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卷 白氏王族 孤兒寡母半世憐
第404章 魔棺歸位
曹操道：「哦？」
實在是好天氣。
老頭子硬邦邦道：「要喝不喝，不喝滾！」
又是一個清晨。
一切都順風順水，只不知道那個人是否好說話。
老頭子道：「毀了好，毀了就好！」他頓了頓又道：「剛才風雲變化，看來你已經將青銅魔棺封印回龍洞了？」
白雪嘆息，也不知道它的下一個主人會是誰？
已經有衣著筆挺的僕人換上一個適合賭錢的環境，所以白雪出海的這幾天過的還不錯，這一次，並沒有連環的殺手，也沒有遇到巨大的颱風。
一個落魄天涯的老頭子，躲在陰暗的粥屋角落裡，默默的哭泣？
曹操忽然眨眨眼，笑道：「這一路上，可要好幾天，我們可要賭一把？」
白雪並沒有先去找他，他回南陵，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轟！」銅棺重蓋掀飛，內有一條血色飛龍昂頭射出，直上雲霄，原本無雲的晴空竟無端風雲變化，烏雲密布，上空蒼雲旋轉化作一個極大的漩渦，對應著地下湖中央的魔棺。
老頭子抽著旱煙，目光獃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曹操拍拍手，道：「我們只是消遣而已。」
現在，竟沒有喝粥的人，屋內暗的要命，也沒有掌燈。
白雪笑道：「是嗎？」他又喝了一杯，「老實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這麼好的竹葉青了。」
白雪道：「當年他和你本是垂髫之交，你也為了他的登基忠心耿耿，手上斬殺了多少反對的人命？可惜，他功成之
巴掌沒有甩到白雪臉上就已經停下了，老頭子道：「他的死活與老子何干！老子是御賜一等公，當朝大司馬，要不是他……老子會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蹲一輩子嗎？」
「老闆，一碗白粥。」白雪含笑道。
清晨。
白雪道：「所以這酒就算有毒，我也要喝一杯。」
白雪道：「開門做生意，豈有先交錢後上菜的道理？」
白雪將自己那隻被自己毀掉的左手拿出來，給老頭子看了一眼，道：「我和你，不都是一樣嗎？」
曹操道：「我們要不還是賭點骰子？」
街道的盡頭有一間破敗的白牆黑瓦屋，屋前一桿近兩丈高的杏黃色大旗隨風招展，旗上只有一個大字「粥」。
白雪道：「我喝。」
青銅魔棺翻騰，間或有慘烈至極的嚎叫傳出，似乎是內有絕世凶煞想要破棺而出，白雪皺眉查看，忽然一腳從上蓋下，狠狠的壓住了那銅蓋，他用自己全部功力鎮壓著裏面的絕世凶煞。
白雪望著他，道：「隆帝沒死！我沒有殺他。」
他連喝了三杯。
經過一段黑暗狹窄的通道，白雪終於又回到了這裏，這個青翠山谷有一個可怕的名字，喚作龍洞。
小小山谷四面環山，皆是極為峻峭的險峰，中央是一片碧綠色的湖泊，那種妖艷的碧綠色和白雪眼底顏色似乎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十幾塊蓮葉狀的巨石露出在水面之上，逶迤延伸一直到湖泊
「滾！」老頭子已經說了很多次滾了，但白雪還是沒有滾。
清晨，晴空萬里，碧波拍岸，和煦的春風夾著一絲海水的潮暖，吹進了碼頭畔的小集子里。
儘管白雪已經進屋了，他還是一動不動，放佛眼裡根本看不到白雪這個人。
白雪啞然，終於明白為什麼這粥屋沒人來關顧了。
白雪道：「哦？賭什麼？」
「你……」曹操順了口氣，道：「好，你要去哪個島？我這次聽說你要出海，專門前來送你一程。」
白雪就這麼鎮壓著魔棺，終於不知過了多久，天地間黑雲消散，湖中石巨上青銅魔棺終於不再折騰，整片湖域突兀的死一般寂靜。
老頭子怔怔的望著白雪，他忽然輪動蒲扇般的大手朝白雪的臉上揮去，白雪沒有閃躲。
這龍洞里藏有一樣不該出現在人間的東西。
繁華落盡，青銅魔棺終於歸於平凡。
老頭子道：「先交錢。」
「我和你？」老頭子想了一下，大笑道：「不錯，我們都是一樣！老子為了隆帝登基，弄成這樣，你為了新皇登基，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啊！」
現在，它和一口普通的棺木並沒有什麼不同。
白雪穿過這個熱鬧的集市，眼前視野一開，天地廣闊，滄海一線，那長長的一條由岸邊伸往水中的長堤，一直延伸到盡頭處可見一艘大船。
老頭子道：「
忽然，一聲慘烈的龍吟，那回到原位的青銅棺竟然無故長鳴！
集子里臨時搭起的棚架與板車漁簍胡亂散置，現在秋末，可人們大多還是單薄衣衫，著了拖鞋，踢踢踏踏的走在踩著微濕的石板路，穿梭在熱鬧的集市裡。
在白雪的印象中，他並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反倒是滿口的髒話。
「那到也是。」白雪點點頭，道：「那麼，你這裡有什麼，就上點什麼吧。」
白雪反倒大刀闊馬的坐下了，道：「給我來一缽粥。」
白雪點點頭，道：「你說對，我沒什麼損失。」
「再來一瓶上好的竹葉青，配幾個下酒菜吧。」白雪拍拍手，道：「我這次出海並不是要找你。」
老頭子頭也沒抬，說道：「粥屋一碗粥一千兩銀子，一人一日只賣一口，若是還要明日趕早。」
白雪道：「是的，現在天下即將大定，它也沒有出世的必要了。」
「富貴曹操？」
老頭子道：「我這樣的人，看著總是刺眼的。」
「一碗粥一千兩銀子？每天還只賣一口？」
清晨，還是清晨。
充滿了熱血、火拚和廝殺融合，充滿了冒險和刺激的碼頭，每一個碼頭上的故事都有數也數不清的故事。
白雪嘆息道：「我來只是告訴你，這麼一件事。」
「嘩啦……」飛濺的水花，水無疑是這世上最奇妙的東西，它能洗凈所有的骯髒，那麼人呢？
「不是為了我？」曹操奇道：「這南陵島除了我，只有
老頭子道：「世上名不副實的事情多了去了，誰告訴你，粥屋就一定要有粥？」
可現在，故事已經到了落幕的時刻。
到那個時候，再次起出魔棺，天地間又會是如何的風雲變幻。
「你已經不止喝了一杯。」曹操道：「不過這麼好的酒，下了毒豈非是暴殄天物？」
老頭子道：「誰沒死？」
夏天的時候，白雪從這裏帶走了它，現在，他要還回來。
老頭子勃然大怒，吼道：「滾！不喝就滾！」
聽說隋二上個月在銀鉤賭坊輸的一塌糊塗，連起家的碼頭也輸出去了。
每一個故事的開始，最好都是在清晨。
「謝謝。」曹操道：「我知道，你還在恨我和侯爺合作的事，不過老實說，在這件事情，你並沒什麼損失的。」
曹操已經在大船上等了很久，所以當白雪一進倉，他立即敬了一杯二十七年的竹葉青，上好的竹葉青，白雪並不會推辭。
他雖然漲紅了脖子，一副殺人的模樣，但白雪還是看到了他的臉，他的眼角濕潤。
白雪上一次到這個碼頭的時候，它的名字喚作隋二碼頭，只因它的主人叫做隋二，很可惜，現在，這隋二碼頭已經改名叫做金龍碼頭，只因它的現任主人叫做金龍。
白雪悠悠道：「哎……是啊。」
就在那塊蓮花狀大石上，白雪掠過湖面，將肩上的青銅魔棺放回到原處。
碼頭。
「你……」
白雪道：「哦？」
老頭子道：「這裏什麼都沒有。
旗子已經很殘破了，可依然招搖。
白雪道：「你開粥屋沒有粥？」
清晨，已經不是清晨。
「老子知道了。」老頭子斜覷著白雪道：「還有事嗎？沒的話就滾！」
白雪撫弄著自己手，道：「這是我自己毀掉的，要不是想到你的事情，我還真下不了這個決心。」
白雪道：「就去南陵島吧。我去見一個老朋友。」
「我來，是想告訴你，新皇登基，你可以回家了。」
水能洗凈人的骯髒嗎？
筆直的青石街道上，有一個老嫗挑著兩桶清水，在沖洗著大街。
曹操道：「你不怕我下毒？」
「骰子？」白雪嘴角泛起微笑，道：「有些人看來還沒輸夠？」
白雪跌落地上，塵歸塵，土歸土，不該出世的東西，也終於回到了它該有的歸宿去了。
白雪喜歡好天氣，要出海，就要好天氣。
但那已經不是他要關心的事情了。
白雪敬了他一杯，道：「我知道，你是個風雅的海盜。」
「既然這樣，我們也可以一筆勾銷了嗎？」曹操沉聲道：「你要什麼，我可以賠償。」
「沒有。」老頭子毫不猶豫道。
船頭旗杆上遠遠的飄揚著「曹」字。
白雪嘆了口氣，道：「他沒死。」
「青銅魔棺……」老頭子嘆道：「又是一代人的傳奇啊。」
這裏面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又有多少的秘密是他不該知道的。
「是嗎？」白雪夾了一塊豆腐乾，「江湖中多得是隱士高人，你看不見，並不代表他們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