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仙》第五卷 冷毋洞天

第九章 刁蠻美人(一)

第五卷 冷毋洞天

第九章 刁蠻美人(一)

「喂,那個誰,你過來。」一聲大叫打斷蔡晟沉思,蔡晟有些詫異,和妖尊轉過頭來,遠處一個少女飄飄凌空站立,一身白衣,周身籠罩在淡淡的光芒,看樣子修為不淺,只是眼睛瞪的大大的,滿是怒氣的樣子。
只見那女子身穿一件粉白色的絲綢外衣,一雙清澈的眼眸猶如清晨悄悄流淌的著河水一樣靜儀,輕輕地,慢慢地,在那似河堤的眼眶間涓涓細流著,那泛著淡淡紅暈的雙頰微微的散發出一股淳樸而誘人的香氣,她那婉約的細眉似如河邊低垂而下的細柳條兒泛出誘人的魅力,白皙若雪的肌膚又好似午夜開放的曇花一樣,每一寸都是那樣的滑潤而嫩白,又如剛脫落皮核束縛的荔枝一樣水靈晶汪。
蔡晟有些苦笑,知道這場架是不打不成了,很多事情並非他能做主的。如果有人欺凌到頭上還不給予顏色,那就不是大度而是懦弱了,不過他已經看出來沈若冰表現出來的功力在其他四人之上,不愧是修真第一高手沈傲的女兒,確有自傲的本錢,其他幾人略微差些,不過在蔡晟和妖尊眼裡到不算什麼,簡直可以說是班門弄斧,畢竟修為心境都不是一個檔次的。
於是蔡晟便是拉著妖尊裝做若無其事的從幾人身前走過,卻是看也不看他們一眼,事不關己的事情,還是少管為妙。
他自己也不知道面對這個山羊小鬍子心裏為什麼會懼怕,可是張竹退後一步后,這種感覺馬上就消失不見了,也是張竹修為太淺,只為討好沈若冰再加上輕視的原因,不然他只要細心觀察一下就知道了,妖尊腳下的那塊青石板在妖尊一踏變成了粉末。
樹林中清風徐徐,花香四溢,蒼勁挺拔的古樹枝葉茂盛遮天避日,巨藤纏繞盤旋入空,烈日當空,只是卻穿不過茂密的枝葉,透了過來在地上灑落點點碎片,涼風拂動讓人感覺不到天氣的炎熱。
輪到魏雄說什麼都已經不夠狠了,他再無可退之路,拔出手裡的羅漢棍遙指蔡晟大聲道:「你,過來受死!」
在張竹眼中,沈若冰猶如冰山雪蓮一般,高不可攀,可是這朵雪蓮亭亭玉立在別人的身邊,脈脈含情的樣子,望都不望他一眼,心中不由好大的酸味。
不過妖尊可沒有將張竹四個人放在眼裡,他有意想教訓他們,見他們都在蔡晟的身旁,心念一動,磅礴強大的氣勢透體而出,周身竟然籠罩了一股蒙蒙的黑霧,妖兵千殺劍更是激射而出,幻化成一把三丈大小的巨劍盤桓在半空中,劍氣森森,青光流動,空氣中登時凝霜暗結,冷卻了三分。
「老頭兒,天星門聽過沒有,我就是天星門宗主歐陽破的大弟子張竹。」他這個時候恨不得把天星門的招牌掛在臉上,不過他好在還記得討好其餘的三位,「那位廖先廖師兄是煉道宗宗主廖正天的兒子,趙聯趙師兄是清雲宗宗主趙北雄的兒子,魏雄魏師兄是菩羅宗宗主何抬成的大弟子。怎麼樣,老頭兒,今天四大宗的門人弟子過來教訓你,是給了你多大的面子。」
蔡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見他如猴子一樣,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妖尊是火暴脾氣,哪裡還顧得上許多,眼珠子一翻,伸腳一跺,身形一閃就來到了張竹的面前,「小子,吃醋不著急,先吃吃你爺爺的拳頭了。」他經驗老道,一眼就已經看出了張竹如瘋狗一般是為了什麼了。
妖尊身形一凝,淡淡道:「你說的不錯,算她命好,不然她恐怕就要成為我劍下的生靈了。」蔡晟聞言心中一凜,猛的想起在他們還沒有相識前,妖尊確實拿人的生命來煉化兵器,那個妖兵千啥劍就是用數百萬生靈煉化的,蔡晟看看妖尊一臉的嚴肅,伸手一握他的手臂,望著他的雙眼。
「二哥,算了。」蔡晟突然拉住了妖尊,「她不過是個孩子,何必和她一般見識。贏了她能如何,殺了她又如何,冷毋洞天的這麼多年難道還不能讓你看開這世間的一切?」
「那你又是哪位?想必也是鼎鼎大名了。」妖尊緩緩道,眼中一絲揶揄的神色,他問這些人的來歷倒不是抱著打狗看主人的想法,而是想把主人的窩也一鍋端了。
她又瞥了一眼蔡晟,看見他神情鎮定,事不關己的樣子,憑自己的修為竟然看不出他高下,這樣一來更加吃驚。
那個修真者洋洋自得道:「你不認識我也就罷了,你不認識沈若冰沈姑娘想必是白活了這麼大的歲數了。沈姑娘就是如今修真界第一高手沈傲唯一女兒。」
旁邊的廖先見被張竹搶了頭彩不甘示弱,冷眼蔑視趕緊走上前來:「我還可以保留你的四肢!不然我讓你們死無全屍。」威脅之意囂張到了極點。
修真界十大高手總的來講可以分為三個檔次,五名以下是一個檔次,三名之下又是一個檔次,一二卻是最高的,每一個人的修為都已經是度過了天難,達到大晟期,就等著積累足夠的仙靈之氣飛升了,說是十大仙榜高手,真正名副其實當的起仙榜的只有這兩個人,其餘都只能算是湊數的。
蔡晟嘆息了一聲,和妖尊同時停住腳步,回過頭來,只見那少女揮揮手,遠處一直趨尋的四個修真者圍了上來,生怕晚了讓這個少女不高興,短短數十丈距離竟然使用飄飛、瞬移、踏劍飛行等自己獨門功法,看來他們不放棄任何一個取悅這女子的機會,對她的美貌沉迷的程度可以說到了極點。
「喂,那個誰,你是聾子嗎?說你呢,沒有聽見嗎?」那個女子見蔡晟沒有反應,只是負手站立,望著她如同望著空氣一樣,不由得更加憤怒。
他整日跟隨沈若冰身邊博取她的好感,算下來也有半年了,可是那沈若冰連正眼都沒有看過自己,今天竟然緊盯著一個毫不認識的陌生人,心中醋火湧起踏前一步,指著蔡晟的鼻子大罵:「你,就是你,從那裡蹦出來的土凶子,沈小姐叫你,你聽見沒有,不是聾子你他媽的就應一聲,叫你是抬舉你,是你祖上積德積來的,你他媽的還不識相,裝什麼深沉,趕快向沈小姐道歉,不然我廢了你!」
蔡晟有些曬然,這個女子看著飄逸洒脫,其實卻不過是個孩子,還有一種嬌生慣養,唯我獨尊的心理,他不想多生事端,知道這種人是惹得起,但是若是纏上了以後可就躲不起了。
看他的樣子,顯然還想繼續爭辯,只是另外四人都是好不容易經過淘汰后殘留的精英,巴不得情敵越來越少,如今自然是一致對外了。
「冰……」
「誰叫你對沈姑娘朝三暮四的?」
「她那麼丑……」
「站住!」沈若冰嗔怒不已,妖尊的這句話讓她的心裏很不舒服,從來都是她欺負別人,現在居然有人揚言,惹煩了,要滅了她,她怎麼會不惱火。
妖尊看著蔡晟的雙眼,只覺得全身一震,本來是全身散發出滾滾的妖氣,突然間消失不見,「不過你要知道有的時候你不和她一般見識,她卻未見得放過你。」他緩緩說完,不理那女子,和蔡晟轉身就要離去。
「我沒有!」那人怒道。
那女子的身旁還有著四個修真者,這四人都是長得年輕俊俏,且全身都散發著一股渾厚的仙靈之氣,想必修為也都是高得驚人。
妖尊耳朵靈的很,隔了老遠就聽的清楚,講給蔡晟一聽,蔡晟差點沒有笑出聲來,那五個修真者都是那女修真者的追求者,其中一人因為看了別的女人一眼,因此,正在喪失追求的資格。
「哼,沒有?那你說你有沒有看過路邊那姑娘?」
沈若冰的注意本來一直放在了蔡晟的身上,不知怎麼的,剛才那股怒氣過後反倒為蔡晟擔憂起來,這個時候覺得情形有異,抬頭向妖尊望去,雙眸一閃,吃驚低呼道:「你們小心。」她到底修真界第一高手沈傲的女兒,無論是修為還是見識都要高過其他四人,知道這樣的氣勢若是修真者沒有離爍期以上的修為是無法做到的。
「冰妹妹,你找我?」
沈若冰這才想起來這四個是為了自己出頭,看著他們的矛頭都對著蔡晟,不由有些皺眉。蔡晟苦笑一聲道:「二哥,隨便你吧,有些人是不打不行的。不過看目前的情形,他們對你好像沒有太大的興趣。」
妖尊眼光一亮,然後又繼續的向那女子望去。
妖尊卻有點不爽,向來是他吩咐吆喝別的份,怎麼會讓別人大聲呵斥,他伸個懶腰,打個哈欠摸摸鬍子,斜睨了那女子一眼,「臭丫頭,你和誰說話呢?有沒有家教!」
「就是,這小子根本靠不住。」
在幾人的合力攻擊之下,那人只好沮喪的離開了,在轉身的那一刻,還深情的朝著那女子望去了一眼。但那白衣女子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上一句話,臉上表情冰霜若雪。
「張豬,要歸天,趙北熊,喂熊?」妖尊搖搖腦袋道,「沒有聽過,看你們不是豬就是熊了,要不就是喂熊歸天的,是不是前輩子造下的孽障這輩子要償還呢。」四人聽了都是大怒,就要上前,蔡晟攔了妖尊一下,「三弟,你不用攔我了,你最好還是攔攔他們了。」妖尊望著上前的四人,雙目中寒光閃現。
妖尊勃然大怒,雙眉一豎,比這還惡毒的話他倒也聽過,不過對他說的可是頭一次,他心中起了殺機,哪裡還管你是王母娘娘還是七仙女,他只是上前了一步,一股殺氣沛然發出,那少女有些驚慌,竟然退後了一步。
那女子一直注視著蔡晟,對妖尊這個老頭子可沒有多大的興趣,沒有想到妖尊站直了身形,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邪氣,凌厲的眼神更如電閃一般,不由有些吃驚,不過她的吃驚也是一點,轉瞬更多的是憤怒,「老不死的,你和誰說話呢,你才沒有家教呢,和我這麼說話,你這麼大歲數活到狗身上去了嗎?」
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兩人都覺得還是不要理會這些人為好,畢竟他們都還有著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
張竹張口就是污言穢語,倒忘記了妖尊罵他的祖宗,只是想先教訓蔡晟一頓再說,看來有了老婆忘了娘一點不假,張竹就是那種典型了為了老婆忘了祖宗的那種,不管怎麼說,先把那小子的臉打成和自己一樣再說,張竹恨恨的想到。
「冰你個頭」那個少女沒等第三個諂媚出口,已經重重的給了他一個暴栗,「去教訓那兩個東西一頓。」她伸手一指蔡晟二人,沒有想到那個被打的竟然高興非常,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另外的三個有些妒忌,另外一個沒有說上話,搶著表現,躍了出來,一指蔡晟道:「小子,還不過來磕個頭,賠個禮,少爺我看著高興,說不定會向沈妹妹求求情,饒你不死。」
蔡晟不禁搖搖頭,大為失望,修真修到如此爭風吃醋的份上,也算是一大奇聞了。
妖尊眯著眼睛看看他們的裝束和兵器,冷笑道:「不過我對他們現在倒是頗有興趣。」廖先皮膚白皙如同大姑娘,極為俊朗;張竹背後一把青雲劍,尖嘴猴腮,趙聯魁梧彪捍身軀龐大,頭髮火紅,手裡提著七色錘;魏雄長得修長穩健,使的一把羅漢棍。
她望著負手站立的蔡晟,看見他黑眸中閃爍星石一般的光芒,獵獵的山風拂起他的衣衫,盡顯其修長魁梧的體魄,沈若冰不由心中更如鹿撞一般,竟然低下頭來,全然忘記了自己要來惹是生非了。
只是這人帶股邪氣,更準確的說是妖氣,顯然就算修真者也不是正派,這兩個人修為這般高強倒是出乎了沈若冰的意料。
但無奈的是,誰知道他們不想惹事,別人可是要惹他們了。
別過如煙,出了那片沙海,衍土星的四處竟也是一派繁盛的景象,天際之間更是不時有修真者飛過,但這時蔡晟二人的目光已被靜立在山坡上的一位絕色美女所吸引。
只見那女子冷哼一聲,顯然有點生氣了,從來沒有人如此的無視她的存在,見了她的面連招呼都不打就離開的,只聽她語氣之中帶著命令的道:「你們兩個,到哪裡去?還不快過來!」
她自信容貌非凡,漂亮動人,世間男子見她沒有不都神魂顛倒,他隨意不為所動,正眼都沒看一眼,難道自己真的那麼差勁嗎?多年的自信開始晃動,搖擺不定。
「那麼丑你都看?要是有個稍微漂亮點的你還不是馬上就變心了?」
說話的少女容顏俊美,有閉月羞花之貌,舉手投足間飄逸洒脫,微微一笑宛如碧空新月,皎潔脫俗,如同仙女下凡一般,只不過說出的話實在有點大煞風景。
「……」
「怎麼不說話了?不說話就是承認了?」其他幾個人立即跟著一起起鬨。
「我可沒有那麼好心,現在趕緊向沈小姐道歉,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些!」趙聯生怕自己不如別人,說得更狠。
「若冰,什麼事?」
沈若冰位列修真界十大美女之五,加上父親沈傲的威名,自然不乏追求者,平日里養成了目空一切的性格,這四人如沒有些斤兩在一幫追求者當中自然不會留了下來。
這樣絕色的美人就立在眼前,著實讓蔡晟的心為之一動,不過好在他現在的修為高深,對此俗塵之事也不再像先前那樣了,片刻之後,他便鎮定了下來。
蔡晟看他尖嘴猴腮的樣子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妖尊冷笑道:「沈妹妹是哪個,你又是哪個?」
妖尊和蔡晟都已經到達了修真的瓶頸,由於心境太高,超出了功力,因此他們要等待功力積累,等到心境和功力再次平衡,就將引來天難,度過之後就將達到大晟期,飛升也就指日可待了,既然這樣,他們又怎麼會畏懼區區十大高手的弟子。
蔡晟早就發現他們幾個修為不高,也就是雷亟期左右的樣子,其中張竹長的最丑,修為也算四人中的最高,已經達到元嬰期,這也怪不得他也能在這裡有了一席之地。
那五人正圍住另外一個年輕修真者,只見被圍的那人一臉的惶恐,似乎是在解釋著什麼。
妖尊當然知道修真界十大高手,若說以前妖尊有所顧忌的話,那麼現在他是不用怕了,當年的妖尊修為就已經與十大高手相差無幾了,如今經過冷毋洞天里的修行以及夜亂天的因材施教,他的修為已經有了質的飛躍,即便是與修真界的第一高手沈傲一戰也是躊躇滿志。
蔡晟一笑,「你是妖,他們是熊,我攔你們幹什麼。」他拍拍手,施施然的走到了一旁,望著沈若冰笑了一下,沈若冰心頭沒來由一動,似乎心底有個什麼東西被他閃電般的目光一下子擊碎,心底的一切裸露出來。
張竹倒是吃了一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老頭顫巍巍的一陣風就能颳倒的樣子,竟然有這般身手,何況妖尊數千年的修行乃是妖中之王,震怒的那一瞬間就爆發了驚人的氣勢,他竟然覺得自己全身如置身在森然的劍氣之中,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