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修神》第七卷 大乘禪宗

第九章 八面威風

第七卷 大乘禪宗

第九章 八面威風

這人已經毫不掩飾了,這把劍是太上教的制式,使的是御劍術的身法,他的氣勢和威壓更擺明了他是真人級以上的高手。
又是一個回合斃敵!而他這種悍不懼死的打法更是令人驚心動魄,無相城內喝彩聲一波高過一波,而另三方則一臉駭然,交頭接耳議論不休。
那人修為雖然高,卻要掩飾自己的武藝,使的又是不順手的兵器,一時有些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招架,只能以玄鐵盾往上方急擋。
這一箭的準頭且不說了,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而能夠以一支小小的羽箭,射落拋擲而來的長槍,這樣的力道也太可怕了!
那個玄甲護衛真的有些懵了,在這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中,就像是空有一身力氣卻沒有學過格鬥招式的莽漢一般,只知以盾和刀亂擋,可是他又哪裡能擋得住李飛與花榮合體后的神力?一槍如靈蛇般彎著刺來,繞過玄鐵盾扎入了他胸口,狂暴的靈炁瞬間便把他所有內臟都震碎了。
這一槍刺得奇准,正好從剛才那一槍的創口處刺了進去,任那玄甲護衛的混元氣如何強悍,這時已經集中變成白光噴出,傷口處也無遮無擋,一點抵抗之力都沒有,立即被刺了個透心涼。
其實老道還沒出手前就顯示出自己的寶劍和功力,不是為了震撼別人,而是不屑於裝扮成武將,擺明了自己是太上教的道士,算是一種光明磊落的行為。
花榮騎馬到了城下,飛身躍起,腳尖在城牆上稍點了幾下,便升上了城頭,對薛無雙略一躬身:「末將幸不辱命。」
他越是如此從容,便越是沒人敢小看了他,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敵人,便連楊國忠也暗鬆了一口氣。
「誰?誰封你的萬戶侯……誰去把他斬了,朕便封他為萬戶侯!」楊國忠也氣瘋了,他就不信這個還像前面那個一樣厲害。
僅是一黑一白兩騎在曠野中往中間沖,卻有千傾巨浪相撞的氣勢。
晦陽說:「師弟不可亂說,皇帝金口玉言,說的話豈能當成兒戲?太上教元君道長也是德高望重的前輩高人,一言九鼎,怎麼可能言而無信?」
花榮在空中一翻身,又落回馬背上,那匹馬瞪著驚恐的眼睛,還沒從剛才躍下的驚恐中回過神來。
董平走到前面,雙槍一合對薛無雙施禮道:「請城主准許末將出戰!」
花榮絕對不是和尚扮成的,要有這樣的威風和殺氣,那也不叫和尚了;他更沒使出半點大乘禪宗的功夫,所以楊國忠無話可說,道門眾人也無話可說,作弊的是自己一方,被人秒殺了有什麼好說
董平揮舞雙槍耀武揚威:「還有不怕死的嗎?爺爺還要趕著回去吃宵夜,想死的就快出來,別磨磨蹭蹭像女人生孩子一樣不利索。」
兩人以快打快,連攻幾招,都騰空而起,凌空而斗。那匹白馬以為自己也突然變厲害了,居然不逃,還眨巴著大眼睛作壁上觀起來。
「殺!」黑甲將領大吼一聲,如憑空炸響了個焦雷,刀光如瀑,似撕裂了虛空一般往花榮斬去。
楊國忠死沉著臉:「來將何人?無相城並沒有你這號人物!」
況且楊國忠是他必殺的大仇人,就是冒些風險也要一試。
晦明大聲介面說:「主持師兄,不是說今日各門各派只作壁上觀,不參与朝廷鬥爭嗎?怎會有明宵宗的高手喬裝成兵將?是皇帝說過的話作不得准,還是道門各派在戲弄本寺?」
楊國忠與花榮對視了一眼,心裏一咯噔,那匹白馬也沒有調頭,立即便倒退著往後,數十個玄甲護衛立即涌到前面護著。
兩人越打越慢,便每一出手,都沉重得令人感覺喘不過氣來。
「既然沒人敢應戰,我便走了,免得兄弟們說我搶光了風頭。」花榮說著轉過馬頭,大搖大擺地往回去。
薛無雙又驚又喜,但花榮是以他的屬下身份出戰的,所以也不好過份說什麼,只能說:「將軍辛苦了,請到後面休息。」
火花一閃,兵器撞響的聲音還沒有傳出,大刀已經震歪一邊,花榮的長槍卻猛地一抖,去勢不停扎向黑甲將領的胸口,並且變成了五道槍芒。
幻月道人臉漲得通紅,有些下不了台,又惡狠狠對董平道:「你到底是誰?」
花榮將屍體挑飛出去,兜馬走了一個小圈,昂然而立:「就這樣的爛刀法也敢上陣來出醜,簡直就是丟武官的臉,還有人敢與我一戰么?」
這時又是一道白光閃現,將五道槍芒全部擋住。
可是真正的槍法卻不僅是直刺、直掃的簡單招式,還有抽、打、挑、抹、盪、抖等技巧,只是普通人抖不開鐵槍,木柄槍又容易被人砍斷,所以難以大放異彩。而此時鋼槍在花榮手中卻比白楊木的杆子彈性還要好,抖起無數槍影,令人眼花寥亂,一紮不中立即撥打,把敵人連人帶盾挑了起來。
晦陽也是一頭霧水,不知花榮和董平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轉頭見晦明在暗暗點頭微笑,猛地醒悟過來,除了是李飛還有誰?
李飛對這個老道已有了三分好感,道門中也不是全是蠻橫無理的人,如他的結義大哥百里志就出淤泥而不染,這個老道可能就屬於較有正義感的人,雖在生死決鬥前也不失個人風範。
無相城內又暴發出海嘯般的歡呼聲,一聲高過一聲,而城外的黑甲鐵騎則完全失去了之前的氣焰。楊國忠的鼻子都快氣歪了,怎麼可能除了李飛之外,還有這樣不可思議的箭法?無相城怎會有這樣的人存在?但這人明明不是李飛,弓也不是震天弓。
凡能同時使雙槍的人,都必定力氣大、身手敏捷,招招搶攻,這一波攻擊不在花榮之下,而槍頭攻來的氣勁,便連先天境界的混元氣都擋不住,玄甲護衛硬接幾槍,雖然表面擋住,經脈卻已受了重創,整個人被拋向天空。
「混元氣先天境界的高手?」董平一臉詫異之色,轉頭向大乘宗禪那邊問,「各位大師,請問混元氣是哪個門派的功夫,小將孤陋寡聞,沒有聽說過。」
兩人快速逼近,玄甲護衛飛躍上空,寶刀暴發出一團精芒向董平罩去。然而他的無窮威壓卻像是沒有任何作用,董平雙槍急出,瞬間連刺出七八槍,槍長刀短,玄甲護衛不但傷不到他,反而被迫改為守勢,手忙腳亂地亂擋。
無相城內這時才發出排山倒海般的叫好聲,五千玄甲鐵貅則有些喪氣,道門各派有些騷動,議論紛紛,想不明白哪裡跑出一個這樣的高手來了?
不僅是李飛吃驚,便是太上教的所有道士都吃驚不淺,因為這個人平時毫不張揚,誰都沒想到他已經練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直追外山的掌門心止道人了。
鬥了十幾招,李飛不由暗暗叫苦,他的靈炁比老道的真氣強,但老道把道法結合在劍法中使出來后,每一劍都帶著有如雷電般的轟擊力和穿透力,便是以他的靈體之強也感覺有些吃力,要全出力才能阻止對方的侵襲,這樣一來就難以全力進攻了。
晦陽可不好再裝聾作啞,說道:「天下共知,混元功是明宵宗的看家本事,能修到先天境界,可不是一般的入門弟子或是外系傳人。」
楊國忠臉色鐵青,一時不知哪個手下能與這樣的人匹敵。他沒有說話所以也沒人敢應戰,別人可以不清楚,這些假軍官可清楚得很,剛才被殺的人哪裡是什麼普通將領了?這個已經是喬裝的人中算是頂兒尖的了!
李飛在花榮身上望向楊國忠,暗自計算著能不能一口氣衝殺過去,直接把楊國忠斃了。擒賊先擒王,殺了楊國忠,道門各派就沒有借口出手了,無相城有一萬多精銳兵馬,兩千多特種兵,未必就怕了五千玄甲鐵貅
又是一個照命斃敵!
花榮長槍一抖,向他的刀迎去,看似硬接,角度卻拿捏得正好,是以斜向力迎擊。李飛此時靈體之強悍,靈炁之精純非同小可,便是與人仙級的高手都能硬碰上幾招,這人雖然也是高手,與他相比卻還差了一截。
「你這個皇帝是怎麼當的,連爺爺的名號都沒有聽說過?」董平一臉不屑的模樣,往背後一扯,扯出一面長條黃旗來,上面鐵畫銀勾般寫著:英雄雙槍將,風流萬戶侯。
楊國忠臉色微變,轉頭問身後的眾侍衛:「此人是誰?」
玄甲護衛身上猛地射出一道綠光,透過重重槍影射中了董平,但董平卻渾然未覺,槍勢毫不受影響,一槍扎中了對手的胸膛。
眾侍衛都搖頭,以前花榮是虛體狀態,又很少沖在前面,見過他的人本來就不多,更沒有一個人想得到靈體也能變成肉身。再加上衣甲武器一裝扮,十足就是一個軍官,這種氣質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培養出來的,幾乎人人都以為他是真的將官。
楊國忠微勾了勾中指,護衛中有一人躍了出來,也是全身黑甲,連臉都遮住,一手持玄鐵盾,一手持玄鐵刀,足不沾塵地向花榮奔去。
花榮眉宇飛揚,眼若流星,身材頎長,白袍銀甲,持槍縱馬而來自有一股威鎮三軍的英勇氣概,這是真正縱橫沙場的將軍才有的風姿,可不是修真高手能扮得出來的,便連敵軍也在暗暗喝彩。
董平也雙槍一磕,作了個禮讓的守試,道了聲:「請!」
董平左槍去擋,右槍已閃電般刺出,老道的寶劍一彈,撞開左槍回過來又擋開了右槍,不僅功力深厚堪可與李飛匹敵,劍法更是巧妙之極。雖然他沒有使出昊天劍法,但種種技巧卻已早融會貫通,達到了無招勝有招的境界。
黑甲將領也暗吃了一驚,他竟然看不出來人的深淺!他也躍上馬背向花榮迎去,仗著馬快和衝擊力以增加威勢。
寶劍前指,人似足不沾地般地飛掠而來,似慢實快,眨眼就到董平身前。
楊國忠的護衛隊中一人跳了出來,使一把短刀步行向董平衝去。他每一步踏出,附近地面的沙土都離地跳起,但卻並不飛揚,方圓數十米內的空氣都似乎凝固了,唯有他一個人能動——這個人是明宵宗的高手化裝的,唯有混元氣達到了先天境界才有這樣「凝氣如水」的能力。
董平在此之前從來沒有露面過,更加沒有人能認得他了。
有一個長須的玄甲護衛慢騰騰地走了出來,腰上懸了一柄寶劍,看那步法和氣勢,只要換一身道袍,十足便是個道士。
這句話就是對明宵宗最大的侮辱!
雙槍之上靈炁一波又一波的撞來,重如山嶽。老道感覺有些吃不消了,寶劍也開始發出異樣的白光,風雷之聲大作,每一劍攻出似乎都牽扯動了天地之間的靈氣,方圓數十里之內的氣息都跟著震蕩。
幻月氣恨難平,卻也不能對董平出手,轉身退了回去,下令招集門下弟子靠近,並結成了五個方陣,呈扇形圍住無相城。
眾人都以為董平必定閃避或擋格,不料他卻毫不迴避,藉著白光衝擊的力量右手槍收回,左手槍卻在這時刺了出去,一副以命搏命的打法。
花榮不等他靠近,腳在馬背上一點便衝天飛起足有二十米高,長槍幻化出千百道寒光罩下,槍刃映著月光,恰似梨花萬朵,暴雨傾盆。正宗的馬上槍法和超絕的功力完美結合,也是力量與速度的完美結合,於是形成了這令人驚艷又致命的「暴雨梨花槍」!
但這一槍卻未能扎得太深,裏面的身體居然比鎧甲還要堅硬!玄甲護衛一手握住槍柄,同時面甲飛起,口中噴出一道白光射向董平,危急之時,他終於公開發出了混元氣!
兩人一唱一和,楊國忠和太上教的人可沉不住氣了。楊國忠說:「幻月道長看錯了,朕的侍衛練的是『氣壯河山功』,而不是什麼混元氣。」
花榮走到後面,從雙槍將董平身邊走,在他肩上輕拍了一下,李飛的靈體便已神不知鬼不覺地轉移到了董平的身上。
無相城、大公帝國、大乘禪宗和道教各派都傻了眼,沒有一個人能說得出話來。如此強悍的玄甲鐵貅將領,居然一個照面就被殺了,幾乎都有人都在想一個問題:「這個英俊的武將是誰?」
發出白光的是一塊玉佩,也已經碎了,護體法寶雖然能護身,卻也護不住絕對強勢的一擊!
董平被白光噴中,外面衣甲散裂,裏面卻還有一件護胸背心,只是肩頭處已經血肉模糊,但他卻毫不在乎,將敵手的屍身像個稻草人一樣拋丟出去,大吼道:「還有誰敢一戰!」
他朝楊國忠微一拱手,轉身拔出寶劍,一劍在手,整個人立即變了樣子,像是一隻雄獅猛地醒來,整個人便如一柄寶劍般鋒芒外露,凜冽殺氣與威壓散發開來,令附近的人呼吸都為之一窒。
老道飛掠到董平身前,抱劍微致一禮:「這將軍好武藝,好勇氣,我……深為敬服,特來討教幾招。」
黑甲將領修為雖高,刀法卻不擅長,之前全憑功力深厚,速度奇快取勝。這下力不能勝,刀又被震偏空門大開,根本無法擋格,唯有向後急倒。然而閃避的速度卻遠沒有長槍刺過來的速度快,五道槍芒都落在他胸口處。
薛無雙見又是李飛的跟幫,不由喜笑顏開,連連點頭:「有勞將軍了!」
有個將領實在是受不了他這樣囂張,將手中長槍擲出,向他後背擲去。
董平也是跳下城來,正好騎在馬背上,毫不停留地向前沖了出去,雙鐵槍揮舞了一個花式:「哪個活得不耐煩的過來試試。」
但李飛靈體已經注入到花榮體內,靈炁是何等強悍?白光雖然擋住槍芒,卻受不住這樣的巨力,「轟」的一聲,方圓數百米內的草皮和黃沙都炸散開,炸響聲中黑甲將領全身鎧甲散裂,筋骨斷成了不知多少截,連人帶馬向後震飛出去。
董平雙槍一舉:「看不出你爺爺是帶兵吃糧的么?」
董平大喝一聲,從馬背上衝天躍起,又是雙槍狂刺,疾如閃電,追魂奪命!
老道寶劍一抖,嗡的一聲劍鳴,又快又狠地刺了過來,平平無奇的一劍,卻使得氣度森然,頗有大宗師的風範。
花榮離鞍飛起,手中長槍閃電般刺出,一槍貫入敵人心臟處,黑甲將領身受重傷,法寶也已經損毀,哪裡還有抵抗之力?跌飛十幾米外,只剩下抽搐和噴血的機會了。
這個老道不僅劍招達到了無招勝有招的境界,連道劍也融會貫通,達到無招的境界,但每一劍攻出都帶道劍之力的。也就是說,他已經達到了道劍的極致,初窺慧劍門檻的境界了。
但李飛卻也不輸於他,董平這套槍法剛猛凌厲,全是狂風暴雨般的進攻招數,再有他充沛的靈炁為輔,更將這種狂暴提升到極致。雙槍齊攻,只攻不守,槍長劍短,卻也佔了不下便宜。
花榮此時雖然強,卻也還沒強到都能一招就敗他們的地步,但先聲奪人,又仗著有正宗的馬上功夫和無堅不摧的靈炁,那些束手束腳不敢顯露真功夫的人便顯得不甚一擊了。
長槍去勢如電,破空尖嘯刺耳,花榮迅速取弓搭箭,就像是後面長了眼睛一樣,看也不看便回手一箭射來,「當」的一聲,正射在槍刃上,箭與槍同時落地。
看來目前沒有機會了,花榮耍了個極為瀟洒的槍花,槍尖指向敵人,喝道:「誰敢與我一戰?」
明宵宗內一個老道飛到了陣前,橫眉怒目指著董平:「你是哪個門派的人喬裝的?區區一個將校,絕無可能殺了混元氣修到先天境界的高手!」
李飛的靈體在董平體內也是暗暗吃驚,這個老道的氣勢收放自如,隱則黯然無色,現則鋒芒畢露,修為還要勝過若真,如果真不顧一切使出道劍來,恐怕還有些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