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劍集》第7卷 白氏王族 孤兒寡母半世憐

第374章 火熱之情

第7卷 白氏王族 孤兒寡母半世憐

第374章 火熱之情

無論任何人被這麼一雙眼睛盯著都不會覺得好受,更何況她還在洗澡。
「胡說什麼?」白水光喝道:「何事,快講!?」
那橫臉肉道:「看過。但沒看過這麼好看的女人。」
「刺客?」白水光看了一眼白雪,道:「我沒看見什麼刺客。」
「二十七年?」白雪剛巧也是二十七歲。
橫臉肉賊笑道:「值得。」
「我到了江南,才知道,原來那裡比我想象的還要美麗多情一百倍。」白水光痴迷在過去的歲月里,她的眼裡,臉上全都散發著奇異的光芒,這些話,這些回憶她平日里都默默的藏在心底,今天碰到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她竟毫無保留的展露了出來,是否白雪的身上有著讓她不可抗拒的魅力。
「三十年前,我還是一個女孩子。」她有些羞澀的一笑,這一笑真美,讓白雪不自覺的忘記了她臉上的劍痕,「每個女人都有少女時,每個少女也都會幻想過自己的如意郎君,即便是我,也不會例外。」她對白雪解釋道:「我少女時,長得並不是現在這般摸樣的。」
「是小茵娘。」白雪已經聽出了這個聲音,只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去惹怒白水光。
「其他人。」白雪用口型小聲道。
白雪早已經看過了,她臉上一共有十一道疤,「難道是找到第十二次的時候,你遇見了他?」
在初春乾燥溫暖的陽光里睡覺,那種陽光簡直比得上情人的手。
他穿著一件血衣,這本是件白衣,是鮮血將它完全的染紅了。
在一個十六歲少女的心中,江南是怎麼樣的,白雪很清楚,她們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正是最需要一個懂得憐惜她的人,去欣賞她們的美。
白水光幽幽道:「難道你不認識他嗎?」
白雪不禁問道:「他是誰?」
再下一根針飛出,他的咽喉上已多了一個血洞。
「江南的水,柔軟而輕靈,江南的風,溫暖而清澈,還有江南的人,溫文儒雅而又多情,也就是在這樣一個美麗多情的地方,我遇到了這個男人。」
「之後就是相愛,我們還有了個孩子,不過幸福來得容易,走的也很快,再然後……」她已經不願意去想了,到了那裡,甜蜜的回憶已經沒有了,剩下的只有無窮無盡的疼痛。
白雪衷心道:「您即使是現在,也很好看。」
「難道你從來沒有看過女人洗澡嗎?」
「我好看嗎?」
「現在的我,已經是紅顏似水而去了,那時候,我厭倦了這北國無邊無際的風雪,我想要去看看江南的風光,看看那些如詩如畫的山水,那些白牆黑瓦,於是我就一個人偷偷的去了江南。那一年,我十六歲。」
「這些年,我再也不踏出宮門半步,唯一可以陪伴我的,就是這幅畫。」白水光輕聲道:「只有它最好了,既不會離開我,也不會背叛我。」她的聲音雖輕,卻刻骨銘心。
一名宮女叫道:「殿下,你沒事么?」
往事已經隨風而去。
「不見了,再也找不到他了。」
「這幅畫,是我為他畫的,畫這幅畫的時候,他的孩子才六個月,一轉眼,已經過去了二十七年,真是快啊。」
也是因為她救了他,才有了後面那些甜蜜而美麗的往事。
橫臉肉拚命道:「好看。」
「你沒有去找他?」
現在,她望著自己浴桶里這個昏迷過去的男人,這是個畫裏面走出來一般的男人,他不該死。
「那你看夠了嗎?」
她有著光滑、晶瑩,幾乎毫無理疵的胴體,現在這身體便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空氣中,暴露在那雙貪婪的眼睛下。
「後來他人呢?」
「看……看不夠。」
那宮女趕緊回話,道:「有刺客。」
「這……是!」那宮女似乎遲疑了一下,才應道。
「既然值得,那就拿來吧。」她攤開手掌,如玉般潔白的手掌。
「二十七?」白雪忽然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這是一個世間奇女子。
白水光並未注意白雪的話語,她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個屬於她的世界。
「你……」
白水光才要回答,正在這時,忽然有人急速拍門,幾個人同聲叫道:「殿下出事了。」
白水光點點頭,沖外頭道:「一個小刺客而已,值得大驚失措嗎?你們擒住了人再說,不要打攪我了。」
「他?」白水光撫摸著那畫像,宛如在撫摸著那畫中男人的臉,她痴然道:「他是一個男人,一個我愛了三十年,也恨了二十七年的男人。」
她的嘴角已經輕輕的泛起了微笑,那對於她來說,應該是美麗的回憶。
這時,有另一個女子聲音說道:「殿下,讓奴婢們進來瞧瞧吧!否則也不放心。」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她的感情比劍還要鋒利,比火還要熱烈。
「放肆!」白水光沒想到居然有人敢違抗自己的命令,她怒斥道:「我說沒事就沒事,你來看什麼?」
「什麼事?」白水光並不慌亂,冷靜道。
她後來給他仔細的數過,當時他身上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竟有三十余處,可偏偏他臉上一點痛楚也沒有,反倒在微笑,笑的比那陽光還燦爛。
白雪心裏面也是很奇怪,自己行蹤已經很隱秘,絕不可能被人發現,再說若是被人看見了,怎麼會進來這麼久后,才會有人來報刺客。
「沒有。」白水光緩緩的揭開錦被,她雙腿自膝蓋而下竟空空如也,她的兩條小腿,竟已齊根而斷,「第十二次回來后,我斬掉了自己的一條腿,告誡自己不要再去找他。」
初春的陽光薄而均勻,透過那層簿簿的窗紙照進來,照在她光滑得如同緞子般的皮膚上。
白水光朝著他和那畫像來回看了幾遍,緩緩道:「你的容貌雖然一點也不像他,但這風采卻是神似……」
那橫臉男也見過不少女人,卻從來沒見過這麼大胆的女人,被人在洗澡時看到,竟連臉色都沒有變,還是舒舒服服地半躺半坐在盆里,用那塊絲巾輕輕地洗著自己的手。
水的溫度剛好,陽光蒸煮著溫水,她覺得舒服極了,已經逛了整整一個上午,現在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泡個熱水澡,然後去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也就在此時,突然一個男人跳了進來,從關閉著的窗子跳進了她的房間,她並沒有叫,反倒是好奇的望著這個男人。
她整個人都似已溶化在水裡,只是半睜著眼睛,簡直就要睡過去了。
「啊?」白雪沒想到這女人竟剛烈至此,不止對別人狠辣,對自己也是毫不留情,白水光咯咯笑道:「我一共出去了十三次,找了他十三次,你看看我臉上有幾道疤。」
「後來呢?」白雪只聽到了他們相遇,卻沒有了下文。
看來還有人今夜闖了皇宮。
白水光道:「我每出去找他一次未果,回來后就往自己臉上劃一道劍創……」
「我找了。」白水光忽然抬起頭,望著白雪,厲聲道:「你可知道我臉上這些疤的來歷?」
「可我還想要更多,等全部做了,再一起付賬如何?」那橫臉肉已經忍不住撲了過來,她嘆息一聲,手一揚,兩枚細針飛出,橫臉肉那雙貪婪的眼睛已分別多了一個血洞。
「他……」
白雪道:「我應該認識他嗎?」
她的生命才剛開始,她才十六歲,十六歲的少女簡直嫩的可以掐得出水來。
白雪失聲道:「這……這人是誰?」
這是個很好看的男人,精緻秀白的臉容,不過她看到的是他身上的那些傷口。
那天,是春天,春天花會開,鳥兒自由自在。
白雪搖搖頭,這些劍疤每一道都殘忍至極,難道就是這些劍疤使得他們分手?
她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胴體,淡淡道:「這麼樣的身子,你覺得它值得用一雙眼珠子來換嗎?」
「現在?」白水光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臉容,那上面的劍痕如血痕,如淚痕。
她就這樣沉醉在他的笑容下,也就這麼的任由他闖進了她的浴桶里,藏在了水下。
江南什麼都好,就是有些人壞人多了一些,她不得已已經殺死了十九個男人,孤身在外,出手難免有些重了。
第十二次斬斷了一條腿,可她現在已經是雙腿俱斷,白雪知道那是因為她斷了一條腿,竟又再次出去找了一遍,而這次回來,她斬斷了自己的另一條腿,從此再也不踏出這個宮門,幽閉在這個看似奢華無比,卻孤獨無比的牢籠里。
白雪萬萬想不到自己會在這皇宮內遇到這麼古怪的事情,不由得驚詫百端,實在無法解釋,也想不通,這世上容貌有所相似之人太多,可風度容貌全都這般相似的,實在讓人難以想象。
「神似?豈止是神似?」白雪知道自己臉上易了容,她看不出來兩人的容貌已經是極像,但那段風采實在是無人可比。
緊跟著又衝進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滿臉橫肉頭上還長著一顆黑痣,黑痣上一根硬毛,臉上長著一雙貪婪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模樣就像是一條餓狗,一條在荒野上晃了很久沒有吃過葷腥的惡狗。
人生在世,又有多少往事值得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