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龍神護手【上】

「你騙我。」楚雨拍拍屁股站起來。「我騙你？」「是，你騙我。你需要的不是什麼『恆古以來最天才的卡士』。你已經是卡神了，佔據一個可能成神的卡士的軀體根本沒有意義。」黑影靜靜的懸浮，盯著楚雨的那雙魔瞳不帶一絲感情。小卡士視而不見，自顧自的說道，「你需要的是我的生命烙印，準確的說是我在另外一個位面的生命烙印。」楚雨指了指腦袋，「來到納尼亞后，我在地球的全部記憶都被封印，偶爾我會想起過去的點滴，但那似乎已經很遙遠很遙遠。」楚雨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最近我很酣睡，本以為是疲勞所致，其實……」楚雨抬手將那頭被妮可五花大綁的夢魘扔出。「是它在搞鬼。你令它堵在傳送門之外就是為了讓我俘虜它。當時我就奇怪，怎麼銀冠的實力如此弱，原來是你在放水。不過你也不是全無破綻，沙塑師只能藉助沙礫，在新索藍城內你又是如何監視我的？答案只有一個，夢魘也是控制夢境的高手，所以每天晚上你就遙控它來侵入我的意識海。你本想解開我封印的記憶，但你發現了我記憶中曾嘗試著獲取它的奇美拉女王的悲慘遭遇，於是你決定放棄。夢魘隨後又充當起你的眼線，將我在西瓦的一舉一動如實的報告給你。這點我早該想到，與骸龍戰鬥時，你就展現了操控夢境的強悍能力。」「嘿嘿！小東西，我說過你很聰明！但這改變不了你的命運！」

「原來是這樣。」難怪暗幕要從輝光的靈魂上分裂。死亡也許他能接受，但徹底從這個世界抹去烙印，即便對於神來說也是徹底的死亡。

「對，雖然沒有了星像儀，但我的占星術依舊得到了發揮，其實沙礫和儀器沒什麼兩樣，都是工具。」「這麼說，蜥蜴人大師也被你控制了？」「嗯。如果我想，西瓦所有生活在沙漠中的生物都是我的奴隸。不要記恨他，如果他不這麼做，我的大寶貝就會吞掉他的部族。」

「神……」楚雨表情瞬間恍惚起來。「對，神，你是恆古以來最天才的卡士，而我是號稱黑幕的卡神！剛才那個小玩意兒如何？超黃金結界是我用雜七雜八的垃圾卡拼湊！」「還有個問題，既然你已經是卡神了，還要軀殼做什麼？」黑影猛然怔住了，「咳咳！那是因為我的神格帶著阿爾貝里希的烙印，如果不合你融合，我擺脫不了阿爾貝里希的命運。」

「所以新索藍城根本就是個圈套？」「完全正確。」「為了什麼？」「曦草卵。」果真如庫拉梅爾所料，五陽護手是對付他的關鍵。他算準了重傷的庫拉梅爾躲藏的洞穴所以將楚雨引到新索藍城，為的就是消耗掉珍貴的曦草卵。「五陽護手？」「嗯。」「可是我只收集了三顆啊，即便曦草卵在我也湊不成五陽。」「哼！另外兩顆就在你的前方，這是早已安排好的命運。只要給你時間，你終會得到它們的。這該死的命運！」黑影語氣一緩，「知道么？世界其實很不公平。尤其是當我能看清眾生的命運時，這種感覺便越發強烈。同樣的兩兄弟，一個碌碌無為飢餓而死，另一個卻高高在上享有無數財富；同樣的出行，一個被盜賊殘忍的姦殺，另一個卻遇到了王子；同樣辛苦的耕種，一個食糧滿倉，另一個卻顆粒無收……而我，偉大的輝光占星師能占卜眾神的命運卻永遠無法看清自己！為彌補神的錯誤，卻要讓我付出生命！他們給了我什麼？沒有！一無所有！該死的，他們甚至還剝奪了我生育的權力！這個世界不值得拯救。想想地面上無數碌碌的生命，他們給予你什麼？他們只是螻蟻，整日奔波只為填飽肚皮。即使你拯救了世界又能如何？誰感激你？誰記得你？他們甚至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好了吧？還有疑問么？」「我要指環。」「給你。」一枚指環緩緩飄到楚雨的手心。見小卡士滿臉疑惑，黑影嘿嘿笑道，「指環對我唯一的意義就是引你來到我身邊。現在你來了，它的任務完成了，已經沒有用了。」楚雨一邊點頭一邊將兩個指環套在拇指上，「它們有什麼用？」「不知道，輝光刪去了這段記憶，只說這是完成任務的關鍵，具體我不知道。」當時暗幕和輝光還是一體，刪除了記憶他自然也不會記得。「哦……」楚雨熟練的擺弄起兩枚指環，來迴轉了幾圈，只聽咔的一聲兩枚指環合二為一。由針刺光芒組成的圓盤迅速擴大，扭曲了小卡士的身體。「【時間漩渦】？」暗幕不屑的道，「他以為這能救你？這是我的世界！」身邊龍睛驟亮，漩渦即刻扭轉，小卡士一屁股坐在地上。「別費勁了，接受我的建議，這是你唯一的選擇。」

「是的，而終日躲藏也造就了你無比謹慎的神格，後來你發現了我腦中還有一團被封印的記憶。」「那只是被遺忘石封印的你在玄鐵堡的經歷。」黑影脫口道。

「我有很多疑問。」楚雨盯著那團鬼影。「問吧。」「你如何知道我要來？」「我知道阿爾貝里希的全部計劃，帶走指環就是要等你來。」「你何時發現我到了西瓦？」「呵呵！你一踏上沙漠我就知道了。」黑影虛手輕撫，祭壇上頓時起伏連片。「你果然是沙塑師！」楚雨喝道。

「也就是說如果你不找個人融合，你註定會和輝光占星師一樣死去？」「豈止是死？而是抹去，生命烙印從此被抹去！」黑影叫囂道。

「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楚雨也不答話，轉而問道。

「全部！我沒有實體，當然，想獲得一個軀殼對我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但他們不配，就是巨龍也不配擁有我高貴的神格！我只要你，讓我們合二為一，成為真正完美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