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青銅魔棺 黃泉天路煉銀槍
第331章 腹中借種
「娘！」張梔言將自己投入秋琴的懷裡，緊緊擁她，每一個受到委屈的孩子，母親的懷抱無疑是世上最溫暖最安全的港灣。
秋琴道：「是，我自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是的。」張梔言道：「計劃很成功，我一次就受孕了，但我萬萬沒想到就是這麼一次，我會莫名其妙的愛上了你！」
其實並不僅是白雪在等待，滿姑婆也在等待，她也想逼出秋琴，她等待的更辛苦，只因她心中所求的更大。
秋琴道：「滿姑婆，我明白這個道理，並不代表我認可這種做法，這些年來，為了抵禦那逆天偷命的天譴反噬，我族究竟犧牲了多少，付出了怎麼樣的代價，難道你的心裏還不清楚嗎？」
白雪閉上眼，大聲道：「既然如此，為什麼你現在還要和我成親？！」
「這一次，要死的是老身！」在所有人滿含韻意的目光下，滿姑婆的龍頭拐杖終於重重落下，砸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拐杖插在黑泥地上，動也不動。
那人問白雪：「當時，你想過會和她發生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嗎？」
滿姑婆凝視著秋琴，顯然她已經經過了認真的觀察，相信這個女人真的是秋琴假扮的，才說道：「你終於肯出現了？」
秋琴道：「滿姑婆，明月鏡中的宿命早已有了斷定，你又何必一定要逆天強行呢？」
直到現在，已經發生了這麼多驚心動魄的大事，可白雪還很清楚的記得
「難怪了？」白雪想起那第二天早晨，她赤裸裸的如初生嬰兒般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中，那如象牙雕琢起來的粉背白的耀眼，還有那冷冰冰的言語，冷冰冰的人，「難怪她第二天竟似完全忘了昨夜的事情，和昨夜那個如火熱情如水柔情的女孩恍若兩人，一醒來就要趨門趕人，原來這根本就是她安排的一場戲罷了……」
「不管你信不信？」張梔言道：「我也沒打算解釋，無論如何，這件事情都不會有一件美滿的結局。」
無論過去多少年，很多很多年之後，白雪對一個他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說：「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清晨，看到的那個女人，她的風韻簡直超出了你所能想象的範疇。」
白雪重重的「哼」了一聲。
「龍陽體？」白雪只覺得自己已經有些站不穩了，他喃喃道：「難道這一切都只是一個……一個……」
可如今換成這種蒼白的死亡緩緩逼近，每個人都在等待著被抽中去死，這種等待的死亡簡直太過於煎熬，有時候，等待死亡比死亡本身可怕的多了。
白雪不過是求一個答案，而她，求得卻是一個結果，一個改變。
秋琴，這個滿面塗滿厚粉的女人居然會是秋琴假扮的，只見她突然間舉手投足間已經換上了一種成
秋琴嘆息道：「滿姑婆，我已經來了。」
「為什麼？」
滿姑婆道：「你？」
梔子花香，梔子花般的女孩。
「就是為了要你的兒子，為了要龍陽體！」張梔言每回答一個問題，就等於在自己的心上割一刀口子，血淋淋的口子。
「讓我來說吧！」一直攙扶著白雪的婦人忽然換上一種優雅高貴的口吻，她上前扶起張梔言，嘆道：「這一切都是孽啊！」
「滿姑婆！」張梔言面容如死屍般蒼白，她此時反倒不哭了，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平靜的，到了這種時候，哭泣已是最無用的東西，她緩緩道：「既然一定要死，那就讓丫頭去死！」
張梔言用力點點頭，她滿含深情的望了一眼白雪，道：「丫頭肚子里有他的兒子，只要將我們母子投入泉眼，魔龍得到血祭，一定會再次沉睡。」
而老闆娘就站在門口，斜斜的依著「吱呀」的掉漆木門，穿著一件破洞琳琅的粗布裙子，露出許多春光，潔白的肌膚醒目的裸露在簡陋粗糙的衣裙外，竟有一種說不出的誘惑，她只是那麼懶洋洋的斜倚著，勾魂的望著白雪。
秋琴道：「好！」
人們畏懼死亡，更多的是在於畏懼的那個過程，而一旦死亡真正來臨時，或許就沒有那麼可怕了，反倒是心底里會湧起一種殘忍的快感，只因你害怕的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
這些人雖然悍不畏死，可看到這
這其中的細微差別如非是在生死邊緣掙扎過多次的人，根本難以分辨的清楚。
白雪沉默了許多，才終於告知他道：「沒有，直到現在，我依然不敢相信，那一切的發生！」
「這一切的一切，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切？」
那種猶如干木遇上熾熱的火焰燃燒出如夢一般的激情，春水靜靜的流著，夜便在那般的月光下融化。
張梔言並不否認：「是。」
張梔言早已經是痛哭失聲，她已經近乎于崩潰了，身子因為哭泣及心情激動而變得一抽一抽的動著，看著讓人心疼。而滿姑婆的臉色越見冰寒，她的龍頭拐杖再次緩緩抬起，這龍頭拐杖的每一次的抬起，都將有一條人命死去，這次死的是誰？
滿姑婆拍著胸口道：「是，這些犧牲的人都記在老身的心裏！」
滿姑婆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諸多猶豫？」
人沒有不畏死的，雖然有的人可以為了一些理由，為了一些堅持的信念而慷慨就義，但那是極快的一刀，熱血灑下，碗大的疤。
夜凄迷，夜迷離，凄迷美麗的夜，帶著淡淡的憂傷。
「傻孩子，你受苦了。」秋琴拍拍張梔言的粉背，嘆道。
「這就是你當初為了和我……和我……」
「一個借種計劃！」張梔言替白雪說出這句殘忍無比的話，「借種」這種事情又是何等
「我心意已決！誰也不必再勸！」滿姑婆怒道：「誰要是膽敢勸阻，便已叛族罪論處！」
「萬萬不可啊！」在場的賓客也如白雪般大為震驚，片刻后全痛哭不息，大聲勸告道：「滿姑婆……三思啊……萬萬不可……您是我族擎天一柱，豈能輕言就義！」
「好！」滿姑婆重聲道：「既然你已經出現了，那麼就由你來決定！」
這叛族罪極重，非但生不入族譜，死也不得葬入墓陵，這時候的人們極為重視身後事——百年安息，若是被驅逐出族，死後也不得回歸，那算得上是最重的懲罰了。
張梔言的心被這句話狠狠的擊中了，她無力道：「只因我控制不住自己……」
「秋琴？」這個名字是何等的哀涼，琴已本是曲高和寡，偏偏她還要以秋為姓，秋氣蕭瑟，一個人取這樣的名字，她的心中究竟隱藏了怎麼樣的過往故事？
白雪突然大喊道：「什麼決定？」
滿姑婆這般一說，眾人也不敢再勸，只是有些女人已經忍不住默默的垂淚，看得出來，這滿姑婆雖然嚴厲，不過也算是比較深得人心的。
這些當然都是后話，當時白雪心中疑團重重，他反覆揣測：「秋琴為何要將我騙來，與小言成親？她既然是前任大祭司，逆天屠龍中，她又是站在哪一邊的？這一切實在有些複雜了。」
白雪道：「那是你刻意安排的？」
「決定該誰去死！」
「
秋琴道：「既然你也知道這個道理，為何還要再做出這種逆天之事呢？」
張梔言慘烈的一笑，道：「你難道從未想過那一夜嗎？一切你難道沒有想過原因嗎？」
「逆天？」滿姑婆道：「你說，現在除了這個法子之外，老身還能怎麼辦？一旦宿命得證，月神隕落，我族大難臨頭哇！！」她的聲音帶著有難言的疲憊，老態龍鍾之象畢露。
「看來只有當面問她才能知道為什麼了？只是她為何這般還不出現，她在哪裡？」
這一次，要死的人竟然是她自己，這實在大出乎白雪所料，只見滿姑婆白髮怒張，滿臉剛毅強硬，可見她並非只是嘴上說說，而是已經抱了必死之決心！
「什麼？我的兒子，小言你說什麼？」白雪不可置信的望著張梔言，將目光停在她的小腹之上，只是那新娘喜服極為寬大，根本看不出那肚子大小，「小言？你說的可是真的？」
「不錯。」張梔言道：「當初我接近你，就是為了要得到肚子里的孩子。」
她厲聲道：「漢人皇帝有句話說，萬方有罪，罪在聯躬！老身既身為我族滿姑婆，要死也不能太落後於人后了，否則到了地下，又有何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控制不住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