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修神》第十六卷 決戰東海

第三章 神仙何處

第十六卷 決戰東海

第三章 神仙何處

李飛曾經極為惱恨這件事,但到現在已經平淡了許多,見他主動上門來,又說是「無意」,心裏的恨意又消了幾分,淡淡道:「她對我誤解已深,你過問了又能如何?」
李飛等了一會兒,任聽風並沒有繼續往下說,忍不住問:「那是為什麼?」
任聽風有些狼狽:「這,這……這事我還真得問一問霜兒,這個我可不敢替她做主。」
水滸仙境外各派人士見李飛等人陪著任聽風和雲如霜往內走,一點火藥味都沒有,都大惑不解。
「後來我在皇宮內的一幅畫上看到玉屏雲海金陽,才知道那是太上教的玉屏峰。我從未見過的東西,怎會在幻境中見到?可見這絕不是我一廂情願自己癔造的,所以求助於大乘禪宗的晦明大師。他以般若法眼加上眾僧之力,搜尋太上教內山,終於找到了雲如霜,並已經看到了她的前世是可兒……」
「近日東方煞氣更重,半夜殺氣如虹直衝太白,恐怕很快便有高手強攻中原……這一場大劫,非得你來化解不可。」
「錯!東夷人殺來了,我大不了把這水滸仙境一收,隨便到哪裡去都可以安家,都是樂園,親人朋友盡可全帶走,不認識的人對我來說與草木無異,生死關我何事?搬不走的是你們各大派的山門和信徒吧?你們太上教執牛耳數百年,你又是中原第一人,這時候能退縮么?當然得你們出來擋著。」
李飛道:「本來我已經準備近期與別的女子舉行婚禮了,現在你叫她到我身邊來,我要是與別人結婚,那是又打擊她一次;我要是不結婚,卻是對另一個人空頭承諾,你這不是給我添麻煩,害我變成無情無義的人嗎?」
「這就對了嘛,沒人規定不能同時娶三個,也沒人規定你不能同時給三個人做媒。所以呢,要麼你就都別管,要麼你就得三個都管。」
李飛冷聲道:「是我死賴著他們做的,有什麼事衝著我來就是了。」
「離婚?」任聽風有些莫名其妙。
這一點李飛倒是相信,任聽風是一個很隨和,很尊重別人、寬容別人的人,絕對不會做挑撥離間的事,他的人格便是他的敵人也很難真正恨他。也許正是他平等地對待所有人,所以也得到別人的尊敬,而那種不理解他,把他當成神一樣來對等待的人,反而會碰軟釘子,自討沒趣。
「果然……」任聽風也有些動容,「我早已感應到東方有異,有心去走一趟,只是我一出動必會驚動他們,兼且語言不通,必會產生誤解導致更大的衝突,所以遲遲沒有動身。想不到真有異人出現,並且即將侵犯中原了。」
雲如霜既然心甘情願地來了,就是默許了李飛可以娶齊娜和楊靈靈,那麼早娶晚娶甚至一起娶都差不了多少。再憑著任聽風的面子說一說,她十有八九會答應的,任聽風明白這一點,李飛也明白這一點,所以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任聽風問:「在那之前你從未進入過本教山門,華嚴寺的和尚也沒人進入過,那時本教又已封閉山門,你們怎麼會查到本教內山,你是怎麼能知道她是薛可兒的轉世?」
眾好漢應了一聲是,立即就走了,其他人卻有些猶豫,他們都是很緊張的,一是懼於任聽風的威名,二是怕他會突然對李飛出手。
李飛淡淡道:「前輩特地跑來,不會是為了參觀本教山門吧?」
李飛說:「但是進入他們結界的途徑還在,所以得道飛升的人還是可以進去。」
「哈哈哈!」李飛大笑,「為什麼要我來化解,我又沒收過各派的保護費,沒有受過他們的好處,憑什麼承擔這個重任?」
任聽風道:「霜兒,你也在這兒稍等吧。」
李飛一愣,其實他自己也有這種感觸,只是沒有此時任聽風說得這麼清晰而己。任聽風的眼睛就像他的劍一樣厲害,否認也沒有用,所以李飛也不反駁。
「那麼為什麼羽化登仙的人便不再回來?」
李飛與任聽風並肩往水滸仙境內走,任聽風笑道:「李教主哪裡弄來這般仙家寶地,真羡煞人也!」
李飛有些邪邪地笑了起來:「那就快去吧,沒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要是連這點能耐都沒有,你還做什麼媒?還有,以後她們要是亂髮脾氣、亂使性子,鬧離婚什麼的,我可都是找定你了。」
他沒有說下去,任聽風已經明白他的話,眼下能夠與真煞派五大高手一斗的只有他們兩個,其他人再多也頂不了大用處,要是沒有仙人出現,後果可想而知。
大愚和太上教的人自然聽到了眾人的議論,個個都難堪無比,今天簡直就是自己送上門來自取其辱。任聽風也太不像話了,這種事也不先透一透氣,害得眾人來這兒出醜!可是包括大愚在內,他們敢對任聽風有怨言嗎?怪來怪去還是要怪那個「禍根」雲如霜!
眾人恍然大悟:「這還用說,李飛為了她兩次大鬧天傾山,天下有誰不知?那次開派大典她不是也來了嗎?據說在那之前的幾天,兩人一直都呆在一起!」
「這個……」任聽風思索了一會兒,「我一介凡人,又怎知天界的事?但據我推測,天界便是一個類似於洞天福地的所在,或者說像你的水滸仙境類似的所在,但卻大得無法想像。天界可以是在無窮高的天上,也可以就在我們身邊,這個空間與時間對他們不能構成影響,一邁步便可到任何地方。」
李飛已猜到了八九分他的來意,轉頭望了雲如霜一眼,正好雲如霜也朝他望來。四目對視,雲如霜急忙垂下了眼光,臉卻已有如晚霞般紅艷。
李飛更加確定了任聽風的來意,但恐怕也不僅於此,於是揮了揮手:「你們不用作陪了,都做自己的事去。」
「哼哼……」李飛大為不滿,「你既然喜歡做媒人,就得把媒人做到底,我還有兩個新娘沒有媒人,一客不妨二主,這媒人就都由你做了!」
這個才是任聽風最大的疑問!
「這個……」任聽風像個二傻子一樣抓了抓腦袋,「好像沒有吧,這事我還真不清楚。」
「上古之真仙,有天界南天門、西方極樂世界之說;後世之天仙,也有東方仙、西方仙之說,所以『天界』只是一個統稱,應該有多個地方,每一個都是大能者開闢的超大洞天福地。後世天仙之所以不再出現,有可能是受到上古真仙的限制不許現身;或許是因為某種原因起了衝突,各派系之間相互牽制,定下協議不再輕易出現;或是受到某種打擊,閉門修鍊,他們不死不滅,對時間沒有什麼觀念,一關門便是千百年,人間便見不到他們了。」
任聽風道:「這件事在沒有徵得你同意之前,我還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決定與否全在於你。關於霜兒的事……這其實是你們之間的事,我更不會勉強,但卻會全力化解她心中的怨氣,只要我能做得到的都會儘力去彌補。」
「現今中原的皇帝是你扶持的,你不會撒手不管,此其一也;中原若失陷,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祖宗教到哪裡去?此其二也;你是個有血性、重情義之人,絕不會坐看中原百姓慘遭屠戮,況且其中還有你的友人?此其三也。」
「我查閱了本教密藏的大量文卷,終於找出了一點苗頭……上古之神仙,可稱為真仙,早已不在世間出現。後來在人間出現的,都是得道飛升的新仙人,或可稱為天仙,但近千近來,便連這些天仙也銷聲匿跡,直到現在完全絕跡。」
李飛話語中有了些怒意:「還有一種方法就是讓她改學大乘禪宗的功法,修到一定程度自己打開前幾個輪迴的神識記憶。可是你們能讓她改學大乘禪宗的功法嗎?就算你們肯,她也肯,也不知要多少年後才能達到這個境界,或許永遠都達不到。」
李飛沒有說話,任聽風接著說:「二十年前我便感覺到了東方有一股異樣的靈力波動,遲早將有一場大劫來臨。天地之間戾氣聚集,風雲暗涌,便連本教也將捲入大劫,稍有差池千年基業便毀於一旦,所以我苦勸掌教真人閉山苦修,讓眾弟子收心養性。卻不料外系弟子反而變本加厲,胡作非為,最終導致大禍,這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任聽風問:「可有什麼方法能令她記起前世之事?」
任聽風道:「那就是你的事了,我今日只管當媒人,媒人只管穿針引線,卻不管別的事。」
李飛長長出了一口氣,把心情平靜下來。「我曾在沙漠之下困了三十年,在脫困之前,機緣巧合之下在一個能看到過去未來的幻境內看到了我與可兒相見。那兒雲海茫茫,一峰如屏突出雲海之上,奇絕奇險,所有一切都與玉屏峰一般無二,但那時我並不知道那是太上教的內山……」
李飛突然聲色俱厲:「可是我聽說你收她為徒時,要她發誓學成劍法後來殺我!」
李飛這才想起這個世界這個時代是沒有離婚這回事的,民間只有男的休女的,江湖人氏大多就是分道揚鑣了,沒有離婚的說法。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任聽風微現驚訝之色,點了點頭,「果然是一段曠世奇緣,當日我不知此中緣由,見有人膽敢窺視本派弟子,所以出手阻止,后發現是有道高僧,已經手下留情了……」
任聽風有些神秘地笑了笑:「我自然不能畏避刀劍而退縮了,所以來找你,便是要與你聯手共抗外敵。」
任聽風默默點了點頭,良久才說:「還有別的方法嗎?」
任聽風正色道:「不論你承認與否,自從你出現后整個中原就被你攪動了,整個天下也將被你攪動。你便是這個大劫的應劫之人,好比風暴之眼,漩渦之心,因你而起,也將因你而息,這就是你的命運,你便是想避也避不了,逃也逃不開。」
李飛道:「但是到了現在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所以他們放心了。要是沒有什麼仙人出現……」
「你不知這是我當時為救她做給別人看的么?事實上我一直在化解她心中的怨恨之氣,但我只是授她劍法的師父,卻不便過問她私人的情感問題,更從未乾涉她與你之間的事。」
李飛與任聽風漫步往前走,任聽風開門見山道:「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我已知曉,本來我不該過問,但那日卻是我無意撞破了你與她的溝通,她受今日之苦,算是因我而起。」
「……」
「你二十多年前就感應到了,為什麼他們卻直到現在還沒有正式進攻?」
「哦,原來如此!」
「嗯,就是吵架了得你來勸解。」
又有人問:「聽說雲如霜的前世是三十多年前薛國公的女兒、後來無相城的城主薛可兒,不知是真的假的?」
「什麼,你要同時娶三個?」
笑罷李飛問:「你既然是個修道的人,又已經達到了近乎能窺測天意的境界,可知道天界在哪裡?」
「廢話,你現在才知道,不是真的李飛會殺上天傾山嗎?」
李飛望著任聽風,意思是只能看你的神劍的;任聽風微微搖頭,眼中還有一絲憂色,大約是他沒有親眼見到天眼大祭司的實力,無法作出評估,況且還有三個大祭司和一個肯定更難對付的老祖,知己不知彼,不憂就怪了。
任聽風笑道:「我不怕承擔責任,也不怕有人向我挑戰,只是我們現在恐怕沒有精力為這件事而打一架了。據說你剛去海外走了一趟,可有發現什麼異常么?」
雲如霜立即覺得輕鬆多了,她與兩人相處過一段時間,早已熟絡,於是跟著兩人走了。
有剛才宴請母老虎和辟邪、鎮惡的人突然反應過來:「對了,據說李飛近日就要完婚,莫非任聽風是來議親的?」
任聽風道:「這就是我們剛才推測的可能性了,東方有東方的天仙,西方有西方的天仙,真煞派的高手如果真的與天界有關,也怕會驚動中原的仙人,所以有些忌憚。這樣看來,東夷人和妖族入侵只是投石問路,看中原有什麼反應,真正的首腦還是真煞派。」
任聽風苦笑道:「你殺上門來,可沒有與我商量過啊。況且那時人人皆視你為惡魔,我能保持平常之心,力排眾議勸同門冷靜沒有追殺你,已經是儘力了……」
任聽風的臉色少有的嚴肅:「有許多人認為是成了仙的人對凡人不屑一顧,所以把凡人完全拋棄了;有的人認為天界有天界的規矩,不能隨便插手凡間的事,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神仙不會出現;還有人認為是近千年來,人間道德淪喪,穢氣漸重,天神已將凡人拋棄,所以不再出現了……但我卻覺得不盡如此。」
「哈哈,我確實有點事想與你單獨說說。」
任聽風點了點頭:「千年前有仙人在世間行走時,各派都極為興旺,時常有白日飛升者,而現在卻越來越衰弱式微了,百年也難得一兩個能修成。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修仙之路就要完全斷絕了。」
任聽風微微搖了搖頭:「這件事沒有別人知道,今時今日本教絕不能因為這個與大乘禪宗大動干戈,所以我沒打算對別人說出。」
雲如霜應了一聲,有些局促不安。李飛心念一動,孫二娘和顧大嫂立即如飛奔來,先對李飛行禮,這才對雲如霜說:「雲姑娘,請往這邊待茶。」
李飛也不由被他逗笑了起來,兩人相顧一眼,都哈哈大笑,一切嫌隙盡釋。
「沒辦法了……據晦明大師說,人轉世投胎之後,魂魄之內還有前世的一些『印記』在,查看前世今生只能憑著這些印記,想要勾通兩人的前世今生也要憑這些印記,而這些印記一觸發之後就消失了,再施法也沒有效果了。後來我查看了幽玄宗的秘典,說法雖然不一樣,道理卻是八九不離十。」
李飛道:「我這次到東夷,見到了一個真煞派的高手,被稱為『天眼大祭司』,天生三隻眼,眼中能發射出紅光,極為厲害,與我以往見到的真氣、內氣、罡氣都不相同,施展法術又快又強。而據我的同伴說,他們的力量可能是來自於天界,除了天眼大祭司外,還有三個大祭司和一個更加神秘的老祖,恐怕都是一樣的人。」
任聽風是個很豁達的人,並不拘泥於世俗禮教,同時給李飛做三份媒沒也沒什麼大不了,給楊靈靈這樣的半人妖當媒人也不覺得丟臉,主要還是看三女同意不同意。
「但是終究是你破壞了我的好事,後來發生的一切事情你都有間接的責任,我也遲早要與你決鬥一場。」
任聽風大搖其頭:「我還以為新娘進花轎,媒人拋上房,怎麼還得管夫妻吵架?」
「有誰規定不能同時娶三個嗎?」
作為中原的泰山北斗,被尊為天下第一人的任聽風能夠說出這番話,已經是非常給面子了,但李飛並不領情:「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用?就算她能對我改變態度,她也只是雲如霜,不會是薛可兒了。你要是肯早說出來,何至於我兩次大鬧太上教,何至於她與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誤會?」
李飛還是有些嘲笑的味道:「還真是看得起我,要是有好事會這麼記得牢我就好了。有你天下第一神劍出面號召,哪裡還用得著我這毛頭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