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修神》第七卷 大乘禪宗

第八章 玄甲鐵貅

第七卷 大乘禪宗

第八章 玄甲鐵貅

楊國忠臉色陰沉,裝作沒有聽到一般,揚聲道:「朕五千『玄甲鐵貅』已到,量此區區小城,瞬間便可踏平。只是朕與薛家祖上有些交情,不忍心一城百姓遭受塗炭,因此只誅元兇李飛與薛無雙,其餘人願意接受招安者可免一死!」
玄甲將領冷笑道:「老和尚糊塗了,戰場之上哪裡能隨便卸甲?我這隻是三腳貓的功夫,斬的也只是幾個將校、偏將,不算什麼高手。」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背上都起了一股寒意,不要說是重甲騎兵上山下山,便是最快的野馬受驚時都不可能跑這麼快。
木羅漢會出戰嗎?能勝得過道門這些高手嗎?如果太上教有易知天那樣的高手出戰……看起來還是和尚們處於弱勢,事情有點懸啊!
花榮飛身躍上一匹白馬,兩腿一夾,白馬沖前幾步,直接便從城頭往下躍去。
薛無雙臉色鐵青,落光落在扮成小兵的法慧身上。法慧無奈,暗打了個手勢,一個臉上長滿麻子的丑將校站了出來,是法慧的師弟法藏扮成的,拱手道:「末……末將請戰!」
他後退一些,不讓楊國忠的人看到,額頭處一道淡淡白光射出落在花榮身上,靈體已經注入花榮體內。這種注入方式與以前的合體感覺一樣,主控是李飛,但花榮的特長、經驗、性格特點也同時具備,唯一不同的便是現在使用的是花榮的身體。
無相城內眾人面面相覷,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馬,也沒聽說過有這樣一支黑甲騎兵,按常理連人帶甲,加上兵器、馬甲沒有一千斤也有八百斤,應該跑不動才對,怎麼可能跑得比風還快?
黑甲騎兵速迅列隊布陣,滾滾黑浪分裂處,一匹欺霜賽雪的白馬突勿地出現。那匹馬比普通馬匹高了一半長了一半,全身雪白,脅生鱗甲,四蹄翻飛如不沾地一般,所過之處居然沒有揚起沙塵,神異之極。
玄甲將領手中大刀舞起一片黑光迎了上去,「噹噹」之聲暴響,兩人在剎那間互攻了七八下。法藏翻過空中在對方馬後落了下來,前胸護甲已經碎裂,鮮血淋漓,但他全然不顧,身還未落地便又一刀向馬腿斬去。
薛無雙見是法慧安排的人,點了點頭:「將軍多加小心。」
玄甲將領冷笑道:「你沒有這個機會!」
左側有一大批和尚也在這時趕到,約有兩百多人,穿的都是淡黃色、金色僧衣,顯然都是輩分最高的和尚,晦陽、晦明以及十八個監寺大長老也在內。
玄甲將領揚刀指向無相城:「還有人敢來送死么?」
「楊國忠,量你不過是殺豬屠狗之輩,出身寒微,憑妹妹美色迷惑昏君,攀居高位,不思報效朝廷,反而弒君奪位,塗毒天下!似你這等不仁不義之奸徒,無才無德之痞賴,有何顏面自稱皇帝?在此公眾場合露面,卻是羞也不羞?」
玄甲將領棄了馬匹,兩人飛來跳去打成一團,勁氣直震得附近百米之內草飛泥散,黃沙飛揚,普通人已經很難看清兩人的招數了,只見一團黑光滾來滾去,儘是震耳欲襲的金鐵交擊聲。
晦陽臉皮漲得通紅,大乘禪宗眾僧氣憤填膺,都往前面湧來,而道門各派也蠢蠢欲動,大混戰眼看就要暴發。
玄甲將領巋然不動,任那長槍刺在身上,只見火花四濺,精鋼的槍頭竟然沒能刺進去,薛洪藝反而被震虎口迸裂,身向後倒,馬匹也人立而起。
站在李飛身邊的辟邪、鎮惡大怒,便要衝出去,卻被李飛拉住了。另一邊有個五十來歲的將領忍不住了:「城主,請允許末將出戰!」
李飛見道門各派來了這麼多人,並隱隱有合圍之勢,殺氣騰騰,突然明白過來,木羅漢施展神通並沒有完全把他們鎮住,反而觸發了他們恐懼心理。道門各派同仇敵愾之心,空前團結,將有可能不顧一切發動攻擊。
晦字輩的高僧修為非同小可,如此重的鐵棍既不怕敵人的兵器,又能砸扁敵人的鎧甲,已經沒有劣勢了,但一般人使這樣的重武器卻沒辦法使得這麼輕快,所以也只有他才有足夠實力與玄甲將領一戰。
法藏因為人長得丑,平時沉默寡言,極少外出辦事,都在寺內勤學苦練,根基紮實,所以最適合在這種情況下出戰。他拿了一柄陌刀直接從城頭跳下去,一路飛奔快逾烈馬,眨眼便衝到玄甲將領前方,也不多話,飛躍空中便一刀向敵人當頭劈去。
敵人不僅護甲堅固,並且兵器也更勝一籌,佔了些優勢。在這種不顯露本門功夫、不使用法寶的情況下,勝負之數全看本身修為,那麼這個玄甲將領至少是個接近真人級數的高手。
猛聽晦光大吼一聲,一棍向玄甲將領砸去,玄甲將領忙以大刀去擋,不料鐵棍以晦光握在中部的右手為軸,後端旋轉了半個圈,對準玄甲將領的心臟處撞去。
馬上的人身材高大,頭戴衝天金冠,身穿五爪金龍袍,看樣子不過四十歲,蓄著短須。
這時遠處的山峰上出現了大量太上教、幽玄宗、明宵宗和其他門派的修真者,按各自的門派分成幾隊向無相城快速挺進。
薛無雙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見是李飛半個小時前才找來的「護衛」,知道是他的指示,忙說:「好,好,將軍多加小心。」
玄甲將領這才出刀,黑光一閃,馬頭先飛了出去,接著是薛洪藝的頭飛了出去,無頭的馬身和屍身鮮血狂噴,依舊在蹦跳著掙扎。
晦光求勝心切,飛起一腿又踢了過來,卻不料那道白光倏地收成一道細線,從他的腿底刺了進去。
城門被絞索吊起,那員叫做薛洪藝的將軍提槍躍馬而出,直衝黑甲武領:「敵將通名,我好在功勞簿上記著。」
黑甲,黑衣,黑馬,黑旗,連那刀槍的刃芒都是黑色,在夜色中看起來就如同剛從九幽地獄中鑽出來的幽靈騎兵一樣。
玄甲將領回手一刀擋住,躍離馬背又鬥起來,只見兩人跳躍如飛,身上空中快速互攻了七八招。法藏的刀柄突然被斬斷,胸口也被一刀斜斬而過,深入肺腑。
快,快得他根本反應不過來,他連敵人的刀是怎樣斬過的都沒看到。
薛無雙自量沒有這份功力,也不知李飛的意向如何,於是望向李飛。
楊國忠冷笑道:「朕富有四海,屬下大將有幾件附身寶物有什麼奇怪的?華嚴寺的大師這麼激動做什麼,莫非死的這個是貴寺的和尚?」
罩著整個無相城的淡淡圓弧光幕閃了閃,分裂成四面幾十米高的光牆,接著東面的光牆也消失了。
兩人的聲音比楊國忠還要大,並且說得很直白,敵我雙方都聽得清清楚楚,無相城內再忍不住了,暴發出震天動地的鬨笑聲。
楊國忠雖然有能耐,卻也未必能調動一教二宗這麼多超級高手,說白了,這還是佛、道兩派的鬥爭。
城內眾兵將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老將薛洪藝的武藝他們是知道的,居然刺不透敵人的護甲,而那一刀之快、之狠,更是令人心驚肉跳。
遠隔五里,便是以李飛的功力和震天弓之威也難以奏效,而楊國忠敢大搖大擺出來,肯定早有安排。所以李飛不動聲色,但站在身後的十四個「隨從」中走出一個眉清目秀,白面長須的書生來,卻是吳用,朗聲說道:
法藏跌落地面,勉強爬了起來,晃了晃又倒了下去,血染塵埃,死不瞑目。
這一下借力打力用得巧妙之極,不僅有晦光的力量,還有玄甲將領那一刀的大半力量,鐵棍如撞城巨錘般撞到,憑他黑甲再硬,也絕對擋不住這一擊。
他們都是作為公證人來觀戰的,大乘禪宗算是無相城這一方的公證人,道門各派作為大公帝國的公證人。如果無相城和大公帝國中有各大門派的人出戰,那麼便是違背了約定,將再次演變成修真界的鬥爭。
一輪明月掛在天空,寒星稀疏,夜風如夢。
月光下一隊黑甲騎兵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湧上山峰,再衝下山來,橫過草原,如一波鐵流湧向無相城。
連輸四場,連死四將,再加上突如其來的玄甲鐵貅,難以計數的道門高手,無相城內的人已經完全失去了鬥志。
雖然遠隔四五里路,聲音卻清晰傳來,城內人人都能聽清。眾人勃然大怒,但薛家軍軍紀嚴明,並沒有人開口,罵仗的事自有首領應對。
玄甲將領在城外耀武揚威,大吼道:「都說薛家軍如何英勇擅戰,就沒有一個人敢應戰么?都成了縮頭烏龜了?原來你們也只敢藏在這沙漠里自吹自擂,被窩裡放屁——自家當打雷!」
可是這時木羅漢還是沒來,而一開戰,無相城和大乘禪宗這些人立即就會被「人海」淹沒。
玄甲將領冷哼一聲,拍馬迎了過來,兩人交錯而過,小將的鐵鎚砸在空處,身體卻從胸部斷了。
晦陽走前幾步,高聲道:「且慢,請將軍摘下頭盔,以示真容,軍隊之中豈有你這樣的高手?」
晦光使的是一根大鐵棍,雖然沒有辟邪、鎮惡的那麼粗,卻也算是少見了,但在他手中卻輕若鴻毛,使的是輕靈招數,二話不說便如狂風暴雨般猛砸。
木羅漢雖然深不可測,可是除了他之外高手太少了;而道門各派卻有大量高手,在人數上佔了絕對優勢,螞蟻多了還咬死大象,木羅漢一個人又怎麼顧得過來?所以今天很有可能軍隊進攻是幌子,挑起事端之後道門各派的高手便突然出手,把大乘禪宗的也滅掉。
李飛暗嘆了一口氣,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他出面不出面都是大亂了,都不可能善了了,那還不如乾脆豁出去了。
靈體注入花榮的身體后,李飛本體便毫無功力,除了身體經過靈炁強化后較為強悍,其他方面都與普通人差不多。
兵貴神速,且不論這一隊黑甲騎兵戰鬥力如何,能突然之間出現在這裏,已經起到了極大的震撼效果,薛家軍根本來不及出擊,只能全體退回城內,並啟動了四相混元陣。
無相城內嘩然,這下誰都知道敵將有多厲害了,儘管他為了掩飾身份用的是大砍刀,也沒有使出本派功夫,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這人是修真界的高手!
花榮裏面已經穿了一件寶甲,外面也披掛整齊,銀盔銀甲,身背強弓,手持長槍,走到薛無雙面前,抱槍施禮:「請城主准許末將出戰!」
楊國忠騎著白馬跑到騎兵方陣前,耀武揚威地來回跑了兩遍,這才以馬鞭指著無相城說道:「叛國逆賊聽著:朕天兵已到,速獻城納降,除賊酋之外,一概既往不咎。若執迷不悟,旦夕城破,一城老少盡為齏粉!」
那匹只是普通馬,根本不敢向前跳,但卻身不由己地飛了出去。無相城內發出一片驚呼聲,城牆高六丈以上,這樣躍下去馬匹還不摔成肉醬?便是修真者也有些駭然,自己跳下城去與騎著馬跳下城去完全是兩回事,要想馬腿折斷可是難事。
只不過兩三分鐘時間,五千黑甲重騎兵便已到了離無相城約五里遠的地方停下,這下看得更清楚了,馬上的騎士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厚甲內,只有眼部露出來。從身材可以看出他們都相當高大強壯,所有馬匹的身上也都包裹了黑甲,比普通的馬要高出一尺,長出兩尺,雖然看不清全貌,但嘶嘯時張開的嘴中儘是尖銳獠牙,明顯不是普通的馬。
說話間薛洪藝已經衝到,長槍如毒龍出洞,奔玄甲將領胸口便刺。
黑馬快如疾風,人高馬大,盔甲又厚,一股肅殺之氣有如奔雷而來,只看這氣勢,哪裡又是普通的武將了?
吳用的話剛說完,魯智深便哈哈大笑:「腌臟潑賊,原來你的皇位是靠你妹妹的肚皮換來的,又不是你靠本事換來,有什麼好炫耀?」
晦陽無言而退,黑甲武將雖然修為高得驚人,但確實沒有顯露出本派的武藝,再爭下去,對方把法藏的頭盔拿下來露出光頭,下了不台的便是大乘禪宗了。
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小將忍不住了,也沒有請令便躍下城牆,飛身上馬衝出城門去,揮舞著一把長柄鐵鎚向敵將衝去。
晦光是晦陽的最小師弟,由於年紀小一些,與下一輩弟子相處得不錯,也被法慧給拉來助戰了,在所有假扮的人中,就數他修為最高了。
無相城四面城牆附近各射出一道光華,形成一堵淡淡光牆落在城牆外,四面光牆向上收攏,變成了一個大穹頂,把整個無相城完全罩住。
不料就在鐵棍即將觸體的瞬間,黑甲武將的胸口突然綻放出一道白光,硬生生擋住了鐵棍。
但令人不敢置信的事發生了,白馬落地,轟的一聲濺起大片黃沙,飛揚的沙塵中人和馬安然無恙地沖了出來,人如玉樹臨風,馬如出海蛟龍,端的是威風無兩。
這下激怒了城裡假扮副將的晦光禪師,也不請令便飛躍下城,向著玄甲將領衝去。
華嚴寺的和尚們面面相覷,楊國忠一出手就毫不掩飾,這不是擺明了在挑釁么?
李飛在城頭的人群中望去看得分明,不由大吃一驚!那人自然就是楊國忠,與三十年前幾乎一模一樣,便連那陰森的眼神,略帶蠻橫和匪氣的神態都一樣,只是一身皇帝的裝束使他看起來更威武高貴一些罷了。
「啊……」晦光慘叫一聲,往後拋飛出去,摔在數十米遠的地上,等到跳起來想要撤回時,玄甲將領已如飛而至,一刀把他的頭砍了。
大公帝國這邊齊聲叫好,無相城一方卻相顧失色,特別是大乘禪宗的和尚們,他們都深知這個低調內斂的弟子,其修為並不在法慧之下,在二代弟子中也算是傑出了,卻才勉強接了十幾招而己。
華嚴寺的和尚們似乎也看出了形勢不對,氣氛極是沉重。
無相城的人哪裡會肯受招安了?楊國忠說了一通廢話,又說:「朕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枉殺無辜,今日有道教、佛教眾位得道高人在此作證,朕只擒拿元兇巨惡,其餘一概不究……哪位將軍願去擒賊?」
薛無雙有些為難地望向李飛,李飛卻微微搖了搖頭,他今天不好露面,否則那些老雜毛就會借口向他尋仇而殺進城來。混戰一起,玉石俱焚,這恐怕正是楊國忠的陰謀。便是連和尚們裝扮的將領都不好出面,萬一被人認出來,也是全面失控。
驚呼聲未落,又暴發出震天價地喝采聲,精彩的出場方式令無相城內幾近絕望的人們又振作起了一點精神,連各大派的騷動也暫時止住了。
晦陽、晦明等人齊叫住手,但卻遲了一步。晦陽大怒:「你,你使的是什麼法寶,還敢說不是修行者?」
他們可以死,但薛家軍的威名不能墜!薛無雙咬了咬牙,喝道:「開啟東面護城法陣!」
薛無雙很是為難,要出戰就得開啟護城法陣,而開了護城法陣敵人就可以直接衝擊,特別是修真者可以直接空降城內;可是不應戰也不行,再拖下去薛家軍就要士氣全無了,這仗不用打便輸了。
這怎麼可能?難道楊國忠也已經修鍊到了三十年完全不變容貌的境界?
「末將願往!」一個身材極為高大的玄甲鐵貅將領立即拍馬衝出,使的是一柄大刀,由於他除了眼睛外都被包在盔甲內,根本沒人能看清他的面目。
楊國忠說:「玄甲鐵貅乃是朕數十年來花巨金打造的終極秘密殺手、王牌之師,隨便一個兵卒便可單挑武將,隨便一個武將便可單挑修行者。晦陽大師,莫非你看出他的武藝是屬於一教三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