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日本沉沒之卷
第三百零九節 最後一件事
蕭天宇大喝一聲，周身的氣勢如同猛烈的風暴，飛劍靈閃而出，轉瞬便削掉了兩頭獸化兵的頭顱。
「他們都是我的女朋友。」蕭天宇笑容滿面，理所當然地說。
湯尼沒有多想，一個翻滾閃到角落裡，現在的他要對付兩三頭獸化兵並不是什麼太大的難題，但是他還不願意讓蕭天宇知道自己的能力。
甄野的眼睛里一片黑暗，有兩個小小的漩渦在涌動，他痴痴地笑了起來：「我們一定要跟著蕭大哥爭取和平，自由……要打倒天皇，實現人人平等是大同世界……」
他可憐他們，想起了蕭天宇那雙漩渦般的眼睛，又不禁有些害怕起來。
湯尼隨手一拳揍倒了甄野，甄野惱羞成怒地要反擊，這時候正好蕭天宇已經說到了一處高潮，甄野不知不覺中又被他吸引過去，好似完全忘記了身邊還有人存在。那模樣簡直就像是吸食了過量的毒品一樣。
那演說里不外乎是什麼民主啦，自由啦，人人平等啦，不應該再繼續受天皇的奴役和壓迫啦，諸如此類的東西。雖然是老生常談，可是配合著蕭天宇那魔魅的聲音，就好像催眠曲一樣，徹底把在座的大部分人都迷住了。
「……唔！」湯尼被踩得說不出話來。
凌天舒舒服服地坐在靠背椅上，輕巧地轉了過來：「是的，湯尼。」
這種權力就將冰消瓦解。
七八名絕色女子迎了上去，湯尼認出其中還有彩虹組合的三名少女，全都滿臉甜蜜地依偎在蕭天宇身旁，似乎怎麼拉也拉不走的樣子。
人類是奴性的動物，這是林總裁曾經說過的話。
「……你是說，你一面在宣傳什麼民主、自由和平等，然後另一面還找了七八十來個女人？」
而在場的上百人，全都是這副德行。
「啊——」
凌天從懷裡掏出一根雪茄，削掉了煙頭點燃，美滋滋地抽了兩口，這才淡淡地說：「但是你仍舊是一個弱者，湯尼。關鍵在於你的力量之源是什麼，不，你——以及那些為公司奮鬥的員工們，你們的力量之源是我的忠誠，我對公司的忠誠，對員工的忠誠。而任何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的行為都是愚蠢的，湯尼。我並不是說你不應該相信我，而是說在你相信我之前，你應該先相信你自己，相信你自己的實力。」
「為什麼？」
越往
這裏，也許原來是音樂廳或者之類的地方吧，無數看上去傻乎乎的蠢漢正圍坐著聽蕭天宇演講。不得不承認，蕭天宇確實有他的一套，只不過平平常常在台上一站，一股自信而充滿力量的氣魄就逼迫下來，令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要停止，不得不隨著蕭天宇的情緒波動而波動著。
「你只要按照我的話去做，只要無條件地相信我，那就好了。」蕭天宇充滿自信地說。
凌天終於鬆開了腳，他蹲了下來，親切地摸著小夥子的腦袋：「湯尼，我可以非常明確地告訴你，現在的你就是公司的一條狗。不，並不是我把你放到這個位置上的，而是你自己，你自己就心甘情願當公司的一條狗，甚至在公司即將垮台的時候感到如此憂慮。為什麼呢？因為你對自己沒有信心，你自卑，你不相信自己還能在除了公司的其他地方找到一份這樣好的工作，你認為這一切都是依靠幸運得來的，不，準確的說都是依靠蕭天宇得來的，你妒忌他，害怕他，卻又崇拜他，對不對？」
「……」
不，這些當然不是使徒，而是和使徒一模一樣的獸化兵。這些被公司生化科技改造過的怪物，難道是前來執行殺死蕭天宇的任務的？
湯尼抹了抹臉上的血跡，沉默地點了點頭：「是的，我會的，總裁。明天早上我就會辭職，然後搬出那間大屋，交還賓士車，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一分也不會留下。」
「……是的，只要他有這個實力和意願。」
凌天正在一間指揮室內不知道幹些什麼，他吩咐別人都不準打攪，只有湯尼被允許進入。湯尼進去之後，發現整個指揮室裡布滿了大屏幕，上面攝錄著蕭天宇行動的每一個角度。
「可是你想過別人嗎？為了這個公司辛辛苦苦兢兢業業努力的員工們！對它們來說公司就是一切，就是他們生存下去並且取得成功的唯一途徑！這些人相信你，儘管你使用了種種罪惡的手段，但他們仍然願意和你走下去，因為你能給大家帶來錢，帶來希望！但是現在，你要因為自己的兒子，而把整個公司都毀滅？你沒有這種權力！」
「我會的，我
但這是不可能的啊，因為蕭天宇就是總裁的孩子，總裁怎麼可能殺死自己的親生骨肉呢？
湯尼忽然冷靜下來了，仇恨已經在心底結成了一塊細小的冰，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究竟干怎麼幹了。
凌天慢慢地走過去，把皮鞋踩在湯尼的臉上，少年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您派人襲擊了蕭天宇的巢穴？」湯尼氣喘吁吁地問。
聽到湯尼不同意自己的意見，甄野的面孔一下子扭曲了，他一把抓住了湯尼的領口，惡狠狠地說：「蕭大哥永遠是對的，難道你反對蕭大哥嗎？」
頭一歪，少女當場身亡。
蕭天宇雙手一攤：「不，湯尼，你是了解我的，你知道我是非常專情，非常君子的一個人，我非常非常愛相馬清江。但是，但是這些女孩子都有著可憐的身世和曲折的命運，他們需要我，需要依靠我而活下去。再說……清江也並不反對這件事，事實上她還是非常高興的。」
「……你瘋了！」
「也就是說，最後你會讓蕭毀滅整個公司。」
「不——」
「您，您這是什麼意思，總裁？」
湯尼一下子跳了起來，鮮血令他的面孔顯得更加猙獰：「我不畏懼也不崇拜，我不會像那些白痴一樣臣服在蕭天宇膝下，絕不，絕不！」
湯尼也是費了很大的力量，才勉強抵抗住了蕭天宇的王霸之氣。
「小心——」
門外，一名滿臉血跡的戰士闖了進來：「不好了老大，公司的人找到了我們的住處，他們殺進來了！」
湯尼走過去小聲道：「甄野？我曾經在生存遊戲決賽的時候見過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蕭天宇的巢穴在新東京郊外的一處難民營中，這裡是原東京的廢墟地帶。核戰之後，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利用水凈化器和防輻射中和發生裝置建立了新東京，而貧民們則不得不冒著核輻射以及水污染的痛苦居住在東京廢墟之中。這裡是地獄的縮影，是連天使都不忍多看一眼的閻羅殿，是無數黑幫盤踞的毒瘤之地，是罪惡之城中最為苦難深重的區域。
所有女孩子嘰嘰喳喳叫了起來：「是啊是啊，我們就是一個非常幸福的大家庭，我們都愛天宇，願意為他付出生命！」
「我沒有，這種權力？」
「高興？」
※※※
蕭天
「好吧，看來你是個聰明孩子，走吧。」
相馬清江從這些女孩子中冒了出來，說實話開頭湯尼還真沒有發現她就躲在人群之中——這些女孩子實在太像了，簡直就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凌天眯起了眼睛，湯尼忽然從他面前飛出，重重地砸在電視屏幕上，頓時冒出一片火花。
旁邊的眾女面露遺憾的神色，似乎在為自己沒能搶到為蕭天宇擋子彈的機會而怨恨。
想到那些面無表情的臉龐，湯尼就不寒而慄——那些人，無論是天威的成員還是彩虹的姐妹們，在生存遊戲的時候他們是多麼光彩照人，多麼青春洋溢，多麼有性格，多麼像個人啊！可是現在他們的精力已經全都被蕭天宇吸收乾淨了，一個個都變成了披著人皮的機械，齒輪。
湯尼滿臉不敢相信：「蕭——老大，這些，這些女人都是什麼人？」
終於，蕭天宇的演說完畢，所有人都從座位上蹦跳起來，口目歪斜地喊道：「老大萬歲，老大萬歲，萬歲！」
湯尼目瞪口呆，不知所以：「可是，可是這樣干，這樣干有什麼好處呢？」
「哈哈哈哈……」凌天輕蔑地大笑，「但是你用什麼來做到這一點，嗯？你只是嘴上說說好聽而已——像你這樣的人，離開了我的幫助你就什麼都不是了，可憐蟲，你用什麼去和蕭天宇斗，啊？」
湯尼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聚集到了大腦，腦子裡似乎有一枚定時炸彈爆炸了，他的眼前一片漆黑，想也不想就揪住了凌天的衣領。
「雨煙！」蕭天宇大吼一聲，痴情地抱住了顏雨煙軟綿綿的身體，兩行英雄淚掛在眼角。
但是無所謂，至少在這一刻他還能利用權力為自己干最後一些事情。
湯尼像個機械人一樣轉身走出了大廈。一路上職員們都驚異於他身上的灰塵和血跡，但是沒有一個人敢於發出疑問。半年來湯尼的權力已經讓他們習慣於屈服，但是等到明天早上——
看起來，蕭天宇在這裏擁有很高的威信。
在人群中，湯尼意外地發現了天威組合的甄野，那是天威組
凌天轉過了身去，臉上露出了難以捉摸的微笑。
「那麼，那麼我要幹什麼呢，老大？」湯尼問。
顏雨煙吃力地睜開了雙眼，用微弱地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道：「天宇……哥，我先走一步了，這輩子能遇見你……真好！」
「滾吧，明天早上我希望看到你的辭職信，湯尼，這個遊戲看來並不適合你，我的孩子。」
最後的一些……
相馬清江摟著蕭天宇的胳膊說：「像天宇哥這樣優秀的男人，當然要多找一些姑娘來陪伴了，對於這一點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只要看到他開心我就開心了啊。再說，我們姐妹也都相處得很好呢。」
凌天聳聳肩：「對公司來講當然沒有任何好處，但是對蕭天宇來講就不同了。我已經老了，湯尼，既然我的兒子不希望和我走上同一條道路，那麼好吧，我把自己的基業當作禮物送給他來升級，就是這樣。」
湯尼感覺到一陣莫名的惡寒襲擊了身體，這些人究竟是怎麼了？難道他們已經全都被蕭天宇的霸氣所征服，變成了沒有意識的傀儡？
一陣難言的沉默。
「看。」凌天繼續教育他說，「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依靠自己的奮鬥而得來的，而不是依靠別人的施捨。在我遭受打擊的時候，也沒有跑去問誰為什麼要背叛我，要攻擊我，因為這是愚蠢的，毫無用處的。我白手起家打造了這一切，這就是我的資格，公司是我的，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想把它毀滅就把它毀滅。而你，你又有什麼資格呢？」
「湯尼，你現在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嗯？這半年來你確實幹得不錯，我得承認。你出入摩登，穿著入時，住豪宅，開賓士，看起來蠻像個精英份子了，對吧？」
湯尼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跑，總而言之當他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東京廢墟污濁的空氣之中——但就算是這裏的空氣也比剛才那鬼地方要好聞一萬倍！
湯尼正想回答，大劇院的頂棚忽然爆裂，一陣粉塵和煙霧過後，十來個醜陋的怪物竄了進來。
「湯尼，你終於來了！」蕭天宇笑眯眯地說。
看著這些人略帶麻木笑容的臉龐，湯尼
蕭天宇……蕭天宇……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魔鬼，才能影響這麼多人！
「使徒」！
那幾乎是一場噩夢，湯尼心想，為什麼這些人，這些擁有獨立人格、血管里流動著熱氣騰騰血液的人，在遇見了蕭天宇之後，就完全放棄了自己的思考、自己的意志和自己的責任，完全服從於蕭天宇的喝令之下？
「大家後退！」
蕭天宇的一名女友驚呼一聲，挺身擋在了他的身前，毒液全都射入了她的心臟，少女當即重傷。
當然嘍，湯尼心想，蕭天宇那個人身上有一種魔力，會令無知的人不由自主地頂禮膜拜，向他臣服。
……
當湯尼開著他嶄新的跑車駛入這一區域之後，立刻就有許多不懷好意的身影圍了上來，幸好一名大漢及時趕到：「走開走開，這是蕭老大的貴賓！」
但是自己絕對不是這種人之一，絕不，絕不！
蕭天宇揮揮手讓眾人散去，這些人很快就像訓練有素的螞蟻一般消失了。
「放開我！」
凌天笑了：「剛才我派出了一些雜魚級別的獸化兵去和他較量，事實上你可以把這看成是一種訓練。數據表明，像蕭天宇這種體質的人一旦在死亡邊緣徘徊過之後，實力就會突飛猛進，而一旦他的一個女人死了，實力更加會增強數倍！所以，為了提升他的實力，接下來我會派出稍微強悍一點的戰士去消滅他，然後順便再殺他一個女人，這樣他的實力就會更強……如此往複，永遠都派出比他稍微弱一點點的殺手，殺死他很多女人，很多女人，這樣，蕭天宇就會變成世界上最強的戰士。」
「為什麼，讓我想想……因為根據電腦資料以及人格分析處理系統的顯示，如果他的巢穴被毀掉，那麼對他人格的完善是很有好處的。他將會在這種打擊中崛起，更加堅定和黑暗世界進行不屈不撓鬥爭的信念，在日後的生活中不斷完善自己，最終成為一個真正的，英雄人物，徹底打垮邪惡的公司。」
他一口氣回到了公司。
眾女丟開顏雨煙的屍體，用崇拜的目光盯著蕭天宇，齊聲道：「天哪！天宇哥你的力量，怎麼會變得這麼驚人，好厲害啊！」
但是，第三頭獸化兵卻陰險地從地底竄出，口中噴出一道毒液。