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一品》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723回 攤牌

第四卷 玄武門之變

第723回 攤牌

「殿下。您看這些人是不是太過於緊張了。」東宮府邸內,岑文本等人聚集一樣,就是長孫無忌等人也都在列。那長孫無忌笑呵呵的望著盧承烈說道。
「太子不見,我們就去城門,看看狄仁傑這個惡魔有和資格手握寒光劍。」人群之中不知道是何人大聲的叫嚷起來。
許敬宗見他還不承認自己是洛陽一案的主使,搖了搖頭,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殿下想必沒有聽明白,韋挺是與長安一案和弘農一案有關,但是與洛陽一案的關係並不大,他並不是洛陽一案的主使之人。」
這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不是這些人有貪念,豈會被盧承泰所利用。盧承泰這點倒是說的沒錯,可是盧承泰一口氣殺了這百十位官員,也足見他的狠毒之處。
「殿下,東宮之位早就定下來了,太子殿下仁孝,數次監國,治理國事井井有條,深得陛下喜歡。雖然是為太子,可是卻是深的帝王心術,這樣的太子,陛下豈會輕易廢掉?」許敬宗搖搖頭,說道:「若是陛下不喜歡太子的話,豈會讓岑大人的女兒嫁給太子殿下,呵呵,老臣這些年只是一個清貴文人,遠離朝廷中心,但是看的卻是比殿下清楚。陛下對於太子的心思,要遠追當年的章懷太子的時候,讓當今太子拜李靖大將軍為師就能看的出來,陛下這是在培養太子殿下在軍中的親信,而執掌武學,為副山長更是如此,這也是為太子殿下執掌軍隊做準備的,試問當年的章懷太子,可曾為副山長?由此可見,陛下已經認定了太子的人選,殿下又何必節外生枝呢?」
「涼王殿下半個月前從南方歸來,十萬大軍也進入藍田大營中。狄仁傑手中的兵馬正是涼王所派。」岑文本淡淡的說道。
「殿下,你好自為之。」許敬宗站起身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笑道:「在陛下一朝,或許陛下是不會將殿下如何,因為殿下是陛下的兒子,但是太子繼位以後呢?太子會饒了殿下您嗎?若是老夫,這個時候,就向陛下請罪,或許陛下還會念及父子親情,饒了殿下一命,也免得到時候太子殿下秋後算賬。」許敬宗再也沒有說什麼,而是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剩下盧承泰端坐在那裡,臉色蒼白,眼珠連轉都不轉一下。
「哦!恭喜閣老,賀喜閣老。沒有想到國朝出現如此大的案件,居然是韋氏所為,真是沒有想到啊!想韋挺深的父皇信賴,更是太子的肱骨之臣,卻不曾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個人物。倒是可惜了。」盧承泰面色一變,臉上頓時現出驚訝之色來。
「你。」許敬宗面色一變。這也是許敬宗很鬱悶的地方,若是此事僅僅只是涉及到鄭仁基,許敬宗也可以按照他自己的方式處置,秉承天子的意志,將整個關東世家盡數緝拿歸案,藉著這次東風,可以徹底解決關東世家的事情,加上關中的狄仁傑,就能輕輕鬆鬆的解決天下最難啃的世家。可是如今不同了,關東世家之中,居然出現了魏王盧承泰,這是他想不到的,也不是不敢想象的,雖然說王族犯罪,與庶民同罪,說的倒是有道理,但是實際上,也僅僅只是說說而已,道理上行的通,可是實際上,卻是行不通的,帝王血脈豈是說殺就殺的。所以許敬宗親自來了。
「呵呵,這些人若不是有殺人掠貨的事情,狄仁傑也不會舉起寒光劍的。」陳光蕊笑呵呵的說道:「雖然殺的人數是多了一點。呵呵!」
「哼哼!真不知道這個狄仁傑膽子是哪裡來的,這殺性也太大了一點。寒光劍是有點特權不假,可是也不能這麼殺法吧!」魏徵不滿的說道。
「怎麼,閣老,讓你為難了?」盧承泰冷笑道:「我是父皇的兒子,父皇豈會殺了他的兒子,許敬宗,你錯就錯在,不該將此案查下去。這天下說到底還是我盧氏的天下,我父皇的天下,所謂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還有那些死去的官員,若非他們沒有一點貪念,豈會被孤收入囊中。說的徹底點,這些人都是想著從龍之功,死有餘辜。」
「恰恰相反。殿下,老臣與你知道的想的恰恰想法。」許敬宗冷笑道:「殿下,你知道這個時候陛下在什麼地方嗎?」
「哼!老夫看這個狄仁傑,就是有預謀的殺人。」長孫無忌冷笑道:「這些異族人難道都是該殺的嗎?老夫可是聽說了,那狄仁傑殺人可是不管婦幼老弱,這些異族人孩子只要高馬鐙的都是被殺之列。隨行的軍隊也毫無軍紀可言,欺凌女子之事時有發生。這個狄仁傑到底也是文人出身,怎麼殺起人來居然是如此的殘忍。」
「閣老,這些又能說明什麼呢?」盧承泰不屑的說道:「能登上那個皇位的人,一定是父皇最優秀的兒子,皇位若是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傳承下去,如何能保證帝國萬年昌盛?看看前李,李淵為什麼將李世民等人爭奪皇位的事情看在眼裡,卻是不加以阻止呢?不就是因為他要在眾多兒子當中,選取一個最佳的皇位繼承人嗎?我大唐也是如此,要繼承大唐萬里江山,豈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皇位之爭那是肯定存在的,當年章懷太子就是如此,如今的盧承烈也是如此。」
「閣老,今日前來,恐怕是有其他的事情吧!」盧承泰坐了下來,望著許敬宗幽幽的說道:「孤不明白,閣老為什麼這麼做?能否請閣老說個明白。」盧承泰指著旁邊的御林軍護衛說道。言下之意,卻是很明白。
「那閣老的意思?」盧承泰面色一陣大變,驚訝的望著許敬宗說道。
「殿下,你是不可能成為太子的。因為你與世家的關係實在是太近了,陛下是不會允許一個與世家關係很近的人成為太子的。因為陛下一生都是與世家相鬥,豈會允許殿下與世家相交?無論是關中世家也好,或者是關東世家也好,都是陛下要剷除的對象,您說陛下會讓您作為太子嗎?就憑藉你在洛陽這麼一鬧,數百位官員都死於非命,如此狠毒的人,若是成為太子,是我大唐的大不幸。殿下若是成為太子,大唐的百官們都會生活在恐怖之中,都會時刻擔心著殿下什麼時候,將這些人給毒死。殿下精通左道之術,這些並不是帝王心術,再看看太子殿下,正大光明,爭與不爭,太子殿下自有分寸,這些殿下您有嗎?」
「殿下何必明人面前裝糊塗呢?」許敬宗搖了搖頭,說道:「鄭仁基背後是什麼人,殿下難道不知道。實話告訴殿下吧!鄭仁基什麼都說了。殿下何必不承認呢?」
「許大人,你說這些有用嗎?」盧承泰冷笑道:「你將這些告訴我的父皇吧!讓他處置我吧!孤就不相信。」
「爭奪天下自古如此。閣老經歷了三朝,難道就不知道這裏面的奧秘嗎?」盧承泰不屑的說道:「我的父皇當年不也是如此嗎?爭奪皇位,哪裡還在乎那麼多,閣老,你不是皇室中人如何理解皇子之間的一切。呵呵,你看著吧!就算父皇知道了孤的一切,也只是會默許的,否則的話,當年我的大哥、二哥與章懷太子爭奪太子之位的時候,父皇難道就不知道嗎?不,他知道這一切,但是他卻沒有出來阻止,這就說明了問題。閣老,父皇是支持我們這些皇子們的爭鬥的,因為任何一個皇帝,都希望有一個最強的兒子,能將自己的江山繼承下去,讓他富強而昌盛,能萬國來朝。閣老,這些,你都是不懂的。」
「閣老,狄仁傑手中的兵馬是哪裡來的?」盧承烈忽然輕輕的說道。他口中的閣老,在整個東宮之中,只有一個人才有這個特殊,那就是岑文本。
「承認什麼?許大人不會認為此事孤也有關係吧!或者說,孤是鄭仁基背後之人?」盧承泰猛的站起身來,望著許敬宗冷哼道:「許大人,你要知道,孤乃是皇子,你如此言語,可是冒犯了皇子,這個罪名你擔當的起嗎?哼哼,真是好笑,鄭仁基一句話就能斷定孤的罪名?孤乃是堂堂皇室親王,天子的嫡親血脈,豈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污衊的。閣老,你相信一個犯了貪污罪名的臣子,也不願意相信孤王,閣老可是好心思啊!呵呵!孤差點忘記了,閣老能成為閣老,狄仁傑能有今日,可是與太子殿下有關係,你不會是想朝孤身上潑髒水,就是為了討好太子殿下吧!哼哼,許敬宗,告訴你,孤不吃你這一套,就是你說了,父皇英明神武,也是不會相信你的。」
「哦!原來是涼王叔回來了。」盧承烈點了點頭,說道:「如此說來,想來狄懷英也並沒做錯什麼啊!」
「對,對,既然太子殿下不管我們了,不如我們自己去見狄仁傑。寒光劍乃是天子之劍,不是殺戮之劍,狄仁傑仗著陛下所賜的寒光劍,如此血腥殘暴,若是這個時候,讓他回了長安,長安城必定是血流成河,到時候,哪裡還有我們立足的地方。」人群之中,不時的傳來一陣陣怒吼之聲,這些人被狄仁傑給殺怕了。
岑文本掃了長孫無忌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他並沒有說什麼,也不必要說什麼,長孫無忌表面上是說這些人,但是實際上,卻是在說狄仁傑,狄仁傑殺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殺的連岑文本都驚訝,儘管他隱隱知道什麼,可是他還是被眼前的一切所驚呆了。關隴道上的異族人有多少人,最起碼有數十萬眾,如今被狄仁傑橫掃了一圈,還不知道能剩下多少。整個關隴道上的異族人這次可是吃了大虧了。
「殿下,老臣也以為,這個狄仁傑殺人太過狠毒了,不符合大唐的利益。」王珪瞟了一眼長孫無忌,說道:「這些異族人就算是有點過錯,也不能如此對待他們。想陛下征討草原突厥人,將他們打敗了,為了分化突厥人,所以才將這些異族人分部遷移到關隴各地,以藉著時間來消磨這些人的意志,讓他們徹底融入我華夏民族,如今才多少年,狄仁傑又不顧朝廷的決定,對這些人大肆殺戮,此事一旦傳揚出去,傳到草原上去,恐怕那些突厥人又要鬧事了。到時候,有要出動大軍,平定這些傢伙,這個狄仁傑,倒是一個惹禍精,殿下,老臣以為,這種人不應該留在京師,狄仁傑年紀尚輕,不弱讓他去下面鍛煉幾年,然後才調回來,輔佐太子殿下,到時候,想來他也成熟了不少了,足以擔當重任了,殿下以為如何?想他調動萬余大軍橫掃整個關隴道,這些兵馬哪裡來的,那是陛下用來護衛關中的大軍,這個時候被他調走了。萬一關中再出現一次叛亂,那該如何?這個狄仁傑辦事考慮的太不周全了。」王珪不聲不響的說道。儘管這些都是為了狄仁傑考慮,可是眾人卻是聽的清清楚楚,這是在否定狄仁傑所說的一切,將狄仁傑調出京師,恐怕不久之後,對狄仁傑的處罰還會加深。王珪這是慢慢的對付狄仁傑而已。手段顯的更加的陰毒。
「父皇在關中?」盧承泰一下子給驚呆了,沒有想到貞觀天子居然在關中,更是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切居然都是在貞觀天子的算計之中。
就在許敬宗進入梅園的時候,在遠方的長安城中,許多大臣都是雲集在東宮門前,紛紛敦請太子出來。此刻關隴道上喊殺聲震天,這種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長安城。這些關中世家哪個不與關隴道上的那些盜匪們有很大的關係,就算是沒有關係的,此刻關隴道上的一切,讓關中長安到西域所有的貿易都停止了,哪個殺人還敢行走在那條道上,據膽大的商人前來報信說,整個關隴道上,被狄仁傑殺的血流成河,一個部落一個部落的被滅,那些異族人所組成的部落,僅僅只有一些小部落或者是躲在與關隴道很遠的部落沒有遭受屠殺,其餘的部落盡數被殺。這下可好了,一下子,殺的那些異族人,還有一些關隴世家的商人膽戰心驚,沒有想到這個敵人,膽子是如此之大,手段是如此的狠毒,別看他是一個書生,可是沒有想到這個傢伙殺起人來也是不含糊。
「陛下相信不相信,老臣並不知道,但是老臣卻是相信了。」許敬宗淡淡的說道:「忘了告訴殿下了,鄭仁基的女兒鄭麗婉已經被陛下冊封為才人了。」
「哦。是嗎?那很不錯啊!」盧承泰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來,雙目中隱隱有一絲不安來。眼前的一切都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之中,這個許敬宗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盧承泰腦海中盤旋著,如何解決眼前的事情。
「狄懷英已經在長安收網了,關中大族韋氏與弘農一案有關,韋壽光奉韋挺之命,毒殺了劉惠父子和吳能三人。」許敬宗淡淡的說道:「過了今日,洛陽、長安兩案也就結束了,老夫這個欽差大臣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繼續回長安當我的宣德殿大學士了。」
「什麼?涼王?」大殿內眾人頓時面色一變,長孫無忌和王珪二人更是面色蒼白,嘴唇直顫抖,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想到涼王盧照應居然出現在藍田,更是沒有想到的是,涼王進入關中已經有半個月之久,到如今才從岑文本口中說了出來。消息落後的讓兩人吃驚。
「所以你就製造了洛陽一案?」許敬宗冷哼哼的說道:「魏王殿下,您在長安城內,禮賢下士,比當年的蜀王殿下名聲還要好。可是讓老臣沒有想到的是,在殿下的心中,在殿下的背後,還有如此心思。殿下,洛陽一案涉及到數百位官員,這些官員是怎麼死的,殿下,你可知道,這數百位官員家中,也是有妻子老小的,就被你一下子被滅掉了。殿下,你難道沒有想過這些嗎?殿下,那些修建洛陽宮殿的人,都是窮苦百姓,殿下,若是沒有仁慈之心,如何能治理天下。」
「就在關中。」許敬宗淡淡的說道:「這個時候陛下已經回到了關中。哼哼,恐怕殿下永遠也不會想到吧!殿下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在陛下的眼中,只是陛下是藉著這次機會要收拾兩大世家。這個時候殿下涉足此事,殿下,您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隨著一大群人出了東宮,朝春明門而去,今日狄仁傑將從西域歸來,從春明門而入,這些人顯然是想去城門處給狄仁傑好看。
「在什麼地方?」盧承泰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