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三分冀州
第167章 田豫歸心（下）
相比較來說，王磊更有可塑性。
田豫搖頭道：「沒見過，耳聞而已！」
王磊稍作停頓，繼續說道：「再說袁紹本身的能力，你說袁紹有大謀略大胆魄，這我只能一笑置之。我問國讓一個問題，國讓和袁紹相處過么？了解袁紹么？」
「兩者相比，高下立判。」
王磊也是正襟危坐，嚴肅的說道：「對應你的分析，我一點一點的述說。首先，你說袁紹出身好，有一個好的起點，佔據優勢，但我不這麼認為。」
王磊話鋒一轉，又說道：「你說的天時，六月時節，不僅是袁紹的天時，也是我麾下大軍的天時；袁紹只有渤海郡一地，韓馥卻擁有冀州各地的支持，雙方實力懸殊，袁紹難以長久的維持下去；最後，袁紹『順天應人』的說法，依我看，袁紹在冀州本就滿目瘡痍的基礎上再起戰火，加重了百姓的負擔，而我平定袁紹的叛亂，讓百姓安居樂業，那才是民心所向，順天應人。」
王磊一臉不屑，那神情自信，彷彿袁紹真的不堪一擊。
「他處
田豫毫不猶豫的點頭，眼中充滿了期待。
田豫點頭道：「知道！」
田豫略顯激動，能和王磊辯論，這是對他能力的一種提升。兩人的眼界不同，地位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不同，結果也不同。
「所謂的天時、地利、任何，不值一提！」
田豫搖頭道：「我相信大人！」
「你說得沒有錯，但袁紹未必就合適。」
「不可否認，袁紹很聰明，有能力，但成大事者，心胸和行事果斷是必須具備的特點。心胸狹窄難以容人，麾下的官員難以盡展所長，無法竭盡所能；做事優柔寡斷沒有主見，在關鍵時刻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容易錯失良機。」
「此人看似有膽魄，其實是一個膽怯之人。」
王磊繼續道：「除此外，袁紹看起來接納天下的名士，但外表寬厚而內心多猜忌，而且他任人唯親戚子弟。遇到大事的時候，袁紹又沒有自己的主見
「願意！」
是以，田豫充滿期待，想聽聽王磊的分析。
田豫神情嚴肅，道：「大人有什麼看法，豫洗耳恭聽！」
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
田豫點頭道：「身處在韓馥的位置，無能也是一種罪過！」
「除此外，袁紹出身世家，眼光高，眼中只有世家子弟，只有天下的名士才能進入他的眼中。像國讓這般出身寒門卻有才華的人，難以得到袁紹的信任和重用。」
「不可否認，袁紹出身袁家，的確有一個好的起點。但有利也有弊，袁紹的出身是一柄雙刃劍，也會影響到袁紹自己。袁紹是世家大族子弟，行事講究禮儀，很多事情被形式羈絆，難以因時因地制宜。」
田豫對王磊的看法，已經悄悄的發生變化。
對王磊的人品，田豫是非常相信的。
「君不聞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么？名不符其實說的就是袁紹。」
王磊語氣肯定，給袁紹下了判斷。
「這樣的性格，難以成事。」
「你說袁紹海
「譬如，世家的子弟犯法，或者是大家族的子弟犯法，袁紹因為自己的出身，他的立場必須站在世家子弟這邊，難以公平處置。」
田豫臉色蒼白，眼中浮現出不可思議的神態。
田豫深吸口氣，拱手道：「大人一番話鞭辟入裡，非常精彩。請大人繼續，田豫洗耳恭聽。」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袁紹，竟是這種人！
王磊一臉輕蔑的神情，說道：「袁紹擔任渤海郡太守之初，曾率軍攻打中山國，我帶兵和袁紹的軍隊交戰，和袁紹打過交道。不久前諸侯討董，我更和袁紹在同一座軍營中共事，經常能見面，更親眼見識了袁紹的為人處事。」
王磊一臉憤慨的神情，道：「討伐董卓的形勢一片大好，而袁紹和袁術在關鍵時候，突然帶著軍隊退出聯軍。而袁紹撤軍回冀州后，悍然發動叛亂，造成州牧的軍隊不得
王磊問道：「國讓了解天下的局勢，應該知道諸侯討董吧？」
田豫的眉頭蹙起，王磊的一番話，衝擊了他的認知。
旋即，王磊再次問道：「平定袁紹后，願意來我麾下做事嗎？」
王磊輕笑道：「你滿腹韜略，有令人驚艷的才學，只是身處的位置和接觸的人物限制了你的眼界。」
但是，田豫贊同王磊的觀點。袁紹出身世家大族，眼光的確是放在高處的，不會關注他這樣的寒門子弟。
「正因為袁氏兄弟出身袁家，影響大。兩人帶兵撤出聯軍后，其餘的諸侯紛紛效仿，很快走了個精光，只剩下極少數的人留守。」
王磊恨恨道：「討董失敗，都是袁紹和袁術的錯。」
田豫沒有插嘴，靜靜請聽。
「同時，你提及冀州的百姓無法安居樂業，這也是韓馥能力不足，但不是韓馥造成的。韓馥擔任冀州牧之前，黃巾賊和現在的黑山軍肆虐，造成了現在的情況，只是韓馥能力不足，無法扭轉局面，只能維持現狀。」
「僅此一點，我認為袁紹難成大器。」
「換做是我，
王磊想了想，又斬釘截鐵的說道：「先天的出身好，只能是起點高，容易成功，但起點高，並不意味著就能走得遠。天行健，君子當以自強不息……只要肯付出，肯努力，我不認為出身差就會弱！……我出身卑微，也官居中山相一職，不比袁紹差。」
田豫長長的喟嘆一聲，道：「聽了大人的一席話，田豫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大人的才學和眼界，令田豫望塵莫及。」
田豫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但心底卻選擇了相信王磊的話。
王磊笑了笑，繼續道：「最後，再說你提及的『順天應人』。你對韓馥的分析沒有錯，韓馥的確不是治理一州的人才，但韓馥有一個優點，他不喜歡戰爭，不會輕易的發起戰爭。」
旋即，王磊又說道：「我評點袁紹，國讓可能認為不真實。但接下來還有很長的時間，國讓肯定會有和袁紹打交道的機會，你會一一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