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698回 夜闖禁宮

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698回 夜闖禁宮

「你這是什麼?」盧照辭面色大變,冷哼道:「你這是在威脅你的父皇嗎?你想讓他調動兵馬做什麼?或者說給他二人配護衛是做什麼?難道有人想殺他們不成?真是笑話,你以為這大唐就如同前隋末年一樣,烽煙四起,盜匪叢生嗎?」這下盧照辭是真的生氣了,雙目中閃爍著寒光,冷冷的望著盧承烈。
「父皇?」
「恩!既然如此,下官就先告辭了。」鄭仁基拱了拱手說道。
「什麼時候發現的?」許敬宗將手中的杯子放了下來,狄仁傑又向杯中加了一杯酒,就見許敬宗笑呵呵的問道。
「兒臣遵旨。」盧承烈見盧照辭面色鐵青,雙目中隱隱有怒火,當下不敢怠慢,趕緊退了下去。
「不錯,知道培育自己的根底了。」盧照辭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來,擺了擺手說道:「此事你就不要管了。不管狄仁傑最後怎麼樣,但是朕是絕對不會授予他調兵之權的,若是真的被殺,那也是他命中注定的。若是連這一關都闖不過去,朕以後如何重用於他?這樣的臣子,也不是你的首輔大臣。」
「承烈,你這個時候怎麼來到這裏了?」盧照辭披著一件單衣,稍微整理了一番,就走了出來,望著在大殿內恭恭敬敬的盧承烈說道。言語之中,隱隱有一絲怒火。更多的還有一絲好奇。
「父皇,兒臣以為,狄仁傑他們此刻每時每刻都是在對方的監視之下。」盧承烈絲毫沒有因為盧照辭的生氣而又任何的退縮,大聲的說道:「而且,兒臣還敢斷定,狄仁傑他們中必定有內奸的存在,否則,為什麼無論狄仁傑他們做出怎樣的行動,所行動的對象都是被對方所滅口。」
「哎!」盧照辭看著盧承烈離去的背影,深深的嘆了口氣。
「不錯,我們就算將這些人盡數捉拿,但是也恐怕找不了這背後之人是誰,但是若是我們能將這個中間人找到,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許敬宗冷笑道。
「兒臣多謝父皇教誨。」盧承烈趕緊拜倒說道。
「既然如此,也只能這樣了。」狄仁傑想了想,也點了點頭,說道:「只是下官擔心陛下那裡等的著急啊!不過,既然兩位大人都是這個意見,下官自然是無話可說,既然如此,今日就停審一天吧!」
「父皇,兒臣懇請父皇將滎陽兵馬調動權授予狄仁傑,並且派兵保護許敬宗和狄仁傑二人的安全。」盧承烈臉上露出一絲堅定來,猛的跪在盧照辭面前。
「閣老恐怕比下官發現的更早吧!」狄仁傑搖了搖頭,說道:「可惜的是,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前面的一切都算是白做了。」
「閣老的意思是說?」狄仁傑雙眼一亮。
而次日,確實是像盧照辭所說的那樣,盧承烈深夜闖禁宮的消息很快就在整個長安市面流傳開來,而且很快就傳了出去,一時間太子的賢明傳遍了五湖四海。
「和懷英一起辦事,老夫心中確實愉快。」許敬宗也將面前杯中之酒一飲而盡,笑呵呵的說道。
按照道理,盧承烈這個時候應該是洞房花燭才是,怎麼在這個時候進宮了。盧照辭十分的不解。
「多謝閣老了。」狄仁傑輕輕的端起面前的酒杯,向許敬宗舉了舉,就一飲而盡。
「這個人恐怕很難找到啊!甚至還有可能被滅口了都有可能。」狄仁傑搖了搖頭嘆息道。
「陛下既然如此關心太子,為何不答應太子的請求呢!」就在這個時候,盧照辭身邊一縷香風襲來,接著就感覺手臂一陣溫熱,不是皇后崔瑩瑩又是何人。
「正是如此,下官才感到內疚呢!」狄仁傑搖了搖頭,說道:「只是沒有想到太子殿下在大婚之夜,居然前往坤寧宮為下官求情,下官真的是想不到啊!」
盧照辭狠狠的瞪了盧承烈一眼,右手伸出,將書信奪了過來,打開掃了一遍,臉色微微一變,冷哼道:「這能說明什麼?值得你現在趕過來的嗎?要知道,今日是你的新婚之喜,這個時候,你應該在洞房之中才是,怎麼到朕這裏來了。回去,回去。」盧照辭揮了揮手,就準備將盧承烈趕了出去。
「對,懷英不必內疚。」許敬宗也勸說道:「陛下若是有心為難懷英的話,恐怕這個時候早就下聖旨來訓斥你我二人,既然到現在還沒有來任何聖旨,想必是相信你我二人終有一日,會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的。」
「走了?」後院之中,狄仁傑走了進來,卻見許敬宗端坐涼亭之中,面前的石桌上放著幾牒小菜,還有一壺酒來,臉上不由的露出一絲笑容,也毫不客氣的走了上去。
一邊的崔瑩瑩聞言,雙目中露出一絲疑惑來,她總感覺盧照辭是若有所指,但是卻不知道盧照辭到底是在想什麼。但是她卻沒有詢問,只是將盧照辭的虎背緊緊的抱住。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盧照辭不待盧承烈說話,就揮了揮手,示意盧承烈退下去,只聽他淡淡的說道:「太子,像今日這樣的事情,只能出現一次,若是下次再犯,朕絕不輕饒。下去吧!」
「請閣老明言。」狄仁傑雙眼一亮,不由的驚訝的問道。
「有證據嗎?」盧照辭眼珠轉動,不屑的說道:「承烈,你要知道你雖然是太子,但是不要忘記了,莫說是太子,就是朕也不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誣陷大臣。你說這裏面誰是內奸?狄仁傑?或者是許敬宗,或者是鄭仁基?你說這些人是內奸,可有證據?你要知道,若是沒有證據,胡亂猜測大臣,朕也會治你的罪的。」
「去吧!想必你的那位妃子正等著你呢!」盧照辭這才擺了擺手,讓盧承烈退了下去。
「呵呵!」盧照辭拍了拍崔瑩瑩的粉臉說道:「人有慾望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本領,去享有別人應該享有的一切。一旦自己的慾望被現實所擊破,恐怕也沒有人能夠救的了自己了。」
「倒是讓下官慚愧啊!」狄仁傑低著頭搖了搖頭說道:「到洛陽有二十天了,可是我們卻是一無所得,凡是我們即將有所得的時候,線索就被對方所掐斷,對方手段高超啊!下官很是慚愧,對不起陛下的信任,也對不起太子殿下的信任啊!」
「好了,好了。」鄭仁基笑呵呵的擺了擺手,說道:「太子殿下如此賢明,我等能為太子殿下效命,也是我等的福氣。如今我等三人最好能儘快將此案查個清楚的好,若是再在這麼下去,恐怕莫說等我們將案件查個清楚,那些百余名官員家中的下人都死的乾乾淨淨了。我們一輩子恐怕都要耗在這個了。這樣我等的顏面可就要丟盡了。連帶著陛下和太子殿下也會被人家笑話。不知道二位大人有何看法?」
「呵呵!放心。」盧照辭笑呵呵的說道:「狄仁傑是朕看重的大臣,若是就這樣被人所殺,那豈不是朕這個皇帝當的太窩囊了。主要是看看承烈的手段而已,更重要的是,這個恩情得讓狄仁傑知道,只有這樣,日後狄仁傑才會對太子更加的忠心耿耿。要知道,對臣子的恩義,不但是僅僅授予他官職這樣簡單,有的臣子,功名利祿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們所需要的僅僅是信任,僅僅是能讓自己有一個施展才能的機會而已。無論是岑文本還是狄仁傑就是這樣的人。岑文本已經成了朕的首輔大臣,而這個狄仁傑,也確實像是太子所說的那樣,是朕留給太子的,所以這個恩情得太子去結,明日,整個長安城內嗎,就會傳出一個消息,太子為了保護狄仁傑,深夜闖禁宮的消息。到時候,太子的賢明就會傳揚出去,這樣,太子的麾下才會有更多的人才。也只有這樣,朕才能安心出征,才能安心的將天下交給他。」崔瑩瑩聞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兒臣正有此意。」盧承烈臉上露出一絲哀求來,說道:「父皇,人才難得,像岑先生那樣的宰輔之臣更是難上加難,兒臣好不容易才遇見一個,兒臣不想讓他有任何的損傷。父皇,那狄仁傑不就是父皇留給兒臣的嗎?」
「呵呵!此事也怪不得你。」鄭仁基聞言趕緊勸說道:「只是對方太過狡猾的緣故,太子殿下聰慧無比,必定知道狄大人的苦衷,想必也不會怪罪的。」
「懷英,這下連老夫都羡慕了。」洛陽欽差官邸之中,許敬宗用羡慕的眼神望著狄仁傑,一邊的鄭仁基也連連點頭,能得太子如此信任,如此關照的倒是十分的難得。
「陛下放心,宮中自有臣妾和無垢妹妹,想必沒有什麼問題。」崔瑩瑩搖了搖頭,說道:「陛下,那太子殿下剛才說的事情。」
「算了,算了,既然閣老都已經很累了,今日你我也就到這裏吧!」鄭仁基和狄仁傑二人相互望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來,鄭仁基擺了擺手說道:「閣老說的沒錯,我們這些日子沒日沒夜的審案子,也累的慌。閣老年紀也大了,吃不消也是正常的,就是連下官都忍受不住了,還是明天再繼續吧!」
「兒臣太過緊張了。」盧承烈心中一亮,趕緊說道。
「不錯,是得想想辦法。」許敬宗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先回去想想吧!今日就休息一天,不查案了。都回了吧啊!回去都好好想想,這段時間,老夫也累了。」許敬宗也不管二人是怎麼想的,就徑自出了府衙前廳,朝自己的後院走來。
「太子大婚已畢,不久之後,朕也要出征了,宮中就靠你了。」盧照辭輕輕的拍了拍崔瑩瑩說道。
「不。」許敬宗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最最起碼得到兩個消息。」許敬宗雙目幽深,好像是一汪深潭一樣,讓人不可忽視。
「雛鷹都是會長大的,他應該自己面對著一切。」盧照辭搖了搖頭,說道:「若什麼事情都讓朕來解決,那朕以後退位了該如何是好呢?江山以後還是要交給太子的,這個時候就應該讓他去面對一切。」
「至於狄仁傑的事情,既然他沒有向你求救,說明眼前的局勢他還能應付。」盧照辭淡淡的說道:「你應該相信他,就像朕很相信他一樣,否則的話,不會讓他挑重擔的。」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只要有利,還有什麼不可以做的呢?」盧照辭冷笑道:「朕以前曾經聽一個名人說過,資本如果有百之又五十的利潤,它就會鋌而走險,如果有百之又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如果有百之又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目著被絞死的危險。我們這次是百之又四百的利潤,你說,這值不值我們得去冒險?洛陽之事就是如此,那豈止是百之又四百的利潤啊!洛陽修建耗費無數,就光支付那些苦力的工錢就有百萬貫之多,如今這些人一口氣將他們全部貪墨了。自己一個子都沒有花,由此可見這其中的道道了。若是朕,朕也會這麼做的。世間之事,都是一個利字當頭,朕當年為什麼要推翻李氏,一方面固然是因為李淵想置朕于死地,但是最關鍵還是朕自己心中的與慾望,否則的話,也不會在那段時間內,組建錦衣衛了,歸根結底,是因為朕自己想當皇帝,也許當時沒有想到這件事,但是自己的意識,卻是不由自主的指導著自己像這個方向上去引,拉攏房玄齡,算計李淵,最後收李靖、岑文本等等,現在想來,都是為了日後奪取帝位而來的。」
「不送。」狄仁傑也站起身來,拱了拱手說道。鄭仁基點了點頭,轉身告辭而去,神情瀟洒,端顯世家子弟風範。身後的狄仁傑神情幽幽,望向鄭仁基的雙目中,總是含著莫名的神色來,好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承烈,記住,你是太子。」盧照辭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盧承烈頓時停住腳步,只聽他的父親說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首先要做的是面臨泰山崩而面不改色,只有這樣,那些做臣子的才不知道你這個太子是在想什麼?一個好的皇帝,就要心機深沉,這樣才能駕馭群臣,否則的話,你這個皇帝只能是被臣子們牽著鼻子走。明白了嗎?」
「兒臣沒有證據,但是兒臣相信狄仁傑的推測是沒有錯的。」盧承烈大聲的說道:「在此事的背後必定是有黑手,必定是有內奸潛伏在他們中間。他們既然能殺了百余名官員,那肯定會在最關鍵的時候,來個魚死網破的,殺了狄仁傑的。」
「父皇,這是狄仁傑從洛陽送過來的,兒臣不敢怠慢,所以趕緊送來了。」盧承烈好像感覺到盧照辭的憤怒一樣,哪裡還敢怠慢,趕緊將狄仁傑的書信取了出來,雙手捧了上去。
「能有什麼看法?」狄仁傑掃了許敬宗一眼,搖了搖頭,說道:「眼下若是再這樣查下去的話,恐怕真的像鄭大人所說的那樣,我們有可能發現的線索都會被對方所切斷,此案再也沒有可能有水落石出得那一天了。」
「陛下若是不奪取帝位,這天下還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模樣呢?」崔瑩瑩好像感覺到盧照辭心裏有事一樣,不由得寬慰道:「陛下若是不奪取江山,恐怕我等一家人此刻都被李淵所殺,就是臣妾等人要麼被他人所佔有,或者是賣入樂籍等等。」
「所以你想讓朕派出侍衛保護狄仁傑,甚至在關鍵的時候,允許狄仁傑調動兵馬?」盧照辭隨便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淡淡的說道。言語之中,並沒有任何的異樣來。
「可是洛陽之事?」崔瑩瑩幽幽的說道:「臣妾雖然是在宮中,可是這件事情臣妾也聽說了,可是傳的沸沸揚揚啊!這個兇手膽子可真是大,居然連朝廷的命官都殺,還殺了陛下的欽差大臣?真是膽大包天。」
「其一,我們之間有內奸,此人是誰,你我都知道,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既然知道對方是什麼人,那剩下的就好辦了,你我也就有辦法來對付他了。」許敬宗冷笑道:「其二,就是線索的問題,對方既然是背後黑手,那按照道理來說,手下很多,否則不可能如此迅速的將百余口性命盡數誅殺,可是既然是自己的屬下,為什麼等到我們快要查到的時候,才將對方滅口嗎?是存在著僥倖的心理嗎?老夫以為不是。這裏面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背後的黑手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人的名字叫什麼,他之所以能殺掉那麼多的官員,固然是因為他人手眾多,但是更重要的是,控制這些人手的並不是他自己,而是另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