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385回 平衡

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385回 平衡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數年辛苦謀划,今日卻是成功了。」站在一邊的盧青雲也點了點頭,說道:「陛下此舉是在為太子殿下造勢了,有大將軍相助,殿下在軍中的威望必定是提高了不少,參与和談也是為了太子殿下張目啊!如今下官唯祝大人能做個兩朝重臣,嘿嘿,大人能輔佐兩朝,也足以名垂青史了。」
「秦公公,父皇可是有什麼吩咐?」盧承祖趕緊問道。他是太子,這裏面自然也只有他開口詢問了。
「那你呢?」盧照辭暗自點了點頭,又對一邊的盧承烈笑呵呵的說道:「你也是王子,按照蜀王的意思,你出京之後,不光代表著你自己,還代表著朕,那你怎麼不去主持祭祀呢?」
這是為什麼?當今兩大王子都去陪伴太子,一個是學習兵法,一個是參与和談。再加上以前的東宮六率,半幅鑾駕,頓時太子盧承祖的名聲再次在長安城中傳了開來。一些原本尚有一絲懷疑的官員們,紛紛下了決定,要緊密團結在太子的周圍。為大唐添磚加瓦,做出自己應有的貢獻來。
「這又是什麼呢?難道又是陪襯。」一邊的盧承烈心中瞬間轉過了千百個念頭來,一想起長孫無忌的話來。頓時驚訝的望著一邊的盧恪,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對不對,也只能按下了心中的念頭,思量著等會出宮之後,是不是要尋長孫無忌問個明白。
「參与和談?」盧恪心中一動,驚訝的問道。
「秦公公,不知道父皇找蜀王兄和越王弟弟去宣室所為何事?」盧承祖小臉上不由的露出一絲擔心來。
「兒臣乃是父皇的兒子,當朝的蜀王殿下,兒臣出長安,所代替的不光是兒臣自己,更為重要的是代表父皇,代表朝廷。」盧恪毫無畏懼之色,大聲的說道。
「兒臣遵旨。」盧承烈一想起長孫無忌的交代來,連連點頭。
「舅舅說父皇這次恐怕是因為勝州之事找你我二人,讓你我二人不能頂嘴,老老實實的回答父皇的問題。」盧承烈想了想,還是將長孫無忌的猜測說了出來。
「父親,現在該怎麼辦?」崔州平皺著眉頭說道:「那東西他若是真的不想交出來,還真的沒有辦法呢!父親年紀遠在陛下之上,陛下龍馬精神,又是習武之人,壽命之長顯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等到太子繼位還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呢!這麼多年的時間中,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只有掌握了那件東西,才能控制朝廷,太子才能立於不敗之地。我崔氏也才能因此而得到巨大的好處。」
長安城內的官員們很快就被兩道聖旨給驚呆了,當今貞觀天子第一次對大將軍李靖提出了要求,要求李靖收當今太子盧承祖為徒,又命越王盧承烈作為陪讀,與太子一起拜入大將軍麾下,學慣用兵之道。而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貞觀天子再次下令,在與突厥人和談的隊伍之中,蜀王盧恪也被塞入其中,其名義也是陪伴太子盧承祖參与和談。
「老奴拜見三位殿下,見過長孫大人。」秦九道臉上堆滿著笑容,朝四人拱了拱手,他是盧照辭身邊的太監,雖然僅僅是個太監,但是眾人卻是不敢得罪他。
「嘿嘿,父親說的哪裡話,孩兒記住了就是了。」崔州平俊臉一紅,低著腦袋,臉上現出一絲尷尬之色來。
「喲,兩位欽差大人回來了?起來吧!」好半響,等到兩個小傢伙膝蓋都跪疼的時候,才見上面傳來一陣戲謔的聲音,顯然,這正是盧照辭故意如此,罰兩人多跪了一陣。
「皇上讓蜀王和越王兩位殿下去宣室一遭。」秦九道恭恭敬敬的說道。
「父親說的是何人?」崔州平驚訝的問道。
「這應該不會吧!」盧承烈忍不住面色一變,小臉上露出一絲驚色來,掃了盧恪一眼,方將雙眼望向窗外,卻發現已經到了朱雀門了。
「哼哼,你年紀小,自然是看不出來。」盧恪不屑的說道:「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其實這個太子之位,我不爭也是可以的,畢竟太子對我們這些做兄弟還是不錯的,不像老大,生性殘暴,只可惜的是,太子耳根子軟,容易受別人蠱惑。哼哼,若是真的當了皇帝,被崔氏那些人一說,我們這些做兄弟可就不妙了。」
「哼!」一邊的長孫無忌見狀心中一陣冷笑。這個盧承嗣就是一個武夫,這種人物也居然想爭奪太子,簡直是妄想。這太子之位若是這麼容易得到的話,恐怕那也不是叫太子了。
「是啊!參与和談。」盧照辭笑呵呵的說道:「你也長大了,朝中的有些事情也該知道了,這對你以後是有好處的。朕可不希望朕的兒子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物,準備當一個平平凡凡的親王,這是不行的。朕不允許自己的子孫像那些前朝王爺一樣,當一個吸百姓骨髓的蛀蟲一樣。你們都得做點事情,懂點道理。」
「那自然是有了,咳咳!大郎,你想做什麼。」崔仁師臉色猛的一變,冷哼道:「為父告訴你,有些事情你可以做,但是有些事情卻不是你我能做的,人心千萬不能太過貪婪,否則的話,不但會害了你,更有可能會害了整個家族。」
「咦,秦公公來了。」這個時候,盧承烈忽然指著遠處說道。眾人望去,果見秦九道在幾個太監的陪同下,笑呵呵的從一輛馬車上走了下來。
「兩位殿下,已經到了朱雀門。」這個時候,就聽見車外有秦九道小心說道。接著就見車簾打開,露出巍峨的朱雀門來。
「蜀王盧恪。」崔仁師笑呵呵的說道:「那蜀王號稱是俠王,喜歡打抱不平,若是民間有些事情被他發現,必定會去主持正義。嘿嘿,老夫可是聽說了盧青雲次子盧曉就是一個好色之徒,這種人只要只要稍加引導,就能成為一支利箭,一支對付他自家老子的利箭。到時候,他盧青云為了保住他兒子的性命,就不得不將那件東西交出來,只要能得到那件東西,大郎,就算為父看不見太子登基,我崔氏有你在,也能保證我崔氏數十年長久不衰。」
「這個,這個。」秦九道掃了盧恪和盧承烈一眼,低著腦袋,小心翼翼的說道:「兩位王爺可是要小心了,陛下今日心情不好。」
「兄長,太子兄長也沒有懦弱吧!」盧承烈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
盧青雲好像是不敢接觸崔仁師的眼神一眼,眼睛轉了轉,臉上現出一絲尷尬之色來,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來,說道:「下官不能在大人這裏呆的太久,免的惹的陛下懷疑,下官先告辭了。」說著也不理睬崔仁師那異樣的眼神,就匆匆忙忙的轉身就走,很快就出了崔府。
「兒臣拜見父皇。」宣室內,盧照辭正在批閱著奏章,盧恪和盧承嗣二人卻是不敢怠慢,趕緊拜了下來。
「知道了,舅舅。」盧承烈想了想,方點了點頭。那長孫無忌見狀,這才放盧承烈跟隨盧恪上了馬車,朝皇宮而去。
「小五,明日,你就跟隨太子殿下去大將軍那裡去。好生學習大將軍的本事,不可怠慢了。」盧照辭招過兩人,摸著盧承烈的腦袋說道:「這個時候,也許你不能學到什麼,但是只要能記住大將軍的本事就是了。」
「是,兒臣後天就去竇義那裡,陪同太子參与和談。」盧恪雙目一亮,點了點頭。他卻是從盧照辭的言語中聽出了一絲異樣來。
「真是一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忽然一個清朗的聲音從大廳後傳了出來,接著就看見一個相貌英俊的年輕人,生的貌似宋玉,只是眉宇之間有一些陰霾,破壞了這美好的一面。眉宇之間卻是與崔仁師有點相似,他正是崔仁師的大公子崔州平。
「二郎,你後天去竇義那裡去,陪太子參与和談,記住和談的時候,什麼都不要做,什麼都不要說。知道了嗎?」盧照辭又望著盧恪說道。
「哈哈,怎麼樣,青雲老弟,如今看來,陛下已經下定決心了。太子之位從此是無憂了。」崔仁師府邸之中,崔仁師滿臉的興奮之色。貞觀天子的一番動作,終於讓他心安了,太子之位如今終於穩如泰山了,現如今只要太子殿下長大成人,悉心調教,必定能成為一代明君。
「兒臣遵旨。」兩人聞言大喜,心中卻很是奇怪,這秦九道當初來的時候,曾說父皇心情不好,怎麼轉瞬間只是雷聲大,雨點小呢!不過,這一疑問很快就消失在兩個小傢伙的腦海之中,只是趕緊謝過盧照辭。
「嗯,不錯。」盧照辭點了點頭,方說道:「你二人說的都是有道理,雖然有擅自做主的嫌疑,但是念你們年紀尚幼,就不在追究了。不過,也僅僅是這一次而已,以後不得再擅自做主了。知道了嗎?」
「殿下,若是無忌沒有猜錯的話,必定是因為勝州祭祀之事。記住了無論陛下說什麼,你都聽著,千萬不能分辨。知道了嗎?」長孫無忌眉毛抖動,拉著盧承烈小聲的叮囑道。
「哈哈,若是如此,本官也是無憾了。」崔仁師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得意之色來,忽然搖了搖頭道:「可惜,這種願望本官是不可能做到的,莫說是我,就是你,就是岑文本等人也是不可能做到了。」盧青雲聞言一愣,終於知道崔仁師口中的可惜是什麼意思,那就是年齡。當今天子尚在青壯年,其年齡遠在眾人之下,除非是出了什麼意外,否則的話,眾人的念想都是不可能實現的。
「他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得主,他還想將那件東西藏的久一點,也好日後做個籌碼。」崔仁師嘴角露出一絲陰冷之色來。
「兩位殿下,我們這就去見陛下吧!」秦九道請了盧恪和盧承烈二人下了馬車之後,就領著二人朝宣室而來。
「父親放心,孩兒一定會幫助父親將那件物事取到手中來。」崔州平嘴角露出微笑來,忽然又問道:「不知道那東西裏面有沒有軍方的東西。」
「呵呵,好小子啊!出去一趟,倒是漲了不少的脾氣啊!」盧照辭驚訝的望著盧恪和盧承嗣一眼,雙目中露出一絲奇光來。但是面容卻是一正,冷笑道:「你確實有點本事,當初朕有言在先,也只是讓你二人去看看一番,這祭祀的任務主要是落在長孫無忌頭上,你是什麼人,不過是個王子而已,又有何資格能代替朕主持祭祀。你要知道,這祭祀關係重大,不是你一個毛頭小子能夠代替的。」
「無論是本官或者岑文本都只是一個過客而已,這宣德殿宰輔之位都還是讓給其他人的,太子身邊的人,也不僅僅是我們而已,還是有其他人的。能輔佐太子到如今這個地步,我崔某人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了。」崔仁師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來,雙目卻是朝盧青雲望了過去,雙目中露出一絲奇異的光芒來。卻是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哼哼,勝州之事,你我是奉了父皇之命行事的,父皇豈會怪罪我們的。長孫大人這次恐怕是失算了。更何況,男兒立在世間,當行的正,坐得穩。只要不愧對自己的良心,什麼事情不能做。」盧恪微微有些不屑的說道:「五郎,不是做兄長的說你,你也是父皇的血脈,龍鳳之後,做事當有自己的主張,身邊的謀臣也僅僅是提供參考建議的而已,怎麼能替你拿主意呢!那你與傀儡又有什麼區別。長孫大人的話有的時候是有道理,但是有的時候卻不一定有道理的,你一定要分辨出來,一定要有自己的主張,這才是最重要的,我們皇家子嗣豈能做他人手中的傀儡了。哼哼,看看太子,在他的背後,都是崔氏的背影。前不久,聽說崔仁師還準備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太子殿下呢!哼哼,這些關東世家,掌控朝政之心還不死,都是該殺的。」
「知道了。有勞秦公公了。」盧恪臉上露出一絲親切的笑容來,在秦九道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五郎,走,我們去見父皇去。別擔心,有什麼事情,為兄替你兜著,我們是父皇的兒子,頂多也就處罰的一頓就是了。」
「孩兒年紀尚幼,雖然是王子,但是在兒臣前面還有兄長存在,兄長在,自然輪不到兒臣做主了。更何況,長孫大人德高望重,就算沒有兄長在,也是有長孫大人在。也是輪不到兒臣做主的。父皇當初有交代,是讓兒臣去民間看看,了解民間疾苦,所以兒臣並沒有注意祭祀之事。」盧承烈想了想方說道。
「兒臣奉父皇聖旨,祭祀勝州死難的百姓,灑陛下甘霖,今日回朝交旨。」盧恪挺著小胸膛,仰著腦袋說道。相反一邊的盧承烈卻小心翼翼的站在哪裡,小臉平靜,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表示出了自己的態度。
「這強搶自然是不行的。我們是沒有那個能力再編上一部,更何況,這種事情也只有錦衣衛才有那個可能做的出來。」崔仁師嘴角露出一絲陰笑來,冷哼哼的說道:「他是不能老老實實得教出來,但是只要時機到了,他就不得不交出來。要知道陛下如今對他這個錦衣衛可是忌憚不已了,若不是他在錦衣衛中樹大根深,恐怕陛下早就準備換了他了。不過我猜想時間也是很快了,錦衣衛這種機構是不可能長時間掌握在一個人手中的。只要他退下來,他手中就無權,也就不能對我崔氏產生威脅,這個時候,就是我們出擊的時候,他本身就得罪了許多人,雖然有那個東西在手,別人是不可能惹他的,但是有個人必定會去惹他的,而且他也是不怕的。」
「這個長孫大人什麼都好,就是這一點不好,什麼事情都想佔據上風,嘿嘿,五郎,這次,長孫大人是不是又指點你什麼了。」馬車上,盧恪臉上露出一絲怪笑來。
「當今天子乃是聖明之君,他可以允許諸子爭鬥地位,因為這樣一來,最後勝出的必定是強者,足可以統治整個帝國,將陛下的事業發揚光大。陛下允許群臣相鬥,但是卻是在皇帝控制的範圍內,因為群臣若是不相鬥,那就是輪到皇帝頭痛了。但是有一點,是當今天子最不能允許的,那就是軍隊,陛下是馬上奪取天下的,對軍權的重視是空前絕對的,軍權只能掌握在皇上的手中,誰染指軍權就是必死之道,哪怕是太子也是一樣。」崔仁師冷哼哼的教訓道:「你若是犯了這一點,莫說是為父,就是太子或者皇後娘娘都救不了你的,也救不了我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