傷亡的比數出現了極大的差距。
「全隊在前方空地重整。」霍普大聲喊道，打算等重整完畢，接著從自敵軍背後向兩翼發動突擊。
可是傭兵團的指揮官到底在玩什麼把戲，這位重步兵隊長一時卻也猜想不出來。
敵人布下陷阱已經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如果那些龍槍一開始就用上，霍普和他的手下根本不可能突破敵陣。
隊伍裏面出現了數十名死傷者，當中只有少部份是被冰箭擊傷或凍傷，多數的傷亡者身上都插著箭矢。
當兩名隊長正在交談時，巴克身後的重劍士傳來喊聲，「不好了！敵人圍上來了！」
長槍重步兵們將矛尖指向對手因為箭雨洗禮而有些散亂的陣形，「突擊！」霍普大聲地下令。
至於那些驚呼聲，則是腳陷進泥沼地里的重步兵想拔起腳來，卻用力過猛而摔倒所發出的。
受到敵人和上司的兩面夾擊，協同作戰的同僚也沒發揮支援的功效，原本修養極佳的席格這時差點就破口大罵。
幾輪射擊之後，慘重的傷亡使得橄欖石聯隊的弓兵射擊威力大為降低，但對方每次落在他們陣地里的弓箭卻沒減多少。
但是阻擋在眼前的敵人讓他無暇進一步去細想這個問題，這種情況下若還心不在焉的，就是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各列的輕步兵趁著下一次攻擊進行前的空檔完成防禦的屏障，而弓箭手則在他們身後發箭，兩百多枝箭矢如同驟雨般落在傭兵團陣列的中央。
負責指揮重步兵的謝布爾，嘶吼著要後方沒有受傷的人把負傷者扶下去，一面調度作為預備隊的重步兵補上缺口，而這時敵我雙方前鋒的距離已經不到百尺。
聽到這無理的命令，席格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心想指揮官難道忘了對手還有雷系魔法師嗎？竟要
「弓箭手配合稍後的魔法攻擊，使用錐形箭，把握正確時機攻擊敵人重步兵。」團長那邊傳來了指示。
弓箭隊長席格為此焦急不已，（霍普和巴克在幹什麼，為什麼他們衝進敵陣那麼久，敵軍兩翼的弓箭隊卻還不受影響。）
「這是陷阱，霍普！我們中計了，對手是故意被你沖開的，而且他們竟然裝備著大批龍槍，我根本就沒辦法向兩邊展開，敵人應該是打算把大家趕進前面的泥沼。」看到前方的情況后，巴克也焦急地回答。
剛才連續三個大規模的冰箭攻擊，應該已經耗盡了使用者的魔力，但那是不同性質的冰系魔法，可能是另一個魔法師所發出的，雷系的魔法師可能只用過之前的三個雷擊的魔法，現在應該還有相當魔力。
「這狗娘養的，敢還沒賭就咒老子輸。」霍普也笑出來了。
雖然這種長槍太長，士兵必須用雙手才能持握操控，所以無法持盾，卻也因此可以排成更緊密的隊形。
雖然犧牲一次射擊的機會，可是卻換來更有利的射擊位置，讓西哈克軍的輕步兵和弓箭手受到來自左斜和右斜方向的交叉射擊。
認為傭兵的計謀已經被己方破解后，橄欖石聯隊的士氣都變得振奮起來，再度跨步向前的重步兵，行進速度變得比之前更快。
另一邊的席格指揮部下有秩序地後退重整，卻遇到了意外狀況，後方傳來了軍號吹出的訊號，意思是「敵襲」。
（這些傢伙到底想幹什麼？）巴克咬著牙，現在他已經沒得選擇了，繼續向兩側強攻早晚會被包圍夾殺。
橄欖石聯隊的另一位隊長巴克，率領著以長劍為主要武器的重裝劍士，不過也有不少力量強大的重劍士喜歡用沉重但威力更大的戰斧或戰錘。
「我們還有一條路，繼續往前，衝過前面的沼澤地。」對方給了這樣的答案。
這時他心念一轉，對傳令的士兵說道：「等等弓箭隊和輕步兵們會假裝撤退，引對方的弓箭隊靠近之後再反擊。」
霍普轉身，正想下令立刻掉頭衝出去時，卻看見巴克和重裝劍士們全跟在後面，擋住他們的去路。
在霍普和巴克率領部屬突擊傭兵陣列的同時，另外一邊的激戰也正進行著。
帶給人如同龍一般的壓迫和恐懼感，從此，這種長槍就被叫做「龍槍」。
趁著對方的弓箭和魔法被前方的重步兵吸引，還來不及進行下一次攻擊時，橄欖石聯隊的輕步兵和弓兵們開始向前全力衝刺。
但是還有更讓他頭痛的事，後方的指揮官派人傳令，要他移動隊伍、改變射擊位置反擊。
因為破解了第一波攻擊而輕忽的西哈克軍重步兵們，因為遭逢意外的冰箭之雨攻擊，有許多人只憑單手握持的盾牌因為抓不穩而被打歪。
就像是要發泄之前被人壓著打的怨氣，西哈克軍前鋒以驚人的氣勢狂吼著沖向對手。
傭兵團不久后又發出第二波冰箭之雨配合弓箭的攻擊，這時
雖然現在龍槍兵已經失去了主宰戰場的地位，但面對敵人衝擊或壓迫沒有投射武器的敵人時仍能發揮極大的效用，只是因為運用的彈性較差，所以一般聯隊很少使用，至於傭兵團使用龍槍為主力的情形更是從未聽聞。
（糟了，我太大意了！敵方弓箭隊剛才轉變位置，除了取得有利的射擊條件以外，也是在掩護突擊隊的行動，好讓他們能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繞過兩邊草叢襲擊我們。）席格對自己一時失察感到悔恨。
兩人的手用力互相拍擊，「那就走啦！兄弟。」
現在唯一可以走的路就是前方，他只能先設法和霍普的隊伍會合再作打算了。
但是當部屬開始分別向左右強行攻擊時，看見對手的防禦反擊，巴克覺得好像有盆冷水從頭頂上澆下來。
「我們並不是懦夫，但面對那樣密密麻麻的槍陣，感覺就像是面對著龍，大家只想逃跑，完全喪失了戰鬥意志。」那個時代一名從密集槍陣下生還的人這麼說。
不過在第四層陣列之後似乎沒有敵軍了，只要衝破這最後的防禦，他們就可以重整並有喘息的機會。
（什麼！他們竟然還有一層陣列。）霍普對這種情況感到詫異。
感染到兩名上司的豪情與鬥志，士兵們雖然處在逆境，卻也跟著振作起來，開始拚命地往泥沼地里沖。
雲層中的水氣凝結成冰箭，藉由風系魔法的推送加速，兇猛地往下疾刺。
到時候己方還可以作戰的弓箭手恐怕剩不到對方一半，就算沒有電擊魔法的威脅，早晚也會在彼此互射的消耗戰中敗亡。
只要是受過正規軍事教育或經過實戰砥礪的軍官，都會知道會戰時應該保留部份兵力作為預備隊。
所以他並不意外對方有第二重陣列，但第三重陣列就顯得有些異常了，這樣分批投入預備兵力是十分不智的行為，遠不及一次集中使用來得有效率。
而由於槍的長度，所以後方四名槍兵的槍都能對前方的槍兵發揮支援的作用，加上密集的編隊，使得採用一般方陣的對手，得正面抵擋十把長槍的鋒銳。
原本他們的任務應該是將受到突擊而潰散的敵陣徹底撕裂開來，讓敵人受到更大的創傷，但眼前的情形卻讓他們難以下手。
重劍士隊就緊隨在霍普的長槍重步兵後跟進，但這時他心中困惑和不安的程度決不比在前方的同僚輕。
但武器太長和密集隊形妨礙龍槍兵的前進速度，不能持盾則影響他們的防禦力。
「巴克，你在幹什麼！你們不是應該在我們後面向兩邊攻擊嗎？」他氣急敗壞地說。
「嘿、嘿、嘿，賭輸可別後悔啊！」巴克陰笑著。
巴克能想到的合理解釋就是對方是布下陷阱等他們上勾，如果照對方安排的路去走，肯定不會有好結果。
將戰友推出去的人，有些內心並不見得比被推出去的人好過，但如果不這麼做，就無法維持緊密陣形的防護，下一波的攻擊來襲時將會有更多傷亡。
對手
之前由於擔心受到雷電魔法的攻擊，所以橄欖石聯隊的部署和進擊路線受到限制，全都集中在中央。
但是傭兵們的反應比聯隊指揮官的預料更快，盾壁還沒完全成形，射向他們的箭矢已經落下來了。
這片泥沼就是敵人準備的天然陷阱，被趕進沼澤地以後，這些裝備沉重的重步兵不要說攻擊敵人，就連行動都很吃力。
由於中央兩軍正混戰著，向那裡放箭很可能會誤傷自己人，弓兵隊長席格指示部下將射擊目標轉向傭兵陣列兩翼的弓箭隊。
可是最前方的士兵卻沒有重複命令，只傳來幾聲「啊！」、「哇！」的驚呼。
敵人會不會靠近是一回事，讓弓箭隊和輕步兵們後退重整才是重點，這樣向上司報告，就不算臨陣退縮。
但是當霍普和部下沖開對手的第三重陣列之後，他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因為後面第四重防禦陣列已經在等他們了。
「該死，那確實是龍槍，我們現在成為袋子里的老鼠了。」氣憤的他用力緊握手中的武器，現在霍普只想多殺幾個，賺點本錢回來。
連續衝破前三道防禦，霍普率領的長槍重步兵已經有人顯得氣力不繼了，（敵人難道是想用多層的防禦，來消耗我們的衝擊力和體力嗎？）這名長槍重步兵隊長心想。
「你瘋啦！天知道前面的泥沼有多深，要是運氣差的話，不曉得會有多少人淹死在泥漿里。」受到巴克大胆想法的刺激，霍普反而變得冷靜些了。
聽到他的命令，士兵們大聲地重複隊長的指示，這種複述命令的方法是為了在吵雜的戰場上，能把命令傳得更遠而產生的。
等工作指派完成，弓兵們進行最後一次反擊，「後退！」這一聲令下，隊伍開始迅速向後移動。
如果說是因為對手訓練精良，可以在受到衝擊之後迅速重整隊形，那麼霍普可以輕易地在短時間內突破敵陣就太不正常了。
橄欖石聯隊的前鋒等的就是這一刻，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傭兵團的弓箭手已經無法對他們產生多大威脅。
同時後方也有另一支隊伍衝過來，那是由指揮官率領著當做預備隊的兩個重步兵中隊，由於處在後方視野較廣，所以莫里瑞比席格更早發現傭兵的突擊隊。
萬一陣地被突破或是局部戰況吃緊，就可以彈性運用預備兵力馳援，堪稱是指揮官手中的致勝利器。
當原本看做是打獵用的弓箭和做些雜務用的魔法在戰場上的功效越來越受重視后，他們在面對如冰雹般密集的箭雨或魔法攻擊時，可以說是毫無抵抗力的。
但這次橄欖石聯隊的戰士們已經有心理準備，因此傷亡還不到上次攻擊的一半。
（要是維卡德沒受傷或伊爾塔也在就好了。）他心想，如果讓地系魔法師用魔法形成土牆掩體，就可以有比輕步兵們的盾更周全的防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