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劍集》第7卷 白氏王族 孤兒寡母半世憐

第361章 採蓮魚田

第7卷 白氏王族 孤兒寡母半世憐

第361章 採蓮魚田

這斜簪漢子自然就是一品藥鋪的老闆當家——郭一品,他沒想到自己已經驚動了白雪,只好轉身抱拳道:「白大爺,早!」
「魚丫頭……」採蓮道:「你說說看,他怎麼個絕世無雙,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法呀?」
兩人一時間默默無語,那魚田已經又放下了吊桶,重新吊上來一桶水,卻看到採蓮還是一動不動的坐著,獃獃發痴,不禁嘆道:「采姐姐,你還是在想著他嗎?」
白雪道:「郭當家的,裏面請……」他側過身子,做出邀請的姿勢。
他是九月初從苗域動的身,到了月底來的這燕京城裡,現如今也是才過了幾天功夫,可這整個藥店里已經惹下了不少事,每個人都為他的來或喜或憂,而這兩個小丫頭也不免動了春心。
「他怎麼要死了呀……」採蓮也咬著嘴唇,痴痴道:「看你這個樣子,莫不是動了春心吧?」
只聽那採蓮笑虐道:「是嗎?當真是沒注意?莫不是昨夜裡去偷雞摸狗了吧?所以今晨沒有精神了。」
採蓮忽然反手一扣,將魚田的小手反抓住了,然後自己伸手去撓她的痒痒,喝問道:「小鬼,你裝不知道,你真當瞞得過我嗎?」
採蓮瞟著她,輕笑道:「小鬼,你想說什麼呀?」
所謂無過即為功,在現如今這個世道,懸壺濟世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所謂看病,看好了那是付了錢的理所當然,看不好,可是要拿命來償命的,久而久之,醫者膽子越來越小,致使許多妙招好方也就漸漸的淹沒了。
郭一品連忙道:「哎,那您忙,我先走了。」
那採蓮見她焦急的樣子,心裏面大樂,這杯潑水之仇是什麼都報了。
「你才紅蘋果呢。」魚田被她說的心裏甜滋滋的,可嘴上卻道:「這樣的男人,我們這種人能夠在邊上看著兩眼,那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他是註定不會屬於我們的……」
魚田咬著嘴唇,輕笑道:「他呀,他那個臉容,那個身段,那個模樣,真真是要死人了……」
「對不住了您!采姐姐……」那圓臉少女也嚇了一小跳,慌忙道歉道:「也不知怎的,手一滑就沒注意……不過還好這口井裡的是溫泉水,不然今天我這罪過可就大了。」
魚田被人捉住要害,只能連聲道:「是……是……,你……你的手……」
「真的嗎?」
採蓮又道:「快說,方才你是不是在想他,所以才一時失手?」
魚田也在喘息著,道:「要我饒你也行,只是不許你再說什麼想不想他的了?」
魚田笑嘻嘻道:「我在說什麼,你還不知道嗎?那白大爺……唉,有哪個女孩子不該想他,只要瞧過他一眼,有哪個女孩子能忘得了他……」
「又是這兩個丫頭在打鬧……」忽然,其中一扇房門打開,走出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慵懶女子,只見她一襲黑色襦裙,頭上懶懶地挽了一個挑心髻,肋下腰際掛了一個青色酒葫蘆,臉上帶著飄飄然出群之態,順手將那桶水提起來又走回了屋裡。
郭一品又做了個揖,退了出去,他雖然不清楚這個白雪的來歷,可他清晰的記得當年將他安插來這裏的那個人有多厲害,他本以為這一輩子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去了,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現如今,十三年了,他這個棋子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要發揮他的作用了。
「臉紅什麼呀?」採蓮上前去扶住她的小蠻腰,嘖嘖嘖道:「看看你這腰,再看看你這腿,明明就是又紅又甜的紅蘋果了嘛,姐姐倒是說錯了,給你這裏賠禮了……」
「哦。」白雪道:「那我就耽誤您的正經事了。」
「還能去哪?」魚田突然臉上的羞紅更勝,她恨恨的頓足道:「還不是在房裡睡覺哩。」
「哼……」那魚田道:「我都看見了,那天白大爺剛來,你給他端茶,端完茶就馬上回頭去送洗腳水,可送個洗腳水為什麼要一盞茶的時間才會出來?」
白雪早看見了他手上的那張方子,他也知道郭一品是為了什麼而來。
郭一品擺手道:「不必了,不必了,我還有事,就不進去坐了。」
「除了睡覺,就沒什麼別的事做了?」
「藝高人膽大嘛。」郭一品道:「您開的方子雖然用藥膽大,卻往往有奇效……只是……小店本小利微,實在不敢……不敢冒太大風險啊。」
「他?」採蓮眨眨眼,俏皮道:「他……他是誰?我可沒說到一個他字哦?這豈不是心裏有鬼,自己暴露出來了?」
「好姐姐……」魚田這一聲好姐姐叫的是又嬌又粘,她嬌聲道:「看你這樣子,你又不是沒看過他,他的好,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真的!」
「哎呀,飛到哪裡去嘛……」魚田冰冰涼的手,突然伸去了採蓮的胳肢窩裡,採蓮便笑得直不起腰,喘息道:「好妹妹,饒了我吧,我怎麼知道你飛到哪裡去了?」
郭一品轉身道:「不敢不敢,只是……」
「春心?」魚田輕輕道:「看到了他,我的心,早就飛走了,哪裡還能有什麼動不動呀。」
「嗯。」魚田也喃喃道:「我知道,那句話說:一遇白雪誤終身。」
「他……他的確是個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男人。」採蓮道:「只可惜,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人了。」
「你這小丫頭,敢來取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採蓮「櫻嚀」一聲,撲了過去,那魚田一見趕緊就逃,兩人一追一跳,跑得都不慢,發出咯咯笑聲,卻又把那取上來的水給忘了。
「我能有什麼事?」魚田低著腦袋,玩弄著自己的衣角,小聲道:「采姐姐,你就在我隔壁睡著,我幹什麼還能瞞得過你的耳朵嗎?」
她的語聲如呻吟,她睜著眼睛,卻像是在做夢。
只聽那採蓮痴迷道:「一遇白雪誤終身,說的多好啊,若是他肯沖我多笑幾下,即便是就此誤了終生,又有什麼關係?」
「我……我……」魚田羞極了,埋頭小聲道:「我也不知道,不知道采姐姐在說什麼?」
「哎呀……」那瓜子臉少女連忙跳著腳,怒道:「你這個魚丫頭,手打顫啊?」
「那你倒是說說,昨兒個晚上一宿都去了哪兒了?」
「只是在下用藥大胆了?」
「你是說那個腰肋下別著酒葫蘆的女人?」魚田道:「她的確很好看,尤其是身上那種懶洋洋的風情,就好像一隻熟透了的水蜜桃……」
白雪道:「請。」他想了想,又衝著郭一品的後背道:「郭當家的,在下開方,若是有不當之處,還望您多多指點。」
魚田大叫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們採蓮姐姐嘴裏的『他』,就是那……那位舉世無雙,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白大爺唄。」
「好吧,既然你承認了,那就放了你。」採蓮收回了手,只見魚田喘息著,一臉羞意,她放下了吊桶,一臉的媚眼如絲,這一陣子的笑,笑著全身上下都麻了,像是已全都軟了,軟得沒有一點力氣。
「那倒也是……」魚田附和道:「他笑起來的樣子,實在好看極了,采姐姐,您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這樣的風采?」
採蓮咯咯笑道:「她即便是水蜜桃,可吃多了這麼甜蜜的水果,你說白大爺會不會想要換個口味,吃一吃青蘋果呢?」
那吊桶一上來,打了個轉,不知道為何,那拿桶的圓臉少女居然沒穩定,一下子翻了大半桶,那北國的天氣已經極寒,可這深井裡的井水一上來竟還散發著熱氣,「嘩啦……」半桶水倒在了另一個瓜子臉少女腳下。
「哦?」這瓜子臉少女喚作採蓮,而圓臉的少女喚作魚田,她們本是太太房裡的丫鬟,這大清早的出來,就是為了打盆水洗臉的。
這個白大爺自然就是白雪了,他已經答應了余歌,來到了這個一品藥鋪,做了一個普通的坐堂醫。
魚田取笑道:「呦……春情都寫在臉上了……還說沒有?」
她們年輕貌美,搖曳如花,在這清晨水井邊,實在美不勝收,猶如兩朵水仙花。
「我明白了。」白雪道。
那斜簪漢子將一切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他微嘆了口氣,慢慢走到那慵懶女子回去的那門口,又頓住了腳步,自袖中取出那張方子再看了一遍,忽然想了想,搖搖頭,轉身就要走。
「是嗎?他真有這麼好?」採蓮取笑道。
「哦?你昨夜是沒出去過,不過……」採蓮玩味兒道:「身子沒出去,可心兒卻早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您在說什麼呀!這麼難聽!」魚田一聽大急,麵皮騷紅,恨恨道:「采姐姐,這種話可以隨便亂說嗎?」
採蓮忽然明珠長長嘆息了一聲,道:「你說的對,我們呀,還是別想這麼多了。」
「那是……」採蓮也不否認了,也夢囈道:「我聽說呀,他在江湖上可是大大的有名的,都說女人見了他,就會迷了魂……」
「我?我……知道……什麼?」採蓮突然結結巴巴起來,連聲否認。
此時,那房門忽然「砰」一聲打開了,一個穿著白袍腰束黑帶的絕美男子緩緩走出門來,含笑道:「郭當家的,早!」
採蓮被她驚醒,紅臉道:「我哪有?」
「青蘋果?」魚田臉一紅,啐道:「你在說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