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上 空中危機

「所以現在洪山將軍的地盤內各方人馬齊聚，明爭暗鬥不斷，像我們這種正經商人出去的話也不得不帶上幾名保鏢。不過凌先生請放心，既然大家有緣同行，到時候結伴而行也就是了，我的幾名保鏢都是退伍軍人出身，還能耍些花拳繡腿的。」

關鍵在於，不到把刀子捅進對方心髒的一刻，千萬不能被對方看出敵意。

乘務員臉色一變，兩名空警湊了上來蠻橫地說：「阿惹那先生是高貴的婆羅門族，不能和你們這些低賤的臭華人坐在同一個艙位里！如果你們要投訴就去投訴我們航空公司好了，現在要麼坐好，要麼滾下飛機！」

四名保鏢中的兩人和他們共同用餐，兩人去辦理轉機的手續。曾青華和凌天都是慣於在國際間奔波的行商，機票和護照等等準備得十分齊全。

曾青華有些神秘地靠了過來：「凌先生，您是我們南非華人的驕傲，這我可得幫你想想辦法。老實說，我在嘉明港還認識一些朋友，手頭可能會有……傢伙，您需要的話，我可以送您兩支手槍。」

「犯罪的天堂？」凌天喃喃道，「也許，到時候應該去那裡轉一轉吧？」

其中一名保鏢驕傲地說：「俺們即使沒有槍，也能保護會長安全的！」

曾青華瞪大了眼睛：「凌先生，這樣說就有些不對了，須知我們華人在外行走，代表的是整個國家的尊嚴。為什麼長久以來這些三流國家的人動不動就敢拿我們華人開刀？還不是因為在外面的人總以小心為上？今天倘若是咱們錯了，自該大大方方道歉，可明顯是這小子錯了，倘若就這樣算了，豈不是讓人以為咱們華人都是孬種？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我一定要把這個狗屁航空公司告得傾家蕩產！」

曾青華慢吞吞走到小個子面前，雙腿一夾一個凌空翻身便把錢全都捏在手心裏，攥成緊緊的一團。也沒見他怎麼動作，錢就全都塞進了那小個子的嘴裏！

此言一出，四名保鏢的拳頭都捏緊了。就在這個時候，從頭等艙里鑽出來一個油頭粉面的小個子印度人，輕蔑地看了看幾名華人，笑著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美鈔，在一名保鏢的臉上甩了兩下，用含糊的英語說道：

在凌天他們從頭等艙下來之後，後面的普通艙也下來了四名人高馬大的華人男子，一個個都剃著精悍的寸頭，看起來訓練有素。以凌天毒辣的眼光看得出來，這些人不但曾經是優秀的戰士，而且肯定都收過幾條人命。

「這怎麼可以？」保鏢怒道，「我們已經買了頭等艙的機票，難道這個阿惹那把整個頭等艙都包下來了么？」

「搞錯了吧？」一名保鏢叫了起來，「我們四個是普通艙的，這三位都是頭等艙的乘客！」

空警這才悻悻地走開。

說著，小個子把錢一松，輕飄飄落到了地上，神氣地看著幾名保鏢。

「聽著，告訴你的什麼阿惹那主子，如果今天我們不是急著去越南辦事，一定踢爆他的屁股，滾！」

經過八個小時的飛行，他們到達了印度的新德里國際機場。

一個半小時之後，麻煩果然來了。

兩人說得正熱鬧，保鏢來通知說可以登機了。

狹小的機艙內稀稀拉拉沒多少人，卻還是充斥著一股印度人特有的濃重體味，尤莉雅被熏得都要吐出來了。

凌天一邊吃一邊對保鏢感嘆：「像你們這樣的人才身邊居然沒有帶槍，實在是可惜啊！」

飛機緩緩起飛，四名保鏢都坐得像尊石雕。

尤莉雅經過凌天一個月的教導，已經稍稍能聽懂兩個中文詞彙了，聽見「未婚妻」這個詞不由俏臉一紅，狠狠踩了凌天一腳。

「這個當然，這個當然，大家都只是防身，防身嘛！其實軍火商也沒什麼了不起，凌先生你是大善人，自然不知道這些黑暗面的東西……如果在三歧市遇到了什麼麻煩，請一定來嘉明港找我，到底都是炎黃子孫！」

曾青華笑著說：「大家都是跑慣大碼頭的人，也不瞞你老兄，到了越南那邊自然要準備些傢伙的。凌先生在非洲那麼多年，該是也會耍兩下子的吧？你不要以為現在的越南就比非洲好多少，我勸你到了那邊也給自己備一兩支傢伙，您的未婚妻也應該備一支防身的。」

凌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由衷地讚歎了幾句之後，三人去機場的快餐廳里隨便吃了點東西，幸好在這個國際機場中還有全球流行的垃圾快餐，否則讓他們去吃那些臭得要死的印度咖哩，三人可是敬謝不敏的。

如果換了是他，會一聲不吭地把錢接下，等到了越南之後詳細了解阿惹那的生意狀況，然後暗中破壞。如果不能成功，大不了花點錢買個殺手幹掉對方，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就是凌天的作風。

「你們這些沒有禮貌的傢伙，請不要吵了阿惹那先生休息，他要去越南談一筆大生意，數字說出來會嚇死你們的。這些錢拿去吧，可憐的唐國人，不要再吵鬧了！」

這次的飛機比上一趟還要破舊，簡直就是退役的軍用運輸機改裝，連機翼上的印度軍隊標記都沒有抹去。

他的意思不是說不該給阿惹那一點顏色看看，只不過這種正面叫囂的方式實在無用得很，任憑把話說得再大，還能說死阿惹那不成？

希望頭等艙里會好一點吧，呃，看來也不必抱有太大的期待就是了。

他喜歡這樣的人，沒有這種人誰來使用軍火呢？

乘務員橫了眾人一眼，冷冷地說：「沒有搞錯，今天泰米土邦的阿惹那先生也要乘坐這趟航線，他是這裏的貴族，必須乘坐頭等艙。」

凌天有些無奈：「哎呀，只是不知道越南那邊槍械販賣合法嗎？像我這樣也不知道去那裡買槍啊，要不然乾脆買個玩具的裝裝樣子，反正真槍拿在我手裡也打不準，呵呵，說不定反而把自己給弄傷了。」

曾青華微微一笑，說到：「我們是去離三歧市不遠的嘉明港。那裡原本是美國佬的軍事基地，屬於越南法律無法觸及的三不管地帶，現在被美國佬和日本人建設成為了東南亞最大的賭博業中心和色情產業基地，據說……哈，當然只是據說了，還是東南亞最大的地下武器交易中心和毒品運輸中轉站，儼然是一個犯罪的天堂。我的兄弟就在嘉明港那邊做生意，所以準備過去看看。」

凌天打了個哈哈：「那就先謝過曾會長了，卻不知會長在越南那邊有什麼生意上的東西，小弟可能效勞的嗎？」

凌天瞪圓了眼睛，一臉吃驚的模樣：「您認識軍火商……好，好，這份情我承您的了，只是希望能取兩支威力小一些的，太大的我可用不了。」

可是面無表情的乘務員卻把七人都往普通艙領去。

小個子面色煞白，踉蹌著奔回了頭等艙。幾名空警正猶豫著要不要上來，曾青華已經滿臉寒霜地坐下了。那名空姐小聲對空警道：「阿惹那先生急著辦事，耽誤了的話先生會不高興的。」

凌天淡淡道：「曾會長，您實在不該這麼衝動，這個阿惹那明顯是本地的土豪，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這樣惹了他的話，這趟航線可能會有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