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奇愛歷險》第二部 刺客戰爭

一、婚禮

第二部 刺客戰爭

一、婚禮

如果一席需要八個人和八平米的地面,加上一些過道、餐飲服務、維持秩序、停車場,保守估計,大概五十公頃的宴會場地就夠了。
「辛苦了!」娜娜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伸出白暫的小手,在他掌心點了一下。後者全心全意的輕吻她的手背。
跟娜娜交往隨時有可能被她打死,被她狂熱的崇拜者潑硫酸。
娜娜說,大佬結婚不能找神甫,不能找神官,不能找主教,必須找教皇,否則丟人。她家的家譜上每一位外姓人進入家譜的連接線上都有一位教皇,已經持續了五百年,不能從她這裏中斷。
第二天一早,鐵爐日報說娜娜的親衛隊——紫羅蘭軍團從前線調了十四萬人回來,分三路向首都仙都城進發。原因不明。不過這不關我的事,娜娜要我陪她挑選婚紗。她有來自過內外的一百四十個服裝設計師可以選擇,就算一天接見四五家也可以看一個月。
說到最後我們得出結論,這是一個錢的問題,然後我們就回家洗洗睡了。
什麼是知名度?這就是知名度。
「領主萬歲!萬歲!萬歲!」
不同的種族,不同的文化對婚禮都是一樣的——請客,只要請客就行。吃人的嘴短,用吃的堵住人的嘴。
她說的賓尼不是一隻兔子,而是她忠誠的高等精靈僕人,而那老頭的全名叫教皇尼古拉斯·凱奇五世,曾經在我漫長的童年擔任我的偶像。更全的名字叫做天行者、聖光的代言人、至高無上的精神領袖、教皇尼古拉斯。凱奇五世陛下。聖光與你同在!
我下意識的掂起腳尖,因為娜娜高我半頭。窗子透進來的光照亮了我的臉。
客人由她來決定,我家沒什麼人。確實,我寫信通知過幾個人,說我跟娜娜要結婚了,但是信不知道送到沒有。以我跟聯盟郵政局的惡略關係,沒有回信一點也不奇怪。我的朋友真的很少,就算新郎這半扇親友席位一個人都沒有,我也不會感到奇怪。
只有這次,我沖在娜娜前面:「您不希望我掐死您吧?」
「嗚嗚嗚……」教皇在地上害怕的哭。
見到窗子敞開,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一聲高呼:「向金美爾大領主致敬——!」
「元帥萬歲!萬歲!萬歲!」
基於以上三點,我沒理由不娶她做老婆。我是最適合的結婚人選,我是通緝犯我怕誰。
還有什麼能攔住我們么?
不過當見到娜娜的時候,他似乎一下就正常了,嚇的手腳冰涼。娜娜掄起法杖,第一時間砸到他的頭上,把他打的完全正常。
我很贊同,經過了無數風霜魚雪和冰雹天氣,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破壞我們的婚禮。我都不敢反對,還有誰能反對?
娜娜一點也不生氣。她跟我認錯承認給神甫五塊錢更簡單。但是,她還是不能給神甫五塊錢。我說我給也行,他還是不幹,說不是錢的問題。既然要浪費,就不如浪費得多一些,就算浪費在多也不給教會。
我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沒有太英俊的相貌,沒有拯救世界的志向。娜娜總說我是個笨蛋,但是作為一個即將跟最受關注緋聞女主角結婚的男人,我有三大優勢。
這老頭就是被萬民當作精神領袖的教皇?曾經我親吻他腳下的泥土,還有他身邊的女第子,然後企求他寬恕的教皇?我覺得我的世界觀崩潰了。不,這不是真的,我不能接受,就算打死他是件好事,也還是讓他活著吧。我是農夫之子,我願意愚昧,我願意傻了吧唧地活著,這樣的內幕我不想知道。
一,我是小白臉;
設計師過來問:「那麼減低多少呢?」
「只是一個海市蜃樓,用魔法做的光影,看看落成后的效果。」娜娜在桌子遙遠的另一頭向我揮揮手,示意我自己把豆漿擦乾淨。
三支遠征艦隊在臨近首都的港口靠岸,運兵船源源不斷。一支五千人的騎兵部隊稍事整頓後向仙都南部進發,沿途沒人阻攔,但是有人黃土墊道拋灑鮮花,因為紫羅蘭軍團是本國的子弟軍團,五年前就是從這裏響應娜娜的號召,追隨其參加遠征的。他們成就了威名,進了城,就等於回了家。誰有病,攔者好幾萬人回家看娘親,一定會被打成裡外不是人。
原來有數不清的新仇舊恨,積少成多。「五年前我參軍,你把我撥進文工團還說小姑娘有前途!四年前,我和四百個兄弟組成敢死隊的時候,你連一個資深牧師也沒有派!在我最好的勇士們在泥坑裡喝污水,傷口裡長著蛆,沒有清水來洗傷口的時候,你竟然可以洗澡!我爸爸餓了三天給我流的漢堡包一回頭沒了,被你吃了!小吉米明明有帶你給的護身符,卻在死後變成了食屍鬼!」
娜娜說:「真笨,從我的,拇指尖到鼻尖的距離!」
但是我敢。因為不結婚,我的下場也是死。
「我也不想請太多人,他們不了解你,會有人鬧事的。」娜娜幸福的扳著手指,「我們家庭的親戚,表兄妹,各過領主、王子、公主,超級法師團,法師協會的老師、同學,一些軍團長、一些該死的人……就請這點兒必須請的人,就三四千人,有五百桌就夠了吧。」
所以當我問起婚禮的細節,娜娜嗤之以鼻說:「賓尼,叫那老頭來一趟。」
她這麼說我就明白了。
「戰無不勝的聯盟大元帥娜娜·金美爾芝蘭萬歲!」
她手腕輕揚,高聲呼喊:「我的勇士們!」
「哈!」
說到這裏,自我介紹一下。
但她在我心裏依舊是那個流鼻涕的任性小女孩。
我覺得他這話的語氣了有很多的含義:
這才是最大的麻煩。
五年前,娜娜拋下我推開門走出去的時候,還只是一位很蠻橫的小姑娘,充其量是個法力高強的法師小妞,海軍上將慣壞了的獨生女兒。現在,她被稱為救世主,擁有六十萬聯盟軍隊的直接統帥權,超過十個大軍團宣布除本國國王外,只接受娜娜大元帥的領導。向她求婚的人超過五千人,很多人把她的回信裱起來掛客廳里。
每一個語音的停頓都是一記棍子落在頭上,伴隨著教皇的慘叫。
我是通緝犯。
娜娜揪著我的衣服將我推到了教皇的面前,得意的問:「是不是很帥?」
在我心裏飄蕩著一個讓我很害怕的名字。吉恩·朗斯頓。
這次莫名其妙的軍事爭執被稱為婚紗戰爭,整個過程耗時十九天。整場戰爭沒人陣亡,因為基本上沒有使用武器。沒有居民流利失所,事實上,他們買票觀看,並且開設賭局。關於此室國王本人毫不關心,因為他外事訪問歸來,整個皇城最大的關注是七歲的小王子路德殿下投了賭注並且贏了兩百塊錢。
我膽子很小,所以小聲問:「找個神甫給他五塊錢是不是可以順利得多?」
二,我很會寫情書;
我害怕吉恩,是因為她是軍情局首席執行官,是這個世界唯一有能力抓住我的人。
我只有五塊錢。
娜娜問:「高興吧?」然後她開始講故事,昨晚仙都的明月是那個樣子的,教皇收到軍團長帶去的禮物,心情挺好,有聽說我們這裏風光明媚,氣候潮濕,對他養老非常合適。神明的指引呀,他突然痛下決心,要關心一下遙遠的小郡,散發餘熱為前線的將士們佈道。
教皇皇尼古拉斯·凱奇五世抵達芝蘭郡首府金美爾城的時候,坐椅子上含著自己的拇指,看上去有點老年痴獃。
對於她的解釋我表示不很相信。痛下決心,那一定很疼。她說詳細情況過幾天我們可以問教皇本人。我問教皇現在何處,她說在箱子里。我問箱子在哪兒?她說輪船上。
娜娜從小就是個超級任性的小女孩。她失去理智的時候會毫不猶豫的毀滅這個世界——但不一定有把握建個新的。為了保護這個世界,我得跟她結婚。我的犧牲很大。
「打我的僕人!跟我擺架子!推遲我的婚禮!」娜娜一邊打一邊罵道,「要不要我大聲告訴你?不要!跟!一位!軍團首長!作對!」
我們仙都王國是政教大國,所以規矩要更加複雜一些,除了請客之外,還要獲得柏仙教廷的許可,由身份相當的神職人員來主持婚禮,否則請客無效需要重請。如果無視教廷,法律上叫做非法同居,私下裡叫做姦夫淫婦,生下小孩不給上戶口。
經過很長時間的深思熟率之後,我決定跟娜娜結婚。娜娜是個大佬,她說,只要嫁給她,就沒有人敢欺負我了,如果我不干她就打死我,所以我就同意了。
單是一個影子已經很嚇人。我問她是不是要蓋聖光禮拜堂,把教皇比下去。她說不是,她是虔誠的柏仙教徒,她要接教皇來這裏養老,她還要照顧他的後半生,幫他入土為安。小教堂也不能比首都那座高,那會讓人覺得她們芝蘭家對神明和國王都不尊敬。
看了幾家婚紗之後,報紙說聖光騎士團因為兵力懸殊已經敗了,一半人因為擋道被打成了捂眼青。
「你的神力在哪裡?如果聖光還眷顧的話,就你自己呀!」娜娜的快樂就是毆打別人,這一點她四歲的時候就已經從我什麼得到了證實。棍子不停落下,打得教皇四肢平趴在地上,娜娜呸了一聲:「敗類!如果我父親不是你的捐助人,我就把你像異教徒那樣穿在塔尖上,讓塔尖從你屁股里進去,嘴裏冒出來!」
應該說是「我一直不肯面對的那個現實」那麼大的大佬。她是柏仙帝國海軍總司令,同時是永生森林高等精靈王國、索拉丁矮人王國、赤焰紅龍帝國、高加索共和國組成的統一戰線五國聯軍總司令,是比國王還要大的大佬。
但是這一下捅了馬蜂窩,教會和王城守備軍都很緊張,因為不知道紫羅蘭軍團要幹嗎。右翼軍團與教廷的聖光騎士團對峙,火氣很濃大戰一觸即發。中路看上去要文雅一些,皇家騎兵團代表國王而非教皇,跟紫羅蘭軍團統帥進行了為時六分鐘的談判,約定雙方按兵不動。談判結束后雙方一起吃了火鍋,並玩篩子。至第二天黎明,兩位團長各輸了二十塊錢。
我這樣正直的匪徒一直都認為教會很肥,是理想的打劫對象。但是現在不行以為我也要結婚。
一、是真的要嫁人了?!不是謠言、誤會、愚人節的笑話、一場陰謀、動亂或是別的什麼可能,娜娜大元帥真的要嫁人了?
為了這份贊同我們決定做些少兒不宜的事,建築師走了,現在正好有時間。誰知一頭獅鷲獸卻突然從窗外呼嘯而過,落在陽台上。我們倆趕緊分開,娜娜一腳將我踢進小黑屋裡。身為一位民族英雄外加軍團首長,她不能被人看見跟不三不四的男人距離兩米以內。
然後她用法杖的強光照著教皇的眼睛,以免教皇中途昏倒,或是重新拾起尊嚴。「你的責任就是避免我的丈夫和我我們的後代在戶籍上的麻煩。辦好這些之後,你才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教皇,你明白么?我需要一個相對秘密的婚禮,但是戶籍不能有假。」
吉恩有一張漂亮的臉,一副魔鬼一樣的身材,和一對舉世無雙的寶刀。人人都怕娜娜,但是吉恩不怕。人人都想殺我,但是吉恩不想。
戰略家們評價說,這次海軍演戲投入了成本很高。
她說完的時候正好打了個噴嚏,用那之手捂著鼻子。後來哪個長度被稱為一仙都碼,合十分之一寸。
教皇的表情看上去死都不信,就好象我與娜娜的不相稱就是天罰的前兆,就是世界即將毀滅的唯一原因。管他呢,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是像他這樣的人死都理解不了的。
凱奇五世經歷了老年痴獃,差點被一個孫女輩的女孩打死,被串起來、讓塔尖從屁股進去從嘴裏出來,做了和我一樣充分的心理準備,但是他見到我的笑容后還是喊了出來:「通緝犯卡迪南!」
她比國王更有權利,比教皇更受人尊敬。
但是大佬究竟有多大?
特別是她說:「你要是不幹,我就打死你。」
她說的是聖光「小」教堂。隨即我提醒她哪個小教堂沒有十年八年蓋不完。然後我們覺得,非法徵用另一座地方大一些的教堂不如乾脆就用紫羅蘭宮殿大廳。
不過,需要一位教皇,並不代表她就尊敬教皇。她家領地比五百年前增加了五百倍,到她這一代更是達到了頂峰——民族英雄。
女人都是記仇的,哪個女人呀是說她從不記仇,千萬別信。
二、哪個不要命的人物能擔此大任?
「娜娜!」我喊叫的時候鼻子里還有豆漿在流。
三,我的名氣很大。
號角聲聲,遠處的轅門開啟,士兵列隊行進的腳步聲夾雜著戰馬的撕鳴聲澎湃而來。我推開窗子望下去,密密麻麻的旗幟一眼望不到邊,整齊的盔甲和盾牌上雪亮的白光晃的人睜不開眼,紫羅蘭軍團特有的白罩衫在陽光下連成白皚皚的一片,每行進十五步就會掀起一陣狂熱的吶喊,聽的人膽戰心驚。
「我的小熊。」他說,「我要我的小熊,不抱著我的小熊我不能睡覺。」
「後天,就後天吧。」娜娜最終對教皇的服務態度很滿意,現在是六月,她得抓緊辦。六月新娘是所有小姑娘的夢想,雖然七月結婚月沒什麼區別,但是七月新娘聽起來就比六月新娘差多了。
回應聲頓時震得天花板縫隙里的土絮絮往下落。狂熱的空氣就像打開熔爐的瞬間,攜著熱浪撲面而來,灼得人面通紅。
教皇抽泣著問:「那麼,您究竟是想嫁給誰呢?」
賓尼頭上有個包,表示她沒聽錯。教皇對他說「無禮」並賜給了他這個包。
我在小黑屋裡趴床上揪自己的頭髮。
「什麼他不來?」娜娜看上去很吃驚。
我不關心教堂的尖頂有多少寸的變化,我只是納悶教皇為什麼到我們這裏來養老。芝蘭郡風光不錯,但同時是海軍基地,遠征軍前線。
否則法律上叫做非法同居,私下裡叫做姦夫淫婦。
有幾個男人會忘記自己的初戀情人?恐怕是——一個也沒有,何況還是從筆友升級的。我六歲遇到吉恩的,從此平淡的人生為之改變,變的波瀾壯闊;六歲半遇到娜娜,從此人生再次為之改變,變得沒有什麼好說了。
如果沒有以上三點,我比一頭豬強不了太多。我命中注定要擔負起上天賦予的責任,那就是——跟娜娜結婚。
當我被判用脖子盪鞦韆的時候,娜娜蒙面闖進刑場,轟斷了絞索,當場痛打了好幾千人,將心靈飽收創傷的我抗回了家。從那天起,她就是我今生唯一的依靠。出了紫羅蘭城堡的大門,我就會被人追殺。至少有三十名治安官和三百個賞金獵人蹲在門口等著我落單,只不過他們不敢進娜娜家的大門。
震耳欲聾的喊聲頓時響徹整座城堡的上空,地動山搖的步伐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一波一波涌過來。娜娜漫步踏上陽台,魔法光華在她身前如同羽翼打開,從高塔上灑落光芒的毫雨,人人都沐浴在她威嚴的魔法光芒中,感受她的力量。
「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結婚。」娜娜如是說。
有一天吃早飯的時候,我將豆漿噴的到處都是,因為我看見聖光禮拜堂的尖塔出現在視野遠處。
在我們仙都王國,和那些很俗的地方一樣,有一種很俗的風俗叫做婚禮。
或許你們不相信,一切的一切,開始都是為了一場婚禮。
娜娜回答了一個鼻音,我經過認真嚴肅的判斷之後,覺得給神甫五塊錢她不幹。所以我們雜非法徵用教皇等者凱奇老頭出現。天黑了,教堂變成小黑屋,教皇沒來,賓尼一個人回來了。
事實上——有。
我一點也不可憐教皇,更多的人不挨打是不會勤勞的,我熟悉此道。因為我也是那種人。我無需解釋我被娜娜打過多少次,就如同無需解釋我們的愛有多深。
婚紗看到一半的時候,我聽說紫羅蘭軍團左翼在東海糾集了一百四十條戰列艦,擊沉了教皇四條遊艇,俘虜了八百人。
「我們只需要一個小教堂,邀請我的至親與好友。」娜娜拉著我的手笑容滿益,「對那些從很久以前就關愛我的人來說,這一切都不奇怪,我只需要一個小教堂。」
我覺得其中關鍵的意識是表示懷疑,懷疑新郎現存在這個世上的可能行。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覺得很不可思儀。
我的初戀情人,也是我的筆友。
柏仙教會很缺德。
教皇五世在棍下縮成一團,不停慘叫說:「不是我,我只管那些福利制度……」
五百桌……
我和娜娜同居這麼久,終於知道紫羅蘭宮殿前為什麼回有一個那麼大的草坪了,原來不是足球場。從領袖高塔的窗子望下去,人就像螞蟻。
一位鎧甲外面套著紫羅蘭軍團罩衫的騎士走了近來,摘下手套單膝跪倒,大理參拜:「頭兒,事情辦妥了,大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