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697回 有內奸

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697回 有內奸

「呵呵!那是自然。」許敬宗也點了點頭。說道:「走吧!懷英,魏王那裡就交給鄭大人,這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我了,你我就一家一家的查!哎!這種事情還不知道能到什麼時候才結束呢!可惜了,太子殿下的大婚我們卻是參加不了了。」
「狄仁傑言語之中,已經將目標鎖定鄭仁基身上。」岑清影輕輕的說道:「只是此刻他不好輕易說出口而已。鄭仁基若是以前,可以將其壓入大牢,但是現在卻是不一樣,剛剛被陛下官複原職,這個時候再次讓他下獄,恐怕朝野上說不過去,而且,此事狄仁傑也是沒有任何把握的,只是猜測而已,否則的話,也不會不說出來了。」
太子成婚雖然不是如同帝王成婚那樣,準備金寶、金策,但是要準備的東西卻是很多了,太子妃、蜀王妃等等這些都是要上宗室名牒的,一大早就有迎親使者,太子的迎親使者是房玄齡和陳光蕊,而蜀王盧恪的迎親使者乃是魏徵,三人清早出了皇宮,分別前往岑文本家中、王珪府上和誠意伯張紹府上,行六禮。
「去,將太子叫進來。」盧照辭只是略一思索,就讓命人將盧承烈帶了進來。洞房花燭之夜,盧承烈若是沒有大事,豈會在這裏來打擾自己?看來是有大事發生了。盧照辭心中暗自思索起來。
「你,你是說,這裏面有內奸?」盧承烈驚訝的說道:「會是誰呢?許敬宗或者說是鄭仁基?應該不大可能吧!許敬宗乃是閣老,要這麼多的錢財幹什麼呢?而鄭仁基乃是鄭氏的家主,錢財無數,更是東都留守,他要這麼的錢財幹什麼?而且他的女兒更是進了京,冒險告御狀的。若是這個鄭仁基乃是內奸的話,豈會讓他的女兒進京,就在那個時候,就開始展開行動就可以了。何必如此麻煩呢?」
「殿下,臣妾以為這次狄仁傑送來書信恐怕不是為了單純的恭賀了。」岑清影雙目中閃爍著一絲智慧之色來。
「怎麼了?」岑清影忽然感覺身後沒有任何的動靜,也驚訝的轉過身去。
「鄭大人,魏王留在洛陽城,對於我們來說,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鄭大人為何如此高興?」狄仁傑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許敬宗也皺了皺眉頭,這位魏王留在洛陽城,對於許敬宗和狄仁傑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誰都知道魏王和太子殿下的關係,而許敬宗,尤其是狄仁傑更是太子的鐵杆分子,這個時候,將魏王留在洛陽城,誰知道這個魏王在斷案的過程之中,會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手段,來阻止眾人破案的。
納采,即送禮、議婚,請媒人去探探口風、虛實。古人認為,大雁「夫唱婦隨」,感情專一,值得學習;因此,納采時拿一隻大雁作見面禮。明清時期,見面禮可就豐盛了,互相攀比,再也不能光拿只大雁去矇事兒了。問名,就是舉行一個儀式,詢問對方的姓名、出生日期,看看「命相」是否合適。到了納采、問名這一天,禮部官員擬定了禮儀程序和規範,又和一大幫太監、宮女,忙前忙后,布置典禮會場。按「常儀」,陳設儀仗于朱雀門外,設女樂於武英殿丹陛上。武英殿正殿內,臨時設置兩張桌子,鋪上杏黃色緞子桌布,一桌上面放節,另一桌上面放問名詔書。準備送往三家的禮物,也一水兒展示在光天化日之下。這些東西都是皇家自己出了,沒有要戶部的一分錢,盧照辭也奢侈了一回,好歹盧照辭內庫中錢財不少,奇珍異寶更是有不少了,這才沒有損了皇家的麵皮。也同樣讓眾大臣開了一回眼。見識了一下皇家的富裕。
「此事只是狄仁傑的一個懷疑,這個懷疑,就是許敬宗也不知道。既然他已經懷疑了,那就說明他肯定在想辦法,有意識的將這件事解決掉。」盧承烈搖了搖頭,說道:「其實孤更想知道的是,此事的背後是什麼人,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居然有這麼多的人手,讓人很驚訝啊!孤擔心狄仁傑他們能解決明面上的東西,但是解決不了背後的東西。」
「這個恐怕不大適合。」鄭仁基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每天做個樣子還是可以的。若是兩位大人平時繁忙,那就少去,下官可以去代勞,下官好歹也是洛陽的父母官,一位親王在此,若是不去問候,日後傳揚出去,對我等也是不利的。」
「懷英又是在說什麼了?」盧承烈笑呵呵的從岑清影手中將書信拿了過來。狄仁傑無論是在北都,還是在東都,每兩天都有信件寄來,這也是雷打不動的。盧承烈能進退有據,與狄仁傑的書信交談是有一定關係的。此刻一見狄仁傑書信前來,也沒有放在心上,因為狄仁傑這個時候來信,大多是恭賀自己的一番言語而已,這段時間以來,盧承烈對於這類的書信也不知道接了多少了。這個時候,自然是隨手將書信丟在一邊的梳妝台上,張開兩手,任由岑清影將身上的吉服脫了下來,又換上一身的常服。
「嗯。」盧承烈點了點頭,不敢怠慢,取了外袍。領著幾個侍衛和太監,就朝玄武門而來。雖然這些人很是驚訝,太子在大婚之夜,不在洞房之中,卻到皇宮中來,這是何等驚訝的事情,但是不管怎麼樣,對方是太子,一批人打著宮燈很快就到了玄武門。
「嗯!」盧承烈皺著眉頭打開狄仁傑寫來的書信,最後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最後將書信丟在一邊,站在那裡不說話了。
「錦衣衛與我們不是兩個系統,一個是內廷,一個是外廷。」許敬宗擺了擺手說道:「懷英,想從他們手上得東西恐怕很難。」
「怎麼講?」盧承烈雖然雙目中露出一絲思考來,但是還是將書信取了過來。
玄武門守將不敢怠慢,一邊命人通知大內總管秦九道,一面請盧承烈在玄武門外等候。又讓人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那麼就是慢慢查。」狄仁傑不滿的說道:「陛下已經授予我們調動錦衣衛,想必這個時候洛陽錦衣衛已經被補充的差不多了。哼哼,真不知道這次他們從洛陽錦衣衛口中得到什麼消息了。按照道理他們手中得到的消息應該比我們更詳細才是。」
「背後的黑手實力很強大,強大到能與錦衣衛相對抗了。孤可以猜測的到,這隻黑手肯定潛藏在朝廷之中很多年了,而且這樣的行動不止一次兩次了。」盧承烈臉色陡然的凝重起來。說實在的,洛陽死掉的那些官員,對於他盧承烈來說,並沒有什麼可以值得惋惜的,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若是不貪財,豈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雖然是被殺的,可就算是不被殺,最後還是逃不了朝廷的處罰的,可是,對於盧承烈來說,這隻背後的黑手就很是問題了。對方做出如此大的動作來,難道真的是為了錢嗎?顯然不是,若是為了錢的話,就不一會弄出如此大的動靜,更是不會將那些百余名官員盡數殺死,還在對方的府內布下那些內奸。這才是盧承烈關心的問題。盧承烈並沒有避諱岑清影,而是將狄仁傑送來的書信交給岑清影。眼前的女子不但是他的正妃,更為重要的是,她是岑文本的女兒,繼承了岑文本身上所有的優點,尤其是岑文本的智慧,一人智窮,合二人之力,或許能在這裏面看出什麼來。
「好了,既然我們的後顧之憂已經解決,眼下我們就開始查案吧!」許敬宗擺了擺手,說道:「這上面可是有百十個洛陽官員,我們一一查起來還是很困難的。」
「哦!」鄭仁傑神情一愣,很快又搖了搖頭,說道:「下官得意了,哎!這一個親王若是在我們這裏出了事情,下官也是罪責難逃啊!這下一見陛下聖旨前來,讓魏王留在洛陽城,下官這擔心就去掉了一大半了,倒是沒有想到其他的事情,讓兩位大人見笑了。」
「太子殿下,狄仁傑來信了。」
「你的意思是說?」岑清影雙目中的光芒緩緩的消失了。
「現在去?」岑清影面色一變,掃了周圍一眼,只見房內紅燭高照,喜氣洋洋,盧承烈這才想起來,今日是他的新婚之夜,而且這個時候天色也不晚了,盧照辭或許是在處理國事,可是玄武門卻已經關閉,這個時候去見盧照辭顯然不是時候。
「他要是單純的祝賀的話,也不會今日送來,若是臣妾沒有猜錯的話,恐怕是與洛陽一案大有關聯。」岑清影取下頭上的鳳冠說道。
「不錯。」盧承烈點了點頭,道:「對方如此大胆,連殺百余名朝廷官員,也曾經殺了一個欽差大臣,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既然如此,何不多殺幾個呢?只要能掩藏自己,更何況,他手下的人手那麼多,這種事情也是乾的出來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但是狄仁傑乃是孤手下的第一智者,若是被人所暗殺,豈不是孤的一大損失嗎?」
東宮內一片喜色,按照道理盧承烈俊臉通紅,雙目中紅光閃爍,臉上興奮之色難以言表。人四大喜事。洞房花燭夜就是名列其中的,盧承烈自然高興了。
盧承烈聞言點了點頭,眉頭緊皺,在房內走來走去,最後嘆了口氣,說道:「此事孤也無可奈何,孤雖然是太子,但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也不好輕易對付一個官員的。」
「別人不可以,但是閣老大人肯定是可以的。」鄭仁基笑呵呵的說道。
「去吧!早去早回,王家妹妹那裡,臣妾回去解釋的。」岑清影深深的嘆了口氣。這就是嫁到帝王家的壞處,在享受億萬人頂禮膜拜的同時,但是也要容忍對方重視江山遠在重視自己之上。
大婚的禮儀,皇室成員、朝廷命官也難得一見。更何況這是大唐王朝第一次太子大婚,眾多官員更是如此了。隨著吉時已到盧承烈、盧恪兄弟二人在宣德殿大學士、侍衛、太監簇擁下,隆重登場,在樂曲聲中步入武英殿內,拜見天子盧照辭之後,王公大臣伏地叩拜,高呼萬歲。宣制官奉詔書,站在東側丹陛上,高聲宣詔,任命正、副二天使,去三家納采,問名。樂曲聲中,兩位天使奉節、奉詔。如此禮就成了。然後就是正使持節,副使捧問名詔書;儀仗隊、鼓樂隊在前開路,送禮官員跟在二使屁股後頭,自武英殿出發,吹吹打打、浩浩蕩蕩地奔向三家而來。規格很高,整個長安城都震動起來,沉浸在歡樂的海洋之中。
「對了,魏王那裡該怎麼辦?」狄仁傑忽然問道。
「不錯。」岑清影臉上也露出一絲害怕來,大唐的人才雖然很多,但是精通屠龍之術的人才卻是很少,盧承烈要想順利繼承天子之位,要想成為一個好皇帝,那就需要一個好的助手,就如同貞觀朝文有岑文本,武有李靖一樣,那麼盧承烈也是需要一個好的助手,那這個狄仁傑年紀比盧承烈大不了多少,但是一身智謀的人物,無疑是最佳的人選。可是在洛陽一事上,對手太過強大,就是如今的錦衣衛都查不出什麼來,由此可見,對手力量是多麼的強大,而且手段兇殘,一旦讓對方知曉狄仁傑手中有了十足的證據的時候,不能排除對方會不會採取極端的措施,對於盧承烈來說,狄仁傑是絕對不能損失的。
限男女之年定婚姻、執六禮,始於周代。長孫無忌做《唐律》時規定,六禮屢納采、問名、納吉、納徵、告期、親迎。即使是皇帝,也不免「買賣婚姻」之俗。更何況此刻的太子盧承烈和蜀王盧恪二人,成為長孫無忌制定《唐律》之後,皇室第一個試驗對象。
「也罷!老夫就去走一遭就是了。」許敬宗搖了搖頭。這能調動錦衣衛的,天下也就是三個人,當今天子、岑文本還有錦衣衛統領秦九道了。剩下的人都是不可能的,不過,若是要錦衣衛配合卻是可以的。
「這又什麼?難道我們每日還要去伺候不成?」許敬宗不滿的問道:「他是來養病的,讓我們這些人都圍著他轉嗎?」
「太子這個時候怎麼來了?」今夜盧承烈就在坤寧宮休息,也罕見的沒有批閱奏章到深夜。若是平日里,秦九道可是不敢再這個時候輕易的去打擾盧照辭,但是這次他可是明白了,讓盧承烈在這個時候前來,那顯然是了不得的大事了。哪裡敢怠慢,趕緊小心翼翼的叫醒了盧照辭。也幸虧盧照辭剛剛躺下不久,否則的話,還真不知道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此事好是好,可是這魏王一旦在我們查案的過程中,出手干預的話,那可就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了。」許敬宗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鄭仁基的話,但是理解歸理解,可是對於盧承泰的到來,心中還是有些擔心。
「對手總是比狄仁傑他們快一步,而不是快很多,而是快一步,殿下,您不感覺到很奇怪嗎?」岑清影輕輕的說道。雙目中隱約著一絲詭異。
「看,陛下已經傳來了手諭,命魏王殿下留在洛陽城內養病。」這日早日,許敬宗和狄仁傑二人正在衙門內辦公,商量著如何在眾多官吏中尋找可疑之人,就見鄭仁基面帶笑容,大踏步走了過來。
「你想說什麼?」盧承烈驚訝的問道。
盧承烈臉上露出尷尬之色,但是一想到對手的殘暴,或許他最為倚重的手下此刻正處在危險期間。一想到這裏,盧承烈臉上頓時路出複雜和為難之色來。
「如此也好。」許敬宗點了點頭,只有狄仁傑臉上露出一絲懷疑之色。但是卻沒有說是什麼。
「你想找皇,父皇。」岑清影第一次這樣稱呼盧照辭,難免有些不習慣。
「好。既然鄭大人願意前往,那自然是最好了。」狄仁傑也點了點頭,說道:「只要魏王能再次安心治病,我們也別無所求了。閣老,您說呢!」
「不會,這個兩位大人不必擔心。」鄭仁基笑呵呵的說道:「陛下在魏王那邊下了聖旨,命令魏王不得插手洛陽之事。呵呵!按照道理,親王是不能與官員相交的,親王更是不能插手地方上的事物。呵呵!既然陛下已經下了聖旨,想必魏王也只能遵守了。」
岑清影點了點頭,說道:「殿下所言甚是,狄仁傑他們所調查的方向無疑是正確的。只是沒想到對方的手伸的這麼長,速度居然這麼快。」
「狄仁傑他們在洛陽遇到麻煩了。」盧承烈淡淡的說道:「對方手段狡猾,無論狄仁傑他們怎麼加進速度,但是總是被對方先一手。本來這次狄仁傑他們準備在那些遇害官員中搜尋一番,這些百余名官員一夜之間都被殺死,足以見到對方人手眾多,而且根據狄仁傑他們的推斷,這些人就是在洛陽官員的家宅之中,也只有這些內賊們,才有機會如此輕鬆的將這些官員們毒死。」
「禮物還是要準備一些的。」狄仁傑臉上也露出一絲惋惜之色來。他是太子盧承烈的鐵杆支持分子,可惜這種事情,自己卻不能參加,也是一件相當可惜的事情。
「殿下,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狄仁傑在心中所說的事情。」岑清影接了過來,仔細的看了一遍,忽然驚訝的說道。
「孤這就去見父皇。讓父皇下一道手諭,滎陽大營派出兵馬保護狄仁傑,在關鍵的時候,授予狄仁傑全權,可以調動虎牢關、滎陽的兵馬。」盧承烈臉色一變,忍不住就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