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山寨

「要阻止他們殺人。」唐麥秋一聽到這話，就急了，提起步子就要往寨子的方向跑。

「你想幹什麼！」老黑臉色都變了，喝到：「你這樣進去，你也會和那些倭人一個下場，你想連累所有的戰友么？」老黑聲色俱厲，讓唐麥秋不禁就是一呆。老黑認識他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用這種口氣說話。老黑說完就說道：「你們在這裏等著，我不出來接你們，你們就不要亂動，知道不，我的老家習俗可不是文明地區，要是族人把你們抓去喂蠱，我可救不了你們。」說完，提起步子，老黑就朝著山寨那邊跑去。

唐麥秋等人連連點頭。隊伍里的規定也是很鐵的，尊重少數民族的習俗這一條，可是很重要的規則，能夠混到A大隊的人都不是死腦子，關於苗蠱的神秘，他們身在A大隊，自然耳有所聞，不會當是一些空話。因為老黑就是因為有這種異能才被招聘進了A大隊的。

聽了唐麥秋的話，眾人馬上就停止了吱聲。中了降頭的老盧體重從一百六十斤剩下不到六十斤，一米八五的個子就像一副空蕩蕩的骨架一般的形象馬上就映入了他們的眼帘，所以頓時眾人就啞火了。

「老黑，前面就是你們家的寨子啊……」唐麥秋拍了拍帶路的那個敦實漢子的肩膀問道。老黑的背上紋著紋身，紋身極其古怪，也叫不出是什麼名堂來的，事實上，以他的這一身紋身，要是通過正常途徑去當兵，肯定在體檢的時候就被刷下來。而而老黑的卻不是從隊伍里挑出來的，而是A大隊招攬而來的精英，來歷大家都不清楚，只知道他是個苗人，平時也不怎麼喜歡說話，但是卻十分能打，能夠跟他打成平手的人也不多，本來他可以直接加入三A部隊的，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而滯留在這裏了。

古風淳也跟眾人一般，覺得很是不可思議，是什麼原因讓唐麥秋嚇成了這個樣子。

「不錯。」老黑的話不多，「泅渡過河，往西三公里就是我們寨子，不過一定要聽我的話，只能在我們寨子外面，我先進去跟族長打招呼，不然貿然進去，只有死路一條，自從我們寨子建成的那一天去，不速之客都是會被釘死在蠱牆上的！還有，無論在寨外寨內，任何東西都不能觸碰，惹到蠱神了，誰都救不了你們。」老黑的話里透露神秘和緊張。似乎對自己的戰友的性命很是堪憂。

「進入深山老林之後，蠱苗如魚得水，這裏屬於三不管地帶，而蠱苗人卻告訴我們，他的老家恰好就在這附近，而看樣子，這伙間諜是奔著他們寨子那邊去了。於是我們都心急如焚，這夥人身上可都是手中持有熱武器的主，此刻狗急跳牆，說不定還會做出點什麼事情，於是就催蠱苗快點趕路但是蠱苗的表情卻很是奇怪，說寨子的規定，是不能夠帶外人回來的，外人進了寨子，會被釘在蠱牆上喂蠱。」唐麥秋說到這裏的時候，臉色很是詭異，眾人也聽得面面相覷。古風淳聽得正入神，見唐麥秋突然停了下來，於是催促道：「然後呢？」

唐麥秋看了古風淳一眼，苦笑道：「我們自然執意要去，我們正在追索國家的安全機密，怎麼可能因為一番話而放棄？隊伍里就數我跟蠱苗最熟悉，於是我就給他做了思想工作，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告訴他我們追索這幾個人，不但是為了國家，也是為了他們寨子人的安全，這些間諜手裡個個有槍，要是到了他們寨子里行兇怎麼辦但是蠱苗卻很淡定，說這些人不進寨子還好，進了寨子就甭想活著出去了。我們當時都不怎麼相信他的話，只是催促他帶路，最終這傢伙還是帶我們上路，不過，他說得對，進了他們寨子的外人，基本就沒法子活著出來了。」說道這裏的時候，唐麥秋又顫抖了一下。

這時候的唐麥秋雖然是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人，可是在A大隊里鍛鍊出來的卻是一副沉穩無比的性格。知道這少數民族的風俗不能夠輕易觸犯，所以當老黑走了之後，剩下的人提議暗暗追上老黑的提案馬上就被他否決了。他狠狠得說道：「你們有幾條命？去年在海南出事的老盧，你們還記得不？」唐麥秋提起的老盧，自然也是A大隊裏面的一份子，不過這個老盧卻很倒霉，在海難緝私的時候，無意招惹了一個會用降頭的人，結果差點就死在了那裡，幸好A大隊通過聯繫一個政府隱秘部門幫助，才救回了一條命，但是人也基本廢了，被迫離開了隊伍。

不過老黑的速度也夠快，不到二十分鐘，就跑了回來，後面還跟著兩個身穿黑色土布，露出胸膛，赤著腳，臉上溝壑縱橫的漢子。這兩名漢子看上去年輕也差不多五十歲以上了，但是眼睛卻是炯炯有神，看上去殺氣騰騰的，露出來的胸膛上，也紋著紋身，這紋身看起來就像無數個眼睛一般，看上去讓人不寒而慄。

唐麥秋最關係的還是那幾個倭國的間諜。詢問之下，老黑臉露難色，說道：「他們還活在，不過比死更痛苦。」然後就請寨子里的兩名長老解釋，老黑就充當起了翻譯。

老黑解釋說這是寨子里的長老，特意出來迎接解放軍的。寨子久年不與外界聯繫，以為來這到這裏的軍人就是當年橫掃大西南和打得越南鬼子屁滾尿流的解放軍了。不過唐麥秋等人也不想解釋自己是A大隊，反正都是人民解放軍中的一員。看樣子這寨子的人，對軍隊的人還是挺有好感的，聽老黑說，這寨子的人，曾經受過解放軍的恩惠，所以他們才會被破例允許入寨。

翻譯到這裏的時候，老黑就面有難色。告訴唐麥秋，想帶著這幾個人的可能性已經不可能存在了。如果唐麥秋幾人想從這寨子裡帶走人，那就是跟整個山寨為敵，絕對是死路一條。唐麥秋腦子也是靈活人，知道國法管不到這個地方，自己也沒有必要為了幾個倭人而拼死拼活的，於是讓老黑轉告兩位長老，只需要從這幾人身上找回一樣東西即可。

這回古風淳卻沒有催促唐麥秋。唐麥秋此刻腦海里盡十年前的那一幕……

只見唐麥秋繼續說道：「當時我們在追擊一夥間諜，這夥人來自東邊的倭國，他們盜取了我們二炮部隊的隱藏地點，你們也知道，這些可是我們國家的核心絕密，落入倭人手中，後患無窮。所以當時我們A大隊的主力全部出動堵截。這夥人走投無路，進入從蜀地一路朝著雲貴一帶逃竄，企圖從緬甸奪路而回，但是邊境地區是果敢人（漢人）控制的，果敢那邊在我們的知照下，接壤的地方基本都戒嚴了，結果他們只能往深山密林里栽，而我和蠱苗等七個戰友，就緊隨著他們的步伐，追擊他們。」

而他們還沒靠近寨子的時候，就聽到了寨子里響起了鼓聲，老黑一聽到這鼓聲，就大喊不妙：「糟了，這些該死的倭人在寨子里利益傷了人，現在被抓起來，馬上就要祭牆了！」唐麥秋自然不明白，祭牆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卻知道，這伙倭奴還死不得。還沒有追索到絕密文件的時候，這些倭人可不能死嗎，不然誰來告知他們這些文件的下落？唐麥秋也沒有把握，這麼重要的東西，這些倭人會隨意攜帶，換作他，早就把這些東西藏起來，等風聲過了，再覓他人來把文件帶走。他能想到這一點，倭人自然也不是不長腦子的。

所有人都凝神細聽唐麥秋的話。大家對唐麥秋也很是熟悉，知道他這人膽子極大，可是此刻說起自己多年前的經歷來，竟然牙齒還在打著冷顫，眾人聽得也心頭一凜。對著神秘的蠱牆也本能地生出了許多恐懼來。

不過在這詭異的苗寨里，熱武器的作用並不大，馬上就被精通蠱術的人下了蠱，一個個無力抵抗，生不如死。憤怒的蠱族人並沒有馬上就要殺人，而是擂鼓召集族人。通常這種闖進寨子里而又動手殺人的傢伙，一般都要在全族人面前宣布罪狀再用最嚴厲的方法處死的。國有國法，族有族規，含糊不得。

原來在半個小時之前，五個倭人鬼鬼祟祟地撬開了山寨的大門。這山寨大門平時都是關著的，只逢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才會徹底打開，方便寨子里的人拿山貨出去到別的山寨里交換生活必需品。由於多年沒人膽敢闖入這苗寨，這山寨門口也沒有設防，於是這幾個倭人就順利地進入了寨子里。本來他們想在這裏補充一些食物就離開，卻沒才到自己已經犯了大忌。被撞見之後，蠱苗人就要抓他們，結果這些間諜個個都是狠角色，拔出槍來，一下子就打死一人，打傷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