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濡以沫（1）

火熱的灼痛之感，在雙目之邊緣劇烈閃現，蔡晟此刻，似乎已經是感覺到了靈魂與肉體已經分隔開來，然後漸漸的相隔遠去。

夜亂天一愣，要中焦慮之光大起，對著蔡晟兩人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道：「就你們現在這點忍耐力也想從這冷毋洞天之中出去？想當初我不幸來到這裏的時候，修為更是不知道要比你們兩人要差上多少，在那火哮與冰雹之中忍受的痛苦甚至是要比你們多上百倍，但還是已我無上的毅力，加之那青天烏巨鳥的幫助，我才一次次的從死神的手中逃了出來，而如今看看你們兩人，都像什麼樣子？」他這一番話，滿是失望之意，當下不由得驚憂了起來。

一旁的妖尊見到蔡晟此刻那異常的表情，一陣的迷惑，道：「你不會真的被那老東西給迷惑了吧？」

蔡晟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心中若有所想，他知道，夜亂天這樣做是有他的原因的，就剛才他所說的那一段話看來，也是相互幫助自己與妖尊兩人能夠離開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頓時，他神志豁然清醒，道：「前輩！我們要怎樣做？」

夜亂天聽到這個聲音，震驚了一下，停駐在了那裡，不再向前，稍後，他轉身，振作的道：「修行就是在無數生死之中體驗出來的，你經歷的磨練越多，在生死邊緣掙扎的越多，那麼你的心境也必定是比先前有著巨大的變化。」

夜亂天沉沒了一下，面上滿是失望之色，淡淡的道：「好吧！既然你這樣說，我也不會勉強你的，那你就準備在這裏耗上一生吧！你一生的時光將會在這裏度過，你給不起，更是賠不起！」他說完，隨即緩緩的向清風小築的深處走去，身後，那隻巨大的青天烏亦是淡漠的怒視了妖尊一眼，然後蹣跚著身子跟在了夜亂天的後面走了進去。

蔡晟愣驚了一下，本還想問著一些什麼的，但終究是沒有說出口來。他清楚的知道，再經歷了剛才那般折磨之後，他的心境卻是明顯的進步，當下便感慨萬千。

瞬間，蔡晟的眼中異樣之光芒大現！

呆在冷毋洞天之內的夜亂天表面之上看上去是悠閑得很，內心卻是一陣的急噪，畢竟他這樣做是有他的用意的，如今見二人實在是受不了了，他當下一震，頓時青光閃耀，一陣碧光衝上雲霄，而後又咆哮而下，呼嘯到那奔騰咆哮翻滾的海面之上，一把將蔡晟與妖尊二人從海水裡面提了出來，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飛回了清風小築之中。

妖尊無語，只是不甘的將頭給低了下來。

在那如翻滾的岩漿中煎熬了這一陣子之後，兩人的全身上下的皮膚都已經是潰爛無疑了。如那腐爛的屍體一般，令人眼見不由感到噁心甚至有種嘔吐的感覺。

夜亂天思索一下，轉眼道：「若是你真的有那樣的毅力跟那樣的決心的話，你就該主動去迎接考驗，接受折磨，而不是稍遇到一點困難就要畏縮！你該明白我的意思！」夜亂天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呼救之聲，在這亘古的空間之內，急劇的像清風小築傳了過去，雖然不如先前妖尊吼出的聲音那般高亢不絕，但在這危臨邊緣的呼救之聲，卻好象是擁有著無數的穿透力一樣，久久的在這冷毋洞天之內震撼開來。

而此刻，兩人都已經是奄奄一息了，尤其是蔡晟，眼前已經是模糊一片，一被夜亂天從那熾熱翻滾的海水裡面帶了到了清風小築裏面，就癱做在了地上，面容之上，滿是恐怖之色。

妖尊在心中一陣的嘀咕，「還指點呢！不如直接叫我們去死算了！」但是嘴上卻是什麼也不敢說，保持沉默的癱做在一旁靜靜的傾聽著。因為此刻，那怪鳥青天烏兩隻尖銳的眼睛正怒視著他，他心中一真的驚虛，自然是不敢再埋怨什麼了。

此刻，他的心中洶湧澎湃。的確，夜亂天說得一點都沒有錯，修行就是在無數生死之中體驗出來的，自己雖然經歷過無數的生死，但每次都沒有能夠徹底的省悟，如此這樣下去，恐怕是再久的時光也無法提高自己的心境，他當下在心中暗暗的下了決定，日後自己主動去接受那冰雹火哮的考驗，甚至想過要再縱身跳入那翻滾咆哮的大海之中。

然妖尊卻是再也忍受不住這種痛苦的折磨了，當下艱難的對著夜亂天的清風小築吼道：「救命呀！救命……」這聲音雖然微弱，但卻是凝聚了妖尊所以的力量在裏面。

妖尊的情況顯然要比蔡晟好上些許，他當下略為憤怒的道：「我雖然是活了千年的妖怪，但我也就是那麼點本事，自然所承受的有限，至於蔡晟小子，他也不過是剛修鍊了幾十年，雖然進步的速度快得驚人，但終究還是忍耐不住那痛苦的煎熬的！若是再進那冰雹與火哮的海水中受煎熬，我怕我們兩會當場斃命！」

蔡晟全身是傷痛，甚至連開口說話的氣力也沒有了，他的嘴唇艱難的蠕動了一下，然後又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蔡晟聽了直點頭，心中對也亂天的崇敬之感又多了幾分，問道：「那以後我們該怎麼去做呢？還望前輩指點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