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緣之空
第1426章 東京殘響（三）
但這隻是程曉羽一瞬間的錯覺，很快電梯就停在了一樓，「叮」的一聲打開了門。
程曉羽皺著眉頭說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可現在我就很為難，很被動啊！！而且……」
蘇虞兮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提著箱子往裡面走，程曉羽跟在後面心裏全是疑問和不安，也對蘇虞兮把裴硯晨給牽扯進來有些不滿，這是他第一次對蘇虞兮的所作所為有些生氣，就算是被蘇虞兮趕走，他都沒有生過蘇虞兮的氣，但這一次他真的覺得蘇虞兮做錯了，因此表情也凝固了起來。
蘇虞兮跟著程曉羽出來之後，沒有叫住程曉羽，只是悄無聲息的跟在程曉羽的身後。
見程曉羽走出了公寓，蘇虞兮將手中的黑色的木盒子放在了地上，箱子推到了一邊，對站在玄關上面的裴硯晨道：「我去看看……」
程曉羽心中全是煩惱，覺得事情已經不能夠更糟糕了。
裴硯晨站在門口，先是偏頭看了看站在側面的程曉羽，目
一直沒有開口的蘇虞兮拉住程曉羽的胳膊，輕聲說道：「即使你要走，也阻止不了裴學姐的決心，不如在一起還能照看她……大家的目標一致，一起努力才能共度難關……」
蘇虞兮還沒有開口，裴硯晨就看著程曉羽，語氣冷淡地說道：「這件事與你無關，是我要求你妹妹讓我來的，而且我來也不是為了你，是為了給傷害端木林莎的霓虹人給予懲罰……法律做不到的公正，我來做到。」
一株一株路燈如高聳的玉蘭花，將這條長長的巷子照成了明暗相間的甬道，程曉羽和蘇虞兮的影子像是孤獨的指針在光影間不停的慢慢旋轉。
程曉羽覺得裴硯晨的語氣冷漠的有些過份，但此刻並不是介意這種小事的時候，他看著裴硯晨語
程曉羽語塞，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一言不發的轉身去擰門把手，打算遠遠離開這裏，把危險也帶走。
程曉羽拖著箱子在狹窄的馬路上行走，他沉悶的心情讓他如同走在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中一般，兩側低矮的小洋樓緩慢的倒退，空氣靜謐，只有箱子的輪子在畫著白線的瀝青路面上摩擦的聲響。
程曉羽不停的向前走，沒有回頭，蘇虞兮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
蘇虞兮打斷程曉羽的話，平靜地說道：「那你是希望我現在向你表白嘛……」
蘇虞兮看著程曉羽輕輕地說道：「我沒有叫你回去，但你不能不讓我跟著你，我是你妹妹，我不跟著你，還能跟著誰？我是不會離開你半步的……」
將箱子提進了玄關，程
裴硯晨避開程曉羽的視線道：「我不會走的！再說……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
說完蘇虞兮就跟了出去，留下裴硯晨一個人神情落寞的站在公寓裏面。
到達電梯間的時候程曉羽就知道了蘇虞兮在後面，但他強忍住沒有看她，徑直走進了電梯，蘇虞兮也跟著他進了狹窄的電梯，兩個人一言不發，像是不認識一般，在細微的嗡嗡聲中，電梯快速的下沉，彷彿在墜入永不見底的地心。
程曉羽沉默，知道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只能自己想辦法把裴硯晨勸回去，他再一次口氣嚴肅地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兩個人一言不發的在夜空下行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許一個小時，也許兩個小時，程曉羽都不知道走到了哪裡，他看著遠處在高架上賓士輕軌列車如同一隻會發光的蜈蚣一般從眼前
而這條巷子像是時光隧道，沒有盡頭。
蘇虞兮看著程曉羽的眼睛認真地說道：「哥哥，我肯定有些小秘密，但能說的我都會跟你說的，你知道，我不可能讓你太過為難的……」
程曉羽皺著眉頭問道：「那她為什麼會來霓虹？」
而且他也有些生氣蘇虞兮，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跟自己提，明明答應的好好，只要和自己有關的事情就告訴他，但她像是根本沒有在意這個承諾。
程曉羽拖著箱子走出公寓樓，四周一片寂靜，頭頂深藍色的天空像是綴滿了燈塔的海洋，在他的頭頂流動，而周遭那些忽明忽滅的燈火，像是遊離在他周圍，會發光的奇形怪狀的生物。
這樣他會內疚一輩子的。
聽蘇虞兮這麼一說，程曉羽的心一下就軟了下來，看著她如玉的臉頰上還綴著汗珠，語氣也強硬不起來，無可奈何地說道：「如果你
程曉羽也在生蘇虞兮的氣，甩開蘇虞兮的手，拉開門提著自己的箱子就走出了公寓，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火大，雖然他很高興裴硯晨為了他不顧一切的來到霓虹，但是霓虹實在太危險，端木林莎為了他還沒有醒過來，他怎麼能讓裴硯晨在出什麼事情？
蘇虞兮道：「按道理來說，你和她關係這麼好，她應該更聽你的才是，你都說服不了她，我怎麼說服她？」
蘇虞兮道：「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找上我，這個你得問她，但她說這次端木林莎受傷是她的心結，她不做點什麼，永遠也解不開這個結……我和她交過手，知道她的能力……所以就答應了她的請求，對於她來說這是求仁得仁，對於我來說多個武藝高強心智堅定的棋子，何樂而不為呢？」
當裴硯晨有些冷清的臉龐出現在程曉羽的視野中的時候，程曉羽雖然做好了心裏建設，但還是有些驚愕，不由自主的苦笑道：「你怎麼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