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南方爭戰
第564章 好處和難處
「……你有的時候你說話真讓人頭疼。你就那麼希望我去休息？還說要送我去！」而且還是微笑著，你知不知道，我很怕啊，我怕你真的就那麼把我給送走了！
而事情的因由卻有些黑色幽默，兩家的關係原來是不錯的，屬於攜手共進把持餘姚八成以上貿易的主，可惜壞就壞在了一場葬禮之上。
「我……在做。」
走到窗邊推開去，伸出手掌攤開來。匯聚而下的水流趟過手心，不間不斷，冰涼且麻木，這不正是自己該有的感覺？姓呂的，你在做什麼？唉聲嘆氣，這不像你。
尚傑一看，一年太長他可等不了那麼久，當時就問能不能快點，沒想到對方是一口回絕，非說什麼一年是由《易經》算得的結果，改之不吉，愣是不同意對方的要求。
那就是幻覺了？要不怎麼連本該疼痛的肩膀也毫無知覺。嘛，幻覺就幻覺吧，有的時候就需要這樣的朦朧美！變作欣賞的表情，林家仁不動聲色地看著妹子，越來越久直到他又沉沉睡去。
不過，林家仁還是有一點點私心在裏面的：這次去救人還可以順帶抄個家什麼的，正好補充一下乾癟的腰包，也不虛此行嘛。
林家仁睜開了眼睛，眩暈感卻沒有隨之減少，他模糊的雙眼似乎看到了這樣一幅景象：有人坐在床邊哭，還是個妹子，準確的說或許應該叫做抽泣，因為他並沒有發出哇哇或是嗚啊的哭聲。
這是夢，還是想象？亦或是幻覺？她不清楚，她只知道一點，那就是迷惑不在了。
「你信不信我揍你喲！」
「那只是潛伏多日復讎
見對方不說話，還以為是氣虛無力，林家仁乾脆就一手伸進了被窩，一個攬肩將對方抱坐了起來，順道自己也坐了上去抵著對方：「我這個人肉靠墊怎麼樣，還不錯吧？來，把粥喝了。」
猶記得，父親歿時曾對我說：天意從來都不是個東西，任意妄為地操縱世人，可我卻從來不信天，所以我殺了我的天，所以我費盡一切心思也要逃出他的掌控，可是它還是給了我一個響亮的耳光，用我信任的人來終結我……哈哈哈，天意，可我還是不信你，好好好，就讓我上來跟你討教吧！
我不信天意，既然難以取捨，我就兩個都要！時間不夠又能怎樣，我不想後悔！
明顯是開玩笑，無論從語氣、表情以及配合的抓後腦勺小動作來看……呵呵，自己到底是從何時起對他的一切瞭若指掌的呢？
「哈哈，我的好女兒，天在看！」
黑夜，漫長的有些寂寞、有些無助，也有些過分。寒冷刺骨的冬風侵襲著每一寸土地，無孔不入。
行動前的動員大會，林家仁慷慨陳詞。
覺得自己已經真正醒來了，林家仁無不打趣地說道。
這一次的行動並不是他單方面發起的，而是有當地政府協作的，具體的協作就是他們在後邊打醬油，林家仁的人衝鋒陷陣……沒辦法，這涉及到一個走漏消息與否的情況，就連何時行
「我夢見……要不你還是睡一下，等你醒了我再說？」吊人胃口什麼的，林家仁從來不分時間和地點。
「姓呂的做事可從來不後悔！」
父親啊，咱們姓呂的，就註定了只能自我矛盾么？
自己居然睡著了。
思緒蔓延，雨聲漸起，滴答、滴答。順著屋檐流下的，恍如層層過往沖刷而去，那個威猛且柔情的男人，那個溫婉且堅毅的女人，他們倒影的樣子像極了同樣是下雨的那天。
對著自己說話，抬頭望天。
「你先把東西吃了，我再慢慢跟你講唄。」林家仁可不傻，看她推過去推過來的，粥都要冷了還沒喝，就估摸著是不是她不想喝，可那怎麼行？於是變著法地哄唄，就像當年自己親眼所見自己老爸哄老媽的步驟一樣。
尚家的當主，尚傑，四十歲，光是看那浮腫的眼袋就知道，一定是個縱慾過度的傢伙。一見秦俊便驚為天人，也沒分場合就私下給人老秦提出來嫁娶之事。
「哦？說說看啊。」
「你果然感冒了啊。喲，醒了啊，正好趁熱把這熱粥給喝了，一定要喝光光哦！」
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就結果而言他是成功的，至少把人給弄到手了。不過，可惜就可惜在，他的二兒子知道了這個消息。說好的是自己的媳婦，怎麼老爹一聲不吭就弄過去了？當即告訴了他老媽，結果可想而知了，兩個人不吵起來才怪。
自己好像是被看到了獨自垂淚的樣子，
「我知道。」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么？我還是不說了，來躺下吧！」說著，林家仁從溫暖的被窩裡爬了起來，指了指剛才自己躺的地方，道：「床已暖好，請公主殿下高卧！」
「我不知道。」
這還是那個自己熟悉的林家仁么？
如果說昨日白天的鬧劇必須要有一個結尾作為收場的話，林家仁表示這個結尾僅僅才是個開始而已。
尚家和秦家，是當地有名的望族，如果說四大家族的顧陸朱張屬於帝都魔都這樣的超級大城市，那麼他們無疑相當於市縣一級的二線城市，也就是說差距至少在兩個等級以上，當然了，他們在這餘姚還是可以呼風喚雨當個小霸王學習機的。
睡不著，諸事共涌，心頭擁堵。
「全身都是骨頭，還能怎麼樣？」不知不覺之間，自己又回到了跟他鬥嘴那個狀態了啊，真是立場堅定不起來，矛盾啊矛盾。為什麼自己還要期待，期待他喂自己喝粥？「能告訴我，你那個夢么？」沒聽到就是不舒服啊有木有。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女子能把老爹迷得神魂顛倒！」林家仁估摸著這就是他當時的
「嘿玲，你知道么？我昨天做了個奇怪的夢。」
那場葬禮是由秦家主辦的，因他們家兒子夭折，身為姐姐的秦俊（這名字也很男性化，林家仁當時就高呼卧了個槽）還沒有出閣還算他們秦家的人，她理所應當地出現在了家屬區，然後非常不巧地就被那誰誰誰給看上了。
強振精神地笑了一下，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她應該是有些累了。玲是一直衣不解帶地陪著他的，不用說又是一夜沒敢合眼，更別說睡好了。
嘖，還挺恭敬的樣子，看不出來啊，你還挺……挺會關心人的……啊。玲看了看綻開一臉笑容的林家仁，心說今天自己是怎麼了，總覺得好像不能再接受他對自己的好了似的，明明自己都把身體奉獻給對方了不是么？可為什麼……
心中的掙扎越演越烈，驚覺一隻手掌貼在自己額頭上，也已經是後來的事情了。
老秦當場就同意了（聽到這林家仁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在地上），不過說的是一年之後作沖喜之用，而且說好秦俊嫁得是尚家沒娶妻的二兒子。
「能不能不要、不要再對我這麼好了？」
是夜，玲一夜未眠。
經
「什麼？哦，我知道了，把手拿開是吧？真是的，明明都老夫老妻的了，還在意這個，我可是……」
「我們的目標是，救出可憐的女子，懲處罪犯還她一個公道！」
「你、你能不能……」
雨漸漸收起了它的悲傷，東方開始泛白，不知不覺之間一夜就這麼過去了，而在這一場雨夜之內，不僅僅有玲的抉擇，還有林家仁的行動。
父親有沒有成功升天去跟老天算賬，玲不知道，可這段話卻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裏。天意么？
「誒，別，我可是病人……話說你也好不了多少吧？這樣吧，我說完之後，咱們去吃點東西，然後我就送你去休息！」
是誰呢？又是什麼事情讓她傷心？啊啊，自己果然已經不正常了啊，做夢還以為醒著！林家仁掐了自己一下，想要把自己從夢中喚醒，卻發覺真的……很痛。
「喂喂，我對你很好么？你在說什麼胡話啊，我只是、只是對忠心護主的屬下進行一下、無微不至的照料而已，就像你曾經對我做的那樣。」
「嘿，玲！你怕么？」
玲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一隻冒著熱氣的陶碗，和一隻端著它的大手。
得，還能怎麼辦呢？明著肯定是不能翻臉的，那就用暗的。眼珠子一轉，尚傑計上心來，使一招偷龍轉鳳那不就結了？你再養在深閨也是獨女，有些事情是必須由她做的，比如臘月二十四的祈福……到時候找些人來裝作強匪地痞，萬事休矣。
父親，孩兒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