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女兒國
第286章 牛車進城
王守陽說道：「氣運這東西，最是可貴，又最是可怕。天下萬族，誰都想得到天地氣運的垂青，可是，又擔心天地氣運真正的降臨。若是氣運降臨，那就表明，這個種族已經是脆弱到極點，面臨種族滅亡的局面。就像是現在的三眼族，看似起運降臨，即將大興。不過，大興之前，卻是面臨種族滅亡的局面。」
素無欲猜測的沒有錯，宋楚、王守陽的確是大搖大擺的走官路，還買下了一輛牛車，優哉游哉。
王守陽送客，宋楚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菲菲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宋楚憂慮重重的問道。
車棚的老人笑吟吟的回答，老人掀開門帘，看看正在正中的日頭，說道：「好了，進城先找一家酒樓吃點東西，再找家客棧住下，明天再趕路。」
宋楚抱著菲菲來到房間，看著昏迷不醒的菲菲，宋楚嘆口氣，轉身去了王守陽的房間。
宋楚依舊高興不起來，說道：「可是，可是前輩也是無法推演天機，這一切不過是猜測罷了。」
王守陽微微搖頭，說道：「隨時都能醒過來。不過，現在不是蘇醒的時候。我已經封閉了菲菲的所有意識，等到了鳳鳴郡的陰陽界，我自然會為菲菲解除封印。」
兩人離開了富貴大酒樓，又是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好了，早點休息吧。我能猜到彩犀鳳在鳳鳴郡布置後手，相信素無欲也能猜到。我們前往鳳鳴郡，怕是免不了一場大戰，還是養精蓄銳，調節好精神的好啊。」
「十成
宋楚眼眸神色變幻不定，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青州城北門，一隊戍守的軍兵，正在盤查進出城門的路人。
王守陽呵呵一笑，說道：「你是在說我天機門吧。的確，天玄大陸武帥強者不得出手，這是九大王朝聯合定下的規矩。不過，這個規矩卻是管不到我天機門。你可知道為什麼要有這麼一條規矩？」
「青州山水甲天下，我帶你出去看看山水如何？」
宋楚問道：「那我人族還等什麼，直接滅殺三眼族不就得了。又何必讓三眼族佔據天地氣運，大興之後與我人族為敵呢？」
彩犀鳳設置後手，不能容許天元神珠離開雪國。
「如今三眼族氣運鼎盛，哪有那麼容易毀滅了。」宋楚喃喃一句。
王守陽說道：「我只是猜的，又哪裡知道彩犀鳳的後手。不過，我想彩犀鳳留下的後手，應該就在鳳鳴郡。鳳鳴郡有鳳凰騰空的傳說，這與鳳凰磐涅訣極為相似，彩犀鳳很可能就把自己的後手，留在了鳳鳴郡。」
「一個紀元，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不過，這也只是大體的時間年數，具體到每一個紀元，長短不一不定。若是廢棄的道則少一些，一個紀元就是超過十三萬年也是可能。若是廢棄的道則太多，就是十萬年，都可能形成紀元交替，降臨大災難，大毀滅。」
武帥強者不得出手，這本是天玄的規矩。可是，這個規矩卻
宋楚點頭，笑道：「明白了，破罐子破摔，反正紀元交替不可阻擋了，誰愛出手誰出手吧，不管了。」
沫沫沫……
「不錯，若是天下只有我人族，三眼族兩族的存在，我人族滅殺三眼族倒是乾淨。不過，天下可不是只有人族三眼族兩族的存在啊。人族固然能夠一股作氣的徹底滅殺三眼族，不過，這樣也就徹底的消耗了我人族的氣運。人族滅殺三眼族之後，又憑什麼對抗其他種族呢？」
王守陽說道：「我以前說過，武道修行最是逆天，最是能牽扯道則，產生廢棄的道則紋絡。武帥級別是一個武道修行的分水嶺。進階武帥之後，凝練內天地，將本源世界的天地道則，轉化為自己的內天地道則，實則逆天而為。武帥級別只要施展一次內天地之力，引發的廢棄道則，是武將級別出手的一百倍，一千倍。」
王守陽沉聲說道：「我明白，你是不希望菲菲成為爭鬥的棋子砝碼。可是，若是現在解開菲菲的封印，怕是菲菲已經被天元神珠控制，不是原來的菲菲了。只有鳳鳴郡的陰陽界中，才能恢複原來的菲菲。」
「哦？」
王守陽看著宋楚，安慰道：「放心吧。當年彩犀鳳是一代人傑，在我人族最強勢的大勢之下，都能驅除三眼遺族，開創雪國基業。彩犀鳳留下的後手，必定不會允許天
「凡事留一線，天下，終究是萬族共存的天下，誰也不能把事情做絕啊。」王守陽說道。
王守陽呵呵一笑，起身說道：「什麼是天機，所謂的天機，也是推演無數道紋脈絡趨勢，選取最有可能發生的一種可能罷了。推演天機同樣也是猜。其實，推演不到天機，實際上就是推演到一切了。」
青州城最大的酒樓，自然是富貴大酒樓。
「不錯，凡事留一線。我以前聽說天玄曾有一個規矩，武帥級別以上的強者不能現身。可是，現在我見得武帥也不少了，卻是從沒有見到過九大王朝的聯手絞殺。現在想來，怕是九大王朝也是留了一線，不想做絕啊。」宋楚點頭說道，同時，又問出了自己心中的這個疑惑。
牛車的車棚內，王守陽離開車棚，宋楚走進車棚。王守陽隨手一揮，車棚的後半，虛空漣漪顫動，緩緩露出一個嬌柔的身影，菲菲。
「若是我人族大軍，揮軍北山，徹底的滅殺三眼一族。三眼族人都死光了，哪裡還能大興啊。就像是彈簧，拉力越大，固然是反彈之力越大，可是，若是拉力過猛，彈簧不但不會反彈，反而會直接被拉斷。種族之間，也是同樣的道理。三眼族即便是得到天地氣運的垂青，可是，若是喪失了天元神珠，照樣是難以大興，還會面臨被徹底滅殺的命運。」
「不知道。」宋楚老老實實的回答。
「可是……」
「也罷，事到臨頭，自有辦法！」
鳳鳴郡與青州郡，南北相連。
王守陽說道：「天下我不能推演的天機不多，彩犀鳳生前為一代梟雄巨擘，若是遮蔽天機，我還真未必能推測的到。可是，彩犀鳳若是身死，我必能推演到彩犀鳳的一切。如今，我卻是絲毫不能推演彩犀鳳的天機，正是推演不到，這才說明了，彩犀鳳必定是留下了極為厲害的後手。」
宋楚抱起菲菲，伸手束攏菲菲的髮絲，露出清秀精緻的面容。
兩人來到富貴大酒樓，吃了個酒足飯飽。酒樓上，宋楚還聽到了一些議論。議論曾經的青州城第一商賈徐大老闆。徐大老闆受了柳家的驚嚇，一怒之下進京告御狀。結果，正是碰上雪國調集大軍開赴殺青口，女皇自然沒有精力理會徐大老闆。徐大老闆為人玲瓏八面，竟然在京城又做起了生意，聽說現在，徐大老闆已經是京城數得上的大商賈了。
「如今天地劇變已經露出端倪，馬上就要拉開大幕，進入高潮。武帥級別再出手，引發廢棄道則也無所謂了。反正天地劇變已經開始，紀元交替已經是不可逆轉。如果你早生幾百年，武帥級別那可真是傳說級別的人物，是見不到的。若是幾百年前，武帥敢貿然出手，怕是立即就會遭到鎮壓。」
「什麼後手？」宋楚問道。
趕車的是一個英俊的小伙，小伙懶洋洋的駕著牛車，回頭看了車棚一眼，不由得問道：「為什麼是牛車呢？為什麼我們不能換做馬車？馬車可比
如今，天元神珠又在菲菲的體內。宋楚可不相信，天元神珠離開菲菲體內時，不會對菲菲產生什麼傷害。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凡事都是這個道理。
「因為我們不著急。」
「我天機門布置有遮天大陣，蒙蔽天機，可以阻隔武帥級別產生的廢棄道則。因此，只要我天機門的武帥不是大打出手，卻是不會影響到紀元交替的進程的。」
王守陽站在窗口，看著宋楚離開的身影，長長嘆口氣，沒有說話，沒有阻止。
「不錯，正是這個道理。」王守陽說道。
宋楚看到菲菲問道。菲菲自然不會開口回答，宋楚微微一笑，眉心閃動，以九龍陰陽印罩住菲菲，將菲菲負在身後，大步離開了客棧。
沉寂良久，宋楚緩緩問道：「前輩，你有幾成的把握可以逼出菲菲體內的天元神珠。」
「哦？這話怎麼說。」宋楚皺眉問道。
十成把握？
幾聲低沉的牛叫，一輛牛車緩緩走進青州城。城門的軍兵，掀開車棚，車棚里端坐著一個祥和的老者。軍兵沒有為難牛車，牛車順利的進城了。
菲菲的靈海被王守陽設置封印封閉，躺在床上。宋楚走進房間，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黯淡，喃喃道：「王守陽，王宗主，終究是以人族大局為重啊！」
天剛剛過午，太陽依舊毒辣辣的，牛車上一老一少兩人，竟然要停下來休息，明天再趕路，的確是夠悠閑，夠不著急的。牛車上的老人，自然就是王守陽。趕車的年輕人，自然是宋楚。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