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篇
第六十三章
女劍士欲言又止，略加思索后才回應：「你說的有道理，地下室已經搜得差不多了，這麼多人反而礙手礙腳。」
「可是……可是……我認識……那張臉啊！」女孩因為恐懼而將話說得斷斷續續的。
在曉得被菲莉亞擊敗的是人面獅身怪之後，穆就不認為自己的對手會是人類，但實際見到時還是頗為詫異。
「對了，幫我泡杯茶吧！蜂蜜要加兩匙。」
黑髮劍士從外型來推斷對手的作戰方式，人馬就像個重騎兵，但在控馬技術上任何優秀的騎師都要甘拜下風。在省去多餘的重量（人的下半身、馬的頭頸和鞍具）之後，可以擁有重騎的防護和輕騎的速度，若出現在戰場上將會是最強悍的騎兵。
菲莉亞看著走道里的團員，有部份的人在心中企盼著別選到自己，女劍士指派幾名親信留在地下室守候接應，又選出四個身強力壯且膽大的團員負責搬運工作，另外叫人去準備木棒繩索當搬運工具。
「其實這裏人太多了，外面也需要人手，我看只要留下必要的人，讓多餘的團員先上去幫忙其他事，至於留下和進去搬運魔獸的人就由你指派好了。」看出大家想法的穆則出聲建議道。
而菲莉亞給他的戰鬥建議更有問題，西方諺語說：「獅子就算搏殺兔子也會用全力」，不管對手看起來有多弱都不能掉以輕心，身經百戰的女劍士不會不明白這種道理。
「唉！天才總是不被凡人所理解。」男子自我調侃地說。
「這有什麼好怕的，那怪物已經不會傷人了，你長這麼大難道還沒看過死掉的動物嗎？」女劍士用帶著幾分嘲弄的口吻說。
「那種照明水晶並不算什麼了不起的東西，那是西哈克人所發明的技術產品，不過我進一步改良讓效果更好，而且製造和使用成本更是便宜許多。不過為什麼你會想知道這種事？」他回答后也提出質疑。
就穆所知這些全是神話或傳說中的生物，（肯達羅斯【人馬】、安琪兒【天使】和亞魯凱妮【希臘神話中觸怒雅典娜被變成蜘蛛的女人】，那傢伙上哪去弄這些怪物來的？不曉得這些怪物是否有什麼特殊能力？）他不敢大意地用雙劍擺出防禦的架勢。
「歡迎來到這裏，在比試開始前我建議你先調整到最佳狀態，以便使出全力應戰，因為這場比斗所面對的挑戰遠比上一場困難。」門上的裝置發出聲音道。
「胡說什麼！事情都已經到這種地步，怎麼能因為一個瘋子的胡言亂語就退縮。」有個性剽悍的團員斥責道。
「你可以問，但回答與否，決定權在我。」
當把一些要注意的事都對留守地下室的團員交代完畢菲莉亞才要上樓，可是剛到樓梯口便聽到尖銳的驚叫聲。
疑惑對方為何態度急遽轉變，正想自己是否不經意地泄漏出什麼時，除了自己走出來的出入口以外，其餘三扇門都開始緩緩打開。
「是巧合吧！哪有人會做出這麼邪惡瘋狂的行徑，除非是瘋子。」某人話一出口，眾人便立刻想起剛才在地下室
身後的門轉動關上后，裏面並沒有因此變得黑暗，因為通道頂部嵌著不知名的晶體，發出不遜於油燈的光亮提供照明。
（只有這種剛入團不知道的新手才會犯下這種錯誤，除了多尼爾隊長，沒人會清楚菲莉亞隊長的性格還敢開這類玩笑。）旁邊的人心想。
見到魔獸被抬出來后，「你們從進去到出來這段期間有沒有發生什麼事？」菲莉亞向那四名團員問道。
揮拳之後的女劍士面無表情地甩甩手，像想抖落什麼髒東西似的。
「既然這樣不是很奇怪嗎？為什麼人家會把珍稀異獸輕易地送上鬥技場，而且被殺掉后似乎也沒有任何惋惜的樣子。你剛剛說它還受到強烈精神控制，曾聽亞雷克說那種事也要花費不少金錢和時間，只為看一場精彩比斗就犧牲掉未免太浪費了。」
「這……以那個黑髮劍士翻過圍牆和在二樓戰鬥的身手來看，已足夠對抗任何一頭奇麥拉，可是在二樓的戰鬥他明顯沒有使出全力，至少沒發揮那對魔劍的威力，而且若他真是暗黑劍士，就算讓三個奇麥拉聯合攻擊也沒多少勝算。」卡洛兒考慮了一下才回答。
左邊的對手頭、胸部類似人類女性，但乳房下方卻伸展著八隻類似昆蟲的節肢分化為四臂四足，每隻手都執著銀輝閃耀的銳利軍刀。體表有類似甲蟲的光滑硬殼，除頭部戴上覆面盔外並沒有裝備其他防具。
穆示意那幾人先放下搬運物讓他稍加檢視，低身輕觸已經變得僵硬的屍體，看著那張像很普通的女性臉孔和獅子身體的怪異組合，雖然已聽菲莉亞說過，但親眼見到時還是感到有些驚奇。
聽在正圍觀魔獸屍體的團員們耳中，都認為那是在稱讚黑髮劍士的謹慎，女劍士在誇獎別人時經常都是用這種口氣、態度。
即使盡量讓兩場比斗時間拉長再加上搬運對手屍體出來這些拖延手段，也很難有足夠時間來完成那些方法。
「您剛剛不是開玩笑，而是說真的嗎？」紅髮女僕有些訝異地說，他本以為之前那些話只是用來擾亂對方思考、轉移注意的。
他觀察那種特殊照明裝置才一會兒，前面的門就發出聲響緩緩打開，四名團員抬著魔物進來。
（笨蛋，要是等菲莉亞隊長想明白你就完了。）和他比較交好的人都替他捏把冷汗。
穆自己也想過一些打破現狀、改變被動立場的方法，但是不管是採用哪個方法都會面臨一個嚴重的問題——時間。
聽到這話沒被派到工作的團員才魚貫登上階梯離開，而當中有人盡量地掩飾自己的高興。
「從樣子來看是沒錯，雖然不像傳說中會問謎語，但卻會用咒文。」
「你說得沒錯，但是我至少也要獲得一些有用的資料，那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我的比試對象實力雖然不錯還會使用魔法，卻是沒多少實戰經驗的新手，你的對手應該也差不多，所以不用太擔心，慢慢解決就行了。」女劍士回應道。
【戰戟：在長槍兩側分別有斧刃和長刺的
他們巨細靡遺地向女劍士報告所有經過，當提到穆花了很多時間檢視魔獸屍體這件事時，菲莉亞冷笑著說：「那傢伙就是有這點好處，所以才能放心地把事情交給他。」
但穆還是感到懷疑，且不談人面獅、人馬和蜘蛛妖，如果連神的使徒都能支配，幕後的掌控者真的會是人類嗎？
「你們絕對想不到的，是斯芬克奇。」菲莉亞雖然用平靜的語氣說著，但臉上卻帶著有些自負的笑容。
何況那魔獸實力並不弱只是缺乏戰鬥經驗，只要試探出對手的實力和弱點，就應該速戰速決以免發生意外狀況。
地下室的通道內一時鴉雀無聲，有許多團員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當時並沒有什麼稱得上緊急的事情非立刻處理不成，他應該是要進行和這地下室所發生狀況有關的工作，要不然丟下身入險境的好友去處理別的雜務就太奇怪了。
「至於這麼做是否太浪費的問題，我認為物品就是要拿來使用才能展現其價值，尤其是毀滅時更是最輝煌的一刻。就像打碎名貴的東方古董磁器，那散碎開來的樣子和清脆悅耳的聲響，以長久歲月換取的瞬間奢華之美真是太棒了。」
聽到那話其他每個人都大吃一驚，因為實在很難想像這名年輕女性竟會認識頭魔獸。
但是在那種情況下又不能問菲莉亞在打什麼主意，對方可以聽見他們的對話，即使女劍士打壞一個燈座，也難保對方就因此看不見通道內情形，所以穆只能盡量配合。
「大家也看得差不多了，現在你們就把那東西抬上去讓其他人開開眼界，我晚點會上去巡視和分派一些工作，叫他們沒事別亂跑。」女劍士開始下達指示。
「那頭斯芬克奇是從哪裡弄來的？還有為什麼西哈克人要去抓平民交給你？」
「這種事你外面那些朋友應該也有人知道，但那東西並不便宜，雖然我已經把成本降低許多，不過還是只有雇得起魔法師的富豪和貴族們才有辦法用在日常生活的照明上。」男子笑著說。
「對手『們』嗎？真是麻煩。」穆到這時才發覺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麼話。
中間的對手看起來最弱，羽翼少女的硬皮甲防護並不周全，但穆卻更不敢掉以輕心。
早在女劍士的比斗結束前穆便針對眼前的狀況進行各種推測，從蕾茵會不管這裏還把許多人手帶走這點，認為他們兩人之間必定有著某種默契。
除了團員們以外，剛救出的那幾個人也在場，而當中一名年輕女子正跌坐在地上顫抖。
「那有跟對方談些什麼嗎？既然可以詠唱咒文，那應該也會開口說話吧！」穆問道。
蜘蛛女妖的修長手臂有相當大的攻擊範圍，正面交鋒極難對付，一身甲殼也頗令人在意，不過特別以防具加強保護的頭部有可能是弱點。
「是！」金髮女僕高高興興地說。
菲莉亞還記得那女孩是先出來的三人之一，他心想大概是因為沒見過什麼魔獸
在等候派去拿繩索、木棍的人下來時，「有什麼要給我的戰鬥建議嗎？」穆問道。
當夏露兒離開房間去泡茶時，紅髮女僕則請示道：「那下一場比試主人已經決定要派哪一型奇麥拉了嗎？」
「別擔心，我的建議不會錯的，至於外面的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對方答時露出滿意的微笑。
明白主人的意思后，卡洛兒和夏露兒先後笑了起來。
聽到這些話許多在場的騎士團員們都覺得不舒服，如果那個叫妮可的女孩不是私奔而是被抓來這裏，那麼這個臉孔長得和他一樣的人面獅身怪物很可能就是……
「那張臉……長得和住在我家斜對面的朋友妮可一樣，在我被帶到這裏來之前就聽說他失蹤的事，因為妮可的父母曾經反對他和一個男人來往，大家還猜想過那會不會是跟情人私奔。」
「你倒是懂得怎麼做交易，那還想知道些什麼？」男子笑著說。
四名團員在一旁靜靜地等候，雖然不喜歡待在這種詭異的地方，但四人連准騎士的資格都沒有，自然不敢對一名青騎士發牢騷，而且他接下來還要面對一場激戰，確實需要多了解一些敵情。
女劍士聽后嘴角微微上揚，雖然燈光有些昏暗，但這個細微變化並沒有逃過穆的眼睛。
「因為那東西的照明相當穩定又安全，光線柔和不會晃動又不容易引起火災，如果能便宜的供一般人使用，對在晚上工作和讀書的人會有很大的幫助。」
黑髮劍士終於站起，旁邊的人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受，因為必須等他先進入鬥技場內其他人才能出去。
「你是在哪認識它的？」立刻有人好奇地問。
被擊昏的人是個被留下來抬運魔獸屍體的重步兵分隊長，力量和武技都還不錯但入團卻是最近的事，雖曾聽過輕步兵女隊長種種兇悍殘暴的行為，但是他一直以為那僅是誇大的說法不值得採信。
「沒事的人先上去，等等我再上去分派其他工作給你們。」
「我可是認真的，不過那種想法……只限於『物品』。」他說時眼光投向兩個女孩。
「是。」紅髮女僕輕輕地點頭。
男人沒有正面回答，反問道：「你認為應該要派哪一種才能逼對方使出真正的實力呢？」
但剛講完下巴立刻挨上一拳，因後腦勺撞上牆而暈過去，靠著壁面的身體緩緩下滑時，兩條血痕也自鼻孔下淌出。
偏偏這人還不知收斂，又淫笑著說：「那等等穆隊長進去以後，也要好好花些時間，別讓人家太痛喔！」
菲莉亞這麼一喊通道內隨即安靜下來，雖然沒幾個人真的不怕死，但要是這麼輕易地承認自己是懦夫而退出去，以後也別想在同僚面前抬起頭了。
正前方有著年輕姣好面容的對手握持一把長槍，金色長發頂著銀頭冠，苗條纖細的肢體穿上白色無袖袍服，裝備著硬皮胸甲、護手和戰靴，看起來就是個青春美麗的少女戰士，如果沒有背後那對巨大的白色羽翼的話。
「剛剛對
聽到其他人爭論不休，女劍士終於忍不住指著上去的通道怒吼：「沒用的東西，怕死的話立刻滾出去，別留在這裏礙眼。」
這回男子卻沉默片刻后才開口，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這些事解釋起來要花很長的時間，如果你打敗這場比斗的對手們，那麼我們再當面說清楚吧！」
「你進去以後就說外面有事要趕緊處理而先離開，還帶走很多隊員去幫他。」對方應道。
「原來是這樣，難怪剛才花了那麼長時間，對新手【和處女同字異義】要溫柔對待嘛！」有個團員吃吃地笑著說。
當通往競技場的門轉動闔上不久，出口的門也打開了，沒有發生任何變故順利地完成工作讓幾個人鬆了口氣。
「那我們該怎麼辦，現在只能照對方定的遊戲規則陪他玩，若他打開門讓我們攻進去裏面，誰知他是否想拉著大家一起實踐那種『奢華之美』。」另有團員提出質疑。
「真的是那樣嗎？如果確實如此，那我就可以放心地照你提供的意見做。」穆沒理會這個事故，特意向女劍士做最後確認。
「如果繼續改進的話，早晚可以讓一般人也能用得起的。」穆很感興趣地說。
聽到魔獸能使用咒文有團員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而再確認一次，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眾人開始議論起來。
西方的傳說中天使是神之眷族，擁有可以飛行的白色羽翼、美麗的容姿和卓越的魔法能力，這形象正和眼前的敵人相符。
他用最短的時間衝上去，「怎麼回事？」話說完后女劍士才看清楚大廳里的情形。
「看不出你倒是有商業眼光，不過我賺錢只是想獲得研究資金，沒興趣幫助平民改善生活條件。既然你提出一個問題，那我也想問一件事，在你們來之前有個像黑鳥的使喚魔兩度探查這裏，操縱它的魔法師你知道是哪位嗎？那人叫什麼名字？」門上的裝置又發聲道。
當對方告知先進到競技場內的四名團員已經完成作業準備出來時，穆則依約進入通道。
除非有可以在短時間內完成的特殊手段，否則是無法抓住對手尾巴的。
調查魔獸屍身的同時，他心裏也盤算著一些事情。
「我要跟那怪物說什麼啊！何況對方受到強烈精神控制，除聽命行事外也不會講出什麼情報。你也不用擔心遇上相同對手如何應付，那麼稀奇的魔物對方應該不會有第二頭。」女劍士不以為然地說。
右邊的對手臉因為面甲覆蓋而無法看清，精悍結實的男性軀體被鎧甲嚴密防護，雙手握著一把戰戟，但腰部以下卻是披著鎖子甲的馬身。
「把這三個人帶上去安置，給予適當的食物、飲水和休息。」當通道的門打開后，菲莉亞抬手指著身後對一名親信隊員下指示。
片刻后才有人打破沉默，聲音有些發顫地說：「我們是不是放棄比較好，這傢伙根本就是瘋子，和這種變態打交道實在太危
用發聲裝置和他們對話的雖然是個怪人，但不至於是傻瓜，太過明顯的拖延恐怕瞞不過對方，能爭取到的時間相當有限。
穆雖然從亞雷克和其他人那裡知道一些有關魔法的事，但對這類對手的實戰經驗不多，菲莉亞不叫自己小心卻特彆強調敵方是可以慢慢來的對手，這分明是在暗示盡量拖延戰鬥時間。
菲莉亞這時方想到確實有些可疑，推測道：「也許對方根本沒料到我會打贏，才會做出這種決定。」但這時已經沒有剛才那種自信的神色。
黑髮劍士不問和對手有關的事，也不問和自己有關的事，卻去注意照明這種小事，讓在房間中注視鬥技場的男人對這個問題大感意外。
在敵人決定的地點和未知的對手交戰，在穆的想法中是件輕率而愚蠢的事，若非別無選擇，他並不想打這種戰鬥。
「我們團里的魔法師都沒有來，但我知道操縱那隻黑鳥的人是誰，至於回答與否，決定權在我。」他堅定而冷靜地回答。
「話不能這麼說，應該要更小心謹慎才對，能準備斯芬克奇這種怪物當對手的敵人，可不會是個普通瘋子。」也有老成持重者提出看法。
他曾聽說鐵器會幹擾魔力的聚集，所以使用魔法和魔法武器的人無法裝備，因此團里的魔法師和菲莉亞、萊安都不穿鋼鐵制護具，可見肯達羅斯和亞魯凱妮應該不會使用魔法。而有著雙翼的對手則不然，用輕便的皮甲除減輕重量外，更可能是為了不妨礙魔力的發揮。
已死的魔獸加上木棒、繩索至少超過四百磅重，即使是幾個壯漢合力也還是個重擔，四人臉上的表情並不輕鬆。
略為掃視在地下室走道里的隊員，「蕾茵呢？」他向留在現場的人中職位最高的發問。
「什麼！是那種神話里的人面獅身怪嗎？」有人驚呼道。
「已經和人家講好可以讓幾個隊員進去把被我解決的對手抬出來，而你得在他們抬那東西出來的同時進去，到時候你就順便觀察清楚，可以當做自己敵手的參考。」
這時不只是那名女孩，就連騎士團員也有人開始打冷顫。
「請問一下，通道里那些發光的晶體是怎麼來的？很昂貴嗎？」
「多謝你的關心，我會參考的，不過敝人有些問題還想向閣下請教。」黑髮劍士說時邊解開自己的護臂和護腿放下。
菲莉亞的對手是一個會用咒文的魔獸，但自己面對的卻是三個敵手，而且它們都會用武器。
「很有趣的主意，照明水晶原本就是一位魔導師為在坑道作業需要照明的礦工們開發的，通常都把水晶鑲在他們的頭盔上，在那之前常有礦工因為油燈累積的毒氣或火災而喪命。」
牆上的裝置卻再度發出聲音：「請原諒敝人冒昧地打斷兩位的談話，其實菲莉亞小姐剛才的說法實在太過武斷了，雖然我不打算再派出相同的挑戰者，但並不表示我無法再準備一樣的對手。」
「換一個下來。」那種語氣就像湯匙掉在地上要侍者拿只新的來般，這時和那人交好的團員才連忙扶被打暈的人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