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篇
第八十九章
「敵人是對自己的代表非常有信心，你手下的程度如何我也知道，就算派最好的武士應戰也支撐不過五息的時間，如果派個差勁點的，那人應該會手下留情，如果讓對方認真的話，那派去的武士必死無疑。」隆納德之前被用藥迷昏后綁在雪地里，現在說話還是有氣無力。
讓合成魔獸將鹿屍從樹林中拖出再享用，這樣就地取得補給是維持長時間野地作戰的最好方法。如果任這些龐然大物自行覓食，獵物只要逃進樹林中它們就經常沒輒，因此琳法妮不得不派人，甚至親自來狩獵。
聽完黑髮劍士的意見，諾修嘆口氣后說：「看來只能用間接的方法了。」
會採取這種手段，清楚的表示對手已從周遭的狀況發現異常，進而察覺到空中偵察的事。
聽到這些話大家的好奇心又轉變成：「那到底是什麼美食呢？」聽說那個人的廚藝和下毒的本事一樣出色。
「是西哈克人嗎？之前他們也曾用水中魔獸襲擊渡河的角龍和甲龍。」曾參与那次行動的葛萊夫問道，因為騎士團曾和克羅德大魔導師有過協議，因此在其他聯隊軍官面前故意不說是合成獸。
瞬間，所有的討論都沒了聲息。
眼前他們最重要的是取得情報，所以務必要活捉這些貴族，其他士兵只要瓦解其戰力並甩脫掉就夠。
「葛修因？那些傢伙？」剛醒來的子爵原本還有些神智不清，突然像驚醒過來似的吃力地說，「快逃！這是陷阱。」
對於在地面搜尋的斯堪地軍而言，放火只會引來他們的注意而暴露行蹤。
「想奇襲幾乎是不可能的，敵人在空曠地紮營，一有相當人數接近馬上就會被發現。若我們改變行軍方式反制空中監視，對方馬上就會有戒心。雖然他們僅兩百人左右，卻都是精銳，而且團長你不會真以為那些人只有獅鷲可用吧！」
不遠處有雙眼睛注視著對話的兩人，他花費兩天的時間監視一支斯堪地領主軍才發現其情報來源，然後跟著返回的信差找到這裏。
「敵人放火燒林？原來如此，到底還是讓他們察覺了。」琳法妮聽到消息時露出一貫的甜美微笑。
「是利用飛行獸從高空觀測我們的位置。」
在前方空曠雪地上立著座十字架，上面還綁著人，「帶人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伯爵對麾下的騎士命令道。
這時大家才把注意力放回穆帶來的獵物上，魔導士們傳看檢查銀色信筒后得到一致的結論，推葛萊夫當代表說明：「幸虧穆小心謹慎，這東西確實被加上魔法鎖，如果想強行破壞，失控的魔力就會損毀裏面的信箋。只要找出魔力的構成方式，就可以中和解除這個魔法鎖。」
正當大家私下熱烈討論時，有名士官澆了盆冷水，「算了吧！要是那個人突然親手做菜捧到大家面前，你們有誰能毫不猶豫地吃下去？」
「敬大家。」其他人也舉杯回應。
這話讓葛修因很不高興，指派了一名拿著戰斧的武士應戰，看到所派的
治療時葛萊夫向大家說明為何會失誤，「我們低估了這個魔法鎖，那不但是用複合魔力鎖住的，而且只要解鎖的魔力不符就會立刻瓦解禁制毀掉裏面的東西，除非是事先知道魔力構成，又通曉所有解鎖魔力的法師才有辦法解開。對方應該是用設定好的魔法鑰匙，只有拿到鑰匙我們才有辦法打開信筒。」
雖然副指揮官最近常出現在主營地讓大家已經比較習慣，但今天還是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因為他異於平常地背著一口袋子。
「沒有錯，但是這個信筒似乎有點問題，我不知道是否有魔法機關沒立刻打開，想讓魔法師們來研究。另外，敵軍能發現我們位置的方法也查出來了。」
而此事提醒了大家還有個難纏的敵人，眾人看著費加羅受創的手，不知道回家路上還有多少血要流。
從沒聽說過普羅西亞軍會在佔上風的時候提出決鬥的要求，而且條件如此寬厚，這種事都是處在劣勢的斯堪地軍才會提出的。
「他們是在嘲笑我隊伍里沒有勇士嗎？」伯爵越想越憤慨。
「看清楚，那隻鳥的腳上。」同僚葛萊夫扯扯他的衣服低聲說，雖然有相當不錯的魔法能力，但紫眼魔法師對這名有些迷糊的夥伴經常感到頭痛。
「應該是每把鑰匙都只能開啟特定的信筒，沒想到對方的保密工作會做得這麼徹底。」葛萊夫臉色凝重地說，看來這個獲取情報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達到極限時琳法妮放開禁制，光箭在瞬間穿透數百尺外一頭雪鹿的軀體后又余勢未盡地射穿數棵兩人合抱的大樹。
「既然懂這種手段，那應該也知道空中騎獸無法在夜間搜索，所以對方必定會採用晝伏夜行的方式移動。」
才落地就有名藍衣女僕過來報告，「琳法妮小姐，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
相對於知情者的緊張和恐懼，其他人則還在驚訝竟然有未知的第三勢力在後面支持斯堪地軍，而且還擁有獅鷲這種傳說魔獸。
（動作真快，究竟是怎麼辦到的？）場中有不少人都在想這件事。
「琳法妮小姐，這是今天上午的偵察結果，請過目。」一名藍衣女侍送上資料。
面對這種狀況琳法妮不怒反喜，如果對方沒有這點程度，那根本就不值得自己特地來到這種地方。
「辛苦了！我不在時有發生什麼狀況嗎？」金髮女性露出微笑邊走向一處用布帳嚴密圍著的地方。
而隆納德的話讓他們安心許多，「敵軍的指揮官會遵守約定的，他只想抓住貴族將領和瓦解士兵的戰鬥力。」
「派出最好的勇士和我們的代表一決高下，若是你們贏了，只要派一名有爵位的貴族當保證人，其他人在這裏停留一天，我們立刻撤走。反之，若是你們輸了，把所有的武器交出來，其他輜重都可以保留，有貴族身份者都要當俘虜，剩下的人也是在這停留
「不是西哈克，應該是曾提供他們魔獸的勢力。而且這批人有完備的支援，可以讓那些獅鷲長時間在野地執行任務。」
「對了，我們從葛修因手中奪到戒指，以後可以設法取得敵人的信筒，好獲得一些情報。」負責套問情報的葛萊夫提議。
所謂上行下效，只有那種身處危險之地還有心情在高處喝茶的主人，才會有這種在戰場洗露天溫泉的女僕。
可是結果卻是再度引發騷動，戒指觸到信筒的瞬間發生爆炸，剛弄到的魔法鑰匙就這麼報銷，還賠上費加羅的手。
雖說沒有完全按照命令行動，但大家也創造出優秀的成果，而命他們出擊的軍團長竟然不顧特遣隊與敵軍講和。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敵人是瞧不起我們嗎？」葛修因伯爵喃喃自語道。
說完這名紫眼魔法師開始用自己最能掌握的魔力嘗試，但幾乎是同一時間，整個信筒炸裂開來，葛萊夫的右手鮮血淋漓。
場面因此混亂起來，幸好有穆這個醫生在場，迅速地為他治療包紮，傷勢並不嚴重，只是那隻手大概有一個禮拜不能用了。
戰鷲飛行的速度和高度遠勝空馬，但資材耗費也高出不少，斯堪地人很難依靠它們持續監視。空馬耗費低，飛行距離遠，維持起來就容易得多，但較慢空速和較低高度容易被發現，只要保持警覺、及時掩蔽就能躲開偵察。
在一旁註意的葛修因立刻趨前探視，「隆納德你感覺如何？那些這樣對待你的傢伙往那邊逃了？」
「那讓我來試試吧！」費加羅聯隊長之前負責收繳敵人的武器、重要文件與物品，那枚開鎖用的戒指仍由其保管，對這種新奇的東西他很有興趣。
「是敵人傳訊用的鳥嗎？」平常寡言的萊安率先問道，他曾有幾次截阻敵人傳訊而狙殺信鴿的經驗。
對應于敵人反制空中偵察的作為，金髮女性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部屬們連忙依照指示辦理，只是沒料到接連兩日的搜索竟徒然無功，反而有支隊伍遭遇伏擊。
在那女人進去之前，裏面就持續散發出霧氣，（那個女人在詠唱咒文？）聽見傳出的聲音讓他更加小心謹慎，不過那和曾聽過的魔法師念咒的方法似乎差異頗大。
「新情報就照之前的方式處理，這些工作交給你們辦，我現在要出去狩獵。」說完琳法妮取過武器起身。
當時聽到這話的貴族看著旁邊的首級，沒有人認為那是虛言恫赫。
「兩天！唯一要做的就是當敵軍想通過你們把守之地時，抵擋他們兩天。不管用什麼方法，只要能拖過這段時間就算盡到責任，功績會呈報給陛下。在這之前棄守或投降者就是叛國，就算沒戰死，我也會將他處刑。」
子爵身邊很快生起幾堆火，有士兵分別為他灌酒和摩擦身體好讓他溫暖。
昨天伯爵接到命令后往這一帶搜索敵軍，他知道附近幾座森林都可以容納上千人馬隱藏，原打算派少數斥候
「對方用的是什麼方法？」團長冷靜地問，現在他已經能肯定不是內部泄密，否則眼前的黑髮劍士不會這樣處理。
穹光之箭有驚人的貫穿力，而且只要瞄準目標出手，對方絕對無法閃避，只是頗為消耗魔力，準備時間也稍長。
雖然穆沒有提到那種魔獸能力如何，但那麼顯眼的東西來偵察他們，己方竟未能察覺，就表示那些傢伙飛得比戰鷲更高、更快。
原來之前搬進去的東西是燒燙的石頭，是用來加熱和保持水溫的。那個聲音也不是念誦咒文，而是在唱歌。
不過環視其他人的表情反應，當中也有大概和亞雷克想法類似的，還不算太丟臉。
「對方用的是獅鷲，而且體型相當大，不會比飛龍小。另外，使用那些魔獸的不是斯堪地人，而是援助他們的外來勢力。」
「這次作戰十分成功，敬各位。」諾修舉杯道。
遭到背叛的滋味並不好受，正統出身的軍官雖然知道那話是以下犯上的暴言，卻也有同仇敵愾的感覺，現在大家只想回去找卡羅斯質問。
從情報中知道敵軍有三千人而且都是精銳，又採取三麵包夾的態勢，自己手下加上同行三位男爵的兵力才一千多，士兵的裝備也不如人，很明顯的這仗是輸定了。
「已經準備好了，這是今天才弄到的。」說話者輕輕拋出一個銀色信筒。
決鬥的時間極短，斧劍甫一交擊，雙方便已知對方的力量，拿著戰斧的武士後退一步，還來不及回力揮出第二斧，大劍已經將他攔腰斬成兩段。
但是燒林所產生的濃煙卻會影響從空中搜索，而飛行獸的眼睛相當敏感，只要有微量煙塵就足以阻擋它們。
伯爵還沒反應過來，旁邊一直在注意四周的騎士便告訴他目前的狀況，「大人，我們上當了，敵軍一直隱藏在附近森林里觀察，現在已經對我方形成三面夾擊的態勢了。」
「隆納德？他怎麼會被綁在這種地方，是那些天殺的普羅西亞佬乾的嗎？難道是想活活凍死他嗎？」兩人是熟識，聽到故友遭難伯爵回身向全隊下令，「所有人跟我過去，先救治隆納德大人，再去追那些狠毒對待他的流氓。」
「沙夫朗，我今天獵到珍貴的美味獵物，你派人去請有冠名騎士資格的軍官和魔法師們聚到團長的營帳來享用。」
這個答案讓知曉斯堪地概況的幹部都感到驚訝，因為這個北方國家的空中實力相當薄弱，想長時間地派出飛行獸進行監視是極為困難的。
在場的人除諾修以外都大為驚訝，大家都沒想到斯堪地人已經能找到特遣隊，而且方法又被查出來，局勢竟在自己毫不知情的狀況下已出現許多變化。
「他們已經知道空中偵察的存在，繼續隱藏已經沒有意義。從今天起偵察時的飛行高度改為原本的三分之一，搜尋目標改為不明來路的雪橇軌跡。敵人除非拋棄輜重裝備，否則沉重的拖橇必定會在雪地上留下
「嗯，進來。」裏面傳出說話聲，藍衣女僕手上拿的是一疊乾淨衣物，這時布幕中傳出水聲。
此役能如此順利，毫髮無傷地抓到四名貴族將領，多尼爾在決鬥中展現壓倒性強勢瓦解敵軍鬥志的功勞不小，而穆利用隆納德當餌的策劃影響更大。
這樣一面倒的勝負讓所有的斯堪地兵看得心寒，幾名貴族更是緊張，對方開出的條件太好，反而讓他們懷疑是否真會信守承諾。
只不過這些信差未必能順利完成工作，有時還是會有意外發生，野生的大型猛禽是造成它們傷亡的最主要因素。
由於和不少飛龍騎士熟稔，因此傭兵出身的幹部很清楚各種反制空中偵察的方法，諾修明白單一手段是不夠對付眼前敵人的。
「看來我們的行軍方式必須改變了。穆，你認為突擊那些獅鷲根據地的成功可能性如何？」最根本的反制手段就是設法除去威脅。
有事先察覺敵軍的能力和不遜於斯堪地兵的雪地行軍速度，到現在還沒人能逮到他們並沒什麼好奇怪的。但是當周圍的追捕者越來越多，想迴避開就越來越困難，只要指引出大略位置，目標被圍困住僅是時間問題。
不過對那個人的畏懼，壓制住了大家的好奇心，所以沒有人敢過問袋子里的內容。
「正面對決的話，如果在雙方纏鬥之際被他們召來的斯堪地軍困住，你認為整個特遣隊有多少人能突圍活下來？即使僥倖能在大軍蜂湧而至前擊敗他們，損失過半兵力的代價是否值得呢？」
去探查的人馬很快把上面的人放下來，接著回報，「被綁在上面的是隆納德子爵，雖然還活著，可是目前昏迷不醒，那位大人身體冰涼，顯然被綁在那一段時間了。」
「托您的福，一切安好。」藍衣女僕彎腰回答。
金髮女性刻意不念咒文也不啟動魔弓的效能，卻使用最消耗自身魔力的方式發出光箭，是為鍛煉自己的魔法釋放能力、運用技巧和最大容量。
看到光箭所造成的破壞，琳法妮知道自己的魔藝又有些許進步，不過比起黑衣主人顯然還有一大段差距。
對方使用的魔獸更是令人吃驚，現在不知又想幹什麼。這處圍著布幕的地方之前他就覺得十分可疑，曾見到有人從別的營帳把許多東西搬進去，只可惜當時距離太遠，看不清楚是什麼。
「是用戰鷲還是空馬？」有人立刻提出這個問題，特遣隊必須視情況做出反制措施。
部屬們照往例將資料放進銀色信筒后，裝在五彩鳥的腳下。完成作業后，數十隻五彩鳥被一起放出，各自散開飛往不同的方向。
當中一隻在飛出十余哩后，有股來自上空的巨力將這頭五彩鳥的脊骨摧折，讓它變成帶著羽毛和骨頭的肉塊。
等到巨型獅鷲飽啖鹿肉后，女魔法師才騎上它折返營地。
「只是找出構成方式需要花費一些時間，而且若缺少能運用相對魔力的魔法師是無法解開的，所以必須要幾個人合作才有辦法解開，就從我先開
「伯爵大人，子爵要醒過來了。」
「但是……」聽到這裏，幾名貴族又有些不安，「如果各位的士兵沒有遵守約定，他們可能會對你們不利，之前只因為我們的部下繼續跟蹤，泰倫斯的手就被砍下來當做警告。」聽到這話的四人，同時倒抽一口涼氣。
在主營里看到穆帶來的野味時，魔法師亞雷克第一句話就是：「還沒烤好啊！」
「先通知外圍隊伍暫時停下待命，那些人在放火后必定往下風處移動以躲避偵察，叫內圈的隊伍往那一帶移動，只要發現可以匿藏的山林就派斥候搜索。」
聽到這裏，有參与過地下斗場和沙夫亞河這兩次行動的軍官已經明白他所指的嫌疑者是誰。
平時為節省經費和延長使用壽命，各種合成魔獸大多是處在長期休眠狀態，然後輪流解封訓練以維持良好狀況，有需要時才大量啟用，所以主人麾下可以輕易維持可觀數量的奇麥拉供部屬運使。
金髮女性微微一笑，「反正遲早會知道的，對方已經是袋中之鼠，除非他們牙齒利得足以咬穿我織的袋子。」
這位子爵的性格寬厚，知曉特遣隊實力的他必定不忍同胞被屠戮，自然成為勸降的最佳說客。
「因為對方的主要目標就是你們幾位貴族。」旁邊的子爵虛弱地說。
但是當看見隨後藍衣女僕手上捧的東西，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全是自己想偏了，但是他真沒料到會有人在戰場上做這種事。
此處營地里的人都不簡單，且不說那些士兵和騎士們，就連乍看之下柔弱的女僕也都配戴類似團里魔導士們使用的魔晶石飾品，極有可能是魔法師。
「是的，雖然有我們指引，但是斯堪地軍還是追不上目標，這一點實在讓大家想不透，為什麼那群人可以在雪地中行動如此迅捷？」
「琳法妮小姐，我可以進去嗎？」女侍恭敬地問。
對於剛才的變故許多人餘悸猶存，「沒想到連一個信筒都這麼厲害，看來這次的對手相當難纏啊！」多尼爾的話可說代表在場眾人的想法。
「真沒想到，卡羅斯那老賊居然出賣我們。」一名傭兵出身的幹部恨恨地說。
琳法妮為不讓目標有機會脫逃，特地挑選幾批善戰的隊伍嚴密把守對方南歸的各處通道，而對領軍的貴族只有一個要求。
從那女人的穿著和魔獸他早已聯想到，但此刻他才肯定金髮女性絕對和那個黑衣魔法師有關。
對方沒有翻看，只是隨口問道：「還是沒有任何討伐隊伍和他們交戰嗎？」
緩慢拉開魔弓的同時，一隻光箭也逐漸在兩手間成形，運用自己的魔力儘可能地將箭身壓縮到最細，如此可使「穹光之箭」的貫穿力發揮到最大。
接下來要做的是處理獵物，他發出哨音召喚獅鷲，很快地一頭巨獸挾帶著狂風降落在面前。
「對了，師團長大人，還是快點檢查那個信筒吧！或許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史丹里多聯隊長進言。
當他還在考慮是否要用體面的方式投降時，敵人竟然先提出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