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篇
第四十九章
這樣對目前屈就低職的人不公平，原本和蕾茵擔任相同職務的傑利和卡修姆就是例子，相反的，槍兵副大隊長的位置卻一直懸缺。
在穆補強他的弱點之後，他的實力很快就超越三人之上，若其他人是發揮相加的效果，在原有基礎上更精進，那麼比茲就是產生相乘的變化，進入新的境地。
連續說了幾件槍兵隊上的事後，他問：「剛剛會議上提到的那些事，你覺得怎麼樣？」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有些人心裏想，（好傢夥，居然連開這種重要會議的時候也在調情。）
老傭兵聽后皺了一下眉頭，他的估計比較樂觀，因為是戰爭時期，有不少好手都上了戰場，測試會比較容易，四個人應該都可以通過，而副隊長們也可以去試試。
「我想應該可以相信，查克和麥斯那兩個傢伙雖然輕浮，但還曉得事情的輕重，這麼大的事情不會沒有任何根據就隨便亂說。」當謝布爾提出他的看法時，好幾個人也跟著點頭表示贊同。
絕大多數團員都是普羅西亞人和帕威魯人，所以只有參不參戰的選擇，而在巴隆鎮的交戰之後，他們也已經無法回頭了。
八名正副中隊長都疑惑了起來，不明白隊長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何一下說要有資格的人拿，一下又說沒人有資格拿。
「大概是胡亂吃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吧！多喝點水，拉完就沒事了。」菲莉亞說時斜著眼瞧他。
「東方人一向以被俘受辱為恥，為了不受敵人羞辱，這把刀就是用來結束主人生命，守護個人名節的。」
「當然是用來保護自己的啊！」波瓦森想都沒想就說出答案。
「壯陽葯？」這種回答實在是讓諾修覺得莫名奇妙。
這個消息之所以沒有向其他幹部們宣布則是因為怕引起不安，傭兵這種替人打仗的工作如果選錯邊，那麼報酬就會少很多，而且相對的損失傷亡也較大。
（自己決定？是要讓他們互相推選嗎？這樣真能選出最適合的人嗎？）雖然有些疑惑，但是畢竟現任隊長已經不是自己了，修可拉也明白不應置喙。
而且這個行業有所謂的「傭兵道義」，一旦契約成立，除非僱主先違約，要不然無論其他人用多高的代價收買或是多危險的狀況，都不能背棄原僱主。
「原來是這樣啊！」許多人這才解開心中的懷疑。
所以對雙方來說契約的訂立是非常重要的，違背契約就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我們的部份就要找其他幹部來商議，想好要做哪些演練來表現晨星傭兵團的戰鬥力，你有什麼好提議嗎？」諾修詢問穆的意見。
如果讓大家知道普羅西亞可能受到南北夾擊的不利狀況，很可能引發團員們的不安，所以在情況未明朗前，團長並不希望太多人知道這件事。
一時之間，大家都在想這是怎麼回事，不過既然團長會允許，大部份人都認為他應該不會太亂來才對。
「什麼問題？」也許是因為剛剛想起往事，團長這時臉上的表情竟有幾分溫柔。
聽到那話，蕾茵愣了一下，就覺得自己的臉上開始發熱。
「所以等聽完我說的話以後，大家再做決定。」穆繼續說下去。
「你們四個人各有別人所不及的長處，但是要擔負起這個責任，卻必須有更周全的能力。」
既然消息的真實性已被肯定，接下來的問題就是如何因應。
「比工作更重要的事，做得好的話，抵得上幾場勝仗。」對方這麼回答他。
即使是一國之君也不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就因為曾發生過違約的小國被幾個義憤填膺的大型傭兵團聯手滅亡的先例，之後為了避免再發生這種事，大陸傭兵公會和各國協商后才有限制傭兵團不能超過聯隊規模的規定。
當三個人才剛舉起手時，另一人已經握住了短刀的刀鞘。
「我有信心會成功，就算失敗也會負起責任，絕不會影響到晨星的其他人。」穆毫不
不過相對的僱主也同樣不能違約，例如不按照契約支付報酬或故意置傭兵團于死地，那時只要向傭兵公會投訴，僱主就會成為所有傭兵的公敵，這是傭兵業長久以來的慣例。
這種種問題都關係到團員們的利益，一向把團里的後進們視為子侄的長者才會特別提出來。
之前在巴隆鎮的戰役又有幾名中隊、小隊幹部陣亡，空出來的職位也還沒遞補。
「前幾天我和比茲那小子比劃了一下，幾乎招架不住他的攻勢，看來老頭子真的是不行了。」說完修可拉笑了起來，笑得像個談起自己傑齣兒女的父親。
本來是打算等接下來的兩章寫完一起貼，不過最近很忙，沒多少時間寫，想想還是先貼出來好了。
這段期間雖然幾個人都同樣接受他的指導，不過成效並不一樣，穆的槍法和文姬原本的槍術最接近，都是以靈活迅速、變化多端見長，所以文姬將他的槍法學得最好。
「他昨晚向我提出一個計劃，而我也同意了，分派給他的工作則是執行計劃所必需的，事情就是這樣。」諾修這時才平靜地開口。
「這個問題確實應該早點解決，有些事情不是我一個人就能全部包辦的，所以今天我會讓他們自己決定，到時候誰都不會有怨言的。」
而就因為手上有充足的情報，認為戰爭爆發在即，他才敢大胆地將傭兵團大部份資金都投入市場，藉屯積物資、低買高賣而大賺一筆。
所有人都低下頭去表示沒有異議，就在這天下午，原任女槍兵中隊長的文姬被選為第三大隊的副隊長。
其實這個道理修可拉也懂，只是因為不想放過眼前的好機會，而希望大家都能儘快取得資格，但細想之後他也放棄了原來的想法。
團長在午餐時向大家宣布鼓勵團員取得認證資格的決議，而穆則在這之後召集了自己隊上的正副中隊長們開會。
說這話時穆支撐在會議桌上的雙手交錯于面前，遮住他臉上的表情，只露出目光銳利的雙眼。
（真是死腦筋的傢伙。）他決定給諾修一帖猛葯，「團長，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請你老實回答。」
現在比茲的實力雖然還不及謝布爾、傑利，但已經可以和蕾茵、卡修姆及修可拉等人並列。
「我是沒見過普莉西拉，但也從團里的人聽過很多有關他的事，一個伯爵家的小姐會加入傭兵團，難道他還會在意身份地位這種東西嗎？」
穆聽到碰撞的聲音，「結果已經出來了是嗎？」說完睜開眼看向那人，「你真的想清楚了嗎？現在放下還來得及。」
由於有劍師資格的傑利和卡修姆都還是中隊長，所以即使從四人當中選出副隊長，也必須要等到取得劍師資格后才能就任。
曉得自己下的猛葯已經生效，不需要再多說什麼，穆一言不發地安靜退離房間，輕輕帶上房門。
但是穆接下來請求負責的工作卻讓團長大感意外，「有這個必要嗎？而且就算是要做這方面的準備，也只要交給蕾茵去辦就行了，這種小事不需要由你來做吧！」諾修實在不明白他為何要求負責那種工作，雖然知道對方確實有那方面的本事。
「如果不是那樣，為什麼你非要成為貴族才敢去追求對方？沒有相當的身份地位你就不舉了嗎？」已經開始在對談中佔上風的穆趁勝追擊。
【後記】
不過諾修雖然喝了點酒但還沒有醉，馬上就察覺到眼前這個人一向心機深沉，這樣簡單直接地羞辱別人絕不是他的作風，更何況他也沒有理由這麼做。
「你真的有把握嗎？」聽到這回答，諾修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曉得對方不是隨口說說的。
如果違背這點名聲就全毀了，敵人用更高價錢就能收買或在危急時會背叛的傭兵團是沒人願意僱用的。
穆開門見山地向他說出今晚和飛龍騎士們一起吃飯的事，聽到北方的情勢
「以後大家要面對的是戰爭，必須用嚴格的紀律來要求隊員們確實遵守命令，我的手段會變得嚴苛起來。」
而有些團員的實力在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后也有所增長，應該可以去參加測試取得進階資格。
而步兵、騎兵和弓兵的陣形和操練方式有很大的不同，檢視校閱的時候通常是分開操演。
聽到穆這麼說，四名候選者都挺直了身子，看看坐在身旁和對面的同僚，猜想隊長到底打算選誰當副隊長。
「不過現在是戰爭中，測試員的素質大概會差些，可能連波瓦森他們都能通過，但取得資格最重要的是有相稱的實力，只有劍客上位實力卻要做劍師的工作是很容易送命的，所以還是把標準訂高一些的好。」
對穆來說也許沒人拿起那把刀是最好的結果，但出現的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雖然這個人最符合需求，無論是安撫隊員，還是……
「你拉肚子是嗎？」門口傳來穆的聲音。
但是進步最多的人卻是比茲，原本在槍兵的幹部中，他的槍術基礎最紮實，威力也最強，只是招式變化不及其他人靈活。
「喔！你又做了什麼奇怪的葯？還是說有什麼工作，可以讓我暫時沒辦法想這件事？」受他的話所吸引，諾修的身體不自覺地前傾。
「這個消息可靠嗎？不會是那兩個笨蛋在胡說八道吧！」聽到團長宣布昨晚得到的消息后菲莉亞懷疑地說。
保護消息來源是情報工作的最優先事項，這一點兩個人都清楚得很。
大家一時都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把消息透過別的管道傳給其他傭兵團和後續消息的獲取，這兩樣工作理所當然是由兼任情報參謀的副團長加蘭特負責。
穆把普羅西亞王最近可能會視察各傭兵團來決定是否要進行收編一事告訴團長，聽到這消息的諾修臉上表情不停變化，時驚時疑，時喜時憂。
如果國王視察后對晨星的戰力有好的評價，負責操練展示兵力的幾人功績最大，所以在場其他人雖然沒有說，但都有這是否刻意排除某人的聯想。
沉默片刻后，穆又再度開口，「很好，大家都有自知之明，你們當中確實是沒人能壓過其他三人。」
「對於這件事有人反對嗎？」主持會議的人眼光掃過眾人。
「就是那樣，我昨晚吃了很多生蚝。」終於明白自己為何拉肚子的多尼爾恍然大悟地說。
傭兵團在改編之初，由於暫時沒有適當的人選或職務，所以有些職位懸缺，有些人則是屈就於較低職位。
沉默片刻后大家還是弄不清楚這是什麼意思，穆終於開口了，「這是我要給新任副隊長的東西，你們當中自認遠比其他人更適合擔任這個職務的，現在就可以拿起它。」
多尼爾聽了臉色卻變得更難看，「不了，我還想多活幾年。」
「比茲的話絕對沒問題，文姬也應該可以，沙夫朗和巴多拉就不是那麼有把握，不過還可以一試，至於副隊長們通過測試的可能性不大。」穆毫不隱瞞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看到大家的反應，女劍士也明白應該收起自己的偏見。
「嗯！確實如此，我們在巴隆鎮擄獲的武器盔甲稍加修改也可以派上用場，不過要讓整個大隊的裝備都相同還是有些困難，以中隊為單位就容易多了，這些事可以讓加蘭特去設法規劃。」諾修對於這個提議大為贊同。
穆閉上了雙眼，「我已經說完了，你們自認有那種覺悟的，現在就可以收下那把刀。」
「你到底打算幹什麼？」諾修並不認為那種工作會對整件事產生多大影響，畢竟視察的重點應該是傭兵團的戰力，因此他忍不住懷疑眼前之人的真正意圖。
散會之後修可拉和穆一起離開，「最近隊上的情況好像很不錯的樣子。」雖然已經轉任副團長兼軍事參謀，但老傭兵還是
當大家都等著穆繼續說下去時，他卻一言不發的拋出一柄長約一尺的無鍔帶鞘短刀，短刀剛好落在和四名候選者距離相等的位置。
穆馬上明白那神情代表什麼意思和為何不嗜酒的諾修會在房裡獨酌，（我早該想到的，團長早已經知道北方邊境的事，看來加蘭特並沒有因為想著賺錢而忘掉自己原本的工作。）
西方人認為自裁是重大罪孽，拋棄上天所賜與的生命，就是對神明的無禮褻瀆，死後必定會墜入地獄。
騎兵和弓兵自然是分別由維黛安和萊安負責，步兵方面，大家都曉得除了諾修以外，最擅長步兵陣形運用的是修可拉、謝布爾和穆，但出乎意料地，團長只指派兩人。
出賣僱主的傭兵團如果不是無法留在業界而解散，就是轉變成盜賊團之流，成為其他傭兵們的追殺對象，所以除非不想干這行了，否則是絕對不能背棄僱主的。
「說的沒錯，不過它保護的不是生命，而是名譽。」穆補充道。
想清楚以後他將情緒冷靜下來，儘可能地用平淡的語氣反問，「你為什麼這麼說？」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我拿權力、地位當壯陽葯。」被那種眼光盯著，諾修竟驚慌得承認自己是只「浣熊」。
關於讓團員設法取得資格的問題，由於參加測試要繳一筆費用，而且失敗的話短期內不能再參加測試，所以諾修徵詢大家的意見后，決定採用鼓勵的方式。
而職務調整的問題就交給各隊的隊長去負責，只不過傑利和卡修姆兩人的情況，還是得等到編製新的大隊才有辦法解決。
四個人看看隊長的眼神后彼此互望著，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伸出手去拿那柄短刀。
（這傢伙老是做一些奇怪的葯，難道是想……）
「因為這種動物好像沒有壯陽葯就無法求偶。」對方竟用很認真的口氣做這種答覆。
他先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們應該設法向另幾個傭兵團長透露這個消息，好讓他們能預先準備，而且不能讓人知道消息是我們傳出去的，要不然以後要從熟識的軍官那獲得情報會有困難。」
加蘭特先到普羅拉那城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為傭兵團搜集情報，好讓晨星在進到王都后的最短時間內掌握正確狀況。
「離開這裏以後他是個女伯爵，而我什麼都不是，或許就因為這樣，所以我才不敢開口，團里的事只是用來掩飾自己沒用的藉口。」
「我聽說你昨晚跟穆去高級餐廳吃飯，是不是生冷的海鮮吃太多了？那類東西不常吃的人最好不要一次吃太多，不然很容易拉肚子的。」團里資歷最深、見聞最廣的修可拉也出聲道。
聽到那話多尼爾打了個冷顫，看到他的神情，有不少人在想昨晚兩個人一起去吃飯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看來情況好像被你預測中了，雖然明白這隻是暫時忘掉煩惱，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不用酒來為自己解憂又能做什麼？」說完他靠著椅背，將杯中鮮紅的酒液一仰而盡。
進門以後意外地發現諾修桌上竟擺著酒瓶和留有殘酒的杯子，就他所知，團長為了保持頭腦清醒，即使是大家聚會作樂的場合也只會象徵性的喝一些。
畢竟地位越高的軍官，在戰場上就越容易成為敵人的目標，沒有相符的能力確實是件危險的事。
「而且有必要的時候，這個人還得成為犧牲品，背負起所有罪過和責難。」
「我拿出這把刀並不是要接下這個責任的人準備自殺，而是要讓這個人牢牢記住，必須有要成為祭品的自覺。」
「我來做和蕾茵來做的結果會大不相同，為了替更重要的工作鋪路，我必須先在這方面做些準備。」穆用堅持的語氣說。
他低下頭輕輕閉上雙眼，「讓我一個人靜靜好嗎？今晚我有太多事情要想了。」
「我給你更有效的東西，這個
所以包括他在內，大隊等級以上的幹部都有個人的房間可以使用，而中隊幹部們也不必繼續住帳蓬。
「是指測試和職務安排的事嗎？」原本只是聽著的穆開口反問。
不過其他人並不知道，就連諾修也只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是怎麼做卻完全不清楚。
本想說出自己的看法，但穆接下來說的事卻讓他把那些話吞回到肚子里。
「習慣傭兵自由生活的團員們到時候一定會有所怨言，所以必須要有人來幫我安撫他們，消除他們的壓力和不滿。」
當工作分派完成後，修可拉特地提出有關人事調整的問題。
如果團員有挑戰進階成功的自信，就可以申請讓團里補助部份測試費用，這樣一來就不會有實力不夠的人抱著碰運氣的心態去嘗試，而真正有能力的人也可以得到一個好機會。
「你們知道這把短刀是幹什麼用的嗎？」
「是啊！我見過很多雄性都拿著權力、地位當吸引雌性的春藥，拿那些來當壯陽葯的還真是少見。」穆用像是在看珍禽異獸的眼光看著對方。
「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昨晚做太多了是嗎？」第二天早上團長召集大家開會，加蘭特見到某人時嘲弄地說。
兩人談完之後，諾修的思緒沉澱下來，嘆了一口氣說：「我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離那個人那麼遠又那麼近過。」
他睜開雙眼，用堅決的語氣說：「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既然是我允許的，不論是否成功，一切責任都由我來負。」
在他要求中隊長們去參加測試后，會議進入了正題，「雖然現在這麼做有點早，不過你們要通過認證測試應該沒問題，所以我打算今天在你們四人當中選出副手。」
當時那不算是大問題，但是如果傭兵團被收編成正規軍，到時候軍階是依照每個人的職務和認證資格授與的。
接下來聽到穆被指派的工作，蕾茵忍不住脫口而出：「團長，這是怎麼回事，這種無關緊要的工作為什麼要特別指派一名重要幹部去做，而且這類事情平時不是都由我負責嗎？」
「我在有工作要談的時候不喜歡喝酒，而且這東西可以讓人暫時忘掉煩惱，但是清醒過來之後什麼也不會改變。」穆淡漠地拒絕對方的邀請，他曉得諾修真正擔心的並不是北方情勢。
「是這樣嗎？那我很期待會有什麼結果。」老傭兵笑著應道，心想不管怎麼樣，反正很快就會知道了。
修可拉點頭說道：「沒錯，你覺得隊上的正副中隊長們有哪幾個可以通過劍師認證。」
「那還真是浪費呢！把那麼名貴的海鮮當瀉藥用。」加蘭特幸災樂禍地說。
噓了一口氣，靠著椅背，閉目思索片刻后，諾修做出了決定。
「可別告訴我是為了團里的人，雖然團長你對晨星來說是很重要的存在，但是如果你離開了，團里能夠用兵的還有修可拉和謝布爾，各種戰鬥也有多尼爾、菲莉亞、維黛安和萊安這些人才，平常事務也有加蘭特、蕾茵和卡修姆能處理，不會因此就無法維持下去。」
諾修還沒來得及回答，穆卻先開口道：「我覺得你很重要啊！蕾茵。」
「那你對自己副手的人選有什麼看法，隊上的四個中隊長似乎都很不錯。」老傭兵把話題轉移開。
「這把刀是用來割斷自己喉嚨的。」這句話的語氣冰冷得叫人不寒而慄，讓眾人覺得雙腿發涼。
聽到關門聲的諾修舉起手掩面輕聲嘆道：「這些年來我都走在錯誤的路上嗎？可是現在已經沒辦法回頭了，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好。」
對方點點頭，臉上因為情緒有些激動而顯得潮紅，肩膀也微微顫抖著。
「感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別人的眼光和看法根本就沒關係。」
他當然明白穆不是在關心野生動物的繁衍，而是指眼前綽號浣熊的自己，向對方吐露心事卻被如此嘲弄，修養再好的人都會按捺
「明智的決定，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穆回答時的眼神似笑非笑，剛剛他計劃當中的一個環節已經完成，就等把它連結成串的時機到來。
「團長，在某些情況下，一名能言善道的說客勝過一千名全副武裝的戰士，只要布置好適當的環境，我就可以向你證實這點。」說這話時，在昏暗燈光下的他眼中正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浣熊這種動物都是陽痿嗎？」
（團長會同意的話，應該是很有用的策略吧！不過到底是什麼計劃呢？）
「要不要叫穆給你一點葯，他是個優秀的藥師，應該有可以治肚子痛的葯。」蕾茵也關心地提出建議。
之前加蘭特為了儲存大量物資，特地租用一些屋子當倉庫，後來當中一部份的物資出售，空下來的房間在傭兵團留在王都這段期間就暫時讓幹部們使用。
「所以是你把兩人的身份差距當成心中的障礙，不敢表白自己的心意，說你是把身份地位當壯陽葯，難道是我冤枉你嗎？」穆說話的氣勢越來越強。
「你說什麼！」諾修聽到這話立刻挺直身子、提高聲調，臉上也出現難得一見的怒容。
「會的，就算得跪下來求他，我也會拜託他和我在一起的。」用空洞眼神望著天花板的諾修聲音細微地回答。
不過話剛出口他就發現自己的失言，尷尬得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才好。
雖然這對晨星而言是好消息，但還不能確定會實行，各傭兵團的表現、將領們的反應和國王進行此事的意願都會左右最後的結果。
諾修將自己的杯子重新注滿酒後，又從旁邊拿來一個杯子，「要陪我喝一杯嗎？一個人喝酒太悶了。」他問道。
「當年如果立場反過來，你會向普莉西拉表白，求他跟你一起走嗎？」
走過多尼爾身旁時，他不慍不火地說：「等等開個葯讓你吃了舒服點，對我來說時機還沒到，你不必擔心會被下毒，但別以為昨晚的事我就會因此忘掉。」
（不過這次他又想玩什麼花樣了。）
回到傭兵團幹部所住的房子以後，穆立刻去見團長。
看到這種情形，其他三人都感到慚愧，因為他們都先遲疑了一下才伸出手，當中一個是擔心自己沒辦法做好慰勉隊員的工作，另外兩個則是有些畏懼被犧牲，但結果卻是一樣的。
「他們各有優缺點，如果集合四人長處是個很完美的副手，但若讓他們來角逐這個位置，卻沒有任何一個可以壓倒其他三人。」穆語氣平淡的好像這件事他完全不在意。
「各位不要誤會，是我請求團長讓我負責這件工作，至於原因，到時候大家就會知道了。」穆眯著雙眼，故作神秘地說。
不過接下來只是舊方法翻新花樣，沒什麼了不起，不用太期待。
「多謝你的建議和關心啊！」多尼爾苦笑著說，他曉得對女劍士來說這已經是最大程度的溫柔關懷了。
眾人心中一懍，都想：（隊長的意思是要讓這個位置繼續懸缺下去嗎？）
諾修癱在座椅上，仰頭看著天花板，像是喃喃自語地小聲說著，「不是那樣的，很多事你不知道，你不了解當時的狀況，你根本沒見過他。」
穆雖然沒有見過「那個人」，但是也在別的資深團員口中聽過不少。
「我認為應該設法統整各隊裝備，視察通常只能看到表面，整齊的軍容就會讓人有裝備、訓練精良的感覺，不只是武器、盔甲要儘可能統一，最好連服裝也都如此。」
「開什麼玩笑，就算做上一整夜對我來說也不算什麼，是昨晚回來后就一直拉肚子，才會變成這副模樣。」多尼爾雖然提高音量，但還是掩蓋不了一夜腹瀉的虛弱樣子。
對於這樣的回答修可拉有點失望，「不過這個位置總不能這樣一直空著吧？還是趕緊決定比較好喔！」他說道。
諾修認為國王的心意不是他們能操縱的，想拉攏反對的貴族將領們也是不切實際，真正能掌握的還是各傭兵團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