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卷 白氏王族 孤兒寡母半世憐
第388章 兩女夜話
巫瑤淡然道：「你現在四面楚歌，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只剩下我了。」
「我們？」
不過，當你真的看到了一切，聽到了一切之後，再想要當做一切都不知道，那簡直是太難了，尤其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
「我不想要什麼。」巫瑤道：「我想要的，你難道會不知道嗎？」
巫瑤道：「你不會殺我的，我已經說過了，現在除了我，你沒有別人可以信賴了。」
巫瑤笑笑，道：「腦子笨，才好騙。」
余歌搖搖頭道：「這就是我最頭疼的地方，我已經將朝堂上所有說的上話的官員全部看了一遍，也將他們最近的行蹤大致了解了一番，可他們並無太大異常，只有老丞相提及了一句女人不能掌國的話。」
「一個白雪。」余歌伸出一根手指頭，道：「一個白雪，可抵得上一個天下，你說是嗎？」
巫瑤點點頭，道：「是的。」
巫瑤道：「我讓她先回去了，她並不適合知道這些。」
巫瑤也舉杯道：「的確如此。」
「解鈴還須繫鈴人？」
余歌道：「你在等我？」
巫瑤又喝了一杯。
巫瑤道：「是。」
余歌見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她也不願再多廢話，道：「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巫瑤嘆道：「江湖上的敵友關係，有時候即便是當事人，也難以分辨。」
帳篷外有一片柔軟而美麗的草地，帳篷里卻鋪著比世上任何草地都柔軟十倍，也美麗十倍的地氈。
巫瑤道：「他對你也很重要？」
「一個白雪。」余歌伸出一根手指頭，道：「一個白雪，可抵得
巫瑤也猜到了這個結果，畢竟不久前的余歌還是風頭正勁，手握雄兵，踏破苗域，舉國上下無不歡呼，都在等著她一統神州，這個時候，一般的人想到的都是怎麼樣去拍她的馬屁，又怎麼敢去中傷於她。
也只有老丞相這種混跡官場一輩子的人，才能一眼看穿這裏面的文章，看穿隆帝的心思，知道他不喜歡有人的功勞在皇帝之上，所以他才會說「女人不能掌國」的話。
「不對。」巫瑤搖搖頭道。
余歌玩弄著那口利劍，道：「你憑什麼認為我不會殺你？」
余歌走出帳篷的時候，巫瑤正靜靜的等待著。
巫瑤道：「不過最好的，還是既會打仗，又會寫詩，還會喝酒的人……」
「沒想到你也看出來了。」
巫瑤小抿了一口，道：「的確不錯。」
人活在這樣的天地間，其實又是何等的可悲。
但這也只有一句話，畢竟像這種老狐狸，話都說三分，留七分，先不求有功，當求無過，畢竟他已經位極人臣，再也不需要人，才能一眼看穿這裏面的文章，看穿隆帝的心思，知道他不喜歡有人的功勞在皇帝之上，所以他才會說「女人不能掌國」的話。
余歌喃喃道：「五道金牌，不過是父皇念我心切罷了，算不了什麼？」
榮華富貴，權勢霸業，都不過是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的一句話，一言能生，一言能死。
「好一個當局者迷……」余歌不想多繞彎子，終於開門見山道：「你這個旁觀者，這次看到了我身上什麼
巫瑤點點頭。
巫瑤道：「這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
看得出來，余歌對她自己還是很好的，即便是行軍打仗，她也不會虧待了自己。
余歌也點點頭，道：「很好，你妹妹呢？」
巫瑤肯定道：「你不會殺我。」
余歌道：「他對你也很重要？」
余歌面色一變，手一抖，那夜光杯滾落柔軟的地毯上，她失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余歌道：「有些人適合打仗，有些人適合寫詩，還有些人適合喝酒，這三種都不錯。」
「這些都已經不必再說了。」余歌道：「既然你想要幫我，那麼，你說說看，我該怎麼辦？」
余歌並沒有不好意思，她依然穿著那風一般輕柔的袍子，淡淡道：「你都聽到了？」
「你最重要的還是皇圖霸業？」巫瑤嘆息道：「這畢竟是你最重要的。」
巫瑤道：「這個人能夠在隆帝的身邊說的上話，或者是他有人能在隆帝面前說的上話，可見並非一般人，肯定是朝堂上的重臣，要找出這樣一個人，應該並不難啊，畢竟他做的事情不小。」
「危險。」
巫瑤嘆息道：「男人喜歡的，無非就是身形好，模樣俏，腦子笨的女人。」
巫瑤道：「這要看出來並不難，五道金牌一出，不出幾日已經傳遍天下，相信現在，要說不知道的人，恐怕是不多了。」
「我無論有什麼罪，都不會比你更難收場。」
余歌默然不語，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鮮血欲滴的葡萄酒，喝葡萄酒一定要用
巫瑤點點頭。
「哦？」余歌道：「既然你等在這裏，自然是有話對我說了？」
巫瑤道：「老虎脖子上的鈴鐺是誰掛上去的，就得要由誰解下來。」
「你看到了什麼？」
「也許吧。」巫瑤道：「你和他，本來是青梅竹馬的一對。」
但這也只有一句話，畢竟像這種老狐狸，話都說三分，留七分，先不求有功，當求無過，畢竟他已經位極人臣，再也不需要往前升了，也不能往上升了。
余歌道：「一個女人既會喝酒，又會武功，還會說話，這樣的女人，如果我是男人碰上了，只怕也會忍不住要喜歡的。」
巫瑤道：「難怪什麼？」
余歌冷笑道：「哦？我手下不說有大軍三十萬，良將如雲，怎麼會沒可以依賴的心腹？要去相信你？」
余歌道：「難怪你我都已經快要三十了，還是未嫁之身……這麼些年了，我都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沒想到被你一語道破了。」
巫瑤悠悠道：「我只怕，你回去之後還是找不到這個人。」
余歌大笑道：「不錯，你說的很有道理。再喝一杯。」
兩人遠遠的碰了一下杯子，巫瑤再道：「我想這些天，你肯定也找出來了是誰在你父皇的耳邊扇了風，只要找個這個人，或者是這個黨派，就有辦法除掉，畢竟你是他的親生女兒。」
「我們現在已經在一條船上了。」
余歌凝望著她片刻，突然「嘖嘖」有聲。
余歌沉默了
余歌眼中厲芒猛的一閃，然後快速收起，道：「我為什麼要找你？」
巫瑤繼續道：「即便你是這麼想的，天下人又會是怎麼想的？難道他們也會覺得這是隆帝念公主心切嗎？若真是如此，又何必當初將你放到江湖二十多年，不聞不問呢？」
「笑話！哈哈哈！」余歌仰面長笑，道：「你莫不是瘋了嗎？」
巫瑤道：「你說呢？」
巫瑤安靜的跪坐在一個矮几邊，道：「好。」
余歌奇道：「若要說前兩點，身形好，模樣俏，男人喜歡，我還能理解，可為何要腦子笨呢？」
地氈上排著幾張矮兒，几上堆滿了鮮果和酒菜。
「哼！」余歌斜覷著巫瑤，粉面含怒道：「你可知道說這些話，該當何罪？」
余歌舉起面前的一個酒杯，道：「這是陳年的葡萄美酒，最適合行軍打仗時喝，你要來一點嗎？」
余歌自己坐了床邊，道：「隨意。」
「是嗎？」余歌掌一翻，已有一口利劍在手，喝道：「只要我願意，現在你就要人頭落地？」
巫「我不想要什麼。」巫瑤道：「我想要的，你難道會不知道嗎？」
巫瑤道：「我怎麼了？」
余歌道：「世事變化，沒想到我們竟然又到了一條船上。」
「是嗎？」巫瑤冷笑道：「你當真是這麼想的？」
余歌心裏面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她說道：「這或許是你和我之間的區別，也是他願意選你，不願意和我在一起的原因吧。」
「我……」
巫瑤道；「不是我有話要對你說，而是你有話要
巫瑤道：「你說的這些，無不是依賴於隆帝對你的信任，一旦你失寵了，他們這些人便會立即離你而去，所謂的三十萬大軍，又能依靠于誰？」
「親生女兒？」余歌喃喃道：「你說的不錯，我是想了辦法，找到了一些水面上的人，但藏在水底的，一時半刻還挖不出來。」
「怎麼不對。」
這兩個謎一般的女人，喝著血一般的酒，說著雪一般的男兒，可誰又知道，她們之間說的話，到底能相信多少？
巫瑤微笑道：「我看到了什麼危險，豈非就是你看到的危險？」
巫瑤再沒說什麼，她跟著余歌往前走，越過一隊隊川流的巡邏衛隊后，進了一個大帳篷。
余歌舉杯道：「至少現在，我們是同盟。」
余歌嘆道：「他的確對我很重要，不過並不是最重要的。」
人很多時候更希望自己是昏迷的，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看不到任何人，那才是最好的，尤其是一個男人娶了一個長舌婦之後。
「看來這個人藏得很深啊。」
「我沒瘋，反倒很清醒。」巫瑤道：「就是因為我很清醒，所以我才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余歌恨聲道：「他即便是藏得再深，等我回去后，也要把他挖出來，碎屍萬段！」
巫瑤道：「我都聽到了。」
余歌問道：「你都聽到了什麼？」
余歌啞然失笑，道：「難怪了……」
余歌道：「你想要白雪？」
「不錯。」巫瑤道：「既然是隆帝對你的不信任才導致了你的危機，那麼我們要做的就是重新獲得他的信任。」
余歌道：「你想要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