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傳
第四章 到美國定居
「謝謝。」
終於到達山腳，短短的幾百米路程，我卻彷彿跑了幾十公里的馬拉松。我再也抱不動馨雨，將她放到地上。自己渾身發抖，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和你住在一起。」馨雨的眼裡閃著亮光，彷彿夜晚的星辰一般明亮。
我蹲下身子，用雙手抱起馨雨，向山腳猛奔。只覺得雙腿越來越沉重，雙手越來越沉重，腦袋越來越沉重……
「那也不錯。」馨雨站住腳步，看著遠處的大海，「我想明天就回德國。」
「傻瓜，你在說什麼！」我將她扶起來，拉著她朝山腳跑去。
「好啊。」我沒有推讓，假惺惺地客套不是我的風格。
「如果你想繼續在這裏住一段時間，我願意陪你。」
我起身跟著她，「你自己不用吃藥？」
馨雨從地上坐起來，朝我嘴裏塞了一片白色藥片。我頓時覺得一陣清
將五片花瓣吃完，馨雨看著我，「你不覺得這種花的味道很好聞嗎？」
「是啊。」我懶散地伸個懶腰，身體舒服地有點想要睡覺。
馨雨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悲傷，「有時候我想，死在這裏也不錯。」
「而且這個世界很奇妙。」我忍不住感嘆一句。
難怪馨雨最近看上去比以前開朗，原來都是這種花的功勞。她在前一個小島偶然得知這個信息，所以才會來這裏。
馨雨重新將身體躺在花叢里，揚起一陣花香，「找到我，又如何？」
馨雨沉默幾秒，接著說，「我一切都好，你不用擔心。」
「這些花是有毒的。」馨雨又摘下一朵花，放在自己眼前欣賞，語氣十分平靜。
「三個月來，我越來越覺得自己渺小。以前把許多事情悶在心裡默默發酵，讓自
「對，我什麼都不再想。我要親眼看著莉莎慢慢長大。」
我從未見過馨雨有如此明朗的笑容。這種明朗蔓延到全身，我見到整個馨雨都散發出迷人的魅力。
腳步有點凌亂，我一路跑，將擋路的藍色花朵紛紛踢碎，沒多久，我的鞋面變成了藍色。
馨雨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馨雨聳聳肩，「如果你喜歡，今晚就住這裏吧。」
「帶你回去。」我的口氣很堅決。
「好吧。」馨雨順手摺過一支花朵，將花瓣一片一片撕下，放入嘴裏吞食。
「馨雨，你……」我震驚地看著依然平靜地躺在藍色花叢里的馨雨。
我這時才明白為什麼這裏沒有任何動物，因為動物一旦上山，就很難活著下來。
我
馨雨有點吃驚，「原來是這樣，那我想直接去韓國。」
將馨雨送回旅館的房間，我站在窗前感受著冷冽的海風，對旁邊的馨雨說：「你的房間是風景最好的。」
「跟我回去吧。」我的話語里簡直已經出現一絲哀求。不僅莉莎需要她，我也需要她。沒有她，我心裡不安。
她的回答讓我心裏有一種激動的情緒逐漸升騰，我看著她，「在美國定居？」
我扭頭看著馨雨，「那麼莉莎呢？」
「你的意思是，剛才的藥片，和這種調料是同一種物質？」
我略微驚訝地看著馨雨，覺得此時的馨雨有點像是一隻有趣的黃鸝。
旅館的小女孩在房間門口提醒我們可以去吃晚餐，我和馨雨笑笑，跟著她一起去小餐廳。
她
「你覺得這種考驗很有意思嗎？」我有些生氣地繼續看著她。
「別怪我。」馨雨避開我的視線，抬頭看著上方的山頂。
馨雨能夠輕易地吃下那些黑色肉塊，我對此覺得十分好奇：「你覺得這種東西很好吃嗎？」
我發覺馨雨的笑容和以前有些不同，不再是那麼冷冰冰，有了一絲溫度。
馨雨笑笑，「秦琴這些日子怎麼樣？」
我知道馨雨的想法，向她解釋說：「莉莎在韓國，尹善美在照顧她。」
馨雨微微搖頭，「我不值得你愛。」她站起身，走向街區。
馨雨沒有任何力氣，但她的眼睛還睜開著，裏面充滿了複雜的感情。她盯著我，最終微笑著將眼睛徐徐閉上，用雙臂抱著我的肩膀。
「她想回國，去當音樂老師。」
我從懷裡取出小匕首，對著大腿劃出一道淺而長的傷口，
我無言地看著她。
不行！不能死在這裏！
「這些花具有寧神的作用，當地的居民把花晒乾之後糅合在燈油里，可以令人睡的安穩。」她停頓片刻，「此外，這種花香對抑鬱症很有療效。」
我將盤子里的黑色肉塊一口氣全部吃下：「好。」
「要不是這種東西，你現在的精神也不會這麼好。」馨雨再次吞下一塊肉，掃我一眼。
我為她的改變感到高興，但對於前途，我依然覺得迷茫，「找到莉莎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那我們還得在這裏呆上幾天，我會辦好籤證。」
才走幾步，馨雨雙腳一軟，重重地倒在花叢里，激起許多花朵，藍色的花瓣灑向空中，再紛紛揚揚地落下。
馨雨點點頭，「這種調料其實是山下的一種植物的汁液，和藍花相反，它的功能是提神醒腦，這個世界總是保持著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