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青銅魔棺 黃泉天路煉銀槍
第330章 以死相逼
「我……我……」張梔言不知道該怎麼說。
「原來真的為了我。」白雪終於明白了，「原來小言不願將我交出求，所以他們才想盡辦法的逼迫於她。」
那滿姑婆冷冷的望了他一眼，目光如冰，道：「你放心，老身絕對不會對你的新娘子動手的。」
「我，我不能……」
這樣的物什豈能隨意給人，也可見得這滿姑婆心中所求之大，決心之堅定！
「是？不不不……不是！哎呀，我……」張梔言也不知道該說「是」還是「不是」，她急著臉，連連擺手道：「反正，滿姑婆，丫頭求求你了，丫頭真的不會！」
白雪只見那龍頭拐杖通體金黃，材質竟似陰沉木所制，要知這陰沉木手杖最為珍稀，陰沉木是木材因滄海桑田之後而埋于土中，一般多為杉木「陰沉」而成，故做成的拐杖質堅耐用，但存世寥寥，不易找尋，一塊十來寸左右的陰沉木就已經很珍稀了，能成型做成拐杖光這價值而言已是連城，何況它所帶來的權利更是極大，能夠統領一族成員！
「啊！」張梔言受不住這樣的刺激，想要衝過去救裘一光，卻被滿姑婆那龍頭拐杖一引一帶，跌落一旁，頭上鳳冠掉落，露出一張梨花帶杏的蒼白的臉容。
張梔言一聲嘶喝：「不要！」但已經太遲，那張姓男子竟舉手掌在自己天靈蓋上一章拍下，「嘣」一聲，緩緩倒下，睜大一雙眼惡狠狠的盯著張梔言。
「好！」滿姑婆望著她，目光中
「噤聲！」滿姑婆一聲怒喝，積威之下，吵鬧的眾人都噤若寒蟬，再不敢進言。
「放手！」那張姓的男子雖也是面色慘變，可還是狠狠心，一把甩開他女人的牽絆，越眾而出，挺著胸膛大聲道：「在！」
她環顧一周，才收起威勢，轉回對張梔言和藹道：「丫頭，老身說你可以，你就可以，誰敢不服，你就拿老身的這龍頭拐杖劈頭就打下去是了！沒人敢不服！」
眾人紛紛告罪，齊聲道：「不敢！」
滿姑婆厲聲道：「我們命賤，我們死！」
「什麼意思？」白雪一驚，「她想要做什麼？」
「這？」即便是白雪這樣見過慣死亡的人，看見這種場面，也不禁為之神攝，「這裏的人竟然可以做到視死如歸，實在太可怕了。」
那裘一光牙關緊咬，挺胸大喝道：「滿姑婆，我裘家從先祖開始就為神教征戰四方，向來只有戰死的裘家人，沒有後退的裘家鬼！今天我死也絕不後退！」
張梔言在他們臉上看到了驚恐、慌亂、驚愕、不解、痛苦、擔憂等等不一而足，最主要的是他們所有人的臉上都沒有笑容。
「丫頭哇，老身來提醒你一下？」滿姑婆道：「你看到了他們的心了嗎？」
張梔言急聲道：「丫頭不敢，丫頭年幼，什麼都不懂，實在不敢……」
「丫
張梔言身子不住的顫抖，放佛這些話都深深的扎進了她的心裏。
滿姑婆怒氣不減，繼續斥道：「老身這龍頭拐杖傳給誰，誰就是下一任的族長，你們若是有異議，就先殺了老身再說話！」
滿姑婆盯著張梔言看了許多，見她面色誠懇，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接受這拐杖，只能作罷，「好好好，」滿姑婆嘆息道：「你不肯接我這龍頭拐杖也行，丫頭你說，你有什麼要求你說，你說出來后，滿姑婆都應你，哪怕你是要我這條老命，我也給你！」
「你不要逼我，滿姑婆，丫頭求你了。」張梔言已經跪倒在地，大聲疾哭，白雪從未見過張梔言這般傷心欲絕的模樣，他知道，剛才死的這人只怕是他在這裏認識的朋友。
滿姑婆冷聲道：「你可要看清楚了，這怕是丫頭你這輩子看他們的最後一眼了。」
「滿姑婆，我不能啊……我真的不能啊！」張梔言只是不斷重複著。
白雪心中疑雲凝團，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聽著滿姑婆的口吻，彷彿她不同意張梔言與他的親事，為了要阻止他們，竟不惜許下這般重諾，「究竟我和梔言成親，她為何不惜放棄一切也要阻攔呢？」
白雪一震，疾聲道：「你想要幹什麼？」
張梔言不明白她的意思
滿姑婆大聲道：「你當然看不到他們的心！你不是看不到，你是不願意看……」她的聲音也如冰一般的冷酷，「你怕看到他們心裏面的恐懼和害怕，他們都是來參加你的喜事的，怎麼現在變得一點喜氣都沒有了？」
「張家出來一個！」滿姑婆歷喝一聲，一對抱住個五歲許小孩的小夫妻，忽然面如死灰。
張梔言道：「滿姑婆，丫頭知道您的意思，只是丫頭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情，實在不敢！也不會！」
滿姑婆一聲暴喝，敲起大拇指贊道：「好！」
她閉目揮揮手道：「你去吧……」
「好！」那滿姑婆的臉漸漸的冷了下來，又回到原先那不怒而威之態，她說道：「你滿姑婆這輩子命苦，可也沒這般舔著臉的求人，你知道自己這樣做，真的是傷透了我的心哇！」
張梔言順從的將目光從所有人臉上一個個的看過去，最後一臉錯愕的望著滿姑婆，不明白她要自己這麼做所謂意圖？
「老身還沒死呢，你們就想造反了不成！」
「丫頭哇……你抬起頭來，」滿姑婆拖起張梔言的下巴，讓她面對在場的眾人，「抬起頭來，好好的看一看這些人。」
三尺白綾，裘一光竟當著喜堂的面懸下一條白綾，弔死在所以人面前。
「當家的……」那女的死脫這男人的胳膊不放手，淚無聲的流下。
「你現在怎麼樣？」滿姑婆面如寒霜，
滿姑婆湊近張梔言面前，一字一頓道：「丫頭哇，你看清楚了？」
而所有人也就那麼看著，不同的是他們面上的恐懼已經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和決心，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仇恨，他們的拳頭已經捏緊，兩個人的死，已經喚起了他們的勇氣，喚起了他們昔日的榮耀，更喚起了他們的團結！
這話已是說的極重，眾人哪裡還敢多嘴，只能心中暗暗叫苦，嘴上連連道：「不敢！不敢！謹遵滿姑婆之令！」
張梔言被她那冰冷的目光一瞪，心裏突然一跳，道：「丫頭知錯。」
「嗯？」，白雪心裏鬆了口氣，誰知道滿姑婆冷冷一聲道：「你當然不用死，你命好！我們命賤，命賤的去死，命好的不用去死！」
張梔言搖搖頭。
那滿姑婆大喝一聲：「好！不愧對你老張家的名聲！你……」
正是無上權利的象徵！
裘一光撥開張梔言的手，慘然道：「小言，你不願他死，月神不寧，萬一月神真如宿命中斷言隕落，我們神教也灰飛煙滅，到那時所有人都得死，我今日也不過早走一步，你不必太多傷心！」
滿姑婆道：「這有什麼不敢的？」
「好！你和老張家不熟！」滿姑婆抬起龍頭拐杖猛力頓地，大聲喝道：「裘家的死光了沒？」
張梔言已經低泣出聲，只是咬住口不泣道：「丫頭不敢，丫頭求滿姑婆放過我們一條生路……」
「不要，光姐不要啊！」張梔言大聲疾哭，拚命爬過去想要阻攔
張梔言早已是大驚失色，連忙後退三步，垂手道：「丫頭不敢。」
滿姑婆道：「以前沒想過，那可以現在想嘛！人總要往前看的，你說是不？」
「這滿姑婆的武功極高，小言根本不是對手，她為何不直接取下我的性命，卻要這般大費周折呢？難道真的就只是為了激起這些人的同仇敵愾嗎？」白雪心中念頭電閃：「是了，這自然是因為小言背後是秋琴，這前任大祭司在，滿姑婆自然不能用強，也難怪我會動彈不得，憑秋琴的手段，我的確不是對手。」
「既然沒話說了，那就聽老身說，老身還沒說完……」那滿姑婆見眾人已經臣服，心中嘆息一聲，在腹中默默告慰眾人道：「老身何嘗不知道眾人心中所想呢，只是如今局勢艱難，老身又年事太高，一旦應驗了那月光井中所示宿命，我族便要大難臨頭了，又何來這什麼族長不族長呢？」
她緩緩道：「你爹當年戰死在龜城，臨終託孤於我，叫我好好照顧你，現在我卻把你叫出來，你恨不恨我？」
滿姑婆道：「你看到了什麼哇？」
那滿姑婆說著竟真將那龍頭拐杖遞了過去，這一舉動竟大出眾人的意料，頓時一片嘩然，更另有人驚呼出聲，尖聲道：「請滿姑婆三思！」
「我叫裘一光，是裘光地的女兒！」
「裘家男兒是死光了，不過裘家人還沒有死完！」隨著擲地有聲的暴喝，走出來的竟然是個女人，她看樣子年紀也不過三十，滿面剛毅，雙唇緊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