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寶石蛭【中】

經石蛭數百年凝鍊成的寶石蘊含著巨大能量，一顆顆比楚雨還高的卵形寶石都是最完美的頂級存在。況且也並不像紅寶石蛭說的那樣一無是處，貌似楚雨發現其實石蛭都是冷血魔獸。如果吃完了這片寶石礦，紅寶石蛭必須在冰冷的岩層中穿行，也許流浪很久之後才能發現新的食物，所以儲存在體內的寶石除了維持必要的溫度，還有類似駝峰儲藏食物的作用。這也是為什麼沒取出來只前寶石都像果凍般顫巍巍的。

獵手公會，冷清的魔獵手大廳走入一個黑袍人。

須臾，插入老哈比頭顱的無數觸手接連掙脫，意猶未盡的返回黑袍人袖中。「非瑞克西亞，複製人工廠……」

「穆爾，若早知你的部落在為寶石蛭煩惱，我們便先來這兒好了。」楚雨沖身邊的獸人酋長道。

星火蟲號停靠在【斐東裂谷】前，楚雨跟隨幾位獸人戰士奔入石縫。領路的便是楚雨進入拉尼卡時遇見的獸人，原來他們是去向盟友雷薩斯求救。

「不要緊張，矮小的哈比人。」漆黑的頭套內浮現一雙猩紅的光眸，「我想知道關於輝光占星師阿爾貝里希的一切，一切……」

「我也是聽說，其實我知道的不多……」老哈比嚇的快哭了。

緩緩轉動的精金炮管讓寶石蛭很忌憚，遠遠拱起身子咆哮不斷。

「不！」

見寶石蛭不答話，楚雨拍拍摩西的肩膀躲到一邊。嗡！火線飛攢，周圍礦石炸成漫天碎片。擦著寶石蛭身子飈過的射線刮的皮膚火辣辣的痛。紅寶石蛭動都不敢動，直到恐怖的射線最終消失。

『白痴！』紅寶石蛭狠狠的咬向寶石礦。

「要不是大師占卜出黑榴石蛭在俺部落，俺打死也想不出襲擊俺們的會是它。」獸人也分族群，穆爾的長相明顯帶有狼族和食人魔的血統。事實上摩爾引以為傲的家族血統複雜。其父是狼族和食人魔的混血，而母親則是和雷薩斯同父異母的半獸人。也因血緣的關係，獸人部落一出事穆爾便想到了雷薩斯這位大舅哥。

不過紅寶石蛭也有條件，要見到雪花石蛭和翠玉石蛭之後才做決定。打的小算盤楚雨能夠理解，待到雪花石蛭蘇醒，楚雨將其帶進洞穴。

「委託還是接任務？」老哈比頭也不抬的扔出兩塊蜥蜴皮紙。

老哈比顫抖著靠在牆壁，「請問、您、您需要什麼服務……」

『你確定不痛？』屈服的前兆。

『確定，雪花石蛭和翠玉石蛭都已做過手術，對身體絲毫沒有影響。』楚雨笑眯眯的打起包票。

五顆已獲其三，楚雨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容。讓烏魯看守紅寶石蛭的老窩，星火蟲號飛向下一個目標。

「噓～停下，停下。我不用你說……」妖嬈的黑絲從黑袍人寬大的袖口冒出，撲向蜷縮角落的老哈比。

「都不是。」黑袍人指尖輕點，黃褐色的皮紙迅速變黑，好似枯萎的花朵片片凋零。

輕聲的呢喃隨風而逝，冰冷的大廳忽聽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響，再無聲息。

紅寶石蛭、翠玉石蛭的手術和雪花石蛭不同。小雪的蛋白石外有一層半透明的膜，而他倆都裹在厚厚的皮脂下，所以要先剖腹。刀具也很特別，噴著藍色火苗的【冷焰切割機】。鍊金士和神器師們用於切割的專業工具。由高級魔石加壓后噴射的火焰燒開皮脂，然後進行類似的步驟取出紅寶石。

獸人的部落在馬蹄型的中央，這片亂石山被他們開鑿成堅固的要塞。這裏雖名裂谷其實地勢高絕，進入裂縫前要爬幾座小山，也難怪獸人有恃無恐，對雷薩斯的忠告並不買賬。亂石山叫【黑石嶺】，遠遠看去好似一座天然城堡，縱橫的拱橋連接各座石山，上面燈火通明。看起來要比矮人古老的烏士坦丁堡還要熱鬧繁華。

其實摩西的火神炮未必能殺它。只不過好吃懶做、為吃獨食甚至不惜用大便將自己堵起來的肥蟲子早在摩西一輪飈射后喪失了戰鬥的勇氣。瘋狂掃射的火神炮威力如何先不說，聲勢實在驚人。而且聚在體內的寶石就像墜在身上的肉瘤，對紅寶石自己也無多大用處。只要楚雨能保證沒有痛苦的取出，這筆交易還是可以接受的。

手術很快完成，腹部縫合的傷口在雪花石蛭的呵護下很快愈合，將紅寶石蛭搬進船艙，待蘇醒后一同放生。

所以，一顆就好了。

『努，你說的哦，要是痛，我會拒絕哦！』寶石蛭轉著粉紅色貓眼瞟著彷彿被自己啃過的洞穴，跟楚雨談著看似無用的條件。

紅寶石蛭盯著小雪微微發亮的身體看了又看、問了又問，這才放下心來。手術依舊在星火蟲的甲板上進行，紅寶石蛭甚至在麻醉前拜託楚雨多取出幾顆。

你以為是抽脂呀？楚雨無奈的翻翻眼。

『如何？』

『長話短說，我需要你身上的一顆寶石。』轟！噴向楚雨的晶錐當空炸開。摩西舉著火神炮走到楚雨身前。

啪！叼在嘴裏的美味摔落地面，寶石蛭打了個大大的寒顫。

紅寶石蛭滿眼鄙視，若不是提到雪花石蛭，估計這顆晶錐就會直衝楚雨而去。『只要是石料，石精怪都可以吃掉。從這點來說他是在杜絕浪費。』

斐東裂谷距拉尼卡數日路程，飛船半日可到。裂谷呈馬蹄型，東西各有一個出口，裏面怪石嶙峋，長滿熒光植物。再加上兩側石壁上發光礦石的呼應，讓這座裂谷有著堪比永夜之光的明亮。裂谷極為寬敞，可惜頭頂障礙物太多，飛船難以入內。沿路楚雨發現不少橫跨裂谷的天然拱橋上警惕的目光。就像穆爾說的，裂谷內除了獸人部落，還有許多亞人國度。

真是無法溝通的傢伙，『兩個辦法，一是我的人把你轟成篩子，寶石自然能得到；二是和小雪小翠一樣，做個手術毫髮無傷的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