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劍集》第6卷 青銅魔棺 黃泉天路煉銀槍

第340章 偷天隱喻

第6卷 青銅魔棺 黃泉天路煉銀槍

第340章 偷天隱喻

滿姑婆道:「但願吧。」
滿姑婆道:「你是在恨我不該罵他是奸佞之徒?」
「後來呢?」那浮畫只畫到烈山氏一族逃到這苗域之地后,再也信息了,白雪強忍住嘔吐道:「後來你們……」
黃帝鎖蚩尤,斬首級,裂四肢,抽筋剝皮,碾為肉末,分與眾人食,不食者,以叛族罪殺!
白雪道:「怪不得那些人也會死,看來我真是多想了。」他頓了頓,又道:「我猜那些拜月秘術也與昔日烈山氏的巫術一脈相承,只因從未正式見於中原,所以過多怪異?」
「這太可怕了?實在是……」白雪嘔吐許久,將胃裡吐得乾乾淨淨之後,才覺得舒服了一點,終於勉強抬首道:「實在是……」他連說兩個實在是,卻一直說不下去,只因他實在是找不到一個好的詞語來表達自己的感情。
「好一個兵不厭詐!」滿姑婆冷笑揮手一指那絕壁之上後面的浮畫,厲聲道:「難道這也是兵不厭詐嗎?!」
白雪失聲道:「難道歌兒她就是黃帝的後人?」
滿姑婆搖首道:「不是。」
滿姑婆冷聲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當真以為一切都時過境遷了嗎?」
滿姑婆傲然道:「正是!」
史書明載這就是黃帝對付蚩尤的手段,白雪想來忍不住又是一頓狂嘔,只是他先前已經吐過,再吐也是空無一物,胃裡難過的要命,腦袋暈乎乎的。
白雪脫口而出道:「你們是炎帝後裔?」
浮畫上畫的,正是刑天戰敗后,黃帝大齊天子之兵,剿滅烈山氏一族的故事,手段之殘忍令人髮指,無論是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一概剿滅,甚至到了後期,戰事僵持,糧草不濟之下,竟然殺人煮食,種種慘劇,天人共憤!
白雪痛苦道:「人世間沒有詞語可以形容這場悲劇,如果非要說,那就是慘無人道!」
「刑天?」白雪再抬首去看,但見斷首刑天,屹立不屈。
「黃帝大敗炎帝,靠的是強者為王!雖不算正義,但也是堂堂正正,在下絕不容許有人惡意中傷,出言不遜!」
白雪迎著她刀一般鋒利的目光,正色道:「正是。」
「難道這浮畫是真的嗎?」
白雪方言望去,只見刑天之後,還有無數副浮畫,每一幅畫都是簡單的寥寥幾十筆,但勾勒的形神具備,他一幅幅的看下去,竟不自覺的被吸引住心神,面色蒼白,如同雷擊,等到終於看完最後一幅畫,他忍不住趴到弔橋一側狂嘔,胃裡一陣陣的抽疼。
白雪心中暗驚,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故,卻是不見於歷史的?他忽然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暗罵:糊塗,自古以來歷史從來都是勝利者書寫的,且看那些滿手血腥的開朝太祖,當政后無不是大肆粉刷,將歷史的真相塗抹的花肢招展,噁心不堪?這黃帝既然取得了勝利,哪裡還可能容得下炎帝一族,正所謂: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烈山氏——南天庭子孫?
滿姑婆道:「人之所以會有戰爭,只因人有野心、有慾望,更何況是那些萬人之上的所謂天子?以一人之心,千萬人之心,行暴戾之事,留萬古罵名!」
「你怎麼不說下去?」滿姑婆也已經憤怒燒頭,不能自己,她每一次看到這些浮畫,只覺得心中一把火在熊熊燃燒,恨不得就此這麼的燃燒了自己,燃燒了這個人間!她大聲道:「這就是你們中原人所謂的人之初祖,萬世至尊——黃帝乾的事情!」
白雪默然半響,實在不想再多說這種事,他直起身子問道:「就算當年黃帝對你們趕盡殺絕,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也可以重新回到太陽底下,何必要躲躲藏藏的?」
白雪的這個期望,到底是否會實現?
「未趕盡殺絕?!」滿姑婆厲聲慘笑,笑聲如夜梟般凄厲,她滿頭白髮飛舞,怒斥道:「你敢說他未趕盡殺絕?那到底要怎麼樣才算是趕盡殺絕!!」
白雪黯然道:「是,戰爭和廝殺,永遠都是中原的主題,人為什麼一定要流血呢?」
白雪奇道:「難道不是嗎?」
「這歷史早已被篡改了!」
白雪的語氣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嘲諷意味,嘲笑道:「天子?天之子?這實在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可笑的笑話,更是最可悲的悲哀!」
「她要做的事——就是統一神州啊!」
這些傳說,白雪也偶有耳聞,不過因為史料缺失,年代久遠,他聽后也是付之耳後,從來不放在心上,如今竟有人生生提出這個觀點,他一時也難辨真假。
「歌兒?」白雪並不是真的糊塗了,他只是遇到余歌的事情,總是心中自動的避開了,在潛意識裡,余歌還是他的親人,他實在不願意將她往壞的地方去想,但現實卻由不得他逃避,總是將他往不該去的洪流中扯去。
「白雪啊白雪!望你還自號玲瓏心,怎麼還不明白!」滿姑婆道:「昔日那黃帝所做之事,和今日余歌欲行之事,豈非毫無區別?」
白雪從前讀史書,每讀到這一段,總覺得猶如骨鯁在喉,卻沒過多在意,今次再回想一下,不由得覺得冷汗連連,這一段說的正是炎帝之臣刑天不堪屈身南天庭,前去中央天庭與皇帝一決生死的常羊山一役,黃帝既砍下刑天之首,偏生害怕刑天再戰,竟劈開常羊山,將刑天之首埋藏,空留後人感嘆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但也只是壯志不酬,朝天恨其不公!
刑天之名取之於:天者,顛也;刑者,戮也。刑天與天帝爭神,帝斷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刑天以乳為目,以臍為口,操干戚以舞。
一個原始大族就這麼被連根拔起,最後幾幅畫是講當時一個女人帶領了最後一些青年女人逃亡千萬里,越過無數艱難險阻和追殺,終於躲到了這苗域蠻荒之地,多少年再也不敢重現人間。
白雪不解道:「那麼……」
百年後的世界,究竟是否還是如此,人間是否會多一些公平與正義?
「正是如此。」白雪幽幽道:「最可悲的是,這種事從前有之,現在也有,只但願,未來的以後,這種事情能夠少一些。」
白雪道:「所以你們索性以月為神,號稱拜月教?」
「笑話!」滿姑婆大笑一聲,道:「老身需要誣陷?你說他堂堂正正,我卻且問你,你敢對著我族刑天之像再說一次嗎?」
「即便你們拜月教真是炎帝之後,且不說當年黃帝未趕盡殺絕,便是現在,更無人會想要謀害你們這一族,為何又要躲藏這幾千年呢?」
滿姑婆道:「你別忘了當年你們的黃帝是怎麼對待九黎族蚩尤的!」
此恨之悠悠,不絕期。
白雪面色一變,他雖然願意相信黃帝當年的確要對炎帝烈山氏這一族斬草除根,但多年來的傳統思想還是根深蒂固的,實不願聽到有人當面侮辱中華大地的先祖——黃帝!何況還是說他是個奸佞小人。
滿姑婆道:「後來,就是四千年的隱藏,無數年過去了,曾經的家園和先祖宗祠也沒了,哪怕是現在這裏,我們也變成了一群孤魂野鬼,只有亡國之痛,滅族之恨時時刻刻在啃噬著我族每一個人的心!」
白雪滿心慚愧,但口中仍辯解道:「兵不厭詐……」
白雪終於將江湖上那些傳說串聯起來,道;「原來江湖傳說,拜月教自黃泉惡龍底下得到月亮神力逃出,避開輪迴,號稱偷天一族,其實這不過是隱喻而已,所謂黃泉就是指黃河,惡龍也就是黃河流域的有熊氏黃帝,至於說月宮神力,避開輪迴,都不過是指不容於中原,不奉中原朝廷罷了,這才是偷天真正的意思!」
滿姑婆道:「不錯!」
滿姑婆沖白雪道:「他即已大勝,要麼就殺,要麼再戰!偏偏使出這般伎倆,生埋活人,實在讓人難以心服口服!」
這委實太過於殘忍。
古史記載:昔少典娶于有蟜氏,生黃帝、炎帝。黃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成而異德,故黃帝為姬,炎帝為姜。二帝用師以相濟也,異德之故也。這段話只記載於正史之中,其後便是炎黃聯手戰蚩尤于涿鹿之地,從此一統神州,之後再無記載,不過於坊間野史多有傳說:天下大定之後,炎黃二帝為爭奪天下而分裂,竟有阪泉之戰,黃帝大敗炎帝,炎帝退南天,安於一隅。
滿姑婆傲然道:「你們中原武術,也算是博大精深,不過鑒於鬥爭廝殺過多,許多秘法早已失傳,又豈能與我拜月秘術相提並論?」
誰也不會知道。
白雪嘆道:「哎……」
滿姑婆咬牙切齒的吐出四個字:「南國!余歌!」
滿姑婆厲聲道:「滅族之仇,不共戴天!」
滿姑婆道:「在後世回去看,這些人的確愚不可及,也可笑可悲之極,但可恨的是無數人為了這種人的一個念頭而殞命。」
「你總算明白了。」滿姑婆冷喝道:「黃帝?中原始祖,不過就是一個奸佞小人罷了!」
滿姑婆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