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傳
第十一章 驚人的秘密？
「我。」門外是一個低沉穩健的聲音。那是老爸的聲音。
「阿虎哥你回自己房間睡覺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我長長地嘆氣，引得阿虎哥也無奈地嘆氣。
我聽到老爸長長地嘆氣一聲，接著是信紙塞回信封的嗦嗦聲，再接著是老爸從座位上站起來的聲音。
我對著花園燈捶出一拳，鐵管發出咚的一記悶響，上頭的黃燈微微發顫。人生在世，莫不是一片扁舟，隨波逐流，根本由不得自己。
我彎腰撿起信紙，發現信紙有些發黃，上面是女人的字跡。難道是老媽以前寫的信？既然是老媽的信，我看看也無妨。我沿著第一排開始往下看。
生怕老爸走出房間，我趕緊離開門口回到自己的房間里。
難道……我和馨雨是親生兄妹……我全身發軟，幾乎要癱倒在地。
我必須裝作什麼都
「中午開會，只有你成為青龍會的新幫主，我才允許你去中國。」老爸的話擲地有聲，不容反駁。
「剛起床啊。」老爸寒磣一句，接著問我，「做幫主的事情，想好了嗎？」
阿虎哥有自己的別墅，但是由於辦理有些青龍會的事務需要請示我老爸，而且王福老先生離開之後老爸需要人照顧，所以阿虎哥這段日子住在我家。
「想過了。」總覺得自己有些無精打采。
「說。」老爸的話里充滿了威嚴。
嘟嘟嘟……一陣敲門的聲音把我從昏沉的狀態中驚醒。
想放聲吶喊，但沒有這種機會，只能將被子用力捂在頭上，緊咬牙齒。
「因為那個秦琴回國了？」老爸的消息果然靈通，他點點頭，「我可以答應你，但我也有一個
我望著老爸的，「什麼條件？」這情形，彷彿是清晨里一場過於急促的談判。
想要敲門，怕老爸已經睡著被我驚醒，於是放下準備敲門的右手。我發現門沒有鎖，就輕輕推門而入。
我感覺天旋地轉，彷彿五道閃電同時劈中自己，全身麻痹不能動彈。
走進別墅，沿著半迴旋的樓梯上樓，經過老爸房間的時候，心裏想了想，停住腳步。或許我們父子之間，應該心平氣和地談談……
「林風：孩子已經順利產下，女孩取名為馨雨，但是不知該讓他姓林還是姓李。男孩尚未取名，我不想讓他跟隨李莘鴻學賭術，所以將孩子送到你那裡，替我將他養大。我身子虛弱，沒力氣寫太多。李莘鴻很愛我，他會善待馨雨，你請放心。」落款處用筆勾出一朵薔薇
我拿著信紙，渾身劇烈地抖動著。大腦一片空白，心臟猶如停止跳動，冰冰涼。
我立即翻身下床，裝作剛剛起床，「進來吧。」
在昏昏沉沉中，彷彿掉入無底的懸崖……我希望自己永遠這樣沉溺下去……
老爸深愛著老媽，數十年未曾動搖。從信里的語氣來看，寫信人和父親的關係很好，但感覺不到有曖昧的意味。如果寫信的人是我的親生母親，那麼就說明老爸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他的面前推著一大摞尚未處理的文檔，右手無力地垂在桌子旁邊。順著他的手臂，我看到地上掉落著一張白色的信紙。
老爸身上披著一件厚厚的大衣，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看他的模樣，很是倦憊，我心裏不禁湧起一陣酸溜溜的滋味。
我不是老爸的親生兒子……他
石子路旁邊布置著花園燈，但僅憑這點光線，難以抵擋夜晚的寒氣。我沿著花園的小路踱步，每一步都踩出一份沉重。
離開老爸，也許能讓我有時間充分調整自己。
「我想去中國呆一段時間。」再沒有什麼退路，我毫不猶豫地說出條件。
低頭看自己，鞋子都沒有脫，就這樣躺在床上，被子凌亂地卷在自己身上，一番狼狽的模樣。
信封被壓在老爸的手掌下面，剛巧遮住寄信人的名字。
人，是沒辦法和命運抵抗的……真的，毫無辦法……
老爸的食指微微動彈，我急忙將信紙放回地上，悄無聲息地走出房間，將門輕輕關上。但是沒有馬上離開，將耳朵貼在門上，注意著房間里的動靜。
「怎麼樣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更是一陣冰涼。我幾乎要發瘋，但終於還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低頭重新看信件，捏著信紙的手指不斷發顫，「姓林還是姓李」，我琢磨著這句話。
撲倒在床上，身體里所有的細胞都開始紊亂。
我本來就不喜歡做什麼幫主，遇到秦琴之後，更是希望自己能夠退出江湖。但退出江湖，豈是那麼容易的？
而馨雨，竟然是我的妹妹……
我知道他說的是事實，而非危言聳聽，心裏愧意驟起。
雖然沒有做什麼虧心事，但我幾乎有點不敢正視老爸的眼睛，「我可以做幫主，但我有一個條件。」
「誰？」我大聲地問。
其實我已經不再為是否做幫主而感到憂慮，經歷了一個晚上的掙扎，我覺得萬事萬物都那麼虛幻。我心中唯一的結症是：如今我該用什麼心態來面對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