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地火熔城
第四章 寶石蛭【中下】
楚雨示意索薇兒發出警報，等了一宿的穆爾和獸人齊聚在大帳旁。地面微微震動，熒光下忽的伸出一根石柱。也難怪大條的獸人沒發現，黑榴石蛭遍布黑石的身體和真的石柱實在太像了。直直鑽出地面的石柱靜靜豎立在山頭，卻不曉得無數雙忽閃的眼睛正盯著它的一舉一動。
「【黑鐵蟻】。」穆爾掀開一塊稍大的黑石，下面爬滿了拇指大小的胖螞蟻。
『不會。』楚雨聳聳肩，『我在想可以讓我的酒仙帶著翡翠迷夢直接麻翻它。』
『都有。』
楚雨原以為黑榴石蛭和紅寶石蛭一樣是看中了黑石嶺上的黑榴石礦。不過當他隨手拾起一塊穆爾所說的黑石時，卻發現情況並非如此。
『沒事，先禮後兵，如果它不給面子，我們再想辦法。不過先要搞清楚它來這裏做什麼。』
『它來了。』雪花石蛭忽的直起腦袋。
『雨，小黑有個條件。』許久，雪花石蛭忽地轉過頭
『什麼條件。』楚雨也掏出那張裝滿廢料的暗金卡。
關於黑榴石蛭需要的堅硬、粗壯、布滿疙瘩的柱子，楚雨其實心中有數。滿地黑鐵石再加一窩噬金蟻，真是完美的組合。
『救人。』雪花石蛭想了想道，『一開始的時候我是為了消耗身上的能量，可是慢慢的，我覺得為那些受傷的人消除痛苦是件快樂的事。』雪花石蛭又將腦袋趴在地上，這是它比較舒服的姿勢。
「黑鐵蟻也是大穿山甲極為喜歡的食物。獸欄中餵養了許多穿山甲，除去食用還能跟矮人換取許多部落急需的器具。」穆爾說著取下背後的精鍊雙刃斧，告訴楚雨它值兩頭成年大穿山甲。
『哦……』楚雨默然，自己眼下的境況不是和小雪很像嗎。
『嗯……』雪花石蛭輕點觸角，這和點頭一個
『小雪，有個問題我想問你。』見雪花石蛭轉過頭來楚雨道，『你是為了救人還是為了消耗掉身上的能量？』
「食物？」
隨後穆爾帶楚雨勘察了被襲擊的地方。入眼處一片廢墟，胡亂倒塌的石柱遍布恐怖咬痕，連帶砸毀帳篷無數，甚至有一根石柱距離穆爾的酋長大帳僅數米之遙。望著一根根粗大石柱上沾染的黑色血跡，想來獸人一定損失不小。攻擊都在睡時，神秘的偷襲者將目標鎖定根根直立的粗大石柱。而石柱間又多是獸人居住的帳篷，所以可以想象，一旦石柱倒塌，後果將是多麼慘痛。
倒是楚雨的噬金蟻非常喜歡這些純度極高的黑鐵蛋。楚雨徵求了穆爾的同意，在自己的帳篷前釋放了蟻穴。
黑榴石蛭滿意的離去，楚雨哭笑不得的目送它擠進石壁。「好吧，你不是要根堅硬、粗壯、布滿疙瘩的柱子么…
估計是小雪的呼喚驚動了它，最高處的柱頭猛地噴出口氣。迅速彎轉下來的黑榴石蛭將大嘴對準了雪花石蛭。不等楚雨命令，摩西便伸出火神炮。
『是個好辦法。』雪花石蛭眼睛忽閃，『我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它囂張的本錢是嵌滿全身大小不一的龜殼狀黑榴石甲。黑榴石不但堅硬而且對魔法的抵禦僅次於黑曜石。所以摩西的火神炮不見得有效。
「你們為何不換個地方居住？」這是楚雨最想問的問題。
『三天，他說他等不急了。』
『告訴他，給我十天時間，我會讓他滿意的。』楚雨長出一口氣，貌似就這麼解決了？
『黑榴很暴躁，我不一定有辦法勸服它。』雪花石蛭趴在一根傾斜的石柱上沖楚雨道。
黑榴石蛭是楚雨見過的長相最凶的石蛭。滿嘴利齒目光兇惡不說，竟長著一對小小的鬼角。而它的身軀也是所有石蛭中
黑石便是普通的黑鐵石。黑鐵礦在礦產豐富的地下城並不是什麼緊要的東西，甚至連礦石都算不上。黑榴石蛭顯然不是沖他們來的。
「它們不攻擊人么？」楚雨逗了逗小黑豆。
『哪個是第一位的？』
據說野豬皮之所以很堅硬是因為它經常會在石頭和大樹上蹭癢。每次不蹭出血都不解恨，經常會將石子啊、樹皮啊粘在傷處一同長入皮膚。所以有經驗的獵人打獵時會將槍口對準野豬的嘴巴就是因為它的皮硬到可以擋子彈。
貌似這次談話並不愉快，黑榴石蛭不時沖滿山頭的獸人齜著牙。
「美味的食物。」穆爾笑道，「地下城最難得到的就是食物，洞穴人的蘑菇和哈比人的葛藤都不適合我們，以前在沒找到它們前，我們必須與恐怖的洞穴巨蟒和毒血蜥蜴搏鬥。」這麼說楚雨就明白了，食性問題，獸人不習慣吃素。
「不。你看那些高聳的石柱，有許多其實都是它們建造的蟻穴。」會不會黑榴石蛭攻擊的對象是這些黑螞蟻？穆爾搖了搖頭，他不清楚。「不過夥計，無論它的目標是誰，我們都必須戰鬥。」獸人做了個劈砍的動作。
『它要一根堅硬、粗壯、布滿疙瘩的柱子……』聽著雪花石蛭的敘說，楚雨差點崩掉大牙。奇獸就是奇獸，看似恐怖的襲擊，往往只是一個『單純』的目的。
沒錯，無論是獸人還是黑螞蟻，穆爾都要戰鬥，為家園或為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