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後決戰【下】

「主人，這裏血管眾多，無法判斷。」

「……」一條條蟒蛇大小的長蟲看的小卡士一身雞皮疙瘩。「你找到出路了沒有？」「沒有。這裏被胸膜包圍著，我無法接近。」卡爾指著不時鑽出長蟲的肉壁道。

「你是說『它們』？」

肉壁上密集的孔洞猛然張開，無數長蛇張大利嘴直衝過來！「死！」小卡士銀色手套上電光如蛇，一道閃電巨斧猛然射出！

「卡爾？」楚雨想起來了，被龍蜂刺穿手臂，還是他親自為之療傷的仙靈。

「嘿嘿……」「小心！」一道黑影將楚雨撞開，無數齒刃在小卡士背後狠狠閉合。救他的是失蹤的仙靈。

打開艙蓋，楚雨抬頭看向頂端。巨大的弧形穹頂一片光亮，楚雨知道那是神經元活動時釋放的電量。潛艇停靠的地方是貌似峭壁的肌肉組織，薄薄的粘膜下是排列整齊的大肉粒。此處正好是一個緩衝的拐角，血流不大，楚雨飛出去清洗掉糊住視窗的乾枯血沫，返回座艙。「嘭！」關閉艙門，楚雨提起的心才放下來。四處鮮血的環境實在是太恐怖了。

「轟！」眼前一切被電光吞噬，飛竄膨脹的電流將衝鋒的長蛇悉數電成焦炭，於半空中爆裂。強光過後，燒焦的肉壁被閃電斧劈開一道醜陋傷痕。

返回的長蛇被幼蟲的哀嚎觸怒，整張肉膜都活了過來。比肺葉上的蜂巢還密！扭動的長蟲像下了場蛇雨，團團纏繞一起從頭頂落下，被莫妮卡急噴的猛火燒成灰炭。「走！」選擇一個方向楚雨帶著仙靈沖了出去。骨槍急轉抖落朵朵槍花，不時射出的炎矛洞穿長蟲無數。最大的助力還是莫妮卡，狂噴的火焰將一團又一團蟲體燒成灰燼。漏網之魚自有絲蒂芬妮的羊化術和小卡士的長槍照顧。

「轟轟轟！」密密麻麻的長蛇眨眼炸成肉泥，炙熱的鐵石將血海瞬間蒸發，僥倖未被轟中的長蛇也被融化的鐵水燒成灰燼。

「……」楚雨汗毛直立，肺部是最易滋生寄生蟲的地方，依據巴洛西現在的體型……

「媽媽的，嚇死我了！」顯然腦袋不是寄生蟲的致命器官。「主人的主人，它們在肺內築巢，靠吃巴洛西大腸內的垃圾生活！」

潛行迅速下潛，一條黑影高速衝來，遊動的身體擊打著船身越入前方黑暗。「長蟲應該沒有眼睛，那它一定是依靠波動確定目標的。」

長蟲拖著淋淋臟器跌落血海，這次不能活了吧。

熾熱的鋼水蒸發完血海繼續向巨獸肺葉上的蜂巢滲去，一陣嘰嘰亂叫，顯然是幼蟲臨死前的哀嚎。「噗！」肺孔開始噴氣，將垃圾清理。殊不知疼痛過後的巴洛西爽呆了，肺部積血被蒸發一空，強壯的呼吸重新回來了！

「要不讓我的蜂矛兵偵查偵查。」

「肺！」楚雨曾在顯微鏡下看過相似的結構。心肺心肺，找到肺，心就不遠了！

氣泡的爆響一路追逐著潛艇衝上水面，楚雨咬牙飛了出去。

蜂矛兵被重新喚出，吞下去的孢子依舊在發揮作用，仙靈迅速散開，撲向各個管道。時間在等待中一點一點流逝，終於，第一隻仙靈返回。「後面變窄，血面升高，我無法通行。」唐娜迅速在腦海記憶。

「停漿！」螺旋槳停止轉動，「關燈！」探照燈也隨即關閉。「咕嚕嚕……」冒著氣泡的血池一陣水響，長蛇從潛艇旁緩緩游過。「上浮。」不斷有氣泡在船體上炸開，楚雨決定賭一把。

「嘭嘭！嘭嘭！嘭嘭！」強壯的心跳從裂縫處傳出，震顫著小卡士的耳膜。

顯然將潛艇當成了對手，高高抬起頭顱，一陣示威的咆哮。盤膝空中的楚雨悄悄移至背後一槍槊出！

「混蛋！」等小卡士掙扎著站起來，潛艇已入蟲腹。「打開艙蓋！」估計腹內沒有血水，讓仙靈掀起艙蓋，楚雨一槍扎了出去。「噗嗤！」鮮血噴了小卡士滿臉，來不及擦拭，長槍一抖，炎矛穿刺而出。頓時天翻地覆，瘋狂扭動的長蟲將潛艇從腹部洞開的傷口漏出，楚雨急忙封閉艙門。「唐娜，快走！」

漆黑的頭頂一個紅色漩渦飛速聚集，扭曲的煙雲中無數裹著熔漿的鐵塊轟然砸落。楚雨在巨獸體內召喚了熔鐵雨！

「砰！」如果說第一次是無意的碰撞，這次就是故意試探了。一片血紅中粗壯的長尾重重抽打，上浮著的潛艇被直接轟飛。

「主人的主人，您看！」沿仙靈手指的方向，楚雨發現從兩邊肉壁內不時有長蛇鑽出，扭動著墜落血海。

問清卡爾的方向，楚雨決定親自去看看。絲蒂芬妮收回蜂矛兵，潛艇再次下潛。轉彎時楚雨便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次走對了。因為這裏面血液比其它地方都更粘稠。同樣的轉速，明顯潛艇的速度降下不少。

「小心！」粘稠的血管突然直降，潛艇筆直著栽了下去。心臟猛地一輕，直衝大腦的血液讓人難以忍受。「嘭！」一頭撞入深潭，巨大的撞擊險些要了小卡士的命。槳葉反轉，漸漸減速的潛艇前面是無數冒著氣泡的蜂巢。

「主人，要不要進去？」唐娜已接過方向舵。「不要！找出大動脈！」潛艇排出血漿，迅速上浮。「砰！」船體猛然一震，冒著氣泡的血漿中似有黑影游過。

近了！更近了！

「爆！」長槍入腦的瞬間，炎矛穿刺跟著發出，長長的火矛瞬間洞穿蟲首，長蛇帶著噴涌的鮮血跌入深潭，空氣中瀰漫開刺鼻的焦味。

「嘭！」長蟲利箭一般從血海彈起，洞開的大嘴狠狠咬向楚雨二人。「嘎嘣！」牙齒咬合的巨響更激發了楚雨的鬥志，翻身躲過撕咬，回首一矛刺入蟲身。手握槍桿旋轉加速，將自己高拋半空猛然煽翅，俯衝下來的瞬間一把抓住槍身，「嗤～」長矛一路下行，幾乎將整條長蟲剖開。

「抓牢！」潛艇被直接拋出，翻滾著撞入血池。人仰馬翻，剛平靜下來，潛艇又被撞飛出去。「混蛋！」仙靈死死抓住椅背，早已頭暈眼花。一次又一次，浮出水面的鐵殼猛然一震，被長蛇一口咬住。

正追著大師一路狂奔的巴洛西痛苦的栽倒在地，翠綠的肚皮內火光連天。「哈哈！」灰頭土臉的矮人大師士氣大振！

隨著大片仙靈飛回，唐娜否定掉一條又一條通道。「還有人沒有？」絲蒂芬妮道。

「卡爾沒有回來。」一個仙靈糯糯的道。

楚雨剛喘口氣，突然整個血海沸騰了，無數長蟲伸長脖子，直立水面之上！「快走！」絲蒂芬妮等人已飛出艙外，楚雨收回潛艇急帶眾人離開。「嘭嘭嘭！」長蟲鼓起身體將一顆顆血球噴出，如炮彈般呼嘯著轟向楚雨。密集的血彈在肉壁上崩裂，竟將胸膜打到出血。被逼到死角的楚雨將仙靈護在身後，猛然抬起左手。

「行，管道變窄立刻返回，小心閃電。」楚雨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嘭！」尾隨的長蛇猛然躍出水面，沒有任何器官的禿頭驟然大張，圈圈恐怖利齒如亞龍能絞碎一切的鋼牙，密密麻麻生滿腹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