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冊
第三章 吉祥之主
黃鸝躊躇了一會，道：「昔日梵摩首座和天刑首座也曾提及，若是林公子願意加入吉祥天，當授首座之位。不知林公子是想入主菩提院，還是天刑宮？」
「這就是我的解釋。」我平靜地道，「還有人要質問林某么？」
眾人面面相覷，默然片刻，一個鬚髮皆白，形如枯木的長老顫巍巍地道：「蒼穹靈藤是天道聖物，向來只有道輪長老才能掌控。如今林公子可以驅使靈藤，必然得傳了道輪長老的天地法則烙印。這是天意所屬，不會有假。」
在隱無邪的導領下，多位長老紛紛表示臣服。畢竟我替代道輪，掌控蒼穹靈藤是鐵一般的事實，不容置疑。還有一些長老猶在小聲議論，猶豫不決。
我心念一動，蒼穹靈藤猛烈震顫，清氣猶如劇烈翻湧的巨浪，席捲而過，將吉祥天的長老們接二連三震出藤蔓，沖落到天壑跟前。
一雙雙眼睛驚異地望著四周，最終齊齊落在我身上。蒼穹靈藤繞著我攀爬延伸，不斷散發出
一個身軀昂藏魁梧的長老跨前一步，雙目灼灼地瞠視著我：「林飛，你們四位知微高手合戰楚度，怎會遭此慘敗？其中必有蹊蹺，或是有人故意搞鬼！這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要給我們吉祥天一個解釋！」
「黃長老深明大義，菩提院還要你多多費心了。今後，無論是羅生天、清虛天、魔剎天還是紅塵天，都要受我吉祥天管束。如今楚度重傷逃竄，正是收服魔剎天的大好良機。」我目光緩緩掠過每一個長老，胸有成竹地道，「這一次，本座親自出馬，保證兵不血刃，將魔剎天的妖軍收服麾下。」
我冷冷一笑：「菩提院的首座空缺，就由黃鸝長老擔任，天刑宮的首座由隱無邪長老接任。至於本座，身負天地重任，自當統管整個吉祥天。」
一名雙耳尖長的長老厲聲道：「這是我吉祥天自家的事，你有什麼資格代天刑罰？」
此言一出，剩下的長老們也隨即附和，再無敢持異議之人。我暗自冷笑，心知部分長老只是懾于蒼穹靈藤之威，表面服軟，暫時敷衍我一下。不過沒關係，只要我牢牢把持住吉祥天的大義，那些不服管教的刺頭，就拿去和清虛天拼個你死我活。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蒼穹靈藤陡然一跳，數十根藤蔓閃電般纏住對方，用力一絞。「噗哧！」這名長老四分五裂，血肉噴濺而出，連掙扎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吉祥天的長老們默視片刻，眉宇間露出沉鬱壓抑之色。一名發白如霜，風姿綽約的女長老排眾而出，正是昔日見過的菩提院總執事黃鸝長老。她深深看了一眼空空蕩蕩的天壑，問道：「林公子，天刑首座是否已然故去？」
我仰天長笑，笑聲響徹天壑。既然坐實了吉祥之主的位置，那些心存異志的長老想要翻出我的手心，哪有這麼容易？
「黃長老此言差矣。」我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非常
黃鸝臉上流露出為難之色：「吉祥天向來講究平衡，菩提院和天刑宮各有職司，互不干涉。即便是道輪長老之尊，也未曾有過統領吉祥天的先例。還請林公子……」
「此處乃吉祥天禁地，你們擅自闖入，已犯禁律。我代天刑罰，合情合理。」我不緊不慢地答道。既然決意入主吉祥，那麼一開始就要給這些長老一個下馬威，以免他們倚老賣老，日後難以管束。
我淡淡一笑，蒼穹靈藤猛力一抽，將他打得腦漿迸裂，「道輪長老仙逝前，已將吉祥天重託於我，囑我繼承遺志，追殺楚度，重建天道平衡。」
「林公子，你這是何意？為何無故屠殺我吉祥天長老？」黃鸝微微蹙眉，長發閃過一縷銳利清冷的冰光。
「原來如此，是我等逾越了。」聲音從遮天蔽日的藤蔓中
我將目光轉向黃鸝，似笑非笑地道：「不知黃長老意下如何？」
「一統北境，重振天威！」長老們紛紛和道，有的慷慨激昂，神色悲壯；有的目光閃爍，游移不定；有的將信將疑，不知所措……
四周藤蔓起伏，靈蟒般在黃鸝周圍遊動，只需一個呼吸，便可將她輕鬆擊殺。
隱無邪率先說道：「預祝吉祥之主一統北境，重振天威！」
「吉祥之主此言甚是。」隱無邪介面道，「蛇無頭不行，吉祥天絕不能像過去那樣各自為政，一盤散沙。唯有在吉祥之主的統合下，才能重振昔日聲威。」
眾多長老面色立變，不少人身上閃出一道道炫目光華，顯然想要動手。我冷哼一聲，蒼穹靈藤猶如參天巨網覆蓋四周，湧出的氣息化作無形的牢籠，將他們重重困鎖。
換作其它地方，對付這些長老還頗費一番手腳。但在此地，這一方天地
黃鸝面色蒼白，長發如雪紛揚：「天刑首座自爆前，曾將心神傳出。我等難以置信，才匆忙趕來此處，孰料噩耗成真。更未想到，連道輪長老也……」
黃鸝沉默半晌，垂首澀聲道：「一切聽憑吉祥之主的安排。」
我點點頭，半真半假地說道：「楚度負傷逃離，天刑、道輪兩位長老身亡，晏采子也受傷離開了。」
「各位心系道輪和天刑兩位長老的安危，迫不得已才闖入靈藤，本座可以體諒。但我等執掌天道，守護北境，今後自當循規蹈矩，不可再犯禁律。」我好整以暇地道，四目交匯，我和隱無邪雙雙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從蓮華盛會開始，我們就暗通款曲，如今總算到了收穫的時候。
黃鸝張口欲辯，我向她投去森冷的目光：「本座乃北境所鍾，代表天地意志。誰若觸逆，便是違背天意，罪大當誅，爾等也不想成為北境破滅的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