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一怒為紅顏
第九章 妖女為奴
李飛與母老虎幾乎已經萬毒不侵，但還是對這千萬年來形成的毒障有此忌憚，況且還有一個修為較低的安寧在，所以都是盡量高飛或是辟開顏色濃艷的霧氣前進。
楊靈靈立即淚水沖框而出：「我到少有一半是人！這匹異獸也是妖，主人都收下了，又怎能厚此薄彼？狐雖性詐，卻也有忠心和感恩之心，我願誓死效忠主人！」
李飛也玩興大起，靈氣變化處，捆仙繩變長十倍，遠遠扯著怪鳥甩來甩去，玩得不亦悅樂。安寧何曾玩過這麼刺激好玩的遊戲，大聲歡呼，給母老虎和李飛鼓勁加油，可憐稱霸山中的奇妖巨獸，此時就像玩具般任人擺布，也算是它平日欺凌弱小的報應了。
「我娘在生我之時，妖氣外泄，正宮吳娘娘早已勾通了太上教的道士前來捉妖，我娘無奈之下只好將『掩天罩』罩在我的身上，並將我藏了起來。而楊國忠這沒良心的，為了自己的帝位，竟然假裝不認識我娘，任由太上教的道士把她抓走，魂魄煉入法寶之中。」
但捆仙繩一頭綁在它嘴上，另一頭在李飛的手裡，它哪裡能逃得掉？這時就像是拔河一樣，扯著中央隔十幾米長的捆仙強較起力來。母老虎狂性大發，全力往前飛奔，怪鳥雙翅狂扇，卻哪裡斗得過龍虎之力？被李飛扯著像放飛箏一樣往前沖。
怪鳥速度快得驚人，這一剎那間已到了二人頭頂上方，足有兩米長的鐵嘴便往兩人啄來，前兩隻巨爪則向母老虎抓去。
李飛暗道：你這小女孩吃什麼醋，要是知道我見過她完全赤祼的身體，還抱過她，只怕更要酸得牙齒都掉光了……
「主人，我願說出一個天大的秘密以證明我的忠心！其實楊國忠並不是中原人，而是東夷人，據我所知東夷人本是這片大陸上的居民，後來反生了異變，被迫逃難到了海外。他是東夷族選出的使者，混入中原奪取帝位，挑起各大門派仇殺，最終完全復辟……」
「真的？」楊靈靈又驚又喜，對著李飛不停磕頭，「多謝主人替我娘報了仇！」
楊靈靈美目之中異彩漣漣，以祈誠和敬仰的神色望著李飛：「太上教內山放任不管，外系人心惶惶，誰聽到主人的名字不退避三里？而備受太上教欺壓的小門散、散修早已把主人當成了神一般，大旗一舉還不歸者如雲，甚至不需主人出面，只要對外公布主人是支持我的，我便能輕易將帝位奪到！」
他的話
李飛不由身軀一震，雙眼精光暴射，果然與他推測的差不多！在龍脈古墓中與楊國忠鬥法時，他以侵神奪魄之技從楊國忠的思想中看到了一些記憶片段，早已推測出楊國忠有些古怪，與現在楊靈靈說的正好可以對應得起來。
「不不不，奴婢修為低微，吃了也不長功力，並且忠心不二，決不定有絲毫欺瞞主人，我願立下毒誓，永不背叛主人！念在我修行不易，饒我一命。」
但是玄冥真氣雖然是一切功法的基礎，其本身卻沒有多少威力，只能施展一些粗淺的法術、驅動符器，使用道符等，要祭煉殭屍、幽魂和法寶還得另學配套的功法和符籙。
母老虎怒道：「你怎能跟我比？我與主人是生死之交，喝過的酒比你見過的水都多，論能力你這小狐狸更是連我的一隻爪子都比不上，要你有什麼用？」
李飛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搓了搓，現在世間一般的飛劍法寶之類他已經看不上眼了，但這數千年前的秘窟中的東西還是有吸引力的，並且他的好奇心也被勾引起來了。
李飛嘴角微撇，帶著一絲冷笑：「小妖女，你演戲也演夠了，現在把你的目的說出來吧，敢有半字虛假……嘿嘿，好兄弟，快出來吧！」
「好吧，我就收下你，也任你去發揮。反正我也是魔頭了，還有什麼好顧忌的？但在你沒有奪取帝位之前，卻不許對外說是受我指使，只能說得到了我的支持。」
到了傍晚時分，已經飛了上萬里路，參照地圖已經到了目的地附近，於是李飛發出靈炁將安寧護住，降低高度開始尋找那條山谷，沒費多大功夫就找到了。
「我有用！」楊靈靈抬起頭來，非常肯定地說，「妙意門已經大半控制在我手裡，既然楊國忠已經死了，我就能奪到門主之位。只要再打著主人的名義，我可以輕易將『五門』和江湖大小門派、散修都收歸手下，那時我如日中天，帝位唾手可得，不論主人親坐帝位，或是暗中操控，如現今的護國大法師都可以。」
母老虎道：「這隻怪鳥有些像是傳說中的飛廉獸，也許是上古妖獸的遺種，所以修了足有五六百年還遠沒有到達化形期，但這顆內丹對我卻還是有些好處的，至少能長百年修為。」
李飛立即便拋給了它：「跟我還有什麼好客氣的，有用就儘管拿去。」
「當皇帝我沒興起，不過……」李飛又摸著下巴，並且踱起步來，來回走了兩趟才說，「不過我助你奪了帝位，搶了太上教的國師地位倒是挺好玩的，你真的有把握？」
也不知是這一帶妖獸本來就特別多，還是他們運氣好，這一路飛去竟然遇到了三隻頗有氣候的妖獸，當然內丹全進了母老虎的肚子。
李飛手中一道黃光飛出，快若閃電，「咻」地一聲便將怪鳥的巨喙給纏住。母老虎大發雌威，雙爪雷光崩射，反過來抓住了巨鳥的爪趾，一口咬去，聲如斷金切玉，把一支洗臉盆大的鳥爪給咬斷了。
李飛輕哼了一聲：「你太狡猾了，現在我不想要這樣的奴才了，還不如讓我的好兄弟吃了你，滋補滋補，說不定修為還可以提升一個層次。」
楊靈靈急忙跪下，顫抖著亂拜：「上仙饒命，上仙饒命……哥哥救救我，不，主人，你上次說過要收我為奴，我願為奴為婢，永不敢有二心。」
楊靈靈攤開地圖，在密密麻麻的山脈中找了一會兒，在一處山谷畫了一個小圈。「楊國忠數十年來搜集各方面的資料，特別是各派的禁地、傳說、寶物更是詳細，其中有一部份在妙意門總壇內，正好我就看到了有關鬼門關的宗卷，十有八九就是在這個山谷，若有偏差也不會超過百里。」
不知道為什麼，陸易星以前只讓安寧修鍊玄冥心法，卻沒讓她學祭煉殭屍和幽魂的功法，所以她並沒有傀儡可用，所以她資質雖然極好，現在論實力卻也還不到玄士級別。之前一直呆在山門內，安寧沒半點野心，也覺得無所謂，不學那些毛骨悚然的東西最好不過，等到後來發生巨變，就是想學也來不及了。後來還是陸易星和宗伏等人發覺她對鬼王令有感應，在逃難時把功力傳給她，她才能召喚出鬼王令中的鬼將來戰鬥，總算是實力猛升了一截，但控制得還是很吃力。
爐前鎮外數十里處，李飛與安寧站在楊靈靈對面，賈總管等人在四五百米之外等著。
「你今天來爐前鎮是為了買兵器，在人前刻意巴結我，也就是想讓人知道你與我關係很深，借用我的名聲吧？」
楊靈靈對著遠處的賈總管招了招手，賈總管急忙飛
李飛默然不語，楊家的事他並不想多管，中原的天下似乎與他也沒多大關係，他只想除掉魔種，擊敗任聽風，讓雲如霜記起前生之事。
「是的，據說鬼門關是在千年之前就存在了，並且一直沒有人進去過，據說裏面不僅有大量奇功絕學，還有成仙的丹藥，上古的法寶，千百年來也不知有多少人去試過，但沒有一個人能成功，所以近幾百年為已經沒人有興趣了。」
安寧有些酸溜溜地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況且狐類天性狡詐，大哥收了她有百害而無一利。」
李飛道：「他已經被我殺了！」
李飛說：「這麼說來，你師父早就已經看出了你具有異常的力量，所以不讓你學旁雜的東西。而你急著要去鬼門關，是因為裏面有完整的功法秘笈了？」
「現在把鬼門關在哪裡說出來就可以走了。」
李飛聽完她的訴說，不解道：「既然是一切功法的基礎，為什麼祭煉殭屍和幽魂又要別的功法，那麼直接修相應的功法不行嗎？」
也直到此時李飛才有心思細問安寧的修為境界，安寧只修了幽玄宗的「玄冥心法」，玄冥真氣是一種極陰極寒的真氣。這是幽玄宗一切功法的基礎，只有先修鍊出了玄冥真氣，才能祭煉殭屍、幽魂，使用法術等等。
楊靈靈接著說：「我雖是香狐之靈，卻是人形之身，介於人妖之間。他對我好，只是因為我長得美，將來能夠成為棋子，在他的眼中只有權力、地位，從來就沒有親情……」
「不行，因為只有玄冥心法才能產生玄冥真氣，只有玄冥真氣才能使殭屍和幽魂具有戰鬥力，但煉製殭屍又只能用其他的功法。據掌門師叔說，有可能玄冥心法並不完整的，本教由於兩次內亂，很多功法都失傳了，現存的玄冥心法只有初級築基部分，所以沒有什麼作用。但玄冥真氣又是本派最基本最重要的功法，所以後來就有本派前輩將御屍、馭鬼之法嫁接到玄冥氣之上，算是借枝開花吧。」
怪鳥這時才知道自己犯了個大錯誤，這個獵物是動不得的，雙翅帶起一股狂風，又扯斷了兩根小爪趾，從李飛上空便翻了過去，急忙逃命。
李飛與安寧已經很滿意了，範圍縮小到百里之內，對他們來說已經很容易找了。
「嗯……」李飛摸著
「先不要主人主人叫得這麼親熱，我還沒有決定收下你呢。雖然我不歧視妖類，但你詭計多端，變幻無常，哼哼……」
楊靈靈再拜而去，臨走依依不捨，似乎能傾倒眾生的她這時反被李飛迷倒了，看向安寧的眼中滿是羡慕之色。母老虎與安寧都有些不滿，一來是不太信任楊靈靈，二來是對她的美貌實在是有些嫉妒，不過這是李飛的決定，她們也不能反對。
母老虎「桀桀」怪笑道：「小狐狸精，你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我，還不現出原形來？我還真想念雪香狐的美味了！」
玩夠了之後，李飛才一劍把怪鳥的頭斬了，他可是鑒寶的大師，見怪鳥頭上的大肉瘤顏色異常，靈氣縈繞，知道裏面有好東西，用劍剝開後果然有個碗口大小的七彩珠子。
楊靈靈道：「肯定有，但我也不知道是誰，但也不會太多。因為東夷族人容貌與中原人有很大的區別，只有少數混血人與中原人的容貌一樣，並且他們修鍊的功法也與佛、道各派大不相同，不敢大批進入中原。」
怪鳥單翅一斂，巨大的身體徒地傾斜，輕易就避開了火焰，雙翅狂翅，快如殘影橫空，倏忽就到了眼前，「忽」地一聲噴出一口燦爛七彩毒霧，好似一片彩雲迎面撞來。
賈仁對李飛和楊靈靈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又飛奔回車隊中，很快就取了一卷地圖過來，連筆墨都準備好了。
楊靈靈乃是天下絕色，國色天香，羞花閉月，情願為奴跟著他，任他採擷，只要是個男人都難以拒絕。他的天夢神功並不像金丹大道一樣縮陰縮陽，現在男人的功能還正常著呢，要說他完全對她的身體沒有興趣那是自欺欺人。但這個小妖女也絕不是簡單的人物，好比一顆包了糖衣的毒藥，裝了定時雷管的炸彈，收了也不妥，留下也不妥，所以他有些躊躇不決。
正飛之間，一聲怪嘯忽起，下方一隻巨鳥挾著風雷之聲衝天而起，朝著他們疾撲而來。看它樣子是一隻鳥，但卻沒長羽毛，頭頂有一個火紅大肉瘤，身體有些像鹿，花紋如豹，長了四隻巨爪，胸部和腹部覆蓋灰色鱗甲，一對角質肉翅展開足有五十米寬，一呼扇便是數百米遠，速度快得驚人。
李飛藝高人膽大，視線不
「那麼除了楊國忠，還有其他人進入中原嗎？」
母老虎大覺沒面子，水火交加，形成一股白光氣雷轟了出去，「轟」一聲爆炸開，將那團毒霧炸散開。
楊靈靈垂下了頭，哽咽道：「我，我娘本是千鐘山的一隻香狐精，被楊國忠抓住，無奈之下只好順從了他，並用法寶『掩天罩』遮住妖氣，進入後宮為妃，從此後宮粉黛無顏，三千寵愛集一身，但也因此埋下了殺身之禍……」
李飛和安寧也不由露出些同情之色，看來這話倒是真的了，這就難怪她早就在想著謀奪帝位，對李飛這個楊家的大仇人並不怎麼仇視，反而想拉攏他共奪帝位。再從她直喚楊國忠之名，可見她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並沒有什麼感情，平日也只是強顏歡笑而己。
楊靈靈大喜：「是，主人！」
這一帶陰氣特別重，時值黃昏，更是陰霧與毒障滾滾如潮，幾米以外就看不清楚，幽暗中潛伏著許多不知名的凶獸，隨時都會突然撲擊出來。
「除了現在暫居帝位的皇太子，其餘人應該都還不知道，還有些兄弟姐妹，據我所知一生下來發覺與中原人有異，立即就被殺死了。」
「啊！」楊靈靈尖叫一聲，雙腳一軟便坐倒在地，花容失色，哪裡還有半分天下第一美女的風采？
「那麼你的兄弟姐妹都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楊靈靈乖乖地答道：「是。」
母老虎大怒：「身大無腦的笨鳥，不知死活居然敢來捕食我們，看我做燒烤鳥肉大餐！」說著張口便噴出一股火焰，細若拳頭，但卻快如出弦之箭朝著怪鳥迎面射去，待射到數百米外時已經是粗有數人合抱的滾滾烈焰。
母老虎大喜，一口就吞了進去，還伸出長舌頭舔了舔，意猶不足。
「原來是個毒珠，雖然有大幾百年的修為，卻也只能煉成法器，算不了什麼法寶。」
十萬大山險惡之極，毒蛇猛獸無數，又有大量障氣飄浮於空中經年不散。這種障氣是由大量毒物噴出的氣體和許多劇毒花草腐爛氣息經千萬年所形成，內中也不知包含了多少種奇毒，所以便是能飛天遁地的修道者也望而卻步。外沿還有些土箸居民，深入千里之後便再無人煙，只有少數為尋找奇葯、奇獸的修真高人才會冒險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