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決戰東海
第五章 中原結盟
這人分明是個愣頭青，許多人鬨笑起來，任聽風卻也不生氣，微笑道：「真煞派的幾個高手深不可測，只怕我也不是對手，所以要打擾李教主，借他寶地邀請諸位共策共力啊。」
李飛漲紅著臉道：「你們別笑，東夷人的風俗與我們不同，大胆直接，看上了誰直接就拉走……她剛來中原不知規矩，口沒遮攔，童言無忌。嘿嘿，你們不要當真。」
可是任聽風又同時給另兩個人做媒，這就是令太上教和自己大失顏面了，哪裡有自家嫁「女兒」又同時給女婿另外做媒的道理？更何況還有一個是被人瞧不起的妖女，這就太令人匪疑所思了，要不是說這話的是任聽風，一大半人都要罵他瘋子了。
雲如霜早已滿臉通紅，低頭望著自己腳尖。
任聽風道：「李教主過謙了，我雖有些名聲，對劍道也略有心得，但生性懶散，不善於運籌決策；並且多年未入世，對世情早已生疏，孤僻難以入群，今日到此已是勉為其難，豈能當群雄之首？再說本教之事自有本教掌教調度，諸位只能在李教主和大愚掌教之間二選其一。」
眾人都望著任聽風，任聽風也很為難，他早已不在意自己的事，但卻不能完全無視太上教的榮譽得失，這是每一個名門大派出身的人解不開的心結。
「好！」
令中原各派大為意外的是，任聽風從水滸仙境出來后不久，太上教就傳出了要與祖宗教結盟的消息。
這下便是對李飛有些成見的人也不得不佩服了，人家就是有能耐，不僅獨自深入敵巢打聽到了敵人的虛實，連敵人的重要將領都挖了過來，否則連敵人在哪兒都弄不清，這仗怎麼打？
各派的人這時都想到，也許昨天李飛與任聽風早已商量好了，何必他們瞎操心？所以都靜了下來，靜觀其變。
阿布納接著站起來作了補充，把東夷國內的情況、海中的兵邊分佈、補給線和作戰計劃說了出來。
太上教立即有人反駁：「難道任神劍的威名還不如李教主？」
幻天道人想了想，也表示願與太上教合為一路。明宵宗與李飛有過幾次小衝突，不願意聽李飛這個「小孩子」的，跟著任聽風和大愚肯定錯不了。
偏在這時，有一個極為彆扭的聲音叫道：「我也要做媒，我也要嫁給他！」
「什麼？」眾人都大為驚訝。
李飛臊得恨不得地下裂開一條縫鑽下去，是啊，一次可以娶三個，為什麼不能娶四個？這簡直就是當著眾人的面嘲諷他，可是他
李飛道：「任前輩德高望重，神劍無敵，才是真正眾望所歸。我資歷尚淺，先前還有不少惡名，自認無力統率群雄，不敢當此重任。」
坐中有明宵宗一個道士站起來道：「任前輩，有您在還有人敢來撅虎鬚么？只要您一出手，一劍斬了敵人首領，群賊無首還能成得了什麼大氣候？」
安妮急了：「我就是要嫁給他，他可以娶三個，為什麼不能娶四個？你也要給我做……做媒！」
安妮不顧阿布納的阻止，大聲道：「誰給我做媒？誰給我做媒？我謝謝他，誰……」
安妮最後一句話是對任聽風說的，任聽風也沒料到會弄出這樣一場鬧劇來，有些尷尬道：「我今天已經做了三個媒了，你還叫叫別人做媒吧。」
「什麼喜事？」眾人急問，有些人已經猜到了，眼光都往任聽風旁邊的雲如霜身上瞧。
眾人哄然叫好，再也沒有反對的人，但有人提出了疑問：「若是遇到敵人主力，也就是真煞派的四個大祭司和和老祖，我們的高手分散了，不是……」
紛鬧了一會，各門各派都有了歸宿，並且把太上教這一路稱為「天劍誅邪聯盟」，把祖宗教這一路稱為「天罡屠魔聯盟」。
但任聽風畢竟是有大智慧的人，眼中猶豫之色只是一閃就恢復了清明。太上教重要還是中原重要？當此大劫來臨之時，怎能不顧大局而謀私利。
太上教執天下牛耳多年，又有任聽風出山，這個盟主之位絕無可能拱手讓人；祖宗教剛成立，氣勢正旺，也需要這個盟主之位來鞏固和加強，也是志在必得。所以誰都不可能讓一步！
眾人愣然望去，卻是站在李飛不遠處一個高得讓人咋舌的東夷少女，竟然比李飛還要高几分。雖然五官長得不差，身材比例也算恰到好處，該凹的凹，該凸的凸，但就是「細腰」也有水桶粗，至於「凶部」，手臂短一點的男人可能都環抱不過來，實在是有些駭人。
傾向於任聽風的人不由噓聲一片，大愚的聲望自然遠不及任聽風，與李飛一比也顯得有些黯然失色，這樣一來肯定是李飛當選了。可是太上教的人會同意嗎，會心甘情願聽李飛的指揮嗎？
眾人入座之後，李飛說了幾句過場客套話，便把自己這次去東夷的經歷說了一遍，海底奇遇和結界島奪寶的事一語帶過，著重說的是追殺邪靈的經過、妖族的位置、東夷的兵
立即有人高聲道：「中原各派大聯盟是必然的，任神劍也不必多說了，只是得選個盟主統一揮指策劃，才不會亂了套啊。」
雲如霜嫁給李飛早在眾人意料之中，一個是一教之主，一個是天下第一神劍的徒弟；一個如玉樹臨風，一個似仙女下凡，確實是門當戶對，郎才女貌。況且兩人之間早已有無數緋聞和恩怨糾纏，兩人結合可以消除太上教與祖宗教之間的過節，無論在誰看來都是天造地設的姻緣，是皆大歡喜的大喜事。
眾人立即靜了下去，眼光都落在任聽風身上。
齊娜雖然臉皮超厚，這時也不由紅得通透，低著頭扭扭捏捏；楊靈靈也好不到哪兒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媒提親，誰能不羞？便連李飛也覺得臉在發燒。
「任某活了兩個甲子有餘，早已不問人間俗事，今次下山，見李教主年少英俊，氣宇軒昂，忍不住便見獵心喜想給他保個媒。內舉不避親，我收的這個徒兒卻也是才貌雙全，人間少有，正愁無人可以匹配……」
畢竟是威名赫赫的天下第一神劍，深入人心已不是一天兩天，所以這時有超過一半人都高呼叫任聽風當盟主，包括與祖宗教關係最好的幽玄宗、妙意門等門派內的大部分人都把李飛給忘到一邊去了。
任聽風說：「諸位大多是推舉我和李教主，看來我二人是眾望所歸了，不知李教主對此有何看法？」
李飛肅然道：「任前輩高風亮節，令人欽佩！選盟主若只是為了統一指揮和凝聚人心，我看不必選也可以。」
阿布納說完，眾人低聲議論，嗡嗡之聲此起彼伏。大愚站了起來：「諸位，請稍靜，本派長老任聽風有話要說。」
「對，得選個盟主！」
「我意已決，我會參戰，但決不當盟主。李教主熟知東夷情況，修為不在我之下，智謀更勝我十倍，自出道之初便統率過千軍萬馬作戰，屢有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事例，乃是最好的盟主人選。東夷之強已超出我輩預料，當此之時若還計較個人和門派得失，不能一心對外，恐到時悔之晚矣。傾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是中原有失，生靈塗炭，各位自身難保，還要虛名何用？」
後來任聽風回去，對大愚說起結盟的事，大愚立即提出盟主的問題，無論如何這盟主要由太上教來當。但任聽風只是微皺眉頭，沒
有些人已經在暗皺眉頭，這樣一來中原沒有先團結，反而先內鬥起來了。這個盟主之位在交戰和戰後會撈到什麼好處且先不說，單是它給盟主個人和盟主所在門派帶來的榮譽和深遠影響，就值得每一個門派爭得頭破血流。
任聽風站了起來，豎掌在胸對眾人微行一禮：「任某痴長几歲，也薄有虛名，想必在座諸位大多認得，也就不多費口舌直入正題了。方才李教主已經將東夷形勢詳細告之，東夷國力之強遠超我等之前猜測，真煞派藏龍卧虎，實力更不容小覷。彼等早有狼子野心，籌劃多年，一旦發動必是石破天驚一擊，現令東夷已推進至沿海一帶，隨時會發動總攻。我輩此時若不同心同德共抗外敵，被東夷各個擊破，便有回天之力也難力挽狂瀾……」
「是啊，是啊……」眾人紛紛點頭回應。
像這樣的大聯盟，必定要選出一個盟主來，為了選盟主又必定要進行一場明爭暗鬥，試問祖宗教和太上教誰肯讓誰？為了爭盟主李飛十有八九要與任聽風斗一場，所以各派的人都抱著些幸災樂禍和看熱鬧的心情前來。
包括太上教的大部分人都高聲叫好，為什麼聯盟就一定要選盟主？本來就是簡單的事情，只是以往若結盟必定要有盟主，所以人們都走進死套路了。
大愚站了起來：「貧道執掌太上教多年，毫無建樹，反而多有過失，致使本教內憂外患，早已慚愧無地。掌一教之務尚力有不逮，如何能統率中原群雄？此事還望師伯做主。」
會場設在水滸仙境的宮殿前，一教三宗五門的首腦人物，以及數十個實力稍遜於五門的幫派重要人物都已到場。現今的皇帝趙佶，也帶著當朝大元帥和大丞相來到，總人數約有五百多人。
眾人又是哄然大笑，然後祝賀之聲此起彼伏。既然三女都同意，任聽風都不覺得丟臉，他們有什麼好詫異的？他們都不是世俗中人，何必用世俗的觀念把自己套住？
鬨笑的人突然靜了下去，靜得讓人不安，他們都吃驚得呆住了。同時向三個都在場的女子提親，已經是極其罕見的事了，更何況有一個還是被人疑為是東夷人與妖族混血的楊靈靈，偏偏這又是由任聽風親口說出來的，怎不叫人目瞪口呆？
事實上這件事李飛與任聽風還真沒有商量過，任聽風是個很隨意的人，早已不把名
各派紛紛表態，最後幽玄宗、大乘禪宗、妙意門、神鍛門、無影門和七個較小幫派與祖宗教合為一路，聽李飛調度。朝廷也算是祖宗教這一路的，能出錢、出力、出場地的時候會全力以赴，此外還包括也是剛成立不久的魔法門，新收的弟子雖然還不中用，但掌門人齊娜卻不失為一個高手。
中原群雄盡皆駭然，數百年來幾乎沒有敢深入東海海域，李飛卻單人獨騎縱橫十幾萬里，鬧得妖族雞犬不寧，把東夷的皇宮燒了大半，這是何等的威風？可是就連李飛也對真煞派憂心忡忡，那麼真煞派又有多可怕？
那人訥訥無言坐了下去，任聽風道：「東夷勢大，非一人、一派之力可以抗禦，所以要請在座諸位將個人恩怨、門派之見放一放，齊心協力一致對外。」
任聽風正色的：「郎才女貌，金童玉女，正是一對，有什麼好笑的？當然，這樣的舉世難求的少年俊傑也不能讓我的徒兒獨佔了，所以我還要做兩份媒：一位是這位黑遼國的公主、光明秩序會唯一的魔法傳人、現今新興的魔法門掌門人齊娜；另一位是原大公帝國的女皇楊靈靈。」
第二天各大門派都接到邀請，進入水滸仙境參加同盟會議，但僅限於高層人士參加。
李飛道：「任前輩出山，已經足夠鼓舞人心，想必別派的潛修高手知道了也必定會欣然而來，所以凝聚人心這一點已經夠了；眾所周知的，以前我與太上教有些過節，所以無論如何太上教內總有些人會不甘願聽從我的指揮。反過來，我和其他門派的一些人也不會真正願意服從太上教的指揮。就算是為了共同的目標儘力克制，強行組合在一起遲早會發生摩擦……所以我的意見是，我們不必選盟主，而是兵分兩路，兩教各領一路人馬協同作戰。」
「現在要選的是能夠令中原各派信服的盟主，在東夷的威望有什麼用……」
「說得好，好辦法！」
李飛道：「說實話，貴教是中原第一大派，根深葉茂，高手眾多，獨當一面足矣，原意與貴教一起行動的人都加入成為一路；其餘的就與本教成為一路了。」
李飛和任聽風都不說話，面露微笑任眾人爭吵。吵了好一會兒，眾人見兩個當事人都不急，自己急什麼，於是又慢慢靜了下來。
任聽風又站了起來，笑道：「今日中原各派結盟，實屬難得一
「那麼，這兩路人馬如何分配？」大愚問。
「任神劍德高望重，天下無敵，盟主之位非你莫屬！」
李飛接著說：「協同作戰也是一種聯盟，信息共享，資源互補，攻守協同，與一個聯盟是一樣的。不僅如此，兩路人馬還可以進行一些競賽，比如看誰先攻佔了敵方的據點，誰殺的敵人多，誰先打探到敵方的情報等等，有競爭才有動力嘛。」
莫貪、莫得兄弟等回過神來，立即大叫：「對，李教主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東夷人聞風喪膽，他當盟主先聲奪人，最合適不過了。」
「……」
阿布納忙叫：「安妮，別胡說八道！」
結盟的事情八字還沒有一撇，眾人便為選盟主的事吵開了。如果任聽風沒有出山，也沒人會想到他肯出來，沒人會去請他來當盟主，李飛當盟主不會有太大的爭議；如果此時李飛不在場，那麼眾人至少有九成會贊成選任聽風當盟主，也沒什麼好爭吵。但問題是兩個人都在，一個是高不可攀的宿老，一個是氣勢衝天的後起之秀，將會被逼得非爭個高下不可。
「哈哈哈……」眾人大笑，任聽風這樣的人當媒人已經令人覺得十分古怪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誇自己的徒弟，更是令人忍禁不住。
李飛個人雖然有魅力，但祖宗教剛成立，新收的人中高手有限，一半還是小孩子。而太上教卻有十萬計的大小道士，深藏不露的高手數不勝數，千年大派，天下第一大派的威名可不是輕易得來的，相比之下祖宗教還是遜色了不少。當即有錦繡門、雲帆門和幾個小門派表示願意跟隨太上教。
阿布納急忙捂住了妹妹的嘴，把妹妹強行拉走了。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笑得直打跌，便連大愚、晦明這樣的人都不顧身份地大笑起來，不過都是善意的笑，沒有嘲笑的意思。
一番話鏗鏘有聲，令許多人猛然驚醒，任聽風一再把東夷人說得這麼可怕，這才讓他們真正開始重視起來。
「我們推舉李教主，還有誰比他更了解東夷的情況？要說聲望和武功，他又比誰差了？」
李飛笑道：「兩路人馬不要分得過遠，約定聯繫方式，遇到敵方高手立即放出訊號，幾百里路對絕頂高手來說轉眼即到，並不影響。遇到大量敵人主力還可以兩路夾擊，採用多種戰法，至於具體的作戰和聯繫方法容后再議定。」
齊娜忍不住問：「那你有沒有被她拉走過？」問完覺得不妥，急忙轉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