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北游》第三冊 飄香盛會

第八章 更上一層樓

第三冊 飄香盛會

第八章 更上一層樓

「日他奶奶的,你不早說!」我眼睜睜地看著飛焰虎撲上來,雙翅扇動,把兩個水人迅速蒸發。這傢伙死後的魂魄都這麼火熱,生前可想而知。
隔著鐵鏈,花生果對我揮手:「林飛大哥必勝!」白光光一翻白眼:「我看是必敗。」花生殼狠狠瞪了白光光一眼,對我嚷道:「林小子,爭口氣,別被狗眼看低了!」
「嗖」,一絲陰寒之氣猶如冷箭,閃電般直射我的面門。我意念疾動,兩個傀儡水人橫在身前,替我擋住了這一擊。我鼻孔一哼,三昧真火立刻將對面這個偷襲的黑色厲鬼燒死。
月魂哼道:「哪有這麼容易?鎮魂塔是萬年玄鐵所制,塔頂更是布滿了符咒的結界,以你的混沌甲御術造詣,根本無力穿過萬年玄鐵和結界。你看看,哪有惡靈能上塔頂?」
日他奶奶的,它們到底是什麼怪物?我不敢魯莽,先採取守勢,施展璇璣秘道術,在周圍形成旋轉的圓,惡靈們一旦接近,立刻被璇璣氣圈盪開。與此同時,我運起傀儡妖術,在左右化出兩個傀儡水人,緊緊跟隨身側。就算有厲害的惡靈強行沖入氣圈,也被水人擊退。
還沒站穩,熱風襲面,一頭紅光閃耀的猛虎向我撲過來。這頭猛虎背生雙翅,展開足足有十幾丈寬,翅膀像兩團火一樣,流動著熊熊烈焰。我一口三昧真火噴去,猛虎張開大口,反將真火吞入,如同進補一樣。
我楞了一下,也不多問,只覺得體內氣血異常流暢,舒服極了。這時候,奪得彩頭對我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但為了出出風頭,成為三個獲勝者之一,我還是衝上鎮魂塔的第五層。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看來胎化長生妖術對鬼魂一樣管用,抓起飛焰虎,按照胎化長生妖術的食用辦法,嘴唇對準虎胎的嘴,輕輕吮吸。倏地一下,飛焰虎胎化作一道焰流沖入喉嚨,內腑頓時一片滾燙。
我趕緊掏出碧珠,一口吞下。體內猛地激靈一下,碧珠化作一縷陰森森的氣流瀰漫全身,與焰流融合在一起,沿著背脊的經脈遊走,一直衝到腦門。「喀嚓」一聲,我大腦一陣昏眩,腦袋裡像是有塊小骨頭被這股氣流沖斷了。隨後,氣流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心中一驚:「怎麼回事?」
柳翠羽冷哼一聲,眉間劍氣迴旋,把幾個從後方逼近的鬼魂斬斷,道:「閣下根本就不是兵器甲御派的人,何必裝神弄鬼?」
得抓緊時間了,我深吸一口氣,運轉一種叫做「純陽炎」的秘道術,向一個入口衝去。純陽炎秘道術以肝為本,將肝火煉成三昧真火克敵,相信對鬼魂應該有效。一個八爪魚般的惡靈正守在入口,頭如笆斗,雙目黑洞洞的,碧綠色的十多條觸手嘶嘶作響,向我捲來。我低哼一聲,三昧真火噴出鼻孔,紫紅色的火焰立刻罩住鬼魂,「噗哧」一聲,鬼魂化作一縷青煙,形神俱滅。
「這些怪獸惡靈都是無法超生的鬼魂。」月魂突然道。
璇璣氣圈流動,把幾十個圍上來的惡靈轉得東倒西歪,我沒空和它們糾纏,衝天而起,躍上第三層。
柳翠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想打,又打不過我,碧色的劍芒怒氣沖沖地斬殺了一頭龐大的怪獸,頭也不回地衝上第九層塔頂。
我摸摸頭,發覺並無異樣,才放心地問道:「俗骨是什麼?」
我運轉鏡瞳秘道術,雙眼清澈如鏡,把利刺反彈回去,緊接著向第八層衝去。和惡靈鬥了這麼久,要數第七層最兇險,現在回想起來,剔除俗骨以後,我的魅舞比過去要揮灑自如多了,所以從容避開了七根尖刺的突襲。
兩天後,飄香盛會正式開始了。
好奇地打量四周的符咒,我問道:「這些符咒也是魅刻的嗎?」
月魂道:「這是昔日魔剎天一個妖怪的坐騎,叫飛焰虎,死後魂魄僥倖逃離了黃泉天。飛焰虎是至陽的怪獸,所以它的魂魄並不怕三昧真火。」
柳荷東吼道:「三件彩頭就放在塔頂,拿到彩頭后安全上岸的就是獲勝者!不過鐵塔內外遍布妖獸惡靈,如果法力不行的話還是趁早退出,免得白送了小命!」
「生靈之初,徒具胎形,胎為精源,煉化食胎,可得長生。」突然間,我想起了《胎化長生妖經》里的一段話。這種妖術十分邪惡,認為胎兒孕育了生命的精華,吃了大補。因此胎化長生妖術能把生靈重新煉化回胎形,再食用。只是這門妖術運用起來十分險惡,一旦對方的功力比自己強,那麼施術的人反而會變成胎兒。盯著飛焰虎,我心中暗忖,自己的妖力總該比飛焰虎厲害,不如試一試。
鐵塔共有九層高,呈怪異的三角形,每一層的飛檐翹角上都刻滿符咒。三道狹小的入口位於塔底,塔尖上鐫刻著「鎮魂」二字。
「鎮魂塔!」月魂喃喃地道,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一道絢麗的碧光猛地掠起,劍氣撕裂水波,震散了一批惡靈,柳翠羽雙眉射出劍芒,一馬當先沖入了鎮魂塔。緊接著,又有幾十個高手先後闖進鎮魂塔。
月魂沉默不答,隔了一會道:「這座鎮魂塔,是萬年前由魅建造的,用來鎮鎖逃出黃泉天的鬼魂。鐵塔刻滿符咒,形成鎮魂結界,使鬼魂永遠被困在飄香河底,無法出去害人。沒想到,現在居然變成了飄香盛會的比試場地。」
柳荷東猛地大吼一聲:「廢話少說,我正式宣布,飄香盛會現在開始!點燃白犀角!」
我沒好氣地道:「這兩天,你所有吃住都是我付帳。以你的本領,搶點錢買塊鐵券應該沒問題吧。」我發現,兵器甲御派的沒落白光光要付很大的責任,這老頭好吃懶做,又貪慕虛榮的排場,洗個澡都要去城裡最貴的「玫瑰池」,洗完還要找女妖精按摩。再大的基業交到這種傢伙手裡,都要敗個光光,要不是看在花生皮的面上,我早就不鳥他了。
為了給我捧場,花生皮一家也跟著我去會場。一路上,白光光老纏著我:「乖師侄,你那塊參賽鐵券給我算了。老夫參加,總比你有把握。」
「今年的星桂花開得真艷。」月魂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
一群又矮又小的鬼魂向我撲來,舌頭伸得老長,紛紛對我吐唾沫。這些唾沫顏色斑斕,又粘又稠,發出刺鼻的氣味。我雙臂化作盾牌,擋住唾沫,身形急竄,躍到第七層。
這時,參賽者們不斷死傷,逃走的人也越來越多,精怪惡靈的數量卻一點沒有減少。視線所及,剩下的幾百人陷入鬼魂的重重包圍,正在殊死抗爭。
「何賽花!何賽花!何賽花!」人群起鬨道,何平怪叫一聲:「丫頭,快出來亮個相,別讓人等得流口水。」
一個壯漢瞥見我手裡的火蝗翅,露出貪婪的目光,向我慢慢走來。想搶?我哈哈大笑,施展魅舞,瀟洒飄起,衣袖甩動,將他擊飛出去。腰肢一挺,人已經衝出塔門,向河面浮去。
月魂瞪了我一眼,道:「魅生來就沒有俗骨。」
我瞬間衝進鎮魂塔,立刻聽到一陣陣鬼哭狼嚎。塔內很大,惡靈們猶如潮水,從四面八方洶湧圍來,進去的人都在各自為戰。我不斷噴出三昧真火,燒得它們連連慘叫,畏懼後退。足尖一點,順著螺旋形的樓梯,我衝上了鐵塔的第二層。
月魂叫道:「快服碧珠!」
片刻后,一個滿臉麻子的侏儒衝上來,看見我和柳翠羽,陰鷙地一笑:「還好,我擠進了前三。」小心翼翼地捧起赤練草,放進懷裡。
與此同時,幾百頭怪獸的鬼魂兇猛向我撲來,我一面和它們游斗,一面腦海中飛快閃過自己學過的種種秘笈,苦思吞食飛焰虎的法術。
我們向城南的飄香河走去,飄香盛會就在河邊舉行,幾裡外,就聞到一陣陣清甜的香氣。一棵棵桂花樹竟然紮根在河水中,和洛陽不同,這裏的桂花樹連樹榦都是金黃色的,桂花像一串串金色的小鈴鐺,熱鬧地開滿枝頭。暖風吹過,細碎的桂花飄落到河面上,立刻一亮,變成閃閃的火星濺開來。
月魂微微一笑:「恭喜你剔除俗骨。」
白光光氣呼呼地道:「搶錢?虧你說得出口!我好歹也是兵器甲御派的一代宗師,怎麼能做這種不要臉的事?」從花生果那裡搶過碧眼水雲獸,派頭十足地牽著,臉上洋洋自得。
「別叫啦!」半空中響起一記清脆的女聲,一頭青鸞掠過雲端,疾飛而至。青鸞上騎著一個俏姑娘,額角貼花黃,烏溜溜的眼睛四下一轉,大胆而潑辣。人潮立刻爆發出喝彩聲,我卻不屑一顧,比起甘檸真她們,何賽花的姿色可就差遠了。
「嗖嗖」,幾個人妖快速竄上塔頂,目光一掃,失望地大叫:「糟了,被人全都拿走了。」
會場亂鬨哄的,觀看盛會的人妖擠得水泄不通。穿黃袍的獅吼秘道門、紅衣的金剛秘道派和顛三倒四甲御派忙著維持秩序。河邊搭著一個巨大的涼棚,懸挂著「參賽者請進」的招牌,涼棚四周有專人把守。我穿過人群,對一個金剛秘道派的大漢出示了鐵券,他仔細檢查后把我領進涼棚,道:「請您在這裏稍等。」
我喜得抓耳撓腮:「你真夠意思,老子沒白疼你。」
我隨後跟了上去,這一層闖得最輕鬆,柳翠羽全替我把惡靈擺平了。九層上,沒有一個惡靈,水波四處流動,閃爍著奇異的彩光。三面的塔壁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咒,在三個塔角處嵌著壁龕,分別陳放著一對薄如蟬翼的小翅膀、一株火紅色的草以及一粒圓溜溜的蟲卵。我知道這就是三件彩頭了,柳翠羽搶先向白骨蟲卵撲去,我對那玩意沒興趣,就拿了火蝗翅。半透明的火蝗翅入手溫熱,只有手指大小,暗生絳紅色的美麗紋路,十分可愛。我想它一千兩銀子總能賣吧,可不能白忙乎一場。
四周一片鬨笑,韋陀接著道:「本次飄香盛會比試的規矩照舊,將決出三名獲勝者,彩頭分別是火蝗翅、赤練草和白骨蟲卵。」笑了笑,又道:「和以往飄香盛會不同,這次最大的彩頭是何掌門的千金——大千城裡一朵最嬌艷的花。從三名獲勝者里再挑出一個最強的,就能迎娶美人過門!」
吐出一口濃痰,何平率先說話:「歡迎各地的朋友前來飄香盛會,俺們三大門派很高興。為灑子呢?因為俺們有機會賺你們的錢了。」
剛剛游近鐵塔,惡靈怪獸就向眾人蜂擁撲來,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混戰,一時濤流洶湧,血水噴濺,殺聲震耳欲聾。不少參賽者當場喪命,有的乾脆逃之夭夭。我細看后發現,這些惡靈怪獸根本就殺不死。明明被一刀劈成兩半,轉眼又彌合在一起,而且身上根本不見血。
這一層都是密密麻麻的精怪,有的像樹根,根須上生著一顆顆圓溜溜的眼珠;有的又扁又圓,布滿褶皺;還有的像灰白色的跳蚤,四處亂跳。我運轉傀儡妖術,兩個傀儡水人在前方開道,縱橫披靡,在精怪中硬生生地殺開一條通路。我腳下不停,轉眼上了第四層。
半個多時辰后,獅吼秘道門等三大門派的掌門出現在場上,引起人群的一陣陣歡呼。獅吼秘道門的掌門是一個高胖的老太太,叫柳荷東,金剛秘道派的掌門韋陀則是個彪形大漢,顛三倒四甲御派的掌門何平最滑稽,反穿羊皮襖,手拿破蒲扇,光著一雙臟腳丫。
我忽然叫起來:「這些符咒的形狀有點像魅舞的姿勢!」
這麼個大傢伙,我怎麼吞下去啊?正在想辦法,飛焰虎已經凌空飛起,氣勢洶洶地向我撲來。我運轉璇璣秘道術,氣圈層層盪出,纏住飛焰虎的雙翅,它立刻失去平衡,倒栽下來。不等它再撲,璇璣氣圈將它重重困住。
四周空曠一片,一個惡靈也沒有見到,地上卻足足躺了幾十具屍體。我小心翼翼地掃視一圈,才向樓梯掠去。剛剛踩上第一級台階,背後利風呼嘯,七道銳氣直射而來。
我一怔:「北境的鬼魂不是最終都會前往黃泉天的嗎?」
月魂神秘地一笑:「魅舞,遠比你想象中要神奇。走吧,也許你將來會舞出真正的魅舞。」
「你們傻等什麼?還不下河奪寶?再晚俺閨女就跟小白臉跑啦!」何平怪叫道,眾人哄堂大笑。一千多個參賽者各展奇技,沖入飄香河,千百道雪白的水浪高高濺起,異常壯觀。
我囂張地道:「老子說是就是。你聽好了,我現在讓你們眉門滾出羅生天,否則老子上門來殺你們個屁滾尿流!」
碧波流動,鎮魂塔惡靈們的嚎叫漸漸遠去,我心裏轉著一個念頭,真正的魅舞,應該是什麼樣的?
月魂道:「無論人妖,腦門裡都有一塊俗骨。修鍊法術時,氣血一旦運行到俗骨附近,就難以再流動。所以任何法術的運行只能在內腑里循環,無法經過大腦。玄龜赤睛獸的碧珠以靈動為主,能夠融化俗骨,使氣血真正地在全身流動。從此以後,你修鍊各種法術都能百尺竿頭,再進一步,達到與前人完全不同的嶄新境界。」
人群呼聲雷動,幾個黃袍大漢抬出一隻彎彎的雪白大獸角,點燃后扔進飄香河。絢麗的光芒立刻迸射,燃燒的犀角浮在河面上,光彩流動,映得水底下一片通透。我驚奇地看見,水底下沉著一座黑黢黢的巨大鐵塔,被水草纏繞。在鐵塔的三個入口處,遊盪著成千上萬的鬼怪精靈。它們有的是毒蟲怪蛇,有的半人半獸,還有的臉上白乎乎的,沒有五官,像是一個個冤魂飄來飄去。
「黃泉天的確是死者的最終歸宿,但黃泉天有一條幽冥河,河水偶爾會漲潮泛濫,那時過河的鬼魂會被潮水沖卷,送出黃泉天,成為僥倖不滅的遊魂野鬼。據說飄香河底有一條秘密水道,與幽冥河的支流相連,鬼魂在這裏出現也就並不奇怪。」
「莫非你也去過黃泉天?否則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篤篤」,幾百個白色的鬼魂一跳一跳,向我蹦過來,尖銳的手爪瀰漫黑氣,一看就知道有毒。地上躺著幾個參賽者的屍體,個個血肉模糊。我施展兵器甲御術,左臂化作一柄鋼刀,橫掃劈過,把鬼魂們砍成半截。不等它們的肢體重新融合,我已經衝出重圍,勢如破竹般上了第六層。
人多膽氣壯,大家一窩蜂地游向河底的鐵塔。我不慌不忙地混在裏面,反正就算有人捷足先登,奪得彩頭,老子也能把它們再搶回來。
月魂悠閑地道:「飛焰虎的魂魄也能中和碧珠的陰性,功效比赤練草更好,就看你能不能吃掉它了。」
「咯吱咯吱」,我運起胎化長生妖術,渾身骨骼發出一陣密雷般的聲響,體內氣血頻頻抽動。「呼」的一聲,我雙掌拍向飛焰虎,掌心變得潔白如玉,散發出邪異的光澤。手掌落在飛焰虎頭頂,它立刻凄厲吼叫,渾身抽搐,身軀一點點萎縮。不一會兒,縮成一隻小小的虎胎。
塔頂的東面,有一扇小鐵門,柳翠羽和侏儒先後推開門,匆匆離開了。我過去一看,原來這扇門直接通往塔外,但只能從塔裏面推開。我笑道:「早知彩頭在塔頂這個位置,我就施展混沌甲御術,直接拿走彩頭,不用這麼費事和惡靈鬼魂搏殺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先搶到彩頭就算贏了,當初還以為是打擂台決勝負呢。想想好笑,這麼多參賽者當中,恐怕只有我對比試的規矩一無所知。目光掃過,我赫然發現了柳翠羽,他也夾在參賽者里,只是目光專註河底,沒有注意到我。
第八層上,籠罩著一片黑沉沉的霧氣。黑霧裡碧光閃動,劍氣縱橫,我一眼就看見了柳翠羽,他的雙眉正射出劍芒,將幾十個精怪同時斬散。說實話,他的功力遠遠超過我,但我勝在通曉各種法術。見到我,柳翠羽臉色十分難看,我嘻嘻一笑:「聽說你小子很狂啊,竟敢把我們兵器甲御派趕出了羅生天。」
我心中一凜,來不及施出任何法術,只能跳出魅舞,身軀在空中靈巧移動,才堪堪避開。回頭運用鏡瞳秘道術再看,才發現角落裡靜靜地坐著七個鬼魂,它們幾乎是透明的,要不是鏡瞳秘道術,我根本看不到它們。七個鬼魂像是七人聯體,每一個鬼魂的右臂和另一個鬼魂的左臂都連在一起,嘴巴又細又長,如同一根尖刺。對準我,七個鬼魂的尖嘴裏再次射出利刺。
月魂點點頭:「你仔細看。」
涼棚里已經有近千個人了,個個像鬥雞似的,互相眼瞪眼。不斷有參賽者被領進涼棚,我望望圍觀的人潮,暗想三個美女會不會在裏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