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六月江南 鬼府紅火索命還
第169章 相思醇酒
老人也在靜靜的等待著他。
白雪道：「喝酒？」
老人道：「這一局便是賭你嘗嘗這是什麼酒，有多少年份？」
老闆娘道：「這！豈非不公平之極！」
白雪自己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笑道：「老人家可惜什麼……」
他贏得了第一場賭局，但面上卻沒有絲毫的喜悅之色，相反充滿了失望和嘆息，他似乎更希望白雪能夠對自己夠狠，能吃下那個紫河車。
老人道：「是與不是，一嘗便知，何須多言？」
老人再次從他寬大的袍子下面取出一物，放在桌上，他那擠成一堆的皮膚下面還不知道有多少的東西藏著。
白雪面色一滯，閉目快速道：「山西汾酒……最少有十年了，龍岩沉缸酒？也是八年左右了……還有瀘州老窖特曲……這酒差不多有十余種……」他的眉頭漸漸皺起來，忽然道：「胡鬧，哪有人將這些名酒全部堆砌在一起的，簡直是暴殄天物！」
白雪道：「好。」
白雪道：「這是……」
老人「哼」了一聲，不語。
老人道：「少年郎切勿焦躁，你還沒喝，又怎知不能呢？」
老人冷笑道：「閣下若是輸了，老朽必要你付出終生難忘的代價。」
老人道：「十種名酒，十個年份，十年才能釀成的良酒，閣下一口，可曾想過這正是十年來的釀酒人的汗水與心血。」
老人道：「哦，雪少風流滿天下，難道就沒有一個伊人守候嗎？」
「是她嗎？」
白雪道：「慚愧，在下也只是聽說過這種酒，從未嘗過，只因這酒從來只有伊人為良人所釀，也只有這所等之人才能喝……」
白雪嘆道：「的確如此。」
老人道：「既然如此，你可曾認出這究竟是什麼酒，能說出幾分？」
沒有誰會將這種人拿來賣，所以買醉的人也自然不能喝到這份情誼。
老闆娘冷笑道：「能吃人肉也算是本事？」
「守候？」白雪的眼中浮現出那個巧笑倩兮的身影。
白雪道：「就是這麼簡單？」
會是人血，還會是什麼？
老人目光如鬼，道：「你不是想剝下我的皮嗎？贏了這賭局便能剝下這層老皮看見我的真面目了。」
相思酒，相思如水，抽刀不斷，相思如酒，澆愁更愁。
白雪道：「有賭不為輸，況且三局兩勝，方不過第一局，勝負還早……」
「哦，是嗎？」老人道：「閣下的鼻子看來並不比舌頭差，只是一聞已能夠認出這是十余種的混酒。」
可這杯酒渾然天成，完美之極，這樣的一杯酒居然是如何製作出來的，白雪略帶疑問的淺嘗了一口，只這一口，他再次動容，喃喃道：「共十種名酒，十個年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仰首，目光如潮，悠悠道：「此時喚作是陽春，他絕對毫不猶豫的就吃了。」
他任由這美酒在自己的口腔內各處流轉，
第二局。
老人面色不動道：「不錯，你終於不負帝王舌之稱，倒是能夠認得出來。」
老人道：「第二局，第二局賭的是喝。」
老人道：「但願接下來，你莫要再讓我失望了。」
老人冷笑道：「世事大多不公平，何必大驚小怪。」
他仔細捻轉許久，忽然一招手，老闆娘又取過一個杯子送到他面前，白雪低下頭，吐出口中醇酒，抬首望上空，面色凝滯，久久不語。
白雪道：「喝……喝什麼？」
白雪定睛一看，卻是一隻扁扁的瓷瓶，色澤暗淡，樸實無華，頂端緊緊的塞著一個橡木塞子，透不出任何氣味出來。
「可惜……」老人目露失望之色。
白雪道
老人道：「不錯。」
白雪又喝了一口，閉目不語。
老闆娘遲疑道：「你……」
「阿雪，你十年不來，我等十年，二十年不來，我再等二十年，只求你別剝奪我等待的權利……」
白雪一揚右手的白布護腕，苦笑道：「在下右手無力，這種事情很難做到……」他見老闆娘面有難色，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又道：「凡事可一不可二，上一局既然是穢物，這一局自然不會再出這般東西了，沒事的……」
白雪睜開雙眼道：「這是閣下配製的？」
白雪緩緩道：「所謂相思酒，古井貢酒打底，初期其色清如水晶，香純如幽蘭，入口甘美醇和，其後每一年加入一份醇酒，等待相思之人歸來，五年不歸等五年，十年不歸等十年，這杯中有十種不同的名酒，看來這相思已有十年。」
老闆娘望了一眼白雪，見他滿面自信，心裏微嘆一聲，取過瓷瓶拔出木塞，瞬間，一股奇異之極的香味自瓶中裊裊升起，撒滿整個混蛋窩。
白雪面色如常，他左手
白雪眉頭一挑，問道：「閣下究竟是誰？」
老人道：「兒須有名酒須醉，江湖兒女喝的自然是酒。」
白雪道：「是嗎？」
老人厲聲道：「狠時能狠，忍時能忍，這種人才是真正厲害的角色，白雪你致命的一個缺點便在於此，是以才成不了大事，也單論這一點，便是萬萬比不上陽春！」
白雪道：「世上豈有這等胡亂混的，要知混酒多一分味重，少一分不足，尋常能夠混足五種已是難得之極，豈有這樣十多種一起混上的。」
老人道：「就是這麼簡單。」
老闆娘忽然道：「這酒莫不再是什麼噁心的東西……」
良久，白雪開口，忽然道：「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相思酒，十年相思，寸寸成灰。」
老人道：「不錯，喝酒。」
白雪道：「請吧。」
第一局的吃已經是極盡人間之醜陋，那麼第二局的喝呢？
老人道：「生死之局，你如此兒戲便輸了頭陣，實在是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